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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却在此默算千年……”
那女子低头沉思一会,又出声询问:“可你说此卦已是最高卦境,能用者也必然是入神道一流,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它算上一千年?”
“或许有吧……”那男子说着,陷入到深深的思绪之中,在那里徘立许久之后,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豁然变色,意味深长的说道:“比如,是在算一个人的来历,而此人的修为、实力极其高深!”
那女子又思索着,随后道:“若只是卦阵,为何那四人突然间消失不见了?莫非,此处还有幻境不成?”
“哈哈,这个你就问对人了。”男子有些阴郁的脸上勉强出现些微笑,转身说:“若是以前倒不敢说,但现在的我,自信没有任何幻境能够逃脱我的法眼。因为我,才是这个世界上玩幻境最大的行家!”看着那女子冷峻的脸,他脸带淡笑却十分肯定的说道:“这里,绝对没有幻境!”
“那……他们去了何处?”
“他们去的什么地方我不在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等他们出来,这个算了千年的卦,结果就出来了。四个人,各自得到一条线索,将四条线索拼凑起来,或许,我们将得到一个惊天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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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界,女娲宫。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园,周边用五彩石筑着矮墙。园子里充斥着无形无迹,却有无所不在的先天混沌之气,各种奇异的花卉、药材生长其中,却不似人刻意栽种,更象是它们自己来到了此处,然后自然的选择了不同角落开始生长。金紫色的灵芝上挂着一些白露,一群群翠绿色、生着蜻蜓般薄翼的蜂鸟穿梭其中,不断吮吸着灵气充溢的露水。白狐在树荫下打盹,灵鹫于青石上落脚,张开了翅膀轻轻摇曳,背披金纹的黑獾在一丛散发清香的植物底下刨食根茎。
一派生意盎然的景象,似乎很平静很和谐。可哪怕是这里最小、最脆弱的动物去到人界,都将是绝对的霸主!
一丛兰斑石竹可是抖动,滴下点点晶莹露珠,随后这片竹林豁然分开,走出一只九色鹿来。鹿背上,侧坐着一个自然披发垂肩的女子,身着白色麻衣,**双脚,脸色宁静而又端庄。
九色神鹿款款步至一台井边,那井以竹子篱了一圈作围栏,正是那种坚硬无比而灌输进某中力量后又十分有韧性的兰斑石竹。女子从鹿背飘然跳下,似不经意的平凡一跳,又如仙子轻轻飘落,有某种玄妙的韵味在其中。
她对着井中观去,看了许久,抬起头来拈出一个奇怪的指形,凝神思虑着,复又上了九色鹿离去。
“神卦之算,当印在人界今日。何方妖孽,自现其行迹……须防其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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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血池宫。
正殿之上,灯火辉煌。硕大空旷的殿堂中,上首一张高耸漂浮的黑色云床。下面台阶下,摆着一张浮刻着奇异妖魔的红色石桌,周遍一溜十二张暗金色三足椅。但是方圆足有三十丈的整个殿堂中,此刻,却只坐了两个人在桌边。除了血池宫的女主人,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背后生着硕大的洁白翅膀,释放出圣洁的乳白光晕。
“所以,你觉得自己现在是自由界的主人了?”女主人用冷冷的目光看向对方,手放在胸前,不时拂动一下挂在脖子上的勾玉。
“难道不是么?还是尊敬的阁下您,不愿意正对现实?”那男人和煦的笑着反问,那笑容十分温暖,绝对看不出一丝的虚伪。
“吞食了军天使索连特、光颜天使拉菲尔两人的能量,所以,你觉得自己是自由界的主人了。不仅如此,甚至你还认为……自己有资本可以和我谈条件了,你,是这样想的吧。”
“虽然说,我和那个偏执、顽固的前主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但有一点却是一脉相承的。我从来不强迫别人接受什么条件,任何的合作,只建立在双方都有需要,并且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基础上。”
“用阴谋陷害了那两位大天使长,也是双方都有需要,双方都有好处,而且绝对没有强迫么?”血池宫的女主人不屑的笑了。
“……好吧,我承认那是一次意外。”一丝隐蔽的愤怒出现在男子脸上又迅速消失了,不经意间,他彻底撕下了伪装,也无耻的笑了起来:“只不过有一点是你无法否认的,现在,继续以前的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女子看着对方静静思索起来,她深思熟虑了很久,刚要回答,突然间脸色潮红。
“……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吧,现在我要去办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怎么了?”男子疑惑的问道,然后好象反映到什么,用讨好的口气道:“能让您着急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只是你我二人都不方便离开,如果有需要,就让我来帮助您吧,尤其是在人界。”
“……我刚才突然心惊。”她又恢复了平静,看着男子说道:“虽然你吞食了两位大天使长和大量高位天使的能量,似乎快要跃入到上神的境界了。但事实上无论是实力,还是境界,都相差甚远。所以你无法体会到我刚才的感应。那是一种神级对周围空间即将出现变故,将危及到自身的变故的自然心悸。于是我立即以《天魔心经》推算了一番,得出的结果……我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说要帮助我,此话当真么?”
“当然,我最憎恨说谎,说话一向算数!”
“好吧,我在人界转世的几个属下都遭遇到意外,现在对于界的事故,颇感觉到棘手啊。不知道你在人间有没有什么高手?”
那男子稍微犹豫了一阵,最后说道:“有。”
“这样吧,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你所说的‘以前的合作’,我会让他继续下去的。”
“乐意效劳!”他笑了起来,“不知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指派你能去到人间的最强者,到神洲昆仑旁边的……”她平静的说着,呼吸却似乎有些急促,“将那里所有活着的东西,全、部、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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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江南,大明。
“说吧,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小宋对戴进道。
两个人正走在回戴进所居住客栈的路上,那小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到树梢上、河面上、街石上,绵软几乎无声。
“你看这街上,人很少。”戴进走着,说着:“可是我却总觉得很拥挤,因为每一滴雨丝,总是一段回忆。”
“每个人都有回忆,但不会如我一般,被这连绵的雨围困的喘不过气来。我恨这雨,可是,我却又爱雨前天边的淡淡青烟,我将它带入画中,因为我是如此的矛盾。”
“每个人都有秘密,或如我一般哀伤,总是在无声中释放出太多涟漪来。就是这雨,连绵,遇见她和失去她时如今天一般,只有一点是不同,因为那天的雨很血腥。”
小宋的头又痛了,他很不适应罗嗦的人,无论是黑社会还是剑仙,都不会喜欢一个用充满诗意的话来说一件事情的人。他甚至搞不清楚“那天的雨很血腥”,究竟是戴进的忧愁所至,还是当真那天发生了什么古怪的事情。
“血丝的味道,当雨丝从芭蕉上缓缓滑落时,我清晰的闻到它。”
第二百七十九章 明珠暗杀、画里藏凶(上)
小宋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戴先生,我很愿意帮助你,但是阁下能否将此事简单直白的叙述一遍呢。”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客栈的楼上,戴进看了小宋一眼,并没有生气,伸手推开面前的房门道:“进来吧,我会换一种方式让你明白的。”
他让年轻的剑客在前边桌边坐下,自己到了书案边,在小宋举杯品茗的时候戴进开纸、挥笔,动作看似凝重而于手腕处又洒脱灵动。须臾间,小宋才三四杯热茶下肚,那边已经画出四张画来。戴进将笔搁好,对小宋道:“小友,请过来一观便知。”
小宋过去一看,毕竟是短时间内画就,那四张画很多地方都是用的写意风格略带而过,但是依旧场景清晰、重点突出,一草一木皆如活物,看那朦胧的烟色仿佛能听见淅沥的雨声。
第一张图,是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里,明月当空,下面花丛边有一张石桌,摆着三两样点心,以及一壶酒两只白玉杯。桌边一男一女,男的着白衫,虽是背影却叫人一眼便知是戴进,而那女子则是身影窈窕,当是戴进所说的那位红颜知己了。两人左右手相牵,共同举头,笑看一轮圆盈满月。这张图的意思叫人一目了然,总是两情相悦,定了终身,一起期待着未来之类。
第二张图,男女主角都不在,乃是两对年迈老人在一处厅堂中叙话,其乐融融,俱都脸带笑意。两位白发老汉举着酒杯,好似在相互庆贺。
这张图的意思自然是双方攀亲了,小宋又看了看画中两方长者的几个跟随者,便也略过了。
第三张图,是高堂成亲,跪拜父母,前一张画中的老人坐在上首,下面则是戴进和那女子,而女子头戴红盖头,不见其容貌。
小宋看了看前面几张,觉得没有什么特殊,没有再仔细瞧直接后一张画,这一看,却是眉头深锁!
原来这最后一张画上,地点竟是在洞房中,前面桌子上两根粗长红烛一亮一灭,首先从气氛上就用高明手法渲染得十分沉重、凄凉。再看画中人物,戴进跪在雕花床前,脸色呆滞挂着两行清泪。床沿上,新娘子斜靠在床栏边上。小宋不禁惊叹戴进的技艺精婶,只要看到这里,不需要再看新娘的脸,光从整个气氛、画中新郎的神情,以及新娘那自然中带着古怪,隐约透出僵硬的姿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死了?”小宋转头看向戴进,正瞧着他眼睛中深深的痛苦之色。无论是谁,要将那最令自己痛心的一刻亲手画出来,相必都是很艰难的。
“是的。”戴进声音低沉的回答,“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娶她过门,好好照顾她,或许就不会让她如此年轻就弃世而去了。”
“她是什么身份?”
“她是京城一个大户的女儿,相貌出众,而人品端庄娴熟。只是身体很不好,我们结识之后,她经常要生病卧床,一年里我总要亲手为她煎药好几回。”
“你是说,她是病死的?”小宋怪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可叫我怎么帮你,总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吧?”
戴进看着小宋,缓缓道:“你……仔细看最后一张画。”
小宋看他脸色有些古怪,心想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便低下头去仔细看最后一张画,半晌之后,猛然抬头,这才明白戴进为什么要用画的方式来回忆这件事情!
画中女子的红盖头已经飘落地面,在那嘴角处,竟有一丝细微的血迹。然而那血不是口中流出,而是顺着脸侧发稍,正好从嘴角边流下细微一丝!
在右首边有一对紫色的窗户,上面本来是白纸贴着喜花,细看,上面却有一个不明显的洞,洞下面,依旧是隐约的化出几根血丝!
细节,这些都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细节。小宋看了这两处,瞧了瞧戴进,见他不说话知道还有问题,急忙定心再看,结果又发现一个疑点。
原来地上落着一个银钗,按说人病死前挣扎导致头饰掉落也不奇怪,可那银钗,却是断的。这钗子画的十分精细,一眼便知是高明匠人的手艺,中间有一颗硕大的珠子,而断裂出正是在嵌珠子的地方。更奇怪的是,那珠子竟然也碎了,碎片几块落于地面,还有一块在床上。
小宋看到此处,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