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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太太接道:“那沈木风天不怕,地不怕,当今武林人物,没有一人能放在他的心上,但提起你萧大侠,他却色厉内荏。”
金花夫人突然向后退了两步,道:“萧兄弟,那石案之下的抽斗未曾关好,也许存放有物、兄弟打开看看吧!”
萧翎望了那石案一眼,道,“此乃姐姐发现,那抽斗如有存物,也理应由姊姊取去才是。”
金花夫人笑道,“沈木风虽然对我有些头疼,但仍然控制着我的生命,随时可以要我的命,纵然那抽斗中放着禁宫十大高人联合留下的秘录手册,对姊姊也是无用!”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小弟有生之年,必将致力解脱沈木风加诸在武林人物身上的枷锁。”
百里冰看那金花夫人,言笑行动,虽有些放浪形骸,但大义大节,却是丝毫不苛,心中对她忽生出几分的好感。
唐老太太接口说道:“萧大侠要动手,就请快些吧,这间密室来路未闭,沈木风和宇文寒涛随时可来。”
萧翎大迈一步,行近石案,拉开抽斗看去,只见一张白笺,端端正正的放在那抽斗中间。
凝目望去,只见那白笺之上写道:“禁宫的存物,已由在下取走,有劳玉趾,抱歉、抱歉。”
短短数言之外,白笺下面既未写名,也未画什么图记。
萧翎望了那白笺上的留字,不禁呆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
金花夫人识得汉字,伸过头望了一眼,道:“这人的话走不可信。”
萧翎缓缓放下手中白笺,道:“为什么呢?”
金花夫人道:“照那宇文寒涛和沈木风的推算,进入这禁宫的,共有十人,算上这人,咱们才见过八具尸体,还有两具尸体未曾发现……”
唐老太太也已看清楚那白笺上所书之言,接口说道:“老身之见,和金花夫人一般,这张素笺,也许是十大奇人之一,故弄的玄虚。”
萧翎摇头说道:“不会吧!这白笺和字迹,都还清新,绝不是放上几十年的东西。”
金花夫人道:“照你这么说,那是一定有人来过了?”
萧翎道:“在下的看法,确然如此……”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我的判断不错,这白笺留在这抽斗中,不会超过三月时光。”
百里冰道:“大哥之意,是说那人离开禁宫不过三月。”
萧翎道:“不错……”目光一掠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接道:“天下武林人,都知晓有十大高人,陷在禁宫之中,但其中大部分人,只心中向往,并未有实际行动,但有些人却把他们一生的精力,青春,都耗费在寻找禁宫之中,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怠,这些人虽只是一小部分,但算起来,人数也要在数百之上,其中绝不乏智谋过人。武功高强之士。”
唐老太太道:“就算是他武功高强、智谋过人,但他如不通这建筑之学,那也是无法进入‘禁宫’的。”
萧翎道:“一个人,花去了十几二十年的光阴,可以练成了一身绝技,如若他化二十年的时光,难道不能研究建筑之学吗?”
唐老太太、金花夫人和百里冰,一时间都为之语塞,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之后,金花夫人才接口说道:“这应该让那沈木风和宇文寒涛,同来尝试一下这失望的味道,唉!那沈木风为了开启这‘禁宫’的事,不知用了多少心机,亦不知花去了多少人力,但却被人捷足先登。”
唐老太太道:“如若萧大侠推论的不错,那开启禁宫之人的能耐,要在那宇文寒涛之上甚多,唉!他出入禁宫,取去了禁宫中重要存物,但却不留下一点痕迹……”
谈话之间,突闻一阵嗤嗤之声,传入耳际。
萧翎迅快的戴上人皮面具,暗中运气应变。
金花夫人传声道:“也许是那沈木风和宇文寒涛找来了。”
萧翎道:“如是沈木风找到此地,两位最好还和在下保持个陌不相识之情,此时此情,在下还不愿让沈木风和宇文寒涛,知晓我的身份。”
金花夫人、唐老太太相互望了一眼,但谁也没有开口。
萧翎心知她们两人心中互有所忌,也就不再多言。
只听那轧轧之声,响起了一盏热茶工夫之后,突然停了下来。
但那石案却缓缓移动,地下裂现出一个洞穴。
百里冰望了那洞穴一眼,低声说道:“大哥啊!以后要小心一些,这房中到处都是机关……”
语声甫落,人影忽然一闪,宇文寒涛由那洞穴中行了上来。
萧翎心中暗道:殊途同归,那石门之内的路径,竟也指向了这里……
心念转动之间,沈木风已紧随在宇文寒涛身后,登上洞穴。
两人想不到萧翎等竟会先两人来到此地,不禁一呆。
萧翎肃立不动,只是一对炯炯目光转动,不停在两人脸上流动着。
宇文寒涛轻轻咳了一声,道:“几位怎会到了此地?”
金花夫人道:“咱们一步一步进来的!”
宇文寒涛望了那甬道一眼,道:“这甬道能入敞厅?”
萧翎微一颔首,仍是不肯接言。
宇文寒涛目光转到唐老太太的脸上接道:“哪一位发觉了进入此室的门户?”
萧翎道:“区区在下。”
宇文寒涛道:“阁下如何发现的?”
萧翎道:“我一掌击在石壁上,其门自开……”
缓缓举起手中白笺,接道:“你瞧瞧这个再说!”
宇文寒涛接过白笺,瞧了一眼,道:“这白笺在何处取得?”
萧翎道:“石案抽斗之中。”
沈木风冷冷说道:“宇文兄,如若这白笺上说的是句句实言,咱们进入‘禁宫’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宇文寒涛目光一掠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道:“两位夫人可是紧跟在他们身后进石室的吗?”
唐老太太道:“不错,我们尾随他身后而入。”
宇文寒涛道:“两位可是看到他从那抽斗中摸出白笺吗?”
金花夫人道:“我先发觉那抽斗未曾关好,过去拉开瞧看,但却被这位英雄抢快了一步,先打开抽斗,取出了这张素笺。”
宇文寒涛仔细在那白笺上瞧了一阵,道:“照这白笺上的字迹,不过数月,如若此笺不是伪造,在咱们进入禁宫的三个月前,已经有人进入了禁宫,取走禁宫存物……”
沈木风目光一掠萧翎,道:“难道在咱们几人之间,有一个人,心机很深,能够早已在数月之前,就写了这样一张白笺,藏在身上,准备着进入禁宫之后可应用……”
萧翎冷冷说道:“在下捡了这张白笺,信不信是两位的事,用不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沈木风流顾室中四壁一眼,又仔细瞧瞧那石案,深深叹口气,道:“区区相信,这白笺并非是有人伪造,亦非是有人故弄玄虚,而是确有其事的真正内情。”
宇文寒涛缓缓把白笺交给萧翎,说道:“在下也相信这白笺上所书,是真真实实的事,可靠性十有其九……”
沈木风接道:“这么说来,宇文兄还有一成不信了?”
宇文寒涛道:“严格点说,咱们还有一个疑点,一分希望,只要咱们把那疑点证明,就可以退出禁宫,至于那一分希望,就要凭借咱们的运气了。”
沈木风道:“什么疑点,什么希望,在这等情势之下,宇文兄似是用不着卖关子了。”
宇文寒涛道:“兄弟说那疑点,连这位书室中的尸体,咱们一共发觉了八具尸体,如照江湖上的传说,还有两位高人的尸体未曾寻得,如若咱们再找出另外两具尸体,就算证明了十大高人会集禁宫的传说。”
沈木风点点头说道:“这倒算一个疑点,但不知道有一分什么希望?”
宇文寒涛道:“希望那人取走禁宫之物时,并未完全取光。”
沈木风双目中神光一闪接道:“此地还留下一些存物?”
宇文寒涛道:“兄弟只是有此一点希望而已。”
沈木风道:“适才区区和宇文兄身历险境,凭仗宇文兄的大智大慧,咱们才安渡险关,此刻,仍由宇文兄带领去寻那另外两具斤体了。”
原来,沈木风追入那石室之后,发现一个仅可容一人询背而行的石级,低头向上面行去。
这是唯一的出路,他无法选择,只好跟着走了过去。
这条路由下而上,似是行在楼梯上一般。
沈木风身躯高大,那路却愈走愈狭,终于,触动了机关而被困。
幸好,宇文寒涛闻声赶回,用手中宝剑,破去机关,救了沈木风。
沈木风虽未说感谢之言,但心中对那宇文寒涛的敌意减了不少。
两人摸索着而行,哪知走了一圈,经历了数次凶险,竟然又由此处爬了出来。
只见宇文寒涛凝目沉思了一阵,缓缓说道:“如若我判断不错,禁宫应该到此为止了。”
沈木风道:“宇文兄突发此言,定有所见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查看四周形势,似是已难再行扩展了。”
沈木风道:“为什么呢?”
宇文寒涛道:“因为这禁宫四周,已然接近那山中暗流,纵然那巧手神工包一天,有着通天手段,也不能不顾及那暗流的冲击之力。”
沈木风道:“宇文兄言来虽然有理,但未得真实证明之前,还是叫人难信……”
唐老太太接道:“如若咱们能够找到另外两具尸体,就可证明宇文先生之言了。”
字文寒涛道:“如果真有十大高手进入禁宫,另外两具尸体,可能就在这书房之中。”
沈木风一皱眉头,道:“照宇文兄的说法,这石室之中另有复室了。”
字文寒涛道:“不管巧手神工包一天,建筑这禁宫有多么神妙,以及复室有多么庞杂,但它都局限于十丈方圆之内……”
附耳贴在石壁上,听了一阵,道:“这石室绝然难再深入,再深一丈之后,就是那山腹洪流了。”
沈木风道:“当真如此了吗?”
宇文寒涛道:“大庄主如若不信,何妨贴在石壁上听听。”
沈木风道:“恐怕在下听不出来。”口中答话,人却附耳贴在百壁之上听去。
果然,一种奔雷般的响声,隐隐传了过来。
宇文寒涛道:“沈大庄主听到了?”
沈木风点点头,道:“听到了。”
宇文寒涛道:“那就证明在下之言不虚了。”
萧翎突然接口说道:“也许进入禁宫的只有八人,眼下有一桩要紧之事,先设法认出此人身份,也好了然那余下二人,是何许人物,再推判他们是否也进入了禁宫。”
他口气老迈,似是对江湖上的人物十分熟悉一般,更使那沈木风和宇文寒涛无法判断他的身份。
沈木风双目盯注在萧翎那一对炯炯放光的眼睛之上,道:“阁下先入此室,不知是否留心瞧过这具尸体?”
萧翎道:“自然是瞧过了。”
沈木风道:“他是什么人?”
萧翎心中暗道:这要把我问住了,进入禁宫之人我大都未曾听人说过,如何能够认出这个人身份?我如能够认出,那也不用再问你们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在下看他不是箫王张放。”
宇文寒涛道:“本来就非箫王张放。”
沈木风道:“听宇文兄的口气,识得此人了?”
宇文寒涛道:“在下的看法,这人应该是化身老人帅天仪。”
沈木风道:“化身老人?”
宇文寒涛道:“他的易容化身之术,集千古大成,他在江湖上行走了数十年,但却无一人能了然他的真正面目,包括这同在禁宫的九大高手。”
萧翎心中暗道:如若在禁宫的这九大高手,都无能认出那化身老人的真正面目,你又如何知道是化身老人呢?
但闻宇文寒涛接道:“据说那化身老人帅天仪,不论与何人相处,一日之内,总要以三种不同的面容,身份和人相见,谁也无法知晓他哪一个面目是真正面目。因此,和他交往数十年的好友,也无法辨识他真伪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