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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牡栋谈缘谜氯恕
他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吓得四处躲闪,连忙让道,让卜天志更是得意洋洋。一个身体不便的老者躲闪不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跌了一跤。卜天志抢上去扶了他一把,本来是想做好事的,可是没想到活生生把那个老头子吓昏过去了。
卜天志带点苦笑地把那个老头子放在一处墙角,唉了口气,转身就走,可是想了想,停下来,随手在腰间掏了几颗碎银子,抛在那个老头的身上,再转身哈哈大笑走了。有一对小孩子正在一个窗口看着他,卜天志朝那两个小孩子做了个鬼脸,吓得其中那个小女孩惊叫一声,马上把小脑袋缩了回去,倒是那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点儿也不在乎,还冲着卜天志做了个鬼脸。
卜天志走进一家青楼,找了一个最丰满的红姑,然后狠狠地在她的身上耕耘了一番,将那个劲浪的女人十数度送了极乐之天,然后心满意足放出来,舒服得差点没有连魂也一并射给了那个女人。
卜天志哼着小曲,心情愉快都了极点地在大街上四处走着,他在想,今天的运气不错,是不是再去赌档赢多几手呢。如果他不是突然发现有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大街上等他的话,相信他会一路朝着街尾那间赌档去的,就像他平日一样,吃饭,睡觉,赌钱,喝酒,召妓,非常有规律地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你就是卜天志?”
街中的那个黑影静静地问。
卜天志听了一楞,他并不认识面前这一个人,很显然,这一个人并不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否则以他这个巨鲲帮的副帮主,没理由不认识面前这一个人的。巨鲲帮最擅长的是什么?消息!天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只有他们不想知道的东西。
可是卜天志从来也没有听说过面前这一个年轻人,更别说看过。
可是照他的经验,照他的眼光,他觉得自己不应该也不可能不认识面前这一个年轻人。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很年轻,让人捉摸不了他的真实年龄,可是他很奇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幼嫩和稚气。他站在哪里,自自然然,不带一丝火气,声音温和得像一阵风,可是卜天志听了之后却冒出了一身的大汗。他虽然比他高不了多少,可是卜天志却感觉他在俯视着自己,对,他在俯视着自己说话。
他站在街道上,随随便便,可是就像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俯视自己一般,卜天志头一回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卑微,有点儿渺小,特别在他的面前,自己好像什么都不是。
而在他的面前,卜天志发现自己需要仰视他才能回话。
“朋友你是谁?”卜天志极力想扳回气势,他觉得自己在对方无形的气势无形的威压之下,快挤压成一只小蚂蚁了,他努力想自己强硬一点,涌现多一点气势出来。于是,卜天志大声道:“深更半夜,这位朋友找本人何事?”
“你不用那么大声。”那个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我耳朵很好,听得见。”
“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卜天志不知怎的,一听到这个年轻人的温和声音,心中的怒火怎么也爆发不出来,他极力想自己的态度强硬一点,可是偏偏顺从地压低声音,问道:“你认识我?”
“看来你还不坏!”那个年轻人忽然这样评价卜天志,他上下看了卜天志一眼,又道:“如果你今天没有去扶那个老头子,如果你今天扶了那个老头子之后没有留下银子,你就不会看到我。日后看到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而是对手,或者敌人。”
“那个老头是你设的局?”卜天志忽然有一种让人愚弄的感觉。
“对。”那个年轻人不否认道:“如果我想收一个有用的人做手下,一定会试试他能不能为我所用的,是不是还有用,恭喜你,你合格了,虽然是刚刚合格,可是,你总算合格了。”
“你在说什么?”卜天志让这个年轻人弄得一头雾水,他奇怪地问道:“谁要做你的手下?我可是巨鲲帮的副帮主,巨鲲帮你听说过吗?整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八帮十会之一,我是其中的一个副帮主,我为什么要副帮主不做去做你的手下啊?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难道你一辈子就光想着做一个副帮主吗?”那个年轻人笑道:“看来你虽然叫卜天志,可是志气却不怎么样!你跟着我,虽然现在一无所有,可是日后别说一个副帮主,就是一个八帮十会的副盟主,总盟主,甚至更大都可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啊?”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卜天志问了平生一辈子中最聪明的一句话。
“一边在巨鲲帮做副帮主,一边做我的小跟班。”年轻人淡淡地道:“如果你报名早,我就收下你做第一小跟班,让你排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好了,虽然他不愿意,可是我倒觉得你做跟班更合适一些。”
“什么?”卜天志差点没有觉得面前这个年轻人疯了,可是他身居巨鲲帮副帮主之职那么多年不是白混的,他多少听出了一点东西,他古怪地问道:“谁?还有谁?还有谁跟了你?是不是我们巨鲲帮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竟敢跑来我们巨鲲帮挖角?你是那方势力的人?”
“不愧是副帮主,没白当。”年轻人笑嘻嘻地道:“如果你刚才翻脸动手,多少也会吃一点苦头,可是你的脑袋似乎和你的样貌成反比,还不错。老谋,出来,你来跟他说,我很忙,懒得跟他废话。”
在街边一处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个身材佝偻的长须老头,他身穿一身破旧的长衣,看起来像一个落魄的孤家老人似的。他皮肤深皱,满脸苦容,风霜在他的脸上刻下斑斑痕迹,留下无数的印记,他的面色灰败,如同一堵斑驳的老墙。
可是他的眼睛在笑,特别是看见卜天志的时候,就像一只老狐狸看见了一只掉进陷阱里等着自己去‘救’它的小鸡一般。
“是你,陈老谋,竟然是你?”卜天志一看,差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尊,徒儿回来了……”傅君婥一进大厅,看见里面那个背对着自己坐着的高大的身影,不禁泪如雨下,马上拜倒在地上,喉咙间呜咽不止,悲声连连。
“好。”那个高大的背影那古井不波的气息在傅君婥进来的一刹那微微波动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只听有一把柔和清澈的声音缓缓地道:“回来就好。”
“师尊……”傅君婥又大哭一声,再拜倒在地里,一连三拜,恭恭敬敬,还意犹未足,又久久地趴在地上,不愿起来。傅君媮和傅君嫱连忙过来扶起她,拉她到一边的蒲座上坐下,傅君媮还给傅君婥端上了一杯热茶。
“此番一去中原,不知不觉已经两年。”那个高大的背影微微动了一下,又缓缓地道:“你的两个师妹君媮和君嫱,也长大成人了。光阴似箭,岁月如风啊!你……好吗?”
第四十八章 东海三义
高占道坐在上首,捧着一碗酒牛饮了一口,打了个饱嗝道:“妈的,真霉气,连连碰到硬钉子,又折了几个兄弟,再这样下去,看来我们日子有点难熬了。三弟,你脑子好,有啥好点子?”
查杰抓抓头发,献计道:“此等时候,船只几乎全部都是大帮大派照着的,小商小贩又没有什么油水,做海上的生意不合算,我看我们干脆转入江中,专抢江中的来往船只,以我们昔日大隋无敌水军的本事,连纵横大海也不在话下,何况一条大江?”
“呸!”坐在查杰边上的牛奉义往地上吐了一口,骂道:“大隋无敌水军?就算无敌又如何?还不是让自己人坑了?我们在高丽所向无敌,可是那些王八蛋却在后面捅娄子,别说粮草兵器援军,连一根毛也没有,**那个昏君的祖宗十八代,我们打胜,可是却害得我们无家可归,如果不是大帅惨死,我早就想杀进去砍下那个昏君的狗头来……”
“好了,二弟,这种话少说为妙。”高占道拍拍牛奉义宽厚的肩膀,沉声道:“我们现在身在陆上,此时还是杨广的一亩三分地,耳目众多,我们还是少说两句,有什么冤气回去再骂!我们入江不是不行,只是入江必须是小船,我们的全是大船,如果是那样,得卖掉……说真的,那些船是我的心头血,想当年还曾和大帅一起同船远征,现在如果要卖掉真是有些舍不得……”
“大哥,你要想清楚!”牛奉义道:“船卖掉的话,得了银子也是花了,就算日后有钱,船也回不来了。”
“可是你说叫我怎么办?”高占道带点苦恼地道:“近三百张口等着吃饭,还有些家里有人的兄弟,他们要托人寄钱回去养儿养女养老父的,不是大家都咬紧牙关不吃饭就行的。”
“那我们还是入江吧。”查杰又抓抓头皮道:“反正我们抢的又不是正经商人,我们抢的是那些贩运私货的无良商人,对得起天地良心,也对得起昔日大帅的教诲……如果大帅还在就好了,他一定知道……”
“大帅武功整个大隋中数第一,如果不是那昏君派人来害死他,他早带我们攻下高丽了。可惜大帅他早早去了,就连昔日号称神威大军的我们,也无家可归落草为寇。”高占道痛苦地捏坚拳头,在自己的掌心狠击一下,道。
“你们的大帅杨玄感死了,可是还有少帅。”
一个声音忽然在酒馆门外响了起来,三个人一惊,同时回头去看,可是却没有发现人影,三个人整时虎立而起,各抽出兵器在手。
“不要慌,如果我有恶意,你们三个根本就不及起来。”一个年轻人坐在三人桌子空余的那个位子上,自己拿起了酒壶,自酌了一杯酒,缓缓地道:“你们三个就是东海三义,分别叫做高占道,牛奉义,查杰对吗?坐下来,我找你们有点事。”
高占道等三人大惊失色,这一个年轻人是如何进来的,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什么时候坐下来的,他们完全没有察觉,诚言如那个年轻人所说,如果他有恶意,看来自己三人的确是凶多吉少。
“朋友你找我们三个有什么事?”高占道大恐,他因为巨力捏着双枪的手有点发白发麻,这是他从来也没有过的感觉,一直以来,这双枪都像他的双臂的延伸一样,和他骨血相连,根本就没有沉坠的感觉。
高占道感觉不到这一个年轻人的内息,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的深浅,他的气息完全像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那样,可是他的眼睛没有向自己的双手看过来,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迫得他的双枪发沉,几欲脱手,他拼尽全身气力,也只能勉强握紧。
这,是什么武功?如此的惊世骇俗!
那个年轻人一仰头,干掉杯中酒,缓缓地道:“我可以让你们三百多人衣食无忧,如果你们有足够的胆量和拼劲,还可以恢复你们以前无敌水军的气势,扬威天下,你们可以恢复军籍,洗脱罪名,可以光宗耀祖,可是不用再偷偷摸摸地往家里托人带钱,可以追封你们无辜惨死的家人族人为国之哀恤民,可以立衣冠冢让后世奠祭……”
“你们可以再次出征,去征服我需要征服的任何地方,可以掠夺他们的财产,可以提升战功,可以加官进爵,甚至可以觅地封候,在你们征服的地方,可以用你们官阶命名,可以用你们的战功封地,可以管辖你们受封土地,可以在上面起建以你们喜好命名的城池,可以让你们名扬千古。怎么样?三位,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一件好玩的事啊?”最后,年轻人淡淡地问道。
“君婥,我整整想了三天。”那个高大的背影凝重地道:“这一个叫徐子陵的年轻人的确不简单,单单是你所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