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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晓兰泪流满面,瞧了瞧母亲,瞧了瞧师父及两位兄长,最后终究将目光投在了高风身上,万般愁苦之际仿佛又有所领悟,无奈说道:“高风,即使我今日以死相胁,留你下来成亲,你它日依旧会舍我而去,罢了罢了。”
她忽而手腕一翻,剑锋削落一撮秀发抛于地下,又道:“你我今日恩断义绝,彼此之间互不相欠!”当的一声,掷剑在地,转身飞奔出厅。
丁湘龙、丁湘玉大叫“小妹”的声中欲待追出,却被周鹏叫住:“她此刻死意已去,任她去吧。”
丁晓兰奔出了丁家庄,奔逃出安庆城,爬过山坡,穿过丛林,踏过农田,趟过急流,树枝划破了腿脚,河水湿透了衣衫。
这些她完全都已不在乎,与那挥之不去、抹之不掉的伤痛相比,这些又算什么呢?
曾经的信仰,内心的呐喊,不灭的欲望,过往的时光,如今都已不能回头。
而以后的岁月,自己要面对的岂非皆是无尽的黑暗,无穷的痛苦……这才是正真的痛苦。
这种痛苦深入心灵,如影随形!
她简直难以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命运如此痛苦?
天地间又有谁能明白?
六十二章 悲情离别3
丁晓兰飞奔出大厅后,厅上虽然数百宾朋,仿佛忽然变得空荡荡的,所有的喜庆吉祥竟似随着她飞出了丁家庄。
那灰衣人就像个幽灵,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不见。
此时此刻的高风在所有人的眼中更像是个怪物,每一道目光射过来,他都如同有被针刺的感觉。
丁老夫人天生就有理解别人,感受别人内心的能力,她叹息了一声,对高风道:“风儿呀,你与花家和晓兰之间的事情我不明白,但你的人品我信得过,事情已经如此,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高风的声音小到几乎自己都听不见了:“我想……”看了看花家二人。
花云藏、花藏艳也正在看他,二人脸上的表情显得如此惊讶,如此的不可思议。
丁老夫人道:“你想与花家的人一起走吗?”
高风点了点头。
丁老夫人又叹息了一声:“如此也好,记得有空来看义母。”
高风又点头。
丁老夫人不再多说,随同服侍丫环回卧房而去。
高风随同花云藏、花藏艳一同出了丁家庄,除了丁老夫人,他甚至没有向任何人说一句作别的话。
他不是不想说,他实在已没有勇气。
到了庄外,他忽然发现身边还有一个朋友,这个人当然是唐中龙。
唐中龙苦笑道:“要走,连我也不说一声吗?”
高风的心里透过一丝暖意,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已经糊涂了。”忽地想起一事:“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劫威武镖局的凶手应该是金剑帮。”
唐中龙精神一振:“你说什么?是金剑帮?”
高风道:“孙大虎为人粗心,是他透露的消息,本来我想成亲完了再告诉你,真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现在我又要去洛阳,不能陪你走这趟了。”
唐中龙道:“你之所以与孙大虎翻脸,就是因为此事?”
高风嗯了一声,道:“金剑帮实力强大,莫要轻取妄动,知道吗?”
唐中龙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跟七妹、八妹商量。你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高风点了点头。
唐中龙不再多说,转身回入丁家庄。
瞧着唐中龙的背影,高风悲凉的心情减轻不少,当他在面对花家二人时,忽而又有种说不出的奇妙之感。
花藏艳的眼睛闪烁奇异光芒:“爷爷当真神通广大,事情全在他意料之中。”
高风道:“花伯父除了让你们带信之外,其它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花藏艳道:“爷爷预料到,你可能会与我们一同回洛阳。”
花云藏道:“临来时爹爹、妈妈和小姑都不太放心,但是爷爷说他将一路过来全部已安排妥当,让我们无论遇见什么奇怪事情都不用害怕。”
高风道:“花伯父智慧过人,凡事预料在先。对了,你们小姑出了什么事?”
花云藏撇了撇嘴。
花藏艳道:“小姑得到你在安庆成亲的消息,非常伤心,几次去找爷爷,爷爷本来颇为生气,后来小姑欲削发为尼,爷爷才作出让步,给你写那封信的。”
高风听了,不自禁思潮起伏。
说话之间,迎面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位白须飘动的老者,平凡朴实。
到了近处,那老者道:“三位可是二位姓花,一位姓高?要去洛阳?”
花云藏、花藏艳稍有犹豫,但顷刻便不当回事,领先上了马车。
高风微觉意外,尾随跃进车厢后,心中暗想,车夫知我姓高,那么一定是那灰衣人安排好的,看来这一路上留宿进餐也必无忧了。
马车驶出安庆城时,天色已然黄昏,高风回首相望,想起这些日子自己与丁晓兰及丁刘两家恩怨是非,自觉惭愧之余,又暗暗祈求上天佑护晓兰平安无事。
六十三章 弄巧反拙1
车马向西北而行,果然便如高风所料,一路上每到留宿进餐之时,所到之处,早已有人安排妥妥当当。
两天以后已入河南境内,三人之间也由刚开始的搭讪问询变得渐渐熟悉,无话不说。
第三日傍晚到了徐家集平安客栈,人疲马乏,正有休息之意,迎面已有店伙计过来招呼:“三位可是去洛阳的客官,快里面请,上好的饭菜客房都已准备好了。”
高风三人早已不以为怪,用了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睡至子夜,高风忽听屋顶有嗒嗒声响,那是武林人物在屋上走动之声,不由得心头一动:“来者功夫精深,却故意发出声响,难道冲着我来的?”正准备穿衣出去探个究竟,忽又听窗格上啪的一响。
高风立时轻叱:“谁?”
窗外那人道:“高风,有胆量就出来!”
高风着了衣衫,取了宝剑,纵身跃出窗外,朦胧夜色中只见有人影飘忽,那人居然已到另外一处屋顶之上。
高风暗赞:“好轻功!”展开梯云纵轻身功夫向那黑衣人所在屋顶纵跃而去。
那黑衣人眼见高风过来,竟又展开轻功向北疾奔。
高风不愿示弱,紧追不舍。
二人虽一般的其速甚快,身形步法却是大异,前者身轻如燕,脚不点地,宛似顺风飘行;后者身似灵猿,纵高跃低,仿佛飞瀑远激。
高风竭尽生平之力,追了约莫七八里地,竟始终不能超越,心中暗道:“此人深更半夜到访,总不会找我比试轻功来吧?他一定另有图谋,莫要着了道儿。”心念及此,便停了脚步,不再追赶。
那黑衣人虽急速飞奔,时而又不停回首相望,他眼见高风不追,便在一空旷之处停了下来,说道:“怎么样,轻身功夫未修到家,胜不了我,害怕了吧?”
此刻高风离他有六七丈远,于是又上前数步,道:“阁下轻功了得,在下甘拜下风,如果阁下是为比试轻功而来,此时胜负已分,可以走了。”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哪里如此简单?我们再比比剑法。”
高风道:“阁下如果还想留有一份自信的话,剑法还是不比为妙。”
那黑衣人有些意外:“那为什么?”
高风道:“因为剑法乃在下所长,阁下若想取胜就太难了。”
那黑衣人哈哈一笑:“惊龙剑果然够自信,够直爽,这种个性我喜欢,看剑!”声落剑出,黑暗中剑光森然,所指方向却是对手胸口心脏。
高风陡然间身子跃起,避开来招,口中喝了声:“好剑法!”身形展动,掌翻剑出,刷刷刷刷,一招四式,正是惊龙剑法中抢攻狠招“怒海蛟龙”!
那黑衣人竟似早有预料,剑随意转,反削他手臂而来,所施剑法同样精妙已极。
交手两招,高风实是心头大震,对手不但轻功了得,剑法更是厉害,哪还敢有半分轻视怠慢?竭尽生平之力与之对抗。
二人交手虽在黑暗之中,各自闻风辨位,借招判式,互不相让,皆有争雄之心,是以愈斗愈烈,转眼间已过五十余招。
六十四章 弄巧反拙2
再斗十数招,高风忽从对方剑法中想起一人,脱口道:“云飞翔!”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想不到两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剑式横封,身形倒跃,已然撤剑罢斗。
高风也停招收剑,道:“是我太糊涂了,就算记不住你,起码还应该记得天山六阳剑法。”
云飞翔道:“两年来,你的惊龙剑法更见精纯,也更洒脱。”
高风笑了笑,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的?”
云飞翔道:“金剑帮分舵,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共四十八处,你说我查你容不容易?”
高风苦笑:“那的确不是很难。”忽然想起威武镖局之事,沉声道:“对了,你找我一定还有其它事吧?”
云飞翔道:“当然有事。”
高风厉声道:“有事请直接说,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
云飞翔道:“唐中龙是你的好兄弟是不是?”
高风道:“是!”
云飞翔道:“他去查我金剑帮,认为是我劫了威武镖局保的一趟官银。”
高风冷笑:“你若未劫,何怕别人查你?”
云飞翔阴阴哼了一声:“江湖道上的游戏规矩我很清楚,武林之中的生存法则我更明白,武林道义上,金剑帮再蛮横,还不愿与蜀中唐门为敌,生存法则上,金剑帮去劫官银,与朝廷作对,那跟造反也没多大分别。”
高风道:“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让我相信你不可能劫镖?”
云飞翔道:“起码我的脑袋还没吃肿!”
高风叹息一声,冷笑道:“可惜这世上偏偏有人掩耳盗铃。”
云飞翔也冷笑着:“你似乎已确定是我劫了那一趟镖?”
高风道:“有些人的话我不得不信!”
云飞翔道:“谁的话?”
高风道:“孙大虎!”
云飞翔道:“孙大虎为人粗心,没有脑子,他说出的话怎么能信?”
高风已然咬牙切齿:“就是因为他为人粗心,没有脑子,说出的话才更可靠!”
云飞翔似乎已因气愤而说不出话,半晌才道:“六天前,我得知你在安庆丁家大婚之喜,本想亲自过去道贺的,不料六扇门雷武也是因那镖局的案子在查本帮,我忙于应付,便让孙大虎前去丁家庄,不料他回来跟我吵了一架,说被你翻脸赶出了丁家庄,当时我一头雾水,还以为你不愿结交我们这些草莽汉子。就在前天,唐中龙三兄妹又来寻本帮麻烦,后来再三交涉,事情实在蹊跷,原来唐中龙是你给的讯息,所以我才来找你,看来我再怎么解释你是信我不过了,你跟我来!”
高风道:“去哪儿?”
云飞翔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转身向北飞奔。
高风不再多说,展开轻功紧紧跟随。
二人飞奔约莫半盏茶时分,到了一处宅院门口,宅院亮着灯光,灯光是从主屋透出来的,灯光下桌旁端坐一人,正独自喝酒,那人身形肥胖,满头光亮,正是孙大虎。
他眼见高风、云飞翔进入屋子,只没好气地叫了声“老大”,便又低下头开始喝酒,对于高风他似乎没有瞧见。
六十五章 弄巧反拙3
云飞翔苦笑道:“老三,没瞧见朋友来吗?”
孙大虎猛喝口酒,骂道:“他妈的,老子没这样的朋友。”
高风看了看云飞翔,道:“你就是带我来见他,听他解释?”
云飞翔点头道:“你的讯息是从他这儿得到的,我若解释也不太合适。”对孙大虎道:“老三,别乱耍性子,把事情说清楚。”
孙大虎道:“什么事情?”
云飞翔道:“那天在丁家庄高风问你的事情。”
孙大虎瞪眼道:“老大,不是你说帮中机密不可外泄的吗?”
云飞翔斥道:“你若记得不可外泄,高风又怎会知道我帮本月十一做过买卖?”
孙大虎脸上一红,低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