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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沈木风发出的掌势而言,这一掌似是强过了上一掌甚多。
沈木风一皱眉头,又劈出一掌。
黄衣老者似已知晓厉害,不敢再用左手去接,松开了竹杖,用右手接丁一击。
沈木风连攻三掌,那黄衣老者也硬接三掌,只看得在场中人个个为之一呆,心中暗道: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能够硬接沈木风三掌猛攻。
沈木风攻出三掌之后,未再抢攻,急急收掌而退,冷冷道:“阁下居然能硬接沈某人三掌,足见高明……”
那黄衣老者,似是根本未再听沈木风说些什么,冷冷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心了。”
竹杖挥动,劈出三杖。
沈木风连封带躲,才把三杖快攻避开,双目中神光凝注在黄衣老者身上,一字一句他说道:“你是萧翎,你没有死,是吗?”
黄衣老者冷笑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竹杖一起,横里扫出一招。
沈木风也不闪避,左手一推,便向竹杖之上迎去。
这等扛法,不但大出了在场群豪的意料之外,就是那黄衣老者,也不禁为之一呆。
但闻砰的一声脆响,竹杖正击在沈木风的手腕之上。
只见竹屑横飞,那黄衣老者手中的竹杖,突然破裂去一节。
厅中观战群豪相顾失色,暗道:这沈木风的武功卜已练到了体若精钢,那一杖明明击在了手腕上,不但不见他痛苦之色,反而把竹杖震断了一截。
但见那黄衣老者,却毫无惊骇之状,右腕一挫收回竹杖,当心点去。
竟然把竹杖当作长枪施用。
沈木风左手推出,啪的一声,又把竹杖震开,人却欺身而上。
这一下,群豪听得明白,分明是竹杖和钢铁相击之声,心中更是骇然。
原来,场中群豪,听到起初一声,认为是听错了,这一次特别留心那声音,分明是竹杖击在钢铁上的声音。
需知一个人练功夫,练得身上被击时能发出回音,也如钢铁一般,实是罕见的事了。
宇文寒涛似是已看出群豪心中之疑,高声说道:“沈大庄主左右双腕各带一个纯钢袖圈。”
这一点破,观战群豪,恍然大悟,惊愕之色,登时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阵轻叹。
原来,武林之中,有很多不常用兵刃之人,常用精钢打成袖圈,带在腕上,其形如镯;不过,要比镯子广大,以备不时之需。
沈木风武功高强,群豪一时间被他震住,想不到带袖圈的事。
直待宇文寒涛出言点明,群豪才恍然大悟。
抬头看去,只见沈木风人已欺进那黄衣老者身侧。
右手一沉,劈了下去。
那黄衣老者手中竹杖,已然吃那沈木风左掌挡开。欺近身侧,别说竹杖一时间无法收回,就是有法收回,这等近身相搏,那竹杖过长,也无法施展。
只见那黄衣老者右手一抬,突然向上迎去。
沈木风冷哼一声,欺近身侧的身子,突然间暴退三尺。
凝目望去,只见那黄衣老者已然弃去了手中竹杖,右手却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剑。
沈木风脸色严肃,冷冷说道:“果然是你,萧翎……”
那黄衣老者冷然一笑,仍不作正面答复。
这等一直不肯接口的法子,使得狡猾多智的沈木风也搞得大为不安,略一沉吟,接道:“那萧翎乃是英雄人物,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如是不敢开口承认,定非萧翎了。”
只见那黄衣老者右手执剑,双目微闭,脸上是一片诚敬神情,对沈木风的呼喝叫嚣,充耳不闻。
这等神情,一般人瞧不出有何特殊之处,但以沈木风的武功,却瞧出了情势大为不对,那黄衣老者的神情,正是运用上乘剑道的起手姿态,不禁大为骇然,沉声喝道:“咱们走!”
走字出口,入已飞跃而起,右手挥处,顶篷破裂,人随着穿出帐篷,有如巨鸟凌空而去。
金花夫人紧随沈木风身后,飞跃而起,穿出屋顶而去。
那青衣少年正运气调息,却不料沈木风破顶而起,警觉不对,顾不得再运气疗伤,急急一提气,纵身而起。
只听黄衣老者喝道:“你留下。”
喝声中黄衣飘飞,人已凌空而起,
两条人影,同时以电闪雷奔的迅度,向篷顶抢去。
那黄衣老者身法,抢先了一步,挥掌劈下。
但闻砰的一声,两人悬空硬拼了一掌。
那青衣少年在那黄衣老者居高临下的强猛掌力压制之下,身不由己地跌落实地,震扬起一片沙土,
那黄衣老者,却用八步登空的身法,斜出一丈多远,才落着实地。
第五十一回 金剑本有主
宇文寒涛疾快地奔行过来,扬手一指,点了那青衣少年的穴道。
这时,沈木风随行四人,除走了一个金花夫人之外,蓝玉棠重伤之后,生死不明,这青衣少年,伤在那黄衣老者的掌下,又被宇文寒涛点了穴道,余下的只有那手执铜钹,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
无为道长长剑出鞘,拦住了那红衣和尚的去路,道:“大师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拼命一战?”
红衣和尚目光转动,只见正光大师手执戒刀站在一侧,心知破围而出的希望百无其一,当下旋转飞钹,自劈咽喉,头断血喷,尸体栽倒。
无为道长看他连震飞钹,似要出手,却不料他回钹自绝,一时间救援不及。
正光大师弃去手中戒刀,接住那飞落的人头,揭开他脸上人皮面具,黯然一叹,道:“果是老衲同门师兄弟。”
无为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本门之中,也有叛逆之徒,人死不能复生,大师善葬他的尸体,也算尽了同门之谊。”
正光宣了一声佛号,抱起那红衣和尚的尸体,向外行去。那黄衣者者,望着正光大师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突然转身向灵帏后面行去。
孙不邪,无为道长等,心中虽然都觉着这黄衣老者,可能是萧翎假扮,但又不能完全确定,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
只见宇文寒涛快步而行,越过黄衣老者,道:“在下带路。”黄衣老者道:“有劳了。”
宇文寒涛带着那黄衣老者,行入了一间静室之中,抱拳一礼,道:“萧大侠。”
黄衣老者微微一笑,除去脸上的易容之后,恢复本来面目,正是逃出火劫的萧翎。
但闻步履声响,孙不邪、无为道长、百里冰等鱼贯而入。
孙不邪伸手抓住萧翎一只手,道:“萧兄弟,果然是你。”萧翎一欠身,道:“老哥哥好。”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看到兄弟你完好无恙,老哥哥还有什么不好呢?”
这几句话,听来平淡无奇,但平淡之中,却包含了无限的关怀情义。
萧翎道:“多谢老哥哥了。”
无为道长接道:“萧大侠托邓二侠和敝师弟交贫道的两本书,贫道己然收到,妥为保管,立时可以奉还萧大侠。”
萧翎道:“道长没有瞧过吗?”
无为道长道:“贫道只看了书名,未阅内容。”
萧翎,点点头,道:“道长为何不看呢”
无为道长道:“贫道老迈了,那是应该留给年轻人的,何况,此时敌我相对,处境险恶,贫道也无暇阅读。”
萧翎点点头,道:“道长胸怀宽大,用心深远,晚辈敬服得很。”
百里冰突然向前两步,道:“大哥,我错了。”
萧翎微微一笑,道:“什么事?”
百里冰道:“大哥交代我不许说出你脱险的事,但我却未得大哥同意说了出来。”
萧翎道:“不要紧,我知道你有苦衷,其实你下说,也无法瞒过宇文先生。”
宇文寒涛道:“萧大侠过奖了。”
孙不邪道:“这事不能怪百里姑娘,都是老叫化迫她说出。”萧翎道:“小弟没有怪她啊!”
孙不邪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给老哥哥面子的。”
百里冰长长叹息一声,道,“大哥,你在灵堂之中,都已经听到了吗?”
萧翎道:“听到什么?”
百里冰道:“岳姊姊走啦!”
萧翎一呆,道:“真的走啦?”
百里冰道:“岳姊姊和我谈了很多,我坚持她不能离开,但她却留书不辞而别。”
萧翎脸上红光一闪,淡淡笑道:“不要紧,岳姊姊一向来去自由,咱们怎能留她。”
宇文寒涛双目闪动,回顾了一眼道:“孙兄、道长、百里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他一口气呼叫出三人,三人也同时愕然说道:“什么事?”宇文寒涛道:“在下有一桩急要之事,想和萧大侠单独谈谈,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孙不邪道:“武功上,老叫化佩服我萧兄弟,用智上,老叫化敬服你宇文先生,你尽管请便吧!”
宇文寒涛一欠身,道:“萧大侠,这边请。”
萧翎举步随在宇文寒涛身后,又行入另一静室之中,道:“宇文先生有何见教?”
宇文寒涛道:“吐出那口堵在胸口的血,强忍住,要逼岔你的真气。”
萧翎双目中神光如电,盯在宇文寒涛的脸上,瞧了一阵,突然闭上双目,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叹道:“宇文先生,果然厉害,已瞧出在下受了伤!”
宇文寒涛点点头,说道:“你伤得不重,这口血大部是为了岳姑娘……”
萧翎一皱眉,接道:“宇文兄怎能如此肯定?”
宇文寒涛微微一笑,道:“萧大侠,承你看得起我宇文寒涛,引为知己,在下自当是尽我之能,回报知遇,岳姑娘和萧大侠之间,虽属私事,但在下亦不得不插言数语了。”
萧翎被他一言道破胸中之秘,只好长叹一声,道:“宇文兄有何见教?”
宇文寒涛道:“蓝玉棠、玉箫郎君等,都可列为一流人物,可是无美女相伴,这其间就有着值得研讨的原因了。”
萧翎道:“什么原因?”
宇文寒涛道:“不能单方的责怪蓝玉棠和玉箫郎君等人了。”萧翎道:“岳姑娘言行端正,从无轻佻,玉箫郎君和她有过一段相处时光,为她倾倒,还有可说,那蓝玉棠和五毒门的巫公子,根本和我岳姊姊从无往来,他们自作多情,难道也要怪在我那岳姊姊的头上吗?”
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萧大侠觉着那岳姑娘是否和别人有些不同呢?”
萧翎道,“在下倒是感觉不出。”
宇文寒涛道:“你仔细地想想看,每见她一次之后,是否就加深了一次印象,那印象愈来愈深,有如刻在心上的痕迹,抹之不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就在下而言,昔年我并无此感。”宇文寒涛道:“那时你年纪小,不解风情,岳小钗纵有倾城之媚,你也感觉不出,再度重逢,你已经长大了,感受自然不同。”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也许你说的不错,不过,我总党着魔由心生,怪不得他人。”
宇文寒涛道:“在下稍涉相人之术,岳小钗那特殊之像,谓之内媚,千百年中,却也难得一见的奇相。”
萧翎眨动了一下星目,道:“那不是她的错了。”
宇文寒涛道:“岳姑娘没有错,蓝玉棠、玉箫郎君等也没有错,错的是上天造就她这么一副媚人的奇相,使她行踪所至,必有人心猿意马,情难自禁。”
萧翎道:“古人云红颜祸水,想必如此了。”
宇文寒涛沉吟了一阵,道:“也可以这么说,但却是还难尽言其中奥秘,那巫公子说的不错,连那沈木风也已为岳小钗媚力所惑。”
萧翎神情激动,脸色忽白忽红,显然,他内心中,正有着强烈的冲突。
良久之后,才听他长叹一声,道,“宇文先生,如若情形如此,咱们应该如何处置我岳姊姊。”
宇文寒涛道:“让她少见人,自成一个天地,年华如水,青春易逝,一旦红颜老去,那天赋的惑人勉力,自然会随着年华消失。”
萧翎道:“她如是不肯常居无人之地,难道要把她关起来不成。”
宇文寒涛沉思了一下,道:“这件事过一阵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