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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仙剑还没名字呢,该叫什么好呢?」杨真捧着木剑出神道。
「爹是以他的道号作剑名,可你还没归宗入道……青仙木,辟邪诛魔,就叫……天诛剑如何?」萧清儿收回玄玉仙剑,提议道。
「天诛剑?」杨真眼前一亮,反复念叨,感觉甚好,忽然他发觉手中剑颤了一下,隐约有一丝灵力流入了体内,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哀伤。
你也赞同啊?杨真盯着剑身,神念深入,霎时与剑灵相会,人剑一体的感觉陡生,一切前所未有的好,灵台一阵恍惚,又回转神来,他举剑胸前,道:「就叫你天诛剑了。」
「什么天诛,我看叫天邪剑好了。」萧月儿也跟着收回了灵犀,嘟嚷道。
「净会胡说。」萧清儿笑着打了妹妹一下,萧月儿哪肯吃亏,两女又闹成一团。
杨真不理她们,念动掐诀,天诛剑青芒骤亮,悄然飞起,绕着云烟缭绕的玉霄池上空飞了两圈,又俯冲飞了回来。这时,他眉心锲印迸射出一道灵光,顺势将飞剑收了回去,看上去彷彿人剑一体般入了紫府。
「师弟,你额头上这法宝能收小白牠们,也能收人吗?」萧月儿突见异景,休止打闹,忽发奇想道。
「这样怎么可以,那与他比斗之人,岂不是不战自败?」萧清儿不以为然道。
杨真正要驳口,忽又想到,若是自己也进去了,还能出来么?想及,念动密咒,果然银光一闪,就在两女眼前活生生的消失了,只余下一枚银光闪耀的宝印悬在半空。
须臾,杨真又重新出现,两女此时的嘴巴张地足可吞下一个鸡蛋。
「哇,这比隐身术,什么瞬移术神奇多了。」萧月儿率先惊叫起来,说着上前对杨真又摸又捏,生怕是障眼法一般,忽又抓住他的手摇道:「好师弟,把师姐变进去试试?」
杨真看着两女放肆一笑,退开几步,额前先后射出两道银白灵光,两女身影一阵恍惚,消失不见。半晌后,杨真又将她们送了出来。
两女好一阵才缓过来,神智尚有些迷糊,却见杨真一张得意洋洋的笑脸。
「可恶,这样跟你不用打也输了。」萧月儿愤愤道。
「未必。」萧清儿神情一变,周身罩上一层朦胧宝光,正色道:「真师弟,你再来。」
杨真点点头,再度运转乾坤印封字密咒,这回印堂射出的灵光却窒住了,他体内的法力拼命往印堂涌去,彷彿要把他抽空一般。
萧清儿发衣飞舞,双手捏诀横抱,四周气劲激荡,萧月儿也被迫退了老远。
杨真欲罢不能,鼓足真元,印堂骤然一痛,眼前一阵白光扭曲,光影时移,一变再变。
萧清儿身形一阵模糊,相持了片刻后,终是消失了。
第二集 青天有约 第三章 心属
更新时间:2008…8…13 21:26:49 本章字数:7857
场中两人面面相觑,好半晌,萧月儿回神急道:「怎么了,快把姐姐放出来,快啊。」
杨真不理萧月儿的催促,原地调息了一阵,再度起咒。
眼看萧清儿婀娜的身影再度回到两人视线中,他们各自皆松了口气。
这回,杨真明白了,乾坤印也不是万能的,一旦对方抵抗,就难以如愿,自己也跟着消耗功力,变成了角力。
「师弟,你这法宝很神奇,却是不能乱用,对修为远较你高的人,只怕适得其反。」萧清儿长长籲了口气,郑重道。
「他呀,逃命用这个法宝最好不过了。」萧月儿却嫉妒非常道。
「确实是遁迹的无上法宝,只是他遁形后法宝依旧在,若是修为高深的人勘破内里的奥妙,收了他的法宝,岂不是自陷绝境?」萧清儿凝重道。
「不可擅用。」一阵众人熟悉的声音传来。
「爹,你上哪儿去了,这一日可是我跟姐姐代你教导小师弟的。」萧月儿迅即绊上了从廊阶步下校场的萧云忘。
「好,好,算你乖一回。」萧云忘轻抚着爱女的秀发,任她撒娇。
「师父,你回来了。」杨真赶紧上前见礼。
「师弟进度比意料的好多了,五行诀修炼几个时辰就有模有样了。」萧清儿上前不忘为杨真表功。
萧云忘放开萧月儿,打量杨真片刻,良久才道:「你这乾坤印定是上古奇宝,不过,你切不可过於依赖,否则对你的修行大为不利。」
众人愕然以对。杨真寻思了一阵,恍然明白了师父的深意,连连点头。
萧云忘略微颔首,直忖孺子可教。
萧清儿姐妹俩都是悟性非凡之人,很快也醒悟到萧云忘的用意,修道人最忌对器的依赖,容易导致心障的同时,也失去了磨砺的机会。
「真儿,你日后若再见到一歧前辈,要称他师伯祖。」萧云忘警醒道。
「师伯祖?」三人同声讶道。
三人惊讶非是没有来由,整个昆仑仙府除了少数几名长老,就唯有昆仑掌门一元真人辈分最高,谁想凭空冒出一个师伯祖出来?
「一歧师伯乃你们一元师祖的师兄,为师也是今日在太昊峰面见师尊,才知晓其中来龙去脉……」萧云忘言犹未尽道。
杨真回想一年前离开万青谷,那紫丞老道确实叫过那老头师伯。当时他脑子里混乱一片,根本就没想及许多,原来那不起眼老头子竟然有这么高的辈分,心中骇然,又是奇怪,为何他会独居在一个山谷中?
「哇,师弟,你可失去了一个与爹平起平坐的大好机会。」精灵古怪的萧月儿所想却又不一样。
杨真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可不是,如若他拜在一歧老人门下,就是师父的师弟了,想着不由大为尴尬,偷偷向师父觑去。
「因缘定数,勉强不来……」萧云忘依旧风轻云淡,「最近昆仑仙府怕是不平静了,你们好生修炼,尤其月儿不要四处乱跑。」
萧月儿抱着白狐趴在姐姐身后,探出头来,小舌头一吐,冲萧云忘作了个鬼脸,嗔道:「冷师兄闭关,娘也要给他护法,大师兄正好也轮值巡山,玉霄峰人都没了。」
「你凝丹不足百日,不可妄动,诶。」萧云忘拿这宝贝娇娇女无法。
「知……道……了──」萧月儿声音拖地长长的,小嘴嘟地老高,老大不情愿。
「真儿,最近昆仑上有谕令,为师得外出一段时日,就由你大师兄和两个师姐轮流传授你功课。」萧云忘拍了拍杨真的肩头,神情沉重,言谈几句,径直转回了玉霄楼。
「耶,这回没人管我们了。」萧月儿瞧着其父消失的背影,彷彿脱笼而出的鸟儿,雀跃非常,「师弟,师姐告诉你,这昆仑好多地方好玩呢……」
「月儿……」萧清儿头皮发麻地看着这丫头。
杨真掂了掂手中的玉牒,看了看温柔可人的萧清儿,也不知在转什么念头。
玉霄峰下,山涧深谷。
这是一处深幽的峡谷,千百道大小飞瀑,在两面里许长的峭壁断崖上,像千百道闪耀的银链,飞泻而下,卷起千万朵盛开的雪莲花。
这飞泻的高山雪水,顺着千沟万壑,自成溪流,高低错落,层层递递,冲击出一汪汪清幽浅水湾,淙淙会聚在谷底的大碧潭,顺着峡谷河床东去。谷内水声震天,雾珠四方飞溅,整个深谷笼罩在重重雾霭中,仰头只见朦胧的青光和雪白茫茫的重峦山峭。
寒气凛冽的碧潭边,一块黑褐的圆滑磐石上,正盘膝跌坐了一个蓝衣青年。
他所在潭水对面,突兀的,并排高高竖立了三块高五丈、宽寻丈的齐整青石,一柄青光绽然的飞剑正平飞在当中一块石面上,作蛇行游动,彷彿在刻画着什么,不时有落石粉屑刷刷滑落击地、落水。
这正是杨真一日的功课之一,以飞剑器物之力,在石壁上练习小篆,要求字迹清晰工整,深浅有度。伯云亭告诉他,这仅仅是入门要求,要达到行云流水、字韵天成才算过关;意到字成、自成风骨才算小有所成。
这好比舞着千钧大棒当作绣花针使,难度可想而知。这需眼力,心力,法力配合行使如一,以及神乎其神的驱物法门技巧,而这正是萧云忘独创的修炼法门之一。
驱物入微本是金丹期的要求,无奈两个师姐和一个大师兄一致同意,杨真只手莫敌,只得开始了新的征程。就这样,早晚炼气、修法,午间修剑,一天有八个时辰在练功。
山中无甲子,而这已是他回玉霄峰的一年后。
今日轮到萧月儿监守他练功,只是这丫头早早不知跑哪儿玩去了,丢下杨真一个人。
「呀,终於完工了,天章第四部初卷,四百五十七字。」杨真念动召回天诛剑,收功起身。
再打出一道御水诀,「轰!」从水潭中蓦然升腾起一道丈长小水龙,盘旋一阵,直沖向青石碑,青花飞溅中,泄流而下,将刚刻好的碑文洗刷一新。
金丹养神不灭体,灵机天趣长生天,万物昌盛道始成……杨真观望着默念一遍篇头歌诀,心中大感满意,好生舒展了一下筋骨,抬头仰望几里外那擎天巨峰,青山巍然,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那正是玉霄峰,承载着他所有梦想的地方,心中顿然沉重了下来。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萧清儿,那清泉一般温柔细緻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总让他心神恍惚,她有着母亲一般的温柔和体贴,有着姐姐一般的关爱……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何时起,他对这个师姐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然而,幻梦萌动初始成,就给一人无声击碎了。
近一年来,那白衣翩翩的太昊峰弟子楚胜衣多次到访,自然少不了比试切磋,不想玉霄峰五个弟子中,修为最深厚的大师兄都给他比下了去。
那人以一甲子之功步入元婴期,抵达不灭境,与当年的师父相比也不遑多让;其超凡的谈吐,过人的识见,举手投足发乎天然的从容气度,令两个师姐都情不自禁地围绕在他身边。清儿师姐更是无法掩饰地对他仰慕有加,每每相处甚得。
相形之下,他只能黯淡地站在一边,当一个旁听者。
站在他们中间,彷彿有一道无形墙堵,将他隔了开来,只能无助地看着一切。
每当想及,杨真的心就像那断线的风筝,无所依,无所靠的飘荡,难受到无法呼吸,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忽又想到了萧月儿,这个顽皮任性的师姐。这半年以来,一有空,这师姐就领着他满昆仑乱跑。自那次他错手逾越之后,这师姐待他彷彿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他也不说不出来。总之,这半年下来更见亲密,几乎无话不谈。
在这情窦初开的年纪,正是衷於做梦的时光,然而杨真却没有那样多的心力去多想,练功近乎他生活的全部。只有拼命练功,寄情於山水之间,才能让他忘我、忘情。
每一天的进步都令他欣喜,有所领悟,每踏进仙道大门益深一步,愈感天道浩瀚无穷。
少年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沉醉在无边的道法天地中。
又一天要结束了,他感觉到太阳真火渐渐黯淡下去。
杨真仰天长长吐了口气,蹲在水潭边,卷起袍袖,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深入碧绿寒洌的潭水中,手上放射着淡淡的萤光,波澜中叠影重重。
不消片刻,几条尺长火红的长鬚鳗鱼从深水处游聚了过来,欢快地游动在杨真手心左近。霎时,涌动的水波凝固了一片,几条火龙鳗就给生生抓到了虚空。
杨真不知从何处摸出把寒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