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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的强大气势单刀直入,如庖丁解牛般精准无比地切入湍急光潮里,头顶罡风「呜」地如雷掠过,已卸开对方整个攻势中最强的一波。与此同时,他雪恋仙剑铿然飞纵,幻化出一道道真假莫辨的雪白光丝,如雨打芭蕉般「叮叮叮」的九声撞击在刚猛无匹的青铜金丝拂尘上,激出簇簇光花。金丝拂尘镝鸣颤动,破开九道剑光,如泰山压顶地往小蛋头顶拍落。小蛋面色沉静,体内真气催至满盈,雪恋仙剑陡地幻影尽消回收身前,而剑锋指天昂然竖起,以逸待劳地直击金丝拂尘中段。
「砰!」闷雷般的一响,青铜金丝拂尘由至刚遽然化作绕指柔。金丝穿透剑锋如同瀑流一样倾泄而下,罩向小蛋面门。小蛋灵台空明,甚而能够清晰地感应到每一缕尘丝射落的轨迹。他默运「金光聚顶」,雪恋仙剑一绞一送脱出尘丝缠绕,随着身形的飞纵迫向鹤仙人胸口,而左手使出「苍山负雪」五指一并抬臂横架。
「啪」、「啵」接连两声脆响,鹤仙人的金丝拂尘扫中小蛋左掌,宛若万钧之力压得他左臂骨骼爆响,不由自主往下一沉。
尘丝趁虚而入拂过面门,却被「金光聚顶」和乌犀怒甲双双化解。小蛋的雪恋仙剑也破入鹤仙人怀中,教对方左袖的飞荡应声走偏。两人各换一招,身影交错而过仍是个平分秋色之局。小蛋连用三剑一掌勉强化解去鹤仙人的拂尘轰击,自知双方修为差距悬殊,也不晓得天一阁的援兵何时方能赶到,自己独木难支,再斗下去难保会失手。他回身站定,心念急催欲祭出四相幻镜再与老魔放手一拼。哪知心念动处犹如一步蹬空,素来与他形影不离的四相幻镜竟然不知去向!小蛋登时一凛道:「糟糕,幻镜怎会没有了?」不容他细想,鹤仙人已感应到对手心神微分出现破绽,一甩金丝拂尘拧身迫上;尘丝嗤嗤尖啸向着小蛋身前袭到,立意要速战速决将这少年毙于掌下。小蛋顿失先机,仓促间纵剑招架,斜削拂尘。岂料鹤仙人的青铜金丝拂尘虚晃一枪骤发骤收,左掌从侧翼切进劈击小蛋右胸。
小蛋稍一疏忽尽落下风,只得吐气扬声举掌格挡。
「砰!」双掌交击,大无妄魔气有若惊涛骇浪般生生破入小蛋左掌经脉,一时真气逆行震得他气血翻腾,「嘿」地低哼,身子直挺挺倒飞而出,身前空门大露。
鹤仙人岂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身形后发先至掠到小蛋右首又是一掌劈落,却忽听一记怒喝,「谁?」他左掌中途变招,在小蛋头顶上方划过半道弧线,「啪」地击在一道激射而至的橙色光束上。
那橙光一晃飞转,套回一位从山下赶至的红衣美妇皓腕之上,竟是只翡翠玉镯。
那美妇收住「澄波」玉镯,清声应道:「天一颜红渔,敢问道长法号?」鹤仙人拂尘一指小蛋道:「要想知道贫道是谁,你问他就是!」颜红渔一怔,冷不防鹤仙人左手五指一卷如托佛钵,掌心亮起团金色光芒,弹指之间已幻作一只金光闪闪的飞鹤,风驰电掣般朝着她胸前射去。颜红渔也顾不得再问,玉腕一振便从背后拔出仙剑「踏波」,口中清叱往金鹤脖颈斩落。
不料那金鹤乃鹤仙人五百年真元戾气所铸,性情通灵且剽悍异常,虽被一剑削断脖子,可一对金色光翼依旧如锋刃般回旋合拢,往颜红渔的两肋切去。
颜红渔面色微变,腕上澄波玉镯光华流转如一圈圈的涟漪扩散,堪堪抵住金鹤双翼。
「啵啵」爆响声中,那一对光翼在鹤仙人心念催驭之下势如破竹,连连震碎七道澄波光圈,飞速向颜红渔的娇躯剪落。正这时,突听云霄上有一苍迈嗓音喝斥道:「什么人敢到我歧茗仙山兴风作浪?」
话到人到,扬手射出一束雄浑青光轰在金鹤背上。
「轰——」金鹤一晃,光华涣散,化作缕缕流光迸溅消融。来人受到气机牵引亦是狠狠一摇身躯,探手摄回那束青光,却是根青木杖。鹤仙人哼了声,一边调匀内息一边往上方打量,见对方是个身着黑衣、瘦小枯干的老婆婆,哈哈笑道:「听说如今的天一阁除去隐居聚云峰的水轻盈外,尚存巫、梵、颜、甘四大二代杰出弟子。你这老虔婆便是巫绿芍吗?」那黑衣婆婆一顿青木杖,没好气地道:「正是你家姑奶奶!老道,你是何人?」小蛋直到这刻方才缓过劲来,回道:「他是鹤仙人!」
颜红渔和巫婆婆齐齐变色。巫绿芍冷笑道:「我当是谁,敢情是你这老魔!」她性如烈火老而弥坚,更恐一旁的芊芊和小蛋会吃亏,挥动青木杖已迎上鹤仙人。
颜红渔见巫婆婆出手,也不放心她孤身迎敌,手执踏波仙剑亦从旁攻上。鹤仙人独对天一阁两大高手浑然不惧,蔑然问道:「苏芷玉呢?还有其它几个天一阁长老呢?为何迟迟没有露面,不妨一齐上来!」
他一心分作两用,一边和颜红渔、巫婆婆说着话,一边将手里的金丝拂尘舞得上下飞舞游刃有余。小蛋一急,正欲强压左臂伤势上阵襄助,忽地若有所觉,抬眼望向半空。只听甘心衍一声断喝:「老魔,看打!」抬手拔下鬓上斜插的「漱玉簪」,抖腕化作一溜炫目紫芒,向着鹤仙人眉心袭到。鹤仙人在颜红渔、巫婆婆的缠斗夹击下犹有余力避过漱玉簪,左手袍袖「呼」地卷向紫芒。「啵!」漱玉簪在袖袂上一点,旋即被刚猛绝伦的罡风震飞,歪歪斜斜地往甘心衍身前飞回。鹤仙人百忙中匆匆一扫目光,袍袖上赫然教漱玉簪穿出一个小孔,虽无伤大雅但也令他深感颜面大失,不由勃然大怒,拂尘迫开颜红渔、巫婆婆,一对黑洞洞的瞳孔里金光爆绽,两束光飙直射甘心衍。
在甘心衍身侧尚有一位貌美如花的白衣妇人。她手疾眼快地掣出仙剑「叮」地架住一束剑芒,而甘心衍也挥落「龙泉」仙剑挡下另一道剑芒。
两人均感手臂酸麻、胸口发闷,均暗暗骇异道:「这老魔修为好生厉害,今日歧茗山上势必要有一场恶战!」
鹤仙人略吁一口恶气,嘿嘿笑道:「号称三大圣地之一的天一阁也不过尔尔!」他话音未落,山下有人沉声喝道:「谁敢说我天一阁不过尔尔?」但见人比声快,「飞流」仙剑昂然清啸穿过层层罡风光雾,以一式「长河击浪」飞刺鹤仙人咽喉。一时剑气纵横、光芒夺目,充满慷慨激昂的豪壮之意。鹤仙人心头微凛道:「这老婆子的身手,可比巫绿芍她们几个又高出一筹!」身躯略略往右一偏,左手双指竖于颔下稍露出一线缝隙,竟是要强夹仙剑。来人一转飞流仙剑,改刺为削旋向鹤仙人双指。鹤仙人指尖稍侧在剑刃上轻轻一按一推,仙剑陡偏自他肩上掠空。
鹤仙人见天一阁赶来的高手渐多,当下拔身飞起脱出战团,目视来人道:「老太婆,你是天一阁的上代长老樊珈宜?」那婆婆一收仙剑,气定神闲地飘立峰巅,颔首道:「正是!」小蛋瞧着双方暂时罢手,稍吁了一口气,但旋即想起四相幻镜失落之事,心头焦灼道:「我有好些日子未曾用过幻镜,怎会没有了呢?」忽听身后苏芷玉柔和悦耳的声音问道:「小蛋,你气色不佳可有什么事?」
小蛋回首望见苏芷玉,寻思道:「大敌当前,我可不能再分玉姨心神。」于是摇头回答道:「我没什么。玉姨,您何时回来的?」
苏芷玉微笑道:「我昨夜刚回转南海,见你在歇息便没有打扰。」说着上前一步盈盈礼道:「南海苏芷玉见过鹤仙人。」鹤仙人落下身形,冷哼道:「贫道远道而来,未曾开口便遭天一阁五大高手轮番攻击。行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难道就是苏阁主一贯的待客之道吗?」苏芷玉泰然自若道:「恕芷玉无礼,这不问青红皂白之人只怕是道长吧?道长万里迢迢来我南海,不就是为夺化功神诀的秘籍吗?」
鹤仙人被苏芷玉一语道破来意也不再遮遮掩掩,昂然道:「明人不做暗事,贫道来此只为借化功神诀秘籍真本一阅。」
在场的一众天一阁高手,均不约而同地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场血战。当日也是一位散仙辟星神君,为索取天一阁珍藏的经典秘籍《天一十章》而登门挑衅。迫得当时任天一阁主的安孜晴,摆下海天剑阵与这盖世魔君殊死搏杀。
最后甘心衍的恩师叶婆婆祭起元神,施展出海天剑阵的终极剑诀「海天一线」方始与对方玉石俱焚,保住歧茗仙山逾千年的基业不失。
所谓匹夫无罪,怀玉其罪。难不成事隔多年后,这一场生死血战又将重演?苏芷玉从容不迫道:「我天一阁虽避居海外少涉尘世,但毕竟亦是仙林一脉,从不敢敝帚自珍。倘若同道有急难相求,敝阁自无拒绝之理。仙长若要求借化功神诀真本并非不可,只是有三事相请。」鹤仙人「嗯」了声略作沉吟道:「哪三件事,苏阁主不妨说来听听。」苏芷玉徐徐道:「第一,化功神诀只可用于疗伤,不可用以伤人。」鹤仙人原本以为苏芷玉提出的三个条件多半会十分苛刻,好令自己难以答允,岂料这第一桩请求竟是如此简单。他心下冷笑道:「我要杀人,有的是厉害手段,又何须用上化功神诀?」当即点头爽快道:「好,这没问题。」苏芷玉微微一笑,似乎早预料到鹤仙人会答应这第一桩条件,于是接着说道:「第二,道长参悟化功神诀后,只可隐居修炼,不可为患天陆。」鹤仙人想了想道:「贫道所求,唯有天道飞升,尘间恩怨何足挂齿?我答应你!」
小蛋听鹤仙人连允两桩,心中寻思道:「玉姨委实用心良苦!这只疗伤、只隐居,不伤人、不为患的两项条件,便可从此为天陆兵不血刃地去一大患。」樊婆婆、甘心衍等人显然也领悟到苏芷玉的用意,均都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只有芊芊暗自急道:「阁主是怎么搞的,岂能如此便宜这个老魔头?」
就听苏芷玉继续说道:「最后一点,年前仙长曾强闯云梦地宫,令魔教两位护坛长老双双仙逝,教中高手伤亡惨重。仙长需得亲自登门向风教主负荆请罪,并在两位长老的灵前诚心悔过求得宽宥,芷玉即可将化功神诀的秘籍相借。」
在樊婆婆等人想来,这一条尽管比前头两桩事来得麻烦了些,却也合情合理。况且以天一阁的立场,亦需就此事对魔教有
个交代。没曾想鹤仙人神情陡变,翻脸怒道:「苏芷玉,你休想用化功神诀来羞辱贫道!我这五百年来睥睨天下从不曾向谁低头,要贫道向他们请罪悔过,想也别想!」
苏芷玉淡淡道:「芷玉并无羞辱道长之意,只盼你能省昨日之非而修今日之身。」
鹤仙人不屑道:「苏阁主想教训贫道怎样做人吗?也罢,你换个条件说来我听!」苏芷玉摇摇头道:「没有了,芷玉希望仙长能做到的仅止这三件事。」鹤仙人傲然道:「你分明在刁难贫道,莫不是真想让天一阁前血流成河?」苏芷玉目光转向甘心衍等人。
樊婆婆随即朗声道:「玉儿,你是阁主不必顾虑我们!」苏芷玉轻轻颔首,平静道:「仙长此举不啻买椟还珠,纵夺得秘籍又能如何?」鹤仙人神色冷漠道:「贫道早听说苏阁主舌灿莲花,能把死人给说活。可惜我无意与你做口舌之争,咱们掌剑之下见真章!」他突地使了个假身,似要挥青铜金丝拂尘攻向苏芷玉,但身形一晃却朝芊芊掠去。芊芊猝不及防,刚举剑欲刺,脉门一麻已被金丝拂尘卷住。鹤仙人身上微一运劲将她拽到身前,左掌往芊芊头顶虚按道:「苏阁主,如今该轮到我和你谈笔交易了。」原来他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