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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拓身材本来就高大,窝在这小小的通道里还要弯着腰工作很是不便,于是就解下背上的铁枪交给李大奇,吩咐他好好拿着,然后果然活动起来灵活多了。
来挖这口石棺的工作量就不小,几乎要挖出三倍于棺材的泥土才能仔细查看,又加上李大奇要求秦拓千万要小心不能破坏表面的朱砂图案,于是挖掘的速度无形中又慢了一些。
挖了半个小时左右,也只挖了一半没到,看来那些吃考古饭的也确实不易啊。
这个坑道本来就蕴涵着大量的煤,秦拓挖的时间一长烟尘不小,呛的李大奇直咳嗽。
“李道长,你先到外边去等会吧。”秦拓实在担心李大奇响亮无比的咳嗽声把坑道给咳塌了。
“恩,好了叫我声。”李大奇拄着秦拓的铁枪,哼着黄梅戏,晃晃荡荡的出了坑道,沿着软梯爬上了地面。
“咋样?”赵小慧和村长见李大奇一脸煤黑的爬出来,初时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刚才下去的老道士,急忙上前询问。
“哼!小小妖孽,岂能难的倒本半仙?”李大奇趾高气扬的道,眼珠一转,看见个漂亮闺女,脸皮一跳,“哎呦,毕竟老了啊,受了点轻伤。我说那位闺女,快来扶扶你李大爷,顺便给俺上点药……”
那姑娘见了李大奇裤子上撒的到处是血,吓的脸都白了。
就在这时,李大奇忽然感觉腰眼里痒痒的,用手一摸,竟然是腰带上的罗盘突然飞快的转动起来,抖的活似个调到震动档的手机。
“不好!”李大奇脸上的委琐表情瞬间消逝无踪,刷刷刷的就跑到软梯边飞快的向下攀爬,那速度看的村民们一楞楞的寻思半仙就是半仙。
坑道里,秦拓正举着手电观察一块锈迹斑斑的铜块,这铜块有巴掌大小,上面好象是一个印章一样的形状,底部突出一根好似断裂的长棒。刚才他挖着挖着,感到手中铲子一锉,然后就挖出这个铜印来。再看那棺材上,正有个小洞眼,看来铜印下的棒子本来便是插在这洞眼里,刚才被铲子一碰,早就被腐蚀的枯软的铜棒马上就断了。
“阿、啊拓,快跑!”那李大奇踉踉跄跄的奔了进来。
“怎么了?”
“你刚挖着什么东西了,我这罗盘转的不对劲啊!快,快跟我出去。”
“好……”
一个好字还没落,就听一声长长的叹息声响了起来。这声叹息,好似千年的委屈一旦泄尽,绵长而委婉。
秦拓心中一颤,急忙拉着李大奇转身就跑。却是这坑道刷的一闪,早已面目全非,秦拓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几缕幽香,一片琴音。香如麝兰,琴如清涟。
一张华丽的床,挂着重重帷帐,一似难以望穿的江南烟雨。
在这华丽而惆怅的温柔乡中,在飘渺琴音中的江南烟雨中,那张朱红色的床上忽然传来一阵呻吟。
“哦……”,床上躺着的一个高大青年发出痛苦的闷哼。
“官人,你醒啦。”
琴音顿歇,那缠绵的曲中世界尚未散尽,又响起令人沉沦的细软莺语。
青年睁开迷蒙的眼睛,一张精致的脸,精致到令青年眼神迷离、魂魄荡漾的绝美容颜。
碧色华裙、臃懒妙姿,三千青丝、一抹血唇。好一个清丽脱俗与惊世绝艳完美融合的妙人儿。
“瞧你这傻样。”清丽女子娇嗔道,所谓百媚千娇,不及她一个眼神流转。
“这,是什么地方?”青年被女子那惊心动魄的一笑,笑回了神。
“糊涂!这不是咱们的湖心居吗?”
青年觉得头里一阵涨痛,爬起身来,往自己身上一看,淡雅的月白袍服。
青年想要说些什么,却有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拼命的想,却觉得好似一把尖刀在脑子里拼命的刮,痛苦的抱头颤抖。
女子紧蹙娥眉,怜惜的抱住青年,柔声安慰道:“官人,可是昨夜多饮,宿醉难消啊。”
“来,妾陪你去外面走走,吹吹那舒爽的暖风必然会好些。”说罢,搀起青年,迈着曼妙莲步朝外走去。
这张窗所在的华丽房间,在整幢楼阙的三层之顶,两人下了楼梯,出了大门。面前,是一片碧湖烟波。
这个湖心居,正建在湖之中央。
妙人一手牵着青年,一手夹着桐琴,一齐走向楼阙前的水榭。
“官人,有好消息。”女子倚着青年在长石滑凳上相依坐下,微笑着道。
“……什么消息?”青年木然道。
“我大宋健儿终于在岳元帅的统领下直捣黄龙,大军合攻贺兰山,胡虏尽灭只是迟早的事了!”女子一直温柔的声音忽然变的有些激昂,兴奋之下粉颊潮红,更显可爱。
“大宋?……”
“怎么了?戮尽胡贼、收复河山不是官人你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吗,怎么你一点都不高兴呢?”
青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但耳边的细语却是如此真实,他相信了,自己一定是酒气尚未过去所以神志浑噩。
“我脑子里糊涂的很,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
“嘻。”女子掩唇而笑,“官人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我看来真是醉的厉害,不但连自己是谁不记得了,连你都想不起来了。”青年迷惘的站起身来,看着飘渺的湖烟。
“唉……官人啊,我、我是梦烟啊,你真是醉糊涂了。”
“梦烟……”
“恩。”
“你说,大宋已经收复失地了?”
“是啊!”女子的眼神一下子又灵动起来,“岳元帅真是不负英雄盛名,摆下三千金甲大刀手于雪地之中,金兀术的大队骑兵正行军疲乏待整顿时突地从大雪之中翻身杀出。长刀手砍马,马腿尽断,短刀手砍人,头颅尽落,杀的金兵溃不成军。”
“岳元帅……岳飞、岳武穆?”青年眼睛一亮,愉快的猜测道。
“恩!”佳人也欣慰的点头应道。
“岳飞……”青年沉吟道,许久,脑海中忽然闪过三个字。
“风波亭!岳飞不是死在风波亭了吗?”
女子脸色骤变,有些生气的看着青年,过得一会,长吁一声,“官人,你实在是糊涂啊,这岳元帅可是你平生最景仰的英雄啊,岂能如此诅咒?罢了,我看你现在颠三倒四的,怕是真个醉的不轻。”一转身,叫道:“奇叔!”
随着这清越的叫声,水榭外远远跑来个管家或仆人模样的老头,紧走了一段路呼呼直喘。
“奇叔,你真的年纪大了,跑这么点路就累成这样。”
这奇叔确实是个奇怪的大叔,一双眼珠子盯着梦烟骨碌碌直转,居然从嘴角边流下条口蜒来。
梦烟被奇叔盯的挺不自在,脸上一红道:“官人他宿罪不醒,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你去给他弄点醒酒的鱼汤来。”
“好勒!”奇叔应道,转身又一溜烟跑了出去。
水风潮湿,一如妙人温婉的凝眸。女子倚在青年宽阔的怀里,柔声道,“多少年了,你一直闷闷不乐,只为中原积弱山河不整。现在好了,你终于可以卸下心中愁苦,从此与妾逍遥自在……”
青年看着女子柔弱而温婉的姿态,不自觉的将她越搂越紧。
正缠绵间,背后忽地响起奇叔的声音:“小姐,鱼汤来了。”
两人惊愕的转过身去,这奇叔手上果然托着一个兰瓷大碗,里面正是热气腾腾的好汤。
“奇了,一碗汤居然须臾间便做出来了。”青年赞叹道。
奇叔谦逊的笑了笑,将鱼汤捧给小姐,自己垂首立到一边去自觉的看向别处。
梦烟将手在青年肩膀上一按,青年立刻顺从的坐下在石凳上,美人侧身一步、一坐,正坐在青年腿上,靠在他怀里。
“来,让妾身伺候你用汤。”
三羹鱼汤下肚,一片迷惘散去。
青年已忘了自己的陌生感,渐渐开始喜欢上这个地方,而喜欢上这个地方的原因自然是怀里的佳人。
春天的湖,春天的水气,沿着碧绿的的湖面吹来暖暖的风。
“梦烟……”青年又吞下一口鱼汤,他觉得自己开始清醒了。
“恩?”
“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
梦烟眉头微颤,须臾,一滴清泪滚落碗中。
两人望着云烟深处,无言的相拥,静静的享受这幸福的心境。
背后,奇叔脸上露出个狡诈的笑容。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锈钉子,蹑脚走到两名璧人背后,发足全身力气照准梦烟头顶心就钉了下去!
眼看这绝代风华的佳人就要死在这委琐的老头手下,哪知道梦烟仿佛脑后长眼一般忽的一侧身让开长钉,结果这一下狠狠的刺到青年的手臂之上。
“阿拓,快快醒来!”奇叔焦急的大呼道。
青年被那根钉子刺在手上,仿佛一条冰凉的水流一下子冲进了自己胸膛,猛的打个激灵。再一听阿拓两字,只觉头脑中霹雳一闪,许多片段立刻汹涌而入。
奇叔一狠心,狠狠咬在自己舌尖上,一口血雾啪的喷在青年脸上。
青年刹时被迷了眼,浑身一阵剧颤。用袖子一擦脸上血污,急急忙忙的睁开眼睛。
他忽然想起来了,所以他必须赶快睁眼。
睁眼,只觉得怀里好似抱着什么东西,一低头,顿时浑身一个冷战,寒毛倒立。
第九十章 青灯、石棺、丽影(下)
秦拓往怀里一看,吓的心都颤了。手中抱的哪里是什么美人,竟然是一具仿佛被晾晒风干的老尸。皮肤松弛后僵硬的贴服于身体上,到处都是疙疙瘩瘩的皱褶、尸瘤,头顶稀稀拉拉几根枯长黄发,一口长牙龇在干巴巴的唇外,尤其骇人的是那对眼睛居然还“妩媚”的看着秦拓,一脸笑意。
“唔哇!”秦拓浑身一激灵,急忙松开手往后面跳去。
背后李大奇一把抓住了,大叫声“跑!”
两人惊慌间朝外奔去,谁知道发力跑了一阵,那坑道下来处的一片光明依旧是那段距离,遥遥在前不可及。
“鬼打墙?”秦拓焦急的看向李大奇。
李大奇摇摇头,额上已渗出了冷汗,“完了,这他娘的是缩地乱位术!”
秦拓想回头看看那具可怖的尸体,结果被李大奇一把扯住领子,“千万别回头啊,要不,就真的出不去了。”
两人知道就这么跑跑断了腿也没用,只好停了下来,直愣愣看着前方。
“李、李道长,你有没有办法破了这什么乱位术?”
不用提醒,李大奇早就眼珠子乱转,绞尽了脑汁在想法子出去。也不知道想着什么注意,忽然低下头在地上四处张望。
“天助我也!”地上,正是那个硕大到可以进行一次简单搬家的包袱。李大奇飞快的从里面掏出块椭圆形的绿色玉石,大叫道:“阿拓,帮我护着后面,我来探路!”
“枪呢?”在危机时刻,秦拓自然而然的想起自己的兵器。
李大奇又将手往包袱里一探,拿出样东西往秦拓手中塞去。秦拓接过一看,差点没气死,这把“枪”,居然是把以前日本关东军用的王八盒子!大概为了防锈,上面还抹着大片猪油。
“我说我那把铁枪!”
“在上面,没带下来。”李大奇说着,将那块玉举到头部望眉心稍上处一按,口口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什么。秦拓还以为他在念什么咒语,仔细一听,老家伙居然哆嗦着在说:“祖师爷保佑、师傅在天之灵保佑哇!您老人家把俺骗进了门,害我穷了十几年,最后只给俺留下这个东西。要是再不灵验,大奇我做鬼也饶不了你啊……”
他还没罗嗦完,只听背后一阵恶风响动,秦拓看都不看甩手就是两枪朝背后打去,只听得“当、当”两记声响,如击金石。
李大奇知道不能久拖,那老尸刚醒来尚且僵硬活动不便,故而刚才以幻境困住他们。一旦这老尸完全复苏后,恐怕谁都跑不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跑到地面上去,正值中午,大太阳下那鬼玩意的阴气必然被压制不少。他心中想好对策,手上却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