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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我？”
“喜欢你。”
叶则被这甜言蜜语攻击得思考无能：“我就是去图书馆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想……想是肯定的啊……”
“我告诉我爸妈后就过来了，反正他俩小别胜新婚，我才不想一个人吃狗粮。”
叶则听见他提及家长内心还有点紧张，手指蜷了一下，轻声问：“真的没事吗？”
叶父叶母是对他心怀歉意，所以在这方面自问没有资格过分置喙，要是他从一开始就在父母荫蔽下毫无阻碍地成长，现在可能就是另一种情景了。可即使如此，叶母那张满是泪的脸还是让他揪心，他不敢相信傅至谨的父母能够轻易接受这个事实。
“不管有事没事，总之现在的状况是我们双方的父母都同意了，不是吗？”傅至谨安抚道，“况且我家那两位对这些还有点了解，我又上报比较早，是真的没事。”
傅至谨明显感觉到叶则身体放松了一瞬。
然后寝室里陷入了一阵静默中。
傅至谨挺享受这种氛围的，自己刚确定了关系的男朋友在自己怀里安静地窝着，这种对方呼吸近在咫尺的亲密简直不要太合他心意！
叶则觉得傅至谨说得很可信，神经一放松整个人都靠在傅至谨身上，一动也不想动。
关系确定了，是不是就要开始互相深入了解了？
叶则脑子转了转，想不出什么交代过去的好开头，又怕自己说不完全，索性把主动权交到傅至谨手中：“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傅至谨偏头看看他。
“……关于、关于过去的事，有吗？”
“过去……你有什么事……”傅至谨本来想笑他表情严肃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小秘密，话刚说到一半就敛了嘴角的笑，“之前你说你忘了初中的事？失忆？”
“嗯。说是心因性失忆症。”叶则把叶母告诉他的事情复述给傅至谨听，傅至谨听后如释重负：“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脑袋遭受重击才造成的失忆……不过，发生了什么？”
“……稍等，我去上个厕所。”
傅至谨松开手，是默许的态度。
叶则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本意就是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否则它会一直梗在心里。傅至谨问出来他不是没有准备，只是不可避免地心脏一抽。
那种过去……
估计是被叶则面上的严肃感染，傅至谨乖乖地没再过去黏着他，跟整理过情绪的叶则一起正襟危坐在床边。
“我从初一开始在B市读的……”
叶则把能回忆起来的都尽量平和地说出来，傅至谨全程没有插嘴，在叶则最后一个字轻轻落下时开口问：“那你决定怎么办了吗？”
“什么？”叶则茫然地看着他。
“就是……你就打算这样放过牛建国吗？”
叶则沉默了。
他当时不是没想过报复牛建国，可是在B市那几天他动手揍过牛建国之后就倍觉疲惫。
牛建国骚扰了他三年，他因此受影响长达七年。他不是说要把这件事当做没发生过一样揭过去，他只是不想再继续被这件事左右情绪了。
“我……”沉默之后叶则想开口说话，却发现嘴唇发干，下意识舔舔嘴唇，就被傅至谨拦住了：“别。越舔越干，我给你倒点水喝。”
说着就起身去给他倒了半杯热水，拧开桌子上放的矿泉水兑成温的端过来。
温度正正好，叶则说了那么多话也渴了，抱着杯子喝完，刚刚略显沉重的气氛好像被磨成粉冲进了水里一样，一杯喝完，叶则忍不住弯起嘴角笑出声。
“就放过他吧。反正我也狠狠揍过他了，特别解气。”叶则看到傅至谨那双因为不大满意而皱起的眉，笑着说，“我爸我妈呢，也跟他们那一群断绝了关系，以后就不见了。这样就得了。”
傅至谨虽然不赞同他就这样放过牛建国，但左右这是叶则的事，他还是尊重叶则的选择。
再加上叶则似乎已经放下了，说出来好像纯粹是为了不让两个人之间有过多的秘密，傅至谨也不再多管，嘴上叮嘱：“以后再碰见糟心事儿一定要告诉我啊！下次可不能再这样，白给人欺负那么久了。”
叶则嗯嗯应声：“你还有别的要问的吗？”
傅至谨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有啊。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
叶则凑过去一看，已经是中午快一点了，心里不禁佩服起自己话唠的能力：他出门那会儿明明还很早呢。
“走吧走吧，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傅至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情绪高涨，站起身团团转。
叶则以为他是饿了，一边问“早上没吃饭吗”，一边背上书包跟他出门，看着他锁门。
“嗯……不过我今天起得晚。”傅至谨锁了门，拉着叶则往楼下窜。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之前有事一走就是三个星期【好久的呢】然后回来看这个文，emmmm……真的，我决定还是不逼逼那么多了，我一个没谈过恋爱的那必定要水啊。
完结近在眼前！可能又是突然完结……
真是个坏毛病。
第31章 31
傅至谨大大咧咧扣着叶则的手，仿佛对吃饭一事有莫大的兴趣，偏过头跟叶则说着下午的计划：“一会儿咱们吃完饭散散步，然后就去图书馆！你比较喜欢看什么书？要不咱们借了书后去六七八楼看呗，那边能晒到太阳……”
A大的图书馆一共九层，其中有一个很大的自习室，一口气跨越六七八三层楼，上下连通，扶手和护栏都是透明的——叶则猜是钢化玻璃，因为第九层是回字形设计，中央同样透明的一大片屋顶正巧可以接收阳光，抬头就可以看到澄澈的天空。
这个大自习室可以说是十分舒服了，叶则就特别喜欢呆在这儿。不过，这里因为太漂亮，也在意料之内地成为了诸多情侣约会的地方。好在他们也知道图书馆内要保持安静，只是偶尔会有点吵。
叶则手被傅至谨握得发了汗，掌心黏糊糊的，傅至谨却仿若未觉，仍旧在盘算着要做什么：“……晚上要去吃火锅吗？啊对了，反正我们寝室都没别人来，要不今天晚上咱俩一起睡吧。”
傅至谨寒假剪了头发，厚重刘海一去掉，那张颜狗杀手的脸就暴露无遗，本来什么表情都不做就很吸引人的一张脸此时露出个满意的笑，叶则内心承受了一次暴击。
等想明白傅至谨说了什么后，叶则心脏差点停跳：“……什么？！一起……是不是太快了……我……我……”
“你觉得很快吗？”傅至谨两条眉毛耷拉下来，“明明就已经确定关系了啊。”
叶则不好意思说在学校好像不太好，只能自己在一边又是脑补又是纠结的，只听傅至谨委委屈屈地又说：“连一个被窝都不愿意跟我睡……好吧，你不喜欢就不了吧。那我们晚上去哪里玩……”
叶则把脑子内那堆乱七八糟的驱逐出境，弱弱地发现自己好像又污了。听傅至谨说的样子好像只是想盖着棉被纯聊天一样。
他抹了把脸：我真是个肮脏的成年人……
“不，晚上一起睡吧。”
“啊！真的吗？”傅至谨还在想要不要装出怕黑的样子把人骗过来，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当即揽住叶则的肩膀叽叽喳喳：“那你来我这边睡吧？我这边是下铺，晚上想做什么也方便。”
晚上想做什么……
不不不，他说的一定是下床喝水上厕所！！
叶则快受不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往外冒污水的脑袋，赶紧摒除杂念，在心里默念“去污剂”之后倍觉纯净无暇，脸上挂着笑应道：“好啊。”
傅至谨被他一脸普渡众生的笑闪了一下，默默别开脸适应了一下，才又回过头继续推销：“我带来的被子很大，咱们两个一起也不会漏风！”
“嗯，好……”
两个人跑去吃了热乎乎的面，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浑身暖洋洋地在图书馆窝了一下午。
叶则是喜欢看，一扎进书堆里就忘记了周围，傅至谨就不一样了，他不是什么喜欢学习的人，当初要不是心里有那么点对叶则的执念，他才不会拼死拼活跑到年级前几名去。
他支着头看叶则低头认真看书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初中那会儿偷看叶则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最后一排坐着，个子又高，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叶则专注的半边脸。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对书这么专注呢？他就不行，除了在看叶则的时候他可以无意识地集中注意力外，其他的事好像都需要自己强迫自己才行。
傅至谨手指轻轻摩挲着书脊：算了，万一叶则到时候要考研读博怎么办呢，他可要好好督促自己，不能落下脚步了。
结果翻开书还没看几页，身边就飘来一阵馨香：“我可以坐下吗？”
傅至谨被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弄得有点不舒服，直说出来又好像很失礼，微微皱起眉，感觉很难办。
女孩子以为他是不乐意，连忙道：“那这边这个位置呢？这个没人吧？”
傅至谨这才抬起头看了眼她指的位置，跟他中间隔了一个座位，这个距离的话香味应该会淡些。他那一眼过去不可避免地扫到了出声的女生：女生打扮得很时髦，大波浪花指甲，毛呢大衣配光腿神器，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好冷。
傅至谨看看对面仍旧是低着头翻书的叶则，心想“在图书馆卿卿我我”这一项今天是没法达成了。
虽然有点失望，他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是公共场所，他总不能霸着方圆几里的桌子都不给人坐吧。
女生冲着他甜甜一笑，轻声道了句“谢谢”，拉开凳子坐下。
傅至谨这才看到她身后还跟了个女孩子，个子很娇小，被裹在软乎乎的羽绒服里，梳着简单的马尾，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圆眼镜，看上去文气又理性。
这个看着还暖和些。
傅至谨又转头去看叶则，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叶则垂下的颤抖着的睫毛和肉嘟嘟的小脸颊。对方穿的很厚，像一个小粽子，脖子上还围着他送的那条驼色围巾，怎么看怎么讨喜。
还是自己家的看着最窝心最暖和。
傅至谨美滋滋地在心里把叶则小粽子揉来揉去的，面上却是一副高冷看书的样子，手指冷静有规律的翻着书，实际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等到脑补出来的那只小粽子脸颊红扑扑羞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充满劝阻意味的“嘘——”。
他心里一颤，还以为是自己脑补的景象被别人发现了，尽管这听上去根本不可能发生，可他还是心虚地住了脑，微微往声源处投去一瞥。
圆眼镜女生竖起的食指还没从唇边挪走，看傅至谨望过来，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倒是一直在碎碎念、被警告的时髦女生没什么反应，还凑过来问傅至谨：“同学，你在看什么？”
“周周小声点，这里是图书馆……”圆眼镜女生轻声提醒。
被叫做周周的女生眉心微不可察地隆起个小山峰，她紧接着露出笑容，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低下声音：“不好意思哈，同学，刚刚没吵到你吧？”
傅至谨想说从你搭话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打乱我的计划了，碍于对方是女生住了嘴，不大情愿地摇摇头。
“啊——太好了，我还以为会被讨厌呢。可以留个社交ID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