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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羽把手机扔在旁边的空座位上,不再回复。
Kenh在剑桥的住所处于市郊,交通不甚发达。出于种种见得人与见不得人的原因,他索性在车站边豪华酒店长租下一间套房。顾羽在酒店前台报kenh的名字,服务小姐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双手递给他一张房卡。
背地里她会怎样嘲笑他呢。刷卡坐电梯上楼时,顾羽默默地想,毕竟作为情人,自己无论性别,年龄还是相貌都和那人太不搭调。在一起的画面实在称不上赏心悦目。
没准她还嫉妒他。他将卡片在门前一扫,电子锁滴一声开启。毕竟就算她脱光了爬到肖凤台床上,他也不见得看她一眼。
谁能想到,肖凤台这样年轻,这样英俊,这样富有,竟会愿意屈尊操他。
真是三生有幸。
Kenh正坐在书桌前使用笔记本电脑,听见门响从桌前站起身。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水珠从发尖滴下,一颗颗顺着脖颈流向大片赤裸的胸膛。
“你来了。”他笑道,顺手解下聊胜于无的浴袍带子,随手扔在地上。
不该来的。顾羽心想,要是手机那时恰巧没电就好了。他讨厌这间酒店,这个房间,讨厌在他面前毫无顾忌裸露上身,此刻面带微笑的俊美青年。
最讨厌的,就是此刻下身渐渐开始发热的自己。
“前几天碰见你的朋友了。”情事高潮中,kenh突然提起林敏英。
顾羽浑身一僵。
“你放松点……”kenh啃了顾羽一口:“我想顺路载他一起回家……他没有答应。”
“他是直男”顾羽在喘息间隙艰难道:“别……别找他麻烦。”
他的话没有说话,kenh下身突然用力一顶,混合着异物感的灼热的酥麻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顾羽身不由己,只能用尽全力咬紧牙关,不让呻吟从唇齿间溢出。
“老师不也是直男吗。”kenh在他身上大力抽送着,额头汗水一颗颗滴落到顾羽的脸颊上。
他在他耳边低语:“老师,爽不爽?”
顾羽面色潮红,避开他紧逼的视线。Kenh哼了一声,伸出舌头在他后颈的敏感点缓缓地舔舐。
“想不想要更多”他呢喃道,一连串细密的亲吻落在顾羽的额前:“嗯?”
一面暖阳,一面烈焰。温存缠绵的同时,青年下身的每一次深入都在挑战着顾羽的承受极限。顾羽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而被动地抽搐着,他在失重的眩晕中开始失去对世界的感觉,仿佛肉体终于承载不了青年火一般热烈饱满的欲望,开始一点点融化崩解。
他终于溃不成军。
“想”顾羽哽咽道:“想要更多,每天都想,想你干我。”
“乖”肖凤台抚摸他的额头湿发,动作温柔缱绻。
“老师,你爱不爱我。”
眼前渐渐冒出了金星,顾羽的视线渐渐失焦:“……爱。”
“嗯……我……我最爱你。”他情不自禁,抓住青年紧实光裸的脊背,要是能抱得再紧一些,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到死都会……哈……不要……都会爱你。”
多么可悲啊,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作出这样卑微的表白。
彻底沉入欲望的洪流前,顾羽对自己的厌恶到达了巅峰。
第44章 恶童(中)
顾羽与肖凤台的相识经过几乎是林敏英的翻版。
深夜,暴雨如注,终于跑完胶满脑子只想回家睡觉的顾羽在楼门口内心默默陷入崩溃。等到他终于作好淋成落汤鸡淋雨回家的心理准备,实验楼前空空荡荡的马路上,一个青年突然撑着伞从他面前跑过。
一分钟后,他退了回来,三两步窜上台阶。
“雨真大,是不是。”青年收起伞,扭头向他笑道。
说的是中文。咬字标准清晰,听不出地方口音。
暴殄天物。这是顾羽对肖凤台的第一印象。
奔着一米八去的大小伙子,偏长着那么好看的眼睛,一笑起来眼尾弯弯,像小钩子似的,又撩人,又勾人。鼻子,嘴唇,下巴的弧度,都像是工笔画作品。大自然鬼斧神工,错了一丝一毫都会失之阴柔妩媚的精致长相,偏偏协调得这样好,让人一见就会心生好感。这样阳光俊秀,眉目坦荡的青年,怎么会是坏人呢?
顾羽心里升起微妙的嫉妒情绪。现在的小朋友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长得一届比一届好看。
漂亮小朋友是自来熟,一面抖落雨伞一面跟顾羽东拉西扯地聊起来。顾羽本来已经蓄势待发,被他一打岔,也就留在屋檐下等着雨停。
待到大雨变小雨,两人已经互相交换手机号码,加上各种联络通讯工具好友。顾羽听闻小朋友读经济系本科,更拍着胸脯要找自己的博士朋友罩他。
“不用不用”自称名为kenh的南洋爱国华侨小朋友笑着摆手推拒:“功课这点小事,我本来就无所谓的。”
顾羽义正词严:“怎么能无所谓呢。知识就是力量,听学长一句劝,在学校就好好读书,不然将来有你后悔的。”
Kenh一双笑眼眯成两道缝:“谢谢羽哥。”
英国纬度堪比中国东北,有怕冷的女同学九月开始就用上电暖器。雨渐渐小了,一阵秋风裹挟着水汽吹过,顾羽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紧了紧身上的薄夹克。
他看了眼肖凤台。
青年上身穿一件白衬衫,此刻被雨淋湿大半,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变作半透视装,隐约可见流畅的肌肉线条。
顾羽想了想,把自己的夹克脱了下来。
“都淋湿了,别着凉。”
他当了一年多ta,也有些为人师表的情怀在,长得漂亮嘴又甜的小朋友就更值得关爱。
Kenh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我的车停在下个路口,现在雨小了,走两步过去就到。”
他向顾羽招了招手:“羽哥跟我一起吧,我顺路送你回去。”
顾羽犹豫片刻,爽快答应下来。时间毕竟已经晚了,自己冒雨走回去倒不如搭一趟顺风车。
Kenh这小朋友蛮可爱的,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出实验楼时,顾羽在心里盘算。说话客气有礼貌,打扮得干净简单,像是内地中产家庭千军万马攀独木桥考出来的勤奋栋梁。顾羽从小到大也是所谓别人家的孩子,对kenh越看越亲切,倒真打算有机会罩一罩小朋友了。
直到他走到路口,眼睁睁看着kenh走向一辆布加迪威龙。
“羽哥,赶紧上车吧。”肖凤台坐在驾驶座上仰头看他,眼睛一眨一眨的,无辜又坦然:“在外面站久了淋雨要着凉的。”
出师不利,后来一路走偏似乎也是理所应当。顾羽后来回想起初遇的情景,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第一眼就被肖凤台的皮囊所迷惑,难怪一步步泥足深陷,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肖凤台追求他的过程已经记不太清了,因为太热烈,太梦幻,也就像梦一样的悬浮,模糊,缺乏真实感。
当天晚上他约他吃饭,吃了晚饭约午饭,吃了午饭又约下午茶。他注册了顾羽担任助教的生物学入门课,每节tutorial坐第一排,上课不做笔记,只笑眯眯盯着顾羽看。聊天时顾羽偶然说到自己的家乡,第二天下课后他等在门口,提着让人从伦敦买来的米其林中餐厅外卖。顾羽推辞不过只能收下,回家打开一看,全是自己提起过的菜。
Bank holiday他软磨硬泡,拉着顾羽去普罗旺斯的自家酒庄。他们在阳台上就着暮色饮酒,身下是一望无际的葡萄园。紫殷殷的大葡萄熟透了,一嘟噜串一嘟噜串压在枝头。最好的收成躺在两人之间的盘子里,一颗颗果实汁水丰润,几乎要涨破果皮。
夕阳太美,香颂太柔,他喝得有些上头,捻了一颗葡萄塞进肖凤台的嘴里。肖凤台含住葡萄,也含住了他的手指。
他的嘴唇被酒染得殷红,醉眼横波,谁能拒绝这样的风景。葡萄盘咣当一声打翻,他被青年压在身下,隔着一层薄薄开司米毛衣,感受到果实在大力挤压下一颗颗变形破裂。
“啪”,“啪”,“啪”,像是水泡破裂的声音,极细微,几乎不可闻。果香和酒香混合,柔靡缠绵的气味,他的后背湿冷,被葡萄汁液浸透了,被冷汗浸透了。肖凤台毫不留情地插入他,纯粹字面意义上身体撕裂的疼痛,他咬牙不让自己叫出来。
也许是酒劲上头,也许是两人渐渐磨合得趣,疼痛淡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沿着尾椎骨一路向上。怎么会有人在普罗旺斯放烟花?顾羽心神迷离,过好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的幻觉。幻觉就幻觉吧,他拉下肖凤台,予他一个缠绵的深吻。
后来他再也没吃过葡萄。肖凤台好奇问他为什么,顾羽瞥他一眼,说屁股疼。肖凤台大笑,一手摸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凑上来吻他,渡了他满口甜津津的葡萄汁液。
他就喜欢与他唱反调。顾羽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肖凤台乐于看到他受折磨,受煎熬,在灵与肉之间辗转徘徊。顾羽的痛苦就是他的快乐。
这都是后话。初在一起时,每天都像生活在浪漫喜剧电影的结局中。顾羽是男人,更是人,海外求学的辛苦孤独一点不比别人少。肖凤台年纪虽小,却行事练达,为人老道,辅以孔方兄加持,细节处一点一滴的关怀,令顾羽轻松深陷情网,对他死心塌地。
甜蜜一直持续到圣诞前夕。学期结束,顾羽向导师请假回家,肖凤台却撒娇要顾羽留在学校陪他。
“留下来吧”他们躺在床上看纪录片,肖凤台搂着顾羽的腰,巴巴地仰头央求:“我一个人留在剑桥怪可怜的,你陪我好不好。”
“你上次不是说过外婆和表妹都在伦敦”顾羽无情拆穿:“值此佳节,我可不愿当电灯泡阻止你们阖家团圆。”
“那不是家。”肖凤台见不奏效,索性扭过身把头枕在顾羽肚子上,眼望着天花板:“我的家在新加坡。”
“Whatever,我假也请好了,票也买好了,我妈都腌上肘子等我回来开菜了。我可不敢放她老人家鸽子。”
顾羽俯身亲亲他:“就几天时间,我很快就回来。”
肖凤台嗯了一声,无可无不可的模样,这件事似乎就轻松揭过了。临走前肖凤台还开着他风骚的阿斯顿马丁送顾羽去机场,后者一路提心吊胆,怕路上遇到熟人。
回到北京,顾羽先是蒙头大睡倒时差,醒来就开始应付一轮轮亲朋好友组织的酒肉饭局。吃饱喝足,他终于记起联系肖凤台了,发了几条微信,对方却一直没有回复。
顾羽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充满安全感,因而对肖凤台的沉默并不挂心。反正假期无事,他躺在床上打开instagram,肖凤台的照片位于页面顶端。
定位显示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背景可见起伏连绵的纯白山脉。肖凤台单手揽着红发女郎,姿态亲密,冲镜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女郎双手搂他的腰,红唇贴面,蓝眼睛中的迷恋几乎溢出屏幕。
顾羽脑子嗡的一声。
他推掉了晚上饭局,捧着手机一刻不停地给肖凤台打电话,浑浑噩噩地过了不知多久,电话终于接通了。
“……什么事”肖凤台像是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吐字之间不断喘息。
他的语气这样平常冷淡,令顾羽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了。然而Instagram上的照片是真实存在的。
他努力鼓起勇气,令自己听上去更名正言顺一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什么东西?”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