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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别说了,我自己会注意的。”江寒说,“我多努把力,你们的压力也就小一点了。”
老爸还想多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你这孩子,什么事都往身上扛。”
“还不是跟您学的吗。”江寒笑了起来,“对了,今年过年我想带个同学一起回来。”
“哦?新交的朋友吗?”老爸有点惊讶。
江寒很少交朋友,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带一个回来一起过年。
“嗯,一个很好的朋友呢。”江寒笑着看向了厨房,透过厨房门上的毛玻璃,还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门后那个不断走动的身影。
“挺好的,今年能热闹一些了。”老爸笑了起来。
江寒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茶几,微微皱起了眉:“还有,爸,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
江寒闭上双眼,下定了决心,说道:“如果小月要第二次手术,我打算……”
“辍学回家打工。”
电话另一头迟迟没作声,也许是被江寒的这个决定吓到了。
这个决定也的确很突然,江寒没有继续说话,安静地等待着老爸的回复。
“小寒,”老爸缓缓开口,语气里透着自责与愧疚,“这些年来,一直都是你扛着这个家。我和你妈虽然没说什么,但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江寒静静地听着,心里也有点难受。
自从江月开始发病,这七年来,他就挑起了家里的担子。不断地打工,拼命地挣钱,只是为了给妹妹凑齐治疗费。但治疗的费用实在是太高了,即使江寒拼了命地挣钱,时至今日依旧还有未还清的借款。
如今到了长沙,打工的机会少了,但工资也相应地上涨了一些,勉强维持住了收支平衡。但几个月前突如其来的手术打破了这个平衡,使经济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江寒不得不耗费精力去填补这个巨大的漏洞。
但填补完这个洞谈何容易。江寒没有告诉林雪,他们家现在依旧背负着几万块钱的欠款,江寒还在为此苦苦挣扎。
如果这种情况下再来一次手术,这个家也许就真的要垮了……
“小寒,爸爸没能为你做什么,自然也不具备发表评论的资格。”老爸继续说,“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累了。”
江寒的鼻子微微发酸,他噙着泪水,忍住不让它流下:“为了小月,累一点又有什么……”
和老爸的这个电话打了很久,江寒也感受到了一个人的无力感。
一个人挑起整个家的大梁,真的特别辛苦。
但江寒不能放弃,因为如果他放弃了,妹妹也跟着没了……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好在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有一个深爱着的人一直陪着他,那个人也深爱着自己,这就足够了。
一个人的世界永远是孤独的。但让两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手牵着手,孤独就他妈是个笑话。
江寒坐在沙发上看着餐桌旁的林雪,细细端详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这个人。
林雪身上挂着厨房用的小围裙,还是粉色的,看起来十分可爱。一张极具立体感的俊脸,配上自信而又傲娇的目光,鼻梁上架着带有书生气的眼镜,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小弧度,怎么看都不过瘾。
餐桌上的菜看起来十分丰盛,满满一桌热气腾腾,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桌佳肴居然出自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之手。
这不是完美男人,谁是?
没错,这个完美男人就是我江寒的男朋友,官方盖戳的男朋友。
林雪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桌上的几道菜。他抬起头,对上了江寒的目光。江寒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也不知道看了有好久。
林雪啧了一声:“还愣在那干嘛?等着我盛好菜送你嘴里去啊?”
江寒回过了神,对着林雪笑了一下,起身走到餐桌边坐下。
浓郁的菜香味涌入江寒的鼻腔,腹中的馋虫被勾了出来,惹得他的肚子咕咕直叫。
“好香啊。”江寒咽了咽口水。
“那可不,你家林小神厨做的菜能不香吗。”林雪把碗筷放在江寒面前,看着江寒微微泛红的眼圈有点疑惑,“你眼睛怎么红了?”
“啊?”江寒揉了揉眼睛,解释道,“刚才电视剧太感人了,我哭了出来。”
“现在的电视剧还能让你感动得哭?你还挺感性啊。”林雪感觉有点好笑,“来尝尝吧,今天这菜堪比国宴水准。”
餐桌上一共有四个菜。虽然数量不多,但色香俱全,看得出个个都花了心思。
江寒夹了一小块牛腩放入口中,顿时就沦陷了。
牛腩被炖得酥烂,入口即化,香辛料的微辣以及牛肉的咸鲜刺激着江寒的味蕾,全身的毛孔都舒张而开。
雪哥不去当厨子真的可惜了。
“味道怎样?”林雪有点期待地看着江寒。虽然他知道江寒可能又会说“妈妈的味道”,但依旧乐此不疲地问着。
江寒对着林雪竖起大拇指:“雪哥,这次不是妈妈的味道了。”
“哦?”林雪好奇地看着江寒。
“这次是男朋友的味道。”江寒咧着嘴笑了起来。
林雪先是一愣,接着笑得很愉快,捏了捏江寒的脸:“就你会贫。半个的!”
“半个也是我的男朋友。”江寒不服输,也捏着林雪的脸。
“你他妈松手!”林雪的脸都被捏变形了,瞪着江寒威胁道。
“不松!你先松!”江寒不甘示弱,五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先!”
“不!你先!”
两个人打打闹闹总算是吃完了这餐饭,晚饭后在楼下散了散步,不过没散多久就被一月的寒风给劝退了。
“好冷……”江寒逃似的跑进房门,狠狠地搓着手臂,身上全是鸡皮疙瘩。
林雪把大棉袄扔在沙发上,说道:“这几天的确冷一些,就不要出门了吧。”
“不行。”江寒的身子总算是重新暖和了起来,“这个星期我还要打工。”
“你不早点回永州吗?”林雪有点歪过头问道。
已经有很多外地的同学回老家去了,二班中留在长沙的外地学生应该就只有江寒一个人了。
“回那么早待着没意思。”江寒说,“况且你这里包吃包喝包住,多好。”
江寒从寒假开始就已经正式入住林雪家,行李都搬了过来。
“那随你吧。”林雪说,“不过先说好,每天上午写完了作业,下午和晚上才能去打工。”
江寒一听到“作业”就苦着脸:“为什么!”
“你想下个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又重回倒一宝座吗?”林雪冷冷地问道。
江寒跟拨浪鼓似的摇着头:“不想。”
林雪正对着江寒站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就加油吧,少年。”
第二天早上七点江寒就被林雪从床上给拖了下来。吃完早饭后就开始了上午的学习。
学习态度还不错,值得表扬,下午准许去打工。
不过江寒不是一个人去打工,随行的还有林雪。
地铁上的人不多,但也没空位了。林雪和江寒一人一个拉环站在一个角落里。
“雪哥,你真不用跟着一起去。”江寒无奈地看着林雪,叹了口气。
这位大少爷吵着闹着要跟着江寒去,江寒拗不过,只好同意。
“我又不盯着你,我就坐一边儿,和小汐小湛一起打跑得快。”林雪说。
柳汐和柳湛就住在楼上,喊下来只是一分钟的事儿,正好可以凑一桌跑得快。
“我算是输给你了。”江寒冲林雪抱抱拳。
刚走进茶颜悦色,江寒就看见柳汐和柳湛两个小家伙坐在一张桌子边,柳湛的手里还拿着一副扑克牌。
这真是要打跑得快的节奏。
柳汐看见林雪和江寒走进来,站起身挥了挥手:“哥!”
林雪也笑着招招手,走了过去。
“那我去后面了啊……”江寒扭过头说,但林雪睬都没睬,径直走到柳湛的身边坐了下来。
江寒噘着嘴,嘟囔了一句:“没……没礼貌。”说完,绕过柜台往员工休息室走去。
刚经过收银台,新来的收银员糯米就拉住了江寒的手臂,低声问道:“寒哥,那个是谁啊?好帅啊!”梅梅指了指林雪,一脸花痴样。
江寒一挑眉,心中就是一阵不悦。
小主意还打到我们家雪哥身上去了?
江寒凑到糯米耳边,小声说道:“别想啦,人家名草有主啦。”
“啊……”糯米一脸失望,叹了口气,走回收银机边,“好白菜怎么这么快就被猪拱了……”
江寒得意地扬了扬眉毛,走进了员工休息室。
开玩笑,好白菜都被我啃了,哪还轮得到你这个小姑娘?
刚打开员工休息室的门,江寒就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玲姐。
江寒有点意外:“玲姐?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玲姐抬起头也看见了江寒,笑了一下:“怎么?我不能来吗?”
“您的店子,您想来就来嘛。”江寒走到自己的储物柜边,把书包放进去,取出了工作服,“今天怎么有兴趣到这来坐坐啊?”
“这儿清净,还能跟你们这些小家伙聊聊天。”玲姐把头枕在手上,懒洋洋地说,“你不是放寒假了吗?怎么不回家呢?”
“趁这个时间多赚点钱,以后就没那么累了。”江寒把衣服穿好,理了理领口,“对了,你如果无聊,可以到外面去跟雪哥打跑得快。”
“小雪也来了?”
“正在外面跟他的表弟表妹玩儿呢。”江寒朝外面努了努嘴。
“那我去看看。”玲姐也是耐不住性子了,嗖的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果不其然,林雪和两个小家伙已经拉开了战局,每个人手里都握紧十几张牌,神情严肃,虽然空气安静,实则暗藏刀光剑影。
江寒也跟着走出来站在了服务台边,对着玲姐说道:“姐,你也去一个吧,不过先提醒你,他们可是要打钱的啊。”
玲姐哼笑一声,撸起袖子就走出了柜台:“打钱又怎样?老娘我可是长沙雀圣!”
江寒看着大踏步走向林雪桌的玲姐,歪着头自言自语道:“雀圣好像是打麻将的吧?”
也许是最开始玲姐没有讨个好口彩,一个下午把把都在输钱。
每过一把她都会抱着头痛批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样出牌,反省过后下一把继续输钱。
最后除开玲姐,其他三人都赚得盆盈钵满,林雪的手机底下更是压了整整十张红色钞票。
玲姐气不过,牌一扔,挎上包就走出了店子。
今天可是输惨了。
柳汐和柳湛六点的时候也回家了,今天赚得口袋鼓鼓的,两个人都是蹦着回去的。
江寒晚上九点下班,林雪也跟着等到了九点。
“好冷……”江寒刚走进地铁站,身上还打着寒颤。
“叫你多穿点衣服你不听。”林雪脱下一件棉袄披在江寒的身上。
“你不冷吗?”江寒闻着衣服上的柠檬香气,扭过头看着林雪。
林雪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冷?”
“也对。”江寒点点头,往地铁站的闸机走去,“你们今天赢了玲姐多少钱?”
林雪低着头想了一下:“不多吧,一千多。”
江寒脚底下打了个趔趄,一脸震惊地看着林雪:“一千多?”
“对啊。”林雪说。
“你太牛了。”江寒刮了下林雪的鼻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