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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他原本只是想调戏程眠一番,没想到程眠看到视频后脸色刷白,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像只受到巨大惊吓的兔子,额角都冒汗了,终于不再视自己如无物。赵书冉见他双眼莹润,漆黑的瞳仁三分难堪七分软弱,有点像视频里那个看上去浪荡又好吃的样子,心念一动,凑上去咬了他嘴唇一下,但程眠整个人都僵住了,活像被恶霸抓回家的小村姑,赵书冉自己又没什么欺男霸女的经验,只好就这么算了。程眠在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虽然十分可怜地开口请求他把视频删掉,但赵书冉觉得还没玩够,假模假样地表示看他表现再说。
现在他恰好碰到他的同居男友,刚才没欺负够程眠的玩心又起,才想与韩通明搭话。
但现在这位传说中与程眠“伉俪情深”的男朋友,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本来就十分不好看的脸色越发铁青,看自己的眼神让他都有点害怕,周身还散发着酒气。赵书冉虽是唯恐天下不乱,又有点怕祸及自身,尤其对方还是个可能一路酒驾回来的亡命之徒,万一把这看上去很能打的醉汉给惹恼了,自己若吃了亏,就算将来能找补回来也是不合算的。
而且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说不定正吵架呢,自己这时候掺合一脚,别把人家好好的恋爱给搅黄了。
“算了算了,今天太晚了,改天…剧组杀青了一起来吃饭吧,我跟程眠关系很好的。”赵书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摆摆手转身告辞了。
没人回答他,但他感觉后背像有两道激光一样,火辣辣的。
他心里很是不服气,什么东西,连他爸妈都没对他这么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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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漆黑一片,程眠不知道自己在冷寂的黑暗中呆坐了多久。穿堂风带着寒冬的低温几乎吹透了他的身体,他的外衣和皮肤好像形同虚设一般,不然为什么血液和心脏都寒冷得几乎停止了运动。
他和韩通明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准确地说,本来因为出勤时间的差别两人找时间相处就有困难,他们之前一直在默不作声地做着各种努力,挤海绵一样找出时间来,早上在程眠匆匆出门之前打个招呼,晚上尽力抽空一起吃晚饭,才有了看似温馨的同居生活。
事实上,如果韩通明恢复了他的正常生活习惯,那他们就几乎碰不到面了。
除了有一次,他右耳突发性失聪,失去平衡摔在客厅里,他头晕目眩地爬起来,看见韩通明站在房门口看他,程眠带着祈求的神色看着他,以为他会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冷着脸问自己又怎么了,然后他卖个惨,稍微撒撒娇,韩通明就会走过来把他抓起来,凶巴巴地骂他两句,然后把冷战的不愉快翻过篇去。
可他就那么看着他,一动不动,仿佛在看一条丧家之犬,终于自食恶果倒在了敌军的营门口,活该被这样冷眼瞧着。
他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勉强冲韩通明笑了一下,他没机会也没勇气去求和,这是一个好的契机,自己得想办法说点什么。程眠张张嘴,喉咙口盘桓了许多话,一个字还未说出口,韩通明转身回了房间里。
留给他一个像上一次一样决绝的、冷硬的背影。
他的耳鸣持续了几天才消失,好在他在片场也没什么存在感,有许多时间可以一个人呆着,但噩梦总不会因为他自己老实消停了就停止出现。
他从赵书冉的手机上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简直像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那个男人当时还是他的男友,性格暴戾控制欲又强,不知道程眠在喝酒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如他意的举动,拖着他的腰就进了杂物室。他只知道他在乐队里的绰号叫枪炮,没想到就是赵书冉口中的林川。
程眠发着抖,请求赵书冉把视频删掉,他身上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利益,不知道赵书冉想要得到什么。
他做错了一件事,就要永远活在因果循环里,被惩罚下去吗?
房门处传来窸窣的声响,门开了,韩通明“啪”得一声打开灯,光线灌满了整个房间。
程眠怔怔地看着他,韩通明身上带着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和怒意向他走来,他以为自己早就见识过韩通明勃然大怒的样子,但都没有此时更危险阴沉,周遭还有他从室外带来更加凛冽的寒气,他似乎在用同样冰冷的眼神试图撕碎他。
他明显不是来同他求和的。
他靠得很近,程眠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韩通明喝了很多酒,细看眼睛里还有点血丝,他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程眠,像一个审判者一样。
程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喝酒了吗?我给你冲杯蜂蜜吧……冷不冷?要不要我去把空调打开?”
他硬着头皮伸手去握了一下韩通明的手,自语道:“手这么凉……我……”
“今天又是你朋友送你回来的?”韩通明生硬地打断他,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
程眠愣住,想到今天赵书冉的所作所为,他下意识地摇摇头,紧紧抿住嘴唇。
韩通明嘴角露出冷笑,带着极少出现在他脸上的讥讽表情,半天才开口道:“你现在嘴里真的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果然自己不适合说谎,尤其是不适合在韩通明面前说谎。
“不是,我跟他没什么关系,真的。你看我连他手机号都没存,不信你看我手机啊……”程眠慌乱地解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甚至把手机举到韩通明面前,巴不得韩通明翻遍他的聊天记录,以证明自己跟那个赵书冉根本没有什么联系。
韩通明冷眼看着,刚想开口说话,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跳出了新的消息提示,赵书冉的大名明晃晃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我刚才碰见你男朋友了,但我什么都没对他说哦'乖巧''乖巧'”
程眠做梦也没想到赵书冉这么能坏事,这时候说些暧昧不清的话,他张了张嘴,感觉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韩通明从他僵硬的手中拿过手机,赵书冉又发来一个小视频,另附一句话“惠存惠存”。他伸手点开那个小视频,两道交杂在一起的喘息从小小的喇叭里流出来,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婊`子,你刚才喝谁的酒了?都冲谁笑了?嗯?说话!”这是枪炮,也就是林川的声音。
程眠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他听见自己哀戚的啜泣和呻吟,支离破碎地从手机里面流出来。韩通明低头盯着手机屏,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见捏着手机的手指愈发用力,好像捏的是程眠的喉咙。
“……那不是!”程眠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伸手去抢自己的手机。
韩通明一把挥开他的手,猛地把他拉起来甩在一旁的矮柜上,上面架着的木质雕刻品被扫到地上,断成了两截。
手机摔在了那张被洗得乌七八糟的地毯上,还坚‘挺地继续播放。
程眠被仰面按着动弹不得,扑面而来的威胁感让他本能地挣扎起来,口中小声哀求着:“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发着抖,腰被向后折,完全用不上力,像只肚皮朝上躺在砧板上的鱼,只有尾巴能做出无力的扑腾。
韩通明双眼被怒意和酒意染得通红,他死死的盯着程眠浅色的嘴唇上那道充血的咬痕,牙关咬得紧紧的,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失去控制,咬在程眠脆弱的脖颈上。他冰凉的手钻进程眠的衬衣下摆,狠狠地掐着他的腰,开始扯他的衣服,扣子瞬间蹦飞了两颗。
程眠僵硬地躺在那里,被韩通明压着,他几乎用不出任何力气,惊恐至极地去抓他的手:“你干什么?你别这样……韩通明……”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惧和慌张,韩通明用力地扯松了他的裤腰,往下拉他的裤子。
对方冰冷的体温比穿堂的冷风还令人颤抖,程眠红着眼眶死死抓着韩通明的手,阻止他的动作,韩通明一句话也不说,像个要对他行刑的刽子手,只有毫无怜悯的暴行,半句废话也没有。
“你先放手……求你了,你别这样……韩通明!”他哽咽着求饶,最后一句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却没有换来对方任何的同情,终于他发狠地踹在了韩通明的小腿胫骨上,对方闷哼了一声,终于停了手,但依然按着他不放。
程眠眼中全是恐惧,他从未见过韩通明如此风雨欲来的表情,简直像只被逼上绝路的困兽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他拍了那个东西,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当时我喝了酒,他、他是我男朋友,他不喜欢我跟别人说话……”程眠语无伦次地说,缺氧一般急速呼吸着,说着说着,两个人就都安静了。
视频也放完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无边的沉默。
“男朋友?”韩通明终于说话了,只是说出来的话更让程眠绝望,“你男朋友可真不少,我是排在第几号的?什么时候该我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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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眠脑中完全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跟赵书冉胡说八道的话了。
“没想好?还没轮到我是吗?”韩通明恨透了他这副故作可怜的样子,他手指狠狠揉搓了一下程眠嘴唇上的伤痕,“这也是你男朋友咬的?程眠,你还要不要脸?嗯?”
他那么用力,程眠又疼又怕,脑子一团乱麻,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怎么认识他的……”
韩通明单手揪起他的领子,凑近了盯着他的眼睛,程眠长了一双非常具有欺骗性的眼睛,即使是现在,在他知道这张无害的皮囊下藏着怎样的灵魂,依然会为这双看似无辜的眼睛心软,甚至去为他不可原谅的罪行去辩白。
但他凭什么!他才是伤害了别人的那个人,他凭什么得到自己的同情!
酒精是怒火最好的助燃剂,韩通明单手把他的裤子到膝盖,手刚碰到他大腿内侧的皮肤,程眠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惨叫起来,手脚并用开始用尽全力反抗,他的姿势用不上力,根本挣不开韩通明凶狠的桎梏。
韩通明动作到一半,停下来,冷冷地看着程眠用手捂着眼睛,无声地哭。
他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掰开按在柜子上,说:“你哭什么?害怕了?许你对别人这么做,不许别人对你这么做?你去扒那个学生衣服的时候,他哭了没?”程眠紧紧闭着眼睛,眼泪细流一般从眼角流下来,汇到木质的台面上。
“说话啊!”他用力把程眠躲闪的脸拧正,让他暴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那些埋在他心底多年的难以启齿的问题,终于在酒精的怂恿下破口而出。
大概这就是他的本意,他的内心早就迫切地渴望着有一个机会,用这些他没有资格使用的借口去狠狠地痛骂、羞辱程眠,他没有他伪装得那么宽松大度,他想让程眠变回从前,想让他们的生活重新开始,不代表他就可以完全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你跟别的男朋友可以在酒吧打野战、拍视频,跟我就不行?”韩通明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么粗暴的台词,好像这些话不在他的脑子里,却早就在喉咙口排好了队,“角色扮演吗?在我面前就要扮成三贞九烈的小白菜?”
两人用这个难堪的姿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