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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沼泽等等‘三界十大凶地’的那些千年妖兽,以徒儿目前的功力,对付这三个小东西应该不是太过凶险,嘿嘿,明日就动身,为师再传你几样法宝收妖,记住泸州老窖,等那群猴把新酒酿出来,再~~嘻嘻!”
一阵奸笑传来,心中不知道又图谋着猴子们的什么,不过老白猿领着的那群猴是肯定要遭殃了!”
钟道临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得呻吟一声:“是!师傅!”
次日清晨,天池峰,竹屋外。
钟道临不好意思地接过醉道人手中的大布幡子,脸上一阵通红,这白色大布幡子上书“乾坤尽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个金字,旁边还有一排小字“批卦,解命,看相,寻龙风水,三界皆至尊,妙法冲灵霄”,口气之大旷绝宇内,称雄四海。
也难怪钟道临不好意思,这左看右看,简直就是江湖骗子嘛,醉道人专门仔细挑了根儿长竹做幡子杆,竖起来一家伙就是三丈长,光那块大布料就一丈八,举起来比座庙门还高,平放比一艘小船还广,就算是一排小字,个个都比脑袋大,这要是往市集街口一站,不引人注目也难,但不阻碍交通也绝不容易。
醉道人看着自己龙飞凤舞的行草,满意地摇头晃脑,看了看,一皱眉,向身旁的钟道临征询意见道:“徒儿,为师觉得还是不够醒目,是不是再大点?”
钟道临一脸紧张,心头一阵猛跳,骇然道:“师傅,您老人家这手字世间少有,不,真乃举世无双,要是重新泼墨,恐怕达不到如此完美的意境了,咳~我说师傅,天色不早了,徒儿晚回来一天,您老人家就晚一宿喝上泸州老窖,您看是不是徒儿即刻动身?”
钟道临心中暗骂,这家伙竖起来,十里之外眼神儿不好的都能瞧的跟放在眼前似的,这哪是布幡呀,整个举着一扇巨大城门,还得是都城那种尺码的,这要是再大点,累就能把他累死在半路,吓得赶紧劝醉道人打消重新做的“欲望”,省得变成两扇城门,那就真的要尽速投胎了。
醉道人觉得钟道临说得“有道理”,再做还要费功夫,于是点点头,吩咐道:“法宝不要乱用,那三个小妖能收就收,收不了你就逃,法式做完记住收银子,酒要带够,僵尸乃死灵,给我统统灭掉,路上遇到光脑袋的不论僧尼一律远离,这些都清楚了吗?”
钟道临一阵猛点头,急道:“师傅放心,徒儿记下了,这就动身,您老人家多保重,那个~~不用送了!”
说完,也不管醉道人还有什么交待,举着个巨大布幡朝师傅一鞠躬,扭头就往山下跑,风声刮的布幡猎猎而响,生怕再被醉道人叫住。
醉道人看着钟道临如电般射往山下,满意的点点头,暗道六年来身法进境不俗,举着个“小布幡”还挺利索,想起一人呆在峨嵋也了无生趣,于是晃悠悠的祭起古剑,轻踏其上,直冲云端,朝西北昆仑方向飞去。
五月中旬,山下正是春末夏初。
钟道临没敢走洪椿坪,怕被那些“傻猴”看到,绕道长老坪,顺着息心所,牛心石,两河口一路往下,温度越来越热,比山上要高出不少,空气也浑浊了许多,不过十三年来首次下山,还是让他兴奋不已。
自他从“钟家坳子”降世到如今,外面的世界都是听大人和师傅谈论的,他自己却从未出过远门,对外界的好奇感渐渐超越了沉重使命感,反倒觉得能出来走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钟道临嫌布幡太大,这么举着太累,放平了布幡边缘容易埃地,反正师傅不在,干脆卷起来放入怀中乾坤袋里,心想到了城镇州府再举起来赚银子不迟,于是将布幡收好,兴高采烈跑上土路,而后顺着官道朝东北方疾驰。
说是官道,却也不过是弯弯曲曲的土路罢了,道路旁就是自然形成的片片树林,因为人来人往的缘故,偶有野兽的踪迹,只是些吱吱喳喳的鸟类,在树头不住欢快的清鸣着,使得寂寞的道路,平添了几分生机。
稀稀落落的土路上行人不多,间或从钟道临背后赶上些驱马车的汉子,都在超越他的时候奇怪的看着这个身穿道袍,大摇大摆的青年,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要知道从此到下一个市镇,起码还有百里的山路,这么一个嬉皮笑脸的小道士孤身上路,不说山匪盗贼,就算是天黑了恐怕也走不到地头。
再加上如今的钟道临经过六年多苦修道法,已经变得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韵,道袍虽然破旧,掩盖着的肌肤却胜比婴孩,晶莹剔透的闪烁着荧光,和普通庄稼人一脸粗糙绝非相同,于是一个个赶车或骑马而过的客旅,无不在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露出疑惑和一丝笑意。
钟道临犹自不明白时下赶路要乘坐马车或借助骡马的脚力,看到一个个行脚客商与驾车汉字都朝自己笑,也露着一口大白牙和对方善意的打招呼,越发感到新鲜,反正第一次出山历练,也不着急赶路,正好借此机会多逛逛,于是只凭两腿,大摇大摆的在官道上晃着,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新奇,别人惊疑的目光和笑声,他只当作是路人友好的表示。
就这样,钟道临晃晃悠悠,直到快日落的时分才行至一处坐落于道旁的简陋茶棚,茶棚是用木料固定,油毡茅草做顶搭建的,摆放了七八张大木桌,茶棚前面固定了几根木桩用来拴马,一根长杆挑起了一面三角白棋,上书一个“茶”字。
他见许多人在此聚集着喝茶食饭,顺便给骡马饮水,喂些草料,也就兴致勃勃的找了一张外置棚外的木桌坐下,也好打听下如今身在何处,这利州路的利州城究竟该如何走。
“客官,您请坐!”
一个肩膀上搭了一条抹桌布,头顶小白帽的店小二见到主顾光临,两眼一亮,利索的从里面小跑过来,用抹布擦拭着钟道临面前的木桌,热情地招呼道:“道爷,您老是用些素斋还是来壶清茶解解渴?”
钟道临看到如此多人聚集到这么个简陋的茶棚正感纳闷,听到店小二的招呼,若无其事道:“来半斤卤牛肉,一碟水盐花生,两个馒头,再泡壶茶!”
“咦?”
店小二一呆,心道怎么来了个吃肉的出家人,怕自己听错,疑惑道:“道长,您~您要的是半斤卤牛肉,小的没闪了耳朵吧?”
钟道临一看店小二这副表情就明白了过来,笑嘻嘻的点点脑袋道:“在~那个,贫道乃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世间少有,宇内无双的‘天道门’弟子,荤腥不忌,不规俗矩,嘿嘿,小二哥尽管上来便是,嘻!”
说罢又贼笑了起来,居然升格成“道爷”了,却没忘了遵照师傅指示一定要报出响亮的名号,总算发现他这个只有师徒二人的小门派好处,醉道人的规矩从来就是大吃大喝,对世俗礼法向来不屑一顾,受他老人家孜孜不倦的“点化”,钟道临当然“获益良多”,起码这伙食就比三界道观中那些修真方家高了一大截。
店小二愕然挠了挠头,这大名鼎鼎还宇内无双的“天道门”名号还真没听过,不过这一把铜壶煮日月,两扇茶门迎客开,四角木桌朝八方,往来都是爷,当然不能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赔笑道:“道爷,都怪小的大耳扇风,没听清您老人家的吩咐,您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抹桌布往肩上一搭,边麻利的招呼其他桌的客人,边习惯性的朝棚内用劲儿来了一嗓子:“给这位道爷来半斤卤牛肉,一碟水盐花生米,俩馒头一壶花茶赶紧喽~喂!”
店小二下意识招呼伙房上菜的一声吆喝声刚落地,“刷”的一家伙,所有吃喝谈笑的食客都猛然停下了正在吃喝的动作,目光全扫了过来,一个商贾模样的胖子半碗茶刚进嘴里,“噗!”的一口全喷出来了,对面被茶水喷中的那桌人也没啥恼怒的反应,早被这“酒肉小妖道”给吸引住了目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疑惑。
“嘿嘿,各位好!”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自在,看到周围都在看他,嘿嘿一笑,挥挥右手打了个招呼,“没打扰各位吧?大家接着吃,呵呵,贫道吃饭的银子够,不够了再麻烦诸位!”
“哈哈哈哈!”
寂静了稍许,猛然一阵暴笑声响起,茶棚内外坐满了的食客都被钟道临这个小道给逗乐了,擦着眼泪狂笑不止,不明白从哪儿冒出了怪道士来。
“呵呵!”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善意的朝众人眨了眨眼,拉过一旁的店小二问道:“小二哥,麻烦您问个事儿,此去利州府该如何走?”
店小二听他问话,赶忙扭过身子笑道:“道爷,您说的是北方八百里利州路的那座利州城么?”
钟道临点点头,道:“正是!”
“呦!”
店小二答应一声,跟着伸手朝一张桌子指了指,忙道:“正巧那几位客爷也要去巴州,您几位正巧顺路,明日凑齐三十人祭过河神,合雇一艘舟船渡过洛江,顺着官道一直往北,经过三座城镇就到了!”
钟道临眉头一皱,大讶道:“祭河神?”
第十章 七星咒现,白龟踏浪
“爷,您第一次到咱们梓州地界吧,难怪!”
店小二介绍道:“此去东方十三里,就是洛江渡口,这十几年来也邪乎,不知江中盘踞着个什么妖怪,反正是过路商旅只要不投些鸡鸭猪羊入江,您就甭想过河!”
钟道临神情一呆,疑惑道:“果真如此?那不是要不少盘缠才能过去,这不是雁过拔毛吗,怎么你又说这妖怪乃河神?”
店小二也是喜欢热闹唠嗑的主,看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来了精神,介绍道:“道爷您有所不知,这江中的妖怪从不伤人性命,只是如果不给祭供,舟船行至江心必然会被江水卷翻,可落水的行旅和一众货物却会被浪头安全送回岸边,从没枉害过一条人命!”
顿了顿,又道:“六年前我们这儿大旱的时候,此江中的妖怪兴风做雨,周围二百里旱地要不是这阵子雨水,早就颗粒无收了,一来二去人们也就把这妖怪尊成河神了,您要想过去,够几十人凑个几钱银子,买些鸡鸭投入江中即可,还能保您安渡洛江对岸,不然这里的船家也不敢让道爷您上船!”
“噢!”
钟道临来了兴趣,只听过妖怪害命搜魂,吸人阳气的,想不到这里还盘踞着个“知书达理”的妖怪,不免来了劲头,两眼一亮,贼笑道:“小二哥,要是贫道把这妖怪给收了,可有银子拿?嘿嘿嘿嘿!”
他总算没忘记师傅的苦苦叮咛,一有动静就先想起来收银子,至于是否打得过妖怪,则到时候再说,大不了一看势头不妙立马远遁就是。
“别呀!”
店小二一听钟道临要收妖,吓的小脸一白,连连摆手,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苦着脸道:“您瞧我这张臭嘴碎的,道爷,您行行好,就当小的是在放屁,您可千万别惹毛了河神,这些年也有几拨不信邪的僧人道士,刚到江心施法,还没怎么着呢就被浪头卷走没动静了,要是周围农夫知道您这消息是从小的嘴里给透出去的,那还不把小的皮给剥了?您老高抬贵手,千万别!”
店小二像是受到了惊吓,脑袋扑棱棱一阵猛晃,明显对面前这个什么鸟什子“天道门”高足没信心,心中苦笑,这吃肉的小道士死了不要紧,要是惹怒了河神,倒霉的就是他了。
钟道临心里也一阵嘀咕,按照方才店小二所说,看来已经有几位佛道修真之士在这里触了霉头,已经折戟沉沙了,自己这点道行管不管用心里也没底,而且听小二话里的意思,就算是收了这位“知书达理”的妖怪,也是掏力不落好,只得叹了一口气,问道:“小二哥,要凑多少银子,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