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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欣梓涵轻应了一声，沉默了下来，凌晗亦是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两人相对而坐，彼此无语，气氛稍显沉闷。
过了一会儿，欣梓涵忽地开口问道：“你喜欢若彤吗？”
她是斜着脸的，凌晗只能看到她侧脸的轮廓，看不到她的神色。柔柔她所说的话，令凌晗的眸子定格了一下，缓缓点头，“嗯。”
“你爱她？”
在凌晗应声之后，欣梓涵又是问了一句，话语中带着不可见的复杂。
凌晗眉宇微微一凝，终是感觉到欣梓涵身上传来的异样感，这令他心中微微一凝。不过，欣梓涵所问的问题。。。。
脑海中，浮现起和林若彤的点点滴滴，朝朝暮暮。
他与林若彤的初遇，那小女孩怯怯的跟随；他与林若彤共处的学习时光，那校园间紧随的两个身影；他与林若彤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那扑入自己怀中的柔柔女生；他与林若彤的第一次牵手，那悄悄伸过来挽住自己的手；他与林若彤的第一次亲吻，那俯身的柔情；他与林若彤的。。。
蓦然回首，他与林若彤已经经历过了许许多多。那柔柔的女子，早已走入他的心底深处。
“爱。”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是带着几丝可查的柔情宠溺，令欣梓涵隐在衣袖内的手颤了颤。
爱。。。是啊，自己又何尝看不出来呢？
只是。。。。
凌晗停顿了一下，开口道：“你找我，有事？”
隐隐的，他有种预感，今天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关乎他，也关乎。。。眼前的她。
凌晗的第二次询问，欣梓涵依旧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凌晗身上，却是忽地开口道：“我穿的这套运动服，你觉得怎么样？”
只是看了一眼，凌晗目光便对上欣梓涵，在欣梓涵的目光下，开口道：“挺好的，就是不适合。”
究竟是说不适合这天气，还是说不适合欣梓涵，凌晗没有说，欣梓涵也不知道。
“是吗。。。”
欣梓涵呢喃了一声，旋即陷入沉默，凌晗望着欣梓涵，有一瞬间起过离开的想法，但终究还是没有实行。他想看看，今天的欣梓涵，为何会如此。。。
或许，他的心中隐隐已经猜到一些什么。
忽地，天空开始飘起雪花，一片片，洁白如斯，冰清玉洁。
“下雪。。。了？”
凉亭边，欣梓涵接住一片雪花，看着雪花在掌心中融化，轻声呢喃了一下。凌晗目光转向凉亭外，凝神看着飘落的白雪。
这白雪来的没有任何征兆，宛如突然多出的一般。
“凌晗。”
听到欣梓涵的唤声，凌晗收回凝望雪花的目光看向欣梓涵。在凌晗目光下，欣梓涵顿了顿，轻声开口道：“有人将雪当做礼物送过你吗？”
凌晗垂眼睫不语，良久，重新移开目光看向凉亭外。到如今，他还猜不到什么的话，那么两世为人他算是白活了。
欣梓涵。。。也重生了？为什么？
他是因为前世死去的时候掉落山崖之际偶然和山崖下轩辕剑剑印起了共鸣，从而被剑印影响重生。而今生突破天阶之后，他得以冲破剑印对他记忆的封锁，恢复前世记忆。（在这里，算是给凌晗重生弄好缘由了）
那么，欣梓涵呢？她又是如何重生的？凌晗敢保证，在这之前，欣梓涵根本没有前世的记忆。那么，现在为何又有了？
“有过吗？是我。。。吧？”
见凌晗如此反应，欣梓涵唇角溢出几丝的苦笑，呢喃了一声。
“这一片区域，上面油漆曾经被人刮掉，晗。。。是你吧？”
凌晗转头看着欣梓涵，神色莫名。她正站在柱子边，右手轻抚那一片区域，长睫毛垂下，遮住了她眸中的神色。
凌晗缓缓依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忽地开口道：“什么时候觉醒的记忆？”
“觉醒的记忆？”
欣梓涵低声重复了一边，望了凌晗一眼，旋即轻声道：“上次昏迷的时候。”
是的，就在她上次昏迷之后，她就开始慢慢觉醒关于前世的记忆。或许，在那之前就隐隐有征兆了吧，只是那次晚会的昏迷彻底地解开了记忆的枷锁而已。
犹记得，上次昏迷的原因，是听到火车出意外，令她脑海中一震，才开启记忆的扉页。
凌晗了然地点头，没有说话，眸子幽黯难明。
这算不算老天给他开的一个小玩笑？
“你呢？”
对上欣梓涵的目光，凌晗垂了垂眼睫，“回国之后，开学之前。”
他自是不可能将关于古武界的事情告诉欣梓涵。不过，即便如此，世上知道他重生事情的人不过四个，欣梓涵已然是其一。而且，排除特殊存在形式的欧冶子三人，欣梓涵可说是世上唯一了解他这个秘密的人。
欣梓涵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再次开口道：“那油漆，是你刮的吗？”
“是。”
“为什么？”
开学的时候，她曾经莫名的有过一次悸动，感觉什么东西失去了一般。现在想想，或许，那时候便是油漆被挂掉的时候吧。
凌晗看了欣梓涵一眼，沉默不语。
关于这一点，他根本没必要明说，相信，欣梓涵心中也明白。
为何刮掉油漆？
不过是不想走上前世的预定轨迹而已。。。哪怕，油漆的存在无关紧要。不过。。。一个形式而已。
“我们之间，真的随着前世而结束吗？”
欣梓涵呢喃了一声，说不上是在询问凌晗还是在询问自己。
凌晗看了一眼欣梓涵，勉唇道：“前世，就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当分手的话语说出，当他不甘之际又得到确认之后，他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纵使他性子再如何，在面对那种事情之后，又岂会没有怨意？
“结束。。。了？”欣梓涵眼眸深处闪过苦涩，“可是。。。我后悔了。”
第二百零二章 凉亭【下】
“可是。。。我后悔了。”
凉亭内，欣梓涵眼眸深处闪过苦涩，呢喃了一声。
是的，后悔了，从得知凌晗出车祸的那一刻，不，或许从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自得知凌晗死去的消息之后，她惶惶终日，最后心死来至车祸的那处山崖，纵身一跃。。。
听及欣梓涵的话语，凌晗神色一僵，隐隐有一丝不满闪过。
后悔了？一句后悔了是什么意思？
前世你提出分手，提出结束。今生，在我与若彤订婚之前，你说你后悔了。。。是何理由？
抑或。。。你提出后悔做什么？有用吗？
将心底的一丝不满压下，凌晗淡淡地说道：“过去的，便是过去的。”
欣梓涵身子一僵，没有反驳凌晗的话语。如凌晗所说，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的，回不来了。前世发生的一切，已经是过去式。今生，他也已经有了若彤。202
“也是，已经是过去的了。”
欣梓涵唇角勉强溢出几丝笑意，“祝你和若彤幸福。”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在走出凉亭之后，眼角的湿润终是滑下，滴落在雪地上。
如果。。。如果前世她没有提出分手那该多好，她依旧可以依偎在他怀中，依旧可以享受他的宠溺。可惜，终究是过去了，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就像。。。就像那重新刷过的油漆。哪怕补上了，也留下了不同的痕迹。
突然，突然好讨厌自己觉醒的前世记忆。那么的痛，那么的殇。
恍惚间，听到那首《这样爱了》的旋律：你就这样爱了，在离别后开始了。谁消失离开，谁停在原地，默默的哭泣。是你，我多想一辈子，不是只有片刻的相依。我会在下一世等你，看那温暖晨曦。。。
终究。。。是歌而已。
纵使她在离别后醒悟爱情，也没用了。下一世，下一世陪他看温暖晨曦的，已经有人了。
她离开的背影，显得很仓促，隐隐的，能看见那滴落在雪中的晶莹。望着她的背影，凌晗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烦躁，很想甩脱脑海中的复杂。
为什么，为什么她也重生了？
真是。。。真是老天爷给他开的一个玩笑。只是，一点都不好笑而已。
“晗儿。”脑海里，欧冶子的声音浮现，带着关切的意思，“你没事吧？”
“没事。”
凌晗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师父，为什么她也和我一样？”202
这一点，欧冶子也不清楚，听及凌晗如此问也只能开口道：“这个，为师也不知道。”
关于欣梓涵觉醒记忆的缘由，凌晗与欧冶子，兴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正是因为剑印在那处山崖被凌晗触醒，才导致欣梓涵阴差阳错之下也触醒了剑印遗留的二次元扭曲空间，才划破了时空局限，在今生觉醒了关于前世的记忆。
“晗儿待如何？”
凌晗沉默了一下，目光凝望天际，不知何时，天际的雪花已经停止。收回目光，凌晗径直走出凉亭，留下淡淡的话语声，“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前世如我，过眼云烟。”
当凌晗离去之后，欣梓涵却是走回了凉亭。站在空无一人的凉亭内，欣梓涵眼神迷茫。一阵风吹来，令她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顿感寒意。
他走了。。。剩她一人。
收紧身上的运动服，欣梓涵顿步之后，走向那一根柱子。来至柱子前，欣梓涵缓缓伸出手，抚摸上那一片区域。
若按前世的轨迹，半年之后，她与他将在这上面，共同刻下那字迹。
眸子复杂地注视着这一片区域，欣梓涵缓缓自口袋中掏出一把刻刀，迟疑着，慢慢的向着柱子移去。
我能。。。刻上那字迹吗？
忽地，一阵冷风再次吹来，吹乱她的发丝，吹醒她的思绪。望着已经触碰到柱子的刻刀，欣梓涵心颤了一下，匆忙地收起那刻刀。那匆忙的动作，令她的右手被刻刀划出一个口子，鲜血缓缓滴落。
不行。。。她不能这样做。她与他的那份爱情之中，错的终究是她。是她，先放开的手，是她先背弃了这份爱。
如今，他已经找到新的一半，并且即将订婚，那她此时这么做又是何用意？
一瞬间，欣梓涵心中复杂加愧疚，甚至连手上划开的口子也没去注意，任鲜血滴落在地。
算了吧。。。错的终究是她。如今，他即将与若彤订婚，她怎能做如此卑鄙的事情。若是真的那么做的话，那不仅仅是对他的愧疚，也是对若彤的愧疚，更是对自己的讽刺。
何况，就算刻上了，又能如何？招来他的不齿吗？破坏自己在他心中仅有的印象吗？
还是。。。算了吧，就当做朋友下去吧。至少，还能看见他。
看了一眼手中的刻刀，欣梓涵苦涩地勉了勉唇，用力地向着远处扔去，直到那刻刀消失在视线之中。也是在这时，她才注意到手上的伤口，那已经流了好多鲜血的右手，触目惊心。
她有恐血症，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眩晕了一下。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眩晕感摇散，旋即捂着伤口向着医护室赶去。
莫名的，一直怕痛的她面对着如此严重的伤口，竟是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或许，是因为这疼痛没有丝毫意义吧。
来至医护室的时候，值班护士为这严重的伤口怔了一下，旋即手忙脚乱的帮欣梓涵处理起伤口。在海冰学院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女子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口。那长达三厘米的伤口，破坏了那芊芊玉手。
当红药水触及伤口时，欣梓涵终是感到痛意。那一瞬间翻涌而来的痛意，令她浮现出吃疼的痛苦之色，嘶了一下的同时，眼角湿润开来。
这名三十来岁的值班护士看了一眼欣梓涵，触及欣梓涵脸上的神色，叹了一声，带着一丝关切地说道：“失恋了？”
欣梓涵脸色一怔，眼底更是黯然了一下，却是缓缓摇头道：“没有。”
刚说完，欣梓涵看向这年长的护士，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