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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恶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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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凯!”我猛地一喝,“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萧深,对方正在步步紧逼。”陈凯正了神色,“难道你想让您父亲的辉煌毁在你的手上吗?”
    我冲下了办公桌,抓住了陈凯的领子,朝他吼,“我叫你别说了!你听见没有!”
    被放开的陈凯整了整衣衫,“那我出去了。”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的脚步顿了下,“萧深,你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我知道他后面那句话是什么。但是,首先,我是父亲的儿子对吗?其实没有父亲,我也可以走到巅峰,我可以吗?这下,我似乎又怀疑起了自己。
    财阀二代比普通的富二代不一样,他们往往富裕超过了三代,祖上甚至受过勋,和总统主席吃饭聊天也是家常便饭。
    他们很容易成功。真的很容易成功。但是相对的,他们有时候会付出超额的代价去换取他们并不想要的所谓的成功。
    守住家业,是财阀N代人所必须承诺的东西。为此他们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不出三月,满城报纸的头条上都是“6月20号尚雅集团的千金尚纤柔和萧氏集团的公子萧深举行订婚典礼”的消息。
    一直被关在别墅里的丁靳还不知道消息,他被切断了任何通讯设备,完全与外界失联了。
    每天晚上萧神都会回来,丁靳以为他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在白天看看书写写字。
    关于自己和某人的故事他已经写了十万字啦,丁靳想到这里有些莫名的开心。虽然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萧深为什么要“囚禁”他,但是能每天见到他,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所以听到门铃的响声,丁靳有一瞬间的错愕,现在还只有下午两点呢,难道萧深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欢快地蹦跳着朝门口跑去,“萧……”
    “安,安安?”丁靳惊讶地看着门口的人。一如当初的明艳不可方物。“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江安一脸不屑地看着丁靳,“哥,小时候你就争不过我,长大了我以为你能在萧深身上掰回一回,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丁靳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江安将手里的报纸甩在他的身上,“他们昨天已经订婚了,也难为萧神每晚都要跑过来。”他酸溜溜地说着,“好吧,我承认他比我想象的更喜欢你一点。”
    看完报纸的丁靳一个踉跄,手快要扶不住,天旋地转之后,世界看不见了。等了好久啊,我真的等了好久啊,我还能等下去吗?
    “哥!哥!”江安慌乱地扶住了他,被后面慌急跟上来的萧深一个巴掌打了下去,“艹,江安,我艹你艹的还不够吗?给我滚!”
    江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自己心心念的人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简直说不出话来。片刻后他恢复了镇定,打了急救电话,在一旁等待着不说话。
    我的心上上下下跳了好几回,没个落处,只能紧紧抱住他,“靳靳,你快醒醒。我错了,我错了。”
    家庭医生赶到了,“没什么事,情绪起伏太大,以后注意不要刺激他就好。”
    江安把他送出了门口,回来看到卧室里的两人,自虐地看了一会,才惨然一笑,悄悄走出了门。
    这个夜晚,风也格外冷呢。江安一步一步走在半山的道上,安慰似的抱了抱自己,突然大哭起来。然后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如洪水决堤般崩塌而下。
    “萧深,我好想你。”就算你利用了我,抛弃了我,这些我都不介意。可是我受不了你的眼里没有我!我受不了了。
    滚烫的泪水淌过被风吹凉的脸上,好像一道道伤疤,江安蹲在寂静无人的大道上,哭得肆无忌惮,伤心无比,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小兽。
    第21章:第四个故事
    好像遇见的人多了,都有了你的性子。
    我无奈地看着醒过来的丁靳,“你还要听我解释吗?”
    对面的人冷淡地飘过一个眼神,上挑的眼珠黑黑的,斜着一道眉。“不了,我不想再和你有所瓜葛。”
    我的心有一瞬间的瑟缩,真的,只是一瞬间。想要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那,再见。”
    丁靳就这样看着那个人离开,连最后一撮乌黑的发丝消失在门口,他还是定定地看着那个方向,仿佛那里有什么盛世美景。
    “花非花雾非雾,不成痴念不成人。”丁靳缓缓地说出一句文绉绉的话,仰起头,不让任何情绪成泪。
    我原先以为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只是经历了这些,原来他们想必一定也是有自己的东西的罢。
    抬手招了一辆TAXI,我匆匆往家里赶。
    亮堂的客厅里,整个身子深陷在沙发里的尚纤柔冷冷地看了眼进门的萧深,“哟,看看是谁回来啦?!”
    我径直上楼,却被她拽住袖子,“你还想要什么?”
    尚纤柔笑得讽刺,“萧深,别说的好像我是恶人一样,你也不看看,他们一个个是怎么离开你的,现在就剩我了。感觉不错吧?”
    “幼稚。”我甩了她的袖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的布置还是丁靳在时的模样,我自诩从没为别人改变过自己的一丝一毫,但是日久天长间,不变似乎又是一种变化了。
    沉默地坐在了床上,顿时陷了进去,如同被捕捉到的一个猎物。不同的是,我并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习惯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没有习惯可习才令人无措。两只手摊在床上,慢慢地仰倒下去,呈现出一个大写的人字。
    天花板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丁靳的,我和丁靳的,粘的牢牢的,也不知半夜醒来,会不会被自己和他的笑脸吓到。但我没有任何欲望去动它。
    下个礼拜很快就来到了。整个上京铺天盖地的都是萧神结婚的事。以至于报纸下小小的一条新闻已经被掩盖了下去。
    等我再刻意去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结婚的三日后了。
    “什么?江安死了?”我震惊地看着助理陈凯,连背后出现的丁靳为什么在这里也忘了问。
    陈凯的眼神闪过悲戚,“是的,三日前他在上京高速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胸腔里的震惊,无措,内疚一时间汹涌而上。我遇见过太多的死亡,但每一次都是我极力想避免的。
    “他,”我只说了一个字,才心灵感应般地去看陈凯后面的丁靳,巨大的悲哀笼罩住了我。
    丁靳就站在那里,不过寥寥数日,他已经消瘦地厉害,以往合身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显得宽大了。他抬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们中间仿佛隔了楚汉河界,明明只一步之遥,却再也迈不出去。
    “来参加他的葬礼吧。”丁靳笔直地站着,黑色的眼珠分明,他的手递过来一个东西,却转了个弯放到了茶几上。“江安的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虚无的一片。
    我伸出来的手还是伸着,半路顿了顿,拿起了那只小箱子。
    “好,我会去的。”我郑重地回答,舌头底转了个弯,“你过得还好吗?”
    丁靳没有回答,“那我先走了。”脚步声很轻,仿若无物。
    我怔了会,瞥了一眼陈凯,“你怎么还不走?”
    陈凯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自为之。”
    等我到江安的葬礼上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天傍晚还下着小雨,绵绵的,落在人身上,无端的阴沉。
    我拿着伞移到那人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站的久了,那人全身上下似乎都湿透了,发梢都在滴着水。
    我握住丁靳的手,果然是冰冷的,“怎么不打伞?”有好多的话想说,却都不成句。
    丁靳被接连的事故打击的狠了,动也不动,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我难受。”
    连日来的感官一下子朝我跑过来,我激动地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颤抖,世间最动听的话是什么,此时此刻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说,是丁靳对我说的那一句“我难受。”
    我一把抱住了他,不管其他人的眼光,不管丁靳的挣扎。“你累了,需要休息。”
    丁靳沉默着被带到车里,我拿了干净的布替他擦。我擦得细致,小心翼翼。湿濡濡的头发下小巧的耳垂引诱着我亲吻下去。我忍不住诱惑含了一下,看着身下人熟悉的一抖,“我们和好,好不好?”
    那张脸全个露出来,声音恢复了些元气,带着自嘲和讥诮,“我还有什么脸跟你和好?”
    我不管,循着他的唇就吻下去,饮鸩止渴般凶猛,仿佛要把后半生的亲吻都来个遍。
    “靳靳,靳靳,”我胡乱地喊着他的名字,双手不耐地扯着他的衣物,轻轻探入身体。
    “萧深。”丁靳苍白的脸上透着红晕,极力挣脱,“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声调蓦地拔高,显出哭音来,丁靳颓然地闭着眼睛倒在沙发上,看着上头的那人,吼叫,“安安是为你死的!为你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不想知道。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丧失了全身的力气,“我知道,我看过他写给我的信了,就在那只小盒子。”
    迷之沉默,狭小的车厢里到处都是安静,窒息的安静。
    “对不住。”我狠狠抹了把自己的脸,将他抱在自己的怀里,“最后一次。”我该走了。
    丁靳没有出声,他静静地呆在那人的胸膛里面,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久违的安全,差点让他睡过去。
    我从车里走了出来,没有告别,也知道那人透过窗看着我的模样,一定是五年前那副难受的要死的模样。
    真是该死啊,对身边的人,总是给他们带来伤心。但是对陌生人的善意仿佛就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我再次回到了那个毫无人气的家。大门打开,没有养狗,因为纤柔过敏。没有植物,因为主人懒得打理。房子里倒是干干净净的,像是没人住似的。
    茶几上的盒子还在,盖子已经打开,露出里面厚厚的一沓信,全是没有寄出去的,没有署名的,却一眼便知的字迹。
    “萧深:
    今天是离开你之后的第一个年头。金鱼死了,仙人掌也被人撞倒掉在了地上,我没有捡起它。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想死?我凭什么去救它们。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神经病,你却救了我。我恢复了人性,你对我却厌烦了。你和我的哥哥搞在一起,倒像我是第三者插足,世间的理都被你占尽了。我恨你!但是,
    我想到高一那年我生日的时候,你第一次给我庆生,我们一起吹蜡烛,许愿。你的脸隐在黑暗里,我却看的清清楚楚,对你我一惯是看的见的。我们自然而然的接吻,做爱。在阳台,在客厅,在厨房,我们是多么的快乐!哦,不,或许是我一个人感到快乐吧!我从没有在你的脸上看出过一丝一毫的快乐,你的笑总是隐在巨大的悲伤之后,仿佛笑过之后就要马上哭似的。我从来没有问过你,这是为什么,但是我想我问出口也不会有什么答案吧。你看,我们从来没有懂过对方。
    不过只有肤浅的人才会了解自己罢,我们原本可以这样一直下去,可是我隐隐知道最后的答案,却不敢去想,去证实。虽然后来你亲手打破了这个幻想。美好的东西惯常是用来打破的,更不用说你并不觉得美好罢。梦醒了,你放手了,就这么简单。可是每次晚上我都会见到那天的情景。后来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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