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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危险呐。”
老师回忆了一下叶则填的地址,那边的确是傅至谨说的那样,治安也不好。要不下次就偷偷给开个小后门,让叶则住校吧?
出了事可心疼人咯!
傅至谨也看不出来老师是个什么态度,立在旁边一会儿就没了耐心,跟老师打了招呼转身回了班。
叶则还是蛮感激傅至谨的,再加上那天对方似乎不高兴了,他很是小心地观察着傅至谨,看见他拿着纸笔趴在外面左顾右盼,无法控制地出教室凑过去,斟酌道:“昨天……谢谢你。”
傅至谨一看是他,吊儿郎当道:“谢我?那你帮我写检讨吧。”说着纸笔就塞了过来。
叶则从小到大都是乖学生,别说写了,他连见都没见过检讨。但傅至谨这样,想必是从来没被人拒绝过的,自己自然也不可能对他说不……他硬着头皮铺开纸,笔像是硌手般在手里不断转动着,手指指尖、关节都泛了白,但是除了“检讨”两个字他再也写不出来别的。
“抱歉。我……我没写过检讨。”叶则最后还是泄了气,低着头承认自己没办法帮他。
傅至谨也没生气,从他手里拿过纸笔,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叶则羞愧的垂着头,不懂怎么道个谢都能被自己搞砸。
“咳,我想也是。那不如这样吧,”傅至谨的声音带着笑意,“要不你亲亲我?”
叶则差点溺死在他带笑的嗓音里,可是一听清楚内容,他就控制不住地手脚发凉,牛建国咬牙切齿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喜欢男人的垃圾……”
“垃圾……”
傅至谨发现了吗?果然是昨天晚上……
他抬起头看傅至谨,傅至谨被他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那神态落在叶则眼里立刻就变了味儿。
他知道了。那种嫌弃的眼神。
他再一次地落荒而逃了。
傅至谨头一次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恶劣了?
那之后两人几乎再没说过话,就好像是两条不平行的直线一样,短暂的相交后又迅速分离。
叶则提交的住校申请终于被批准,他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当天就趁牛建国不在家迅速搬进学校。
之后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去,只盼望自己能忘记自己的性向。那天的事让他甚至连偷看傅至谨的勇气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再有一章!!回忆就结束了嗷!
第22章 22
不得不说住校是一个有效避免牛建国纠缠的好方法,叶则自打住了校后就没再跟牛建国打过交道了,遇着放长假宿舍不留人的时候,叶则就跑去小旅馆开房,好在生活费管够,要不然真的够呛。
所以在大家每天都盼望着放长假的时候,他都偷偷地、不厚道地在心里祈祷不要放假。
勉勉强强到了初三上学期末,深冬时节,班里同学都穿上了冬装,叶则不大会挑衣服,到了商场全凭导购支配,幸好导购阿姨心善没宰他,帮忙挑了些。
即使如此,叶则也仍旧觉得卡上余额骤减。再扳着手指算一算即将到来的新年——虽说会补课,但假期长度仍旧十分可观,这样一想,叶则的眉毛就长在了一起:又要节衣缩食一阵子了。
初一初二过年时他回过A市的家,犹豫再三也没讲那些糟心事。怎么说,兴许是心里还残存着一些对亲戚的宽容吧,或许还有对父母的不信任,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叶则从自助取款机的小隔间里出来,寒风打着转往他衣服领子里钻,激得他缩了缩脖子,眯起眼睛抵御。
不远处有一家电玩城,傅至谨夹杂在一群男生中从里面出来围在一起说话,叶则即使是眯着眼睛,仍旧一眼认出了他。
他穿着什么叶则看不大清楚,只知道他脖子上围着一条驼色的围巾,看上去又绵又软。那条围巾一定很暖和,叶则想,傅至谨脸颊都红扑扑的,好可爱啊。
眼见着傅至谨那张脸要往这边转,叶则赶紧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离开。
至于脖子……他买的羽绒服是高领的,没有必要再买围巾了。
快到元旦的时候,叶则觉得自己快被冷风折磨的见不到元旦联欢晚会,终于哆哆嗦嗦地收拾着箱子里的书思考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图省钱没买围巾。
收纳箱在教室后面放着,叶则蹲在箱子前无意识地拨拉着书本:早知道当初就买了,现在买的话不会过个几天天气就回暖了吧?要是那样的话忍个几天就差不多了。还是没必要买的吧?
手指碰到软绵绵的一团,柔软的触感把他的思绪拉到箱子里。
一团驼色闯进视线,看上去又软又暖和,叶则立刻就能想象出围上它后的温度,毕竟傅至谨当时就是一副暖烘烘的样子……
正在抚摸着围巾的手指僵住,叶则低下头看着那条驼色的围巾。
班里很少有人围这个颜色的围巾,他们大多数都是白色灰色粉红色,叶则偷偷摸摸瞅过傅至谨几次,而且傅至谨最近都没有再戴这条围巾,他大致可以确定这围巾是傅至谨的。
但是傅至谨的围巾为什么会在自己的收纳箱里?
手里的围巾蓦然有了温度,烫得要把他的手烧成灰烬。最后一排同学没人注意他的状况,走廊里有人踢踢踏踏地往这边走,叶则手快得自己都惊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围巾塞进了自己的收纳箱里,还深深地往里面塞了塞,最后平静地盖上盖子。
他站起身与来人错开,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跳会被别人听见。
有一个词叫做贼心虚,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那种状态。
我就带回去围一小下下,明天就立刻还给傅至谨。叶则在心里小声保证。
晚上回到寝室,他偷偷地把围巾塞进被窝里,抱着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叠被子时没留意给叠进去了,本来说好的要还就拖到了第三天。
第三天早上,叶则搂着热乎乎的围巾满心不舍得,最终选择悄咪咪再藏一天。
今晚再抱一晚上,明天就还,明天一定还。叶则愧疚地攥着围巾保证,然后又给叠进了被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败露了,叶则总觉得傅至谨在看自己。一眼又一眼,叶则如坐针毡,整个人的注意力比往日更多地聚集在傅至谨身上。
悄悄把视线移过去,只见经常跟傅至谨一起玩的男生哥俩好地揽住傅至谨的肩,大大咧咧地问:“大谨,你那条围巾呢?”
“哪条?”傅至谨抖掉肩膀上的手,反问。
“之前那条屎黄色的。”
“屎黄色……拉屎的人便血吧——那是驼色。丢了。”
“丢了?我看那个料子应该……”
“咳!丢了就丢了呗,一条围巾而已。刚好我想整条新的戴戴,要是这个时候找到可就尴尬了。”
“……哦。有钱。”
“谬赞谬赞。”
叶则抿抿嘴唇。傅至谨的意思是那条围巾他不要了?我不用还了?
心里控制不住地高兴,有一种失主选择息事宁人的窃喜。
于是这条围巾就一直陪着他度过了初三的最后一个冬天,即使大年三十被喊去外婆家过年,他围着这条意义微妙的围巾,也格外地好脾气。
日子追逐着过去,不知不觉间树梢上冒出一枚枚嫩绿的小芽,天气开始逐渐回暖,被子也渐渐变薄。寝室里的各位都换了薄被,叶则抱着围巾躲在被窝里,身上蒙了一层细小汗珠,一声声应着室友的问题:“我怕冷!”“啊对,我等几天再换被子!”
再怎么不愿意,叶则也要考虑给傅至谨的围巾找一个容身之处了。
被子是藏不住了,行李箱里容易受潮,柜子就更不用说,收纳箱的盖子坏了,更容易被发现……
辗转反侧一夜,终于在迷糊入睡前想了个馊主意:藏在牛建国家。
之后发生的种种,怪只怪这夜的叶则事儿妈脑子不清醒,第二天更是脑子一热毫不拖延地说到做到……顺便把厚被子也抱牛建国家放着不占自己的位置。
叶则还美滋滋地想,牛建国个王八蛋,总算让他派上了点用场。
没了围巾叶则略有不适应,有时遇见傅至谨,不小心对视,他竟然觉得傅至谨的眼神满是失望,这个时候那种负罪感又会跑出来作祟,总之就是很折腾,不过没几天叶则就习惯了怀里空落落的,连带着傅至谨眼神也正常了许多。
初三时间飞逝,中考很快就为这三年画上了句号。
经过长达一年多的住校申请之战,叶则这次决定找一个离得远的高中,务必入学就能住校。他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下B市的重点高中,最后报了一中。师资力量出名,离这个鬼地方也远,这下学校再也不会因为“你家好近啊走读给别的有需要的人腾腾位置啊”而驳回他住校的请求。
只是……叶则捏着志愿表长长叹了口气,傅至谨的成绩到最后也没有什么起色,他俩估计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也好吧,叶则自嘲地想,傅至谨一看就是钢管直,分开也好,断了自己心里那点什么想法,搞不好自己也能正常呢?
他的成绩不需要担心,老师把录取通知书给他的时候他并不感到惊喜,反复确认过地址后,他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解放了。他想,我未来的三年,仍旧可以像这一年一样平淡又安心的过去了。
他打算开学就直接把东西给搬到一中去,不再去牛建国家找那个什么卵的气,吃散伙饭那天直接去把东西搬到旅馆去得了——老板娘只知道他亲戚对他不好,挺同情他的,让他每天帮着店里干点活来抵钱,整体算下来还能承受。
他想的特别完美,下午把东西搬完,晚上高高兴兴去见傅至谨最后一面。
谁知那天傍晚牛建国回来了。那个时候叶则已经把被子厚衣服什么的搬到旅馆去了,到处找不到傅至谨那条驼色围巾才又返回来找的,没想到跟牛建国碰了个正着。
牛建国一看见他情绪格外激动:“你他妈报了一中?谁让你报那么远的?”
叶则觉得这话问得跟个智障似的,没打算回答:“我那条驼色围巾呢?”
“你那条驼色围巾?”牛建国瞪着他神情古怪,“谁的驼色围巾你自己心里没底?啊?!”
牛建国上前一步搡了他一把,叶则毫无准备,被推倒在身后的床上。这间卧室从他住校后没人住,此时只有硬邦邦的床板,他脑袋在上面磕了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牛建国已经紧紧地按住了他。
他头晕得恶心,面前近在咫尺的牛建国面色扭曲,手下不停地扒开他单薄的T恤,他挥着手挣扎,被牛建国狠狠地扇了一耳光:“老子告诉过你会让你好看吧!我是对你太好了,才老容忍你!牛莉芳是不是没教过你尊老爱幼?对长辈就那个态度,在牛家是要挨板子的!”
嘶啦一声,叶则只觉得上身一凉,紧接着牛建国的手就贴上来游走。
他本来就头晕,挨了牛建国一耳光,现在耳内轰鸣,天旋地转。
牛建国嘴里仍旧在骂骂咧咧:“老子今天就办了你——”
叶则的裤子被拉扯着,他已经不能很好地思考,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床头柜上那盏台灯。
混沌间他对自己说,那个是充当夜灯的。还蛮有装饰效果的,玻璃制,挺沉。一下闷上去肯定能撂倒个成年人。
一下闷上去,肯定能撂倒个成年人。
裤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