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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便看到前面,居然已有亮光传来。
加快脚步又掠出十丈。果然是个洞口。
洞外已是夕阳时分,白中红收起夜明珠。
奇怪的是,在洞口处,居然长着一株怪树。
怪树盘踞洞口,只留下底部半尺左右空间,可供出入。
看来有点像松树,树干墨绿,叶子黑色,花朵却是雪白,黑白相间,看来十分奇特。
怪树霸占洞口,若想出洞,除了做狗爬硬从树干下穿过,别无他法。
石碑上所说的奇树,定是这株。
白中红一伸龙齿剑:“这棵树已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我们也差点死在它所发出的怪味之下,不除去怎行!
凌纤儿道;“我看不要了,说不定树下有什么怪兽守着,我们出去就算了吧!”
白中红瞄眼道;“不行,我堂堂男子汉,怎可做狗爬?太没面子了!”
他不肯听凌纤儿劝。身形一矮,龙齿剑贴地,“唰”地挥出。
剑锋过处。
“啪”的一声。
那棵怪树被整齐地削了下来。
“哇哈哈,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白中红砍得性起,再以剑在地上挖了几下,连根挖了出来。
凌纤儿笑道:“本来没吃过千年灵芝之人,无法通过第四道天关,如今却不必了。”
白中红乍一听,心中一动。
他立即想到,那天魔一直在外徘徊,说不定就是卡在这一关。
如今,自己砍倒了这株怪树,那不是为九子天魔铺路吗?
他一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悔。
继而一想,九子天魔还在那山谷等自己哩,未必会跟来。
凌纤儿也看出了他的心事。
便安慰他道:“既然砍了也就算了,别想太多啦!”
白中红憋声道;“早听你的,也没这些烦恼啦!”
大方出洞后,已是黄昏。
两人如今身在千山万峦中,根本无法分清方向。
幸好通路只有一条,肯定不会走错。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所在,既安宁又诡异,心神总觉不宁。
竟连丝毫鸟鸣叫都听不到,死寂一片,难怪会有不安感。
四壁山崖皆是万丈峭壁,除了天关外,毫无进出通道,两人至少可以不必担心又被追捕。
顺着山径走着,却见一股清泉。
凌纤儿拔下银簪,确定无毒后,和白中红饮了几口,吃了些干粮,便找块靠近峭壁的干净大石,准备过夜。
夜色悄悄来临。
白中红轻拥着凌纤儿。放松紧绷的心弦,安然睡个好觉。
隔天清晨。
他们两人已被耀眼的目光晒醒。
两人稍事漱洗,继续行程。
走出了五十丈,两人忽然听得前面有一阵沙沙声传来。
两人连忙站定脚步仔细听去。
那阵沙沙声,已可听得十分真切。
但却听不出究竟是什么声音?
白中红大喝几声。也没有反应,和凌纤儿慢慢地向前走去,更是小心。
愈向前走去,声音听来愈是清晰。
转过一道峭壁,原来是一条山溪。
溪水甚宽,足有三丈左右。
因水质浓浊,灰蒙一片,流动时竟发出沙沙声。
白中红向溪水望了片刻,便看出水质有异,似有剧毒。
只见溪对岸,一片光秃灰土,不像有何危险。
白中红打定主意;“纤儿,我和你一起跃过溪去,但一跳到对岸,我先落地,你提气再上升尺许。若有什么凶险。也可避开。”
凌纤儿担心道:“那你呢?”
白中红一挥手中龙齿剑:“我有这样的利器在手。总好对付些。”
凌纤儿点头道:“也好。”
两人手拉着手。一提真气,身形向前飞掠而去。
三丈距离,转眼即到。
他们身在半空,定睛向前面看去,仍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便放了心。
转眼之间,已到了对岸。
为了要看清对岸的情形,两人几乎是平掠渡溪。
在到对岸之际。离地只不过三四尺而已。
正当他们要身形下沉之际。
陡然间,在他们脚下的一块地面。突然裂了开来,而且,分裂成百余条寸许宽的带子。向这二人腿上咬来!
这一下变化之奇,实是令得白中红和凌纤儿措手不及!
当他们到达对岸之际,离地面既然只不过三四尺,地面上的情形,当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在他们看来,对岸的地面,毫无异状。
只不过在石上,像是生着一层厚厚的灰色苔藓而已。
两人才放心地身形下沉,却不料他们以为是苔藓的东西,竟是活物!
居然还像蜜蜂见到花般。直缠上身。
忙乱中,白中红一低头向下看去,不由直叫苦!
刚才他们以为是一层苔藓,平铺在地上的灰土,竟是一条条平卧在地上的灰色毒虺!
虺之为物,南北都有,形体如蛇,却扁平如带,其色如土,也有人称之为大腹蛇。
一不小心被咬上一口,毒性发作极快。
如今,闻到了人气,咻地窜了上来的毒虺,至少有七八十条。其余蠕蠕而动的,更不知有多少。
白中红、凌纤儿刚才真气已自下沉。这时,很难再向上拔起。
就算他们有力量再向上拔起,速度也必然不如毒虺窜起之快。
白中红无暇多考虑。
他左臂猛地一挥,握住凌纤儿的手一松。
凌纤儿自练“邀月摘星”之后,本就身轻如燕,被白中红手臂这一振,整个人便向前飞出。
白中红在挥出凌纤儿的同时,双脚一缩,龙齿剑一个盘旋,向下挥去。
龙齿剑“唰”的一声过处,啪啪啪啦一阵响,不知有多少条毒虺,断成了两截,落了下地。
白中红在一剑挥出之后,身形也向下落来。
他双腿早已缩起,剑尖向下,在石上猛的一点,锋的一声响,剑尖点在坚硬的岩石上。并耀出一串火花。
白中红就着那一点之力,向上疾飞了出去。
他在身子飞到了半空之际,才听到凌纤儿在前面急叫“中红!”
白中红忙道:“纤儿,你好吗?”
他只当自己已经飞起了丈许高,毒虺不会窜得那么高,便反问了凌纤儿一句。www。WenXueMi。coM
怎知他一开口间,突然觉得,右腿上连麻了几下!
白中红连忙低下头去看。
只见右腿的小腿肚上,已经接着四条寸许宽,长有三尺的灰色带子。
在贴近自己小腿肚处,有八只灰幽幽的光芒,正在闪耀不已。
自然便是毒虺的眼睛了。
白中红一见自己已被四条毒虺紧紧咬住,心中更是一惊。
但是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若是惊惶失措。千百条毒虺,一齐涌了上来,将他全身啃光,也有可能。
他尽管吃惊,真气却立即再提,身子拔高了五六尺。
这才大声叫道:“纤儿,你还好吗?”
凌纤儿道:“我没事。”
白中红身子一侧,向前斜斜掠了下去。
掠出了两三丈,凌纤儿便已迎了上来。
白中红一见下面的地面上,已经没有毒虺,向刚才的地方看去,毒虺重又伏下来不动了。
他知道暂时已无凶险。
此时见凌纤儿迎上来,唯恐咬住自己小腿上的毒虺,又去咬凌纤儿。
他连忙喝道:“纤儿,离远些,别接近我!”
凌纤儿有些愣住,白中红已落下地来。
他是双腿一齐落地,可是一落到地上,右腿已全然麻木,失去功能。
白中红一个站不稳,向右一侧,砰然跌倒在地!
凌纤儿一见白中红跌倒。脸都绿了。
她扑了过去:“中红!”
白中红顺手在地上一按,人又向前疾窜而出。
这里离毒虺还是太近,仍然不算脱离险地。
而这时候,凌纤儿惊惶失措,已无法平静,自己和她讲,她也一定不肯听,只有向前窜去,她才会随后跟来。
白中红向前窜出之后,单足连点,人又已向前掠出。
凌纤儿追在他的后面,大叫:“中红,你究竟怎么了?”
白中红只觉得右腿上的麻木感,已经渐渐伸展到了小腿弯上。
他咬紧了牙关,硬是向前再掠。
掠出百丈后,白中红才又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凌纤儿忙要扑上来。
白中红又叫道;“纤儿,你离我远些!”
凌纤儿自是不肯,已闪至白中红的身旁。
她一到白中红身旁,自然立即看到,在白中红的小腿上,缠着四条寸许长的土色带子。
凌纤儿倒吸了一口气:“中红,你……”
白中红淡然道:“小意思,只是被四条毒虺咬住而已!”
挥剑轻轻一划,将那四条毒虺削断。
但是毒虺的头,却仍然贴在他的小腿上。
白中红用力连扯了几下,才将虺首拔掉。
他撕开裤脚一看,只见小腿上四排黑色的小孔,已向外渗着黑血。
凌纤儿慌得直道:“怎会这样!”
白中红用力点了自己的穴道,止住毒气上升。
他沉声道:“纤儿,你转过头去。”
凌纤儿泪水直流:“你……要做什么?”
白中红苦笑道:“叶水心给我不少的解药可解毒,但是毒虺毒性很厉害,我要先将被咬之处挖去,将毒液放出来再说。”
凌纤儿哭道:“中红,前面还有两道两关,你伤了腿,怎能走?”
白中红弄嘲道;“我不挖肉,就会没命,你说那样比较恐怖?”
凌纤儿只觉得双腿发软,扑倒在白中红身上,大哭起来。
白中红一咬牙,龙齿剑的剑尖,在自己的小腿上迅速刺了四下。
他刺的地方,正是被毒虺噬中的所在。
每刺都连皮带肉,削下一块。
碎肉中,还嵌着白森森的毒牙!
白中红小腿上,去了四块皮肉,血流如注。
但流出来的。却全是黑血。
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洒了许多白色的粉末在伤口上,又吞了不少。
这才见流出来的血色,渐渐由黑而紫,由紫而红,腿上也开始知道痛了。
白中红松了一口气:“毒性总算解了,凌儿,你替……我将伤处包好。”
凌纤儿连忙掏出一条丝帕,将白中红的伤口扎起来。
白中红挣扎着站起。望着地上一大摊鲜血,只觉得一阵头昏。
他这次失血颇多,元气大伤。
凌纤儿忙搀扶白中红。
白中红自己以龙齿剑的剑尖抵住地面,才勉强站稳。
凌纤儿道:“中红,我们退回去吧!”
白中红叹声道:“退回去也要经过那一大片毒虺,不如向前去。”
凌纤儿瞄眼四下:“那我看在这里多休息几天,等伤势好再说。”
白中红往前看,似乎山壁已尽,道:“前面好像快出山了,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凌纤儿扶住白中红,两人向前行去。
走出二、三十丈,果然前面不再山壁阻路,却更叫白中红头疼。
天堂路!
前头竟是一道宽不足一尺的铁索桥,连接两旁的连绵山势,桥前石壁上刻着;天堂路。
以白中红原先的功力,要过此足有百丈的铁索,自不困难。
难的是,白中红此时一脚受伤。
一个独脚的人,如何过得了百丈铸铁索?
凌纤儿也是担心:“中红,怎么办?”
“不知道。你看我跳得过去吗?”
凌纤儿一瞧桥下乃云雾绕绕,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自不愿让白中红冒险。
“不好,我看还是在这休息几天,待你伤好再说。”
“休息是可以。但恐怕只能一天,若我伤好八成,便要上路,纤儿,如今我们占的是时间上的优势,难保后面没人闯关,怎能在此拖延。”
凌纤儿回头望望;“不会吧!若每个人都能闯关。我这口诀又有何稀奇!”
白中红让自己坐得比较舒适,轻揽凌纤儿肩头。
“纤儿。在你之前,因口诀没有泄露,自是无人能闯关,如今我们一路破来,自会留下一丝蛛丝马迹,成为后来人之线索。”
凌料儿憋声道:“早知道就别那么匆忙,应该收拾后再走。”
白中红苦笑不已:“无论我们收拾得再干净,总会有破绽,这倒不是重点,我愈想越瘪的是将那株会使人昏睡的怪树连根拔除。帮了后来人的大忙。”
凌纤儿安慰他:“既然都做了,别再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