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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现在还活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见过他老人家的面,只不过是这么传说罢了。”
朱翠想了想道:“这个人要是活着,今年有多大岁数了?”
青荷想了想道:“总有七八十了吧,谁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
朱翠微笑点点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隐秘,我倒是希望这位单老爷子如今还活在人世上,如果他没有死,如果真是高大爷谋害了他,这笔血海深仇,他一定会报复的,你等着瞧吧。”
说话之间,廊子外风势大起,黄豆大的雨点子已落下来。
青荷道:“下雨了。”说时她忙站起来,忙着去关窗户。
朱翠心里这一霎似乎想到了很多事,颇不宁静,就站起来道:“我也该回房问休息一会了。”
青荷道:“公主请随代来。”说罢迈出这间廊阁,只见正面一间雅室,湘帘低垂,她撩开帘子道:“请。”
朱翠迈步进入,鼻子里立刻闻见了淡淡的花香,只见正面白石长案上平列着一行石盆,盆子里种植着水仙,都已绽放,衬以室内其他摆设显得极为雅致,床是纯木色的,灯是贝质吊灯,衬以窗外的湖景古柏,真有几分仙气。
青荷点着了吊灯,朱翠才发觉那具别致的吊灯敢情是用二种不同色泽式样的海贝所缀制而成,映以灯光,尤其好看。
朱翠见自己的衣物,连同两只箱笼一样不少地都陈置在室内,这里琴棋书画无所不备,即使长此住下去,亦不会嫌得寂寞。
“看样子三娘娘一两天是不会回来了。”朱翠看向青荷道:“可是?”
青荷一笑道:“公主真聪明,三娘娘确是关照过,说是如果事忙,可能要多耽搁两天才能回来。”
朱翠一笑道:“她必定关照你陪我下棋了?”
青荷点点头一笑道:“婢子棋下得不好。”
朱翠坐下来点点头道:“我已经耽搁了你不少时间,你去休息吧。”
青荷道:“公主有事关照,只需拉一下这根绳子就好了,我就住在后面院子。”
朱翠含笑道:“今天,是不会有事了。”
青荷请安告退。
朱翠忽然道:“啊,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青荷道:“不敢,公主千万不要客气,婢子奉命就是专门侍候您的,您请关照吧。”
朱翠道:“刚才你给我喝的‘二头芬’,味道很不错,如果有得多的话,请拿一瓶来可好?”
青荷应了声:“是!”转身退下。
须臾,她又返回,手中拿着一个白瓷小坛,一面笑道:“公主的酒量好,干脆我就把坛子搬过来,够您吃几大的了。”
朱翠心里暗道:你道是我喝么?傻丫头!
当时笑着道了谢,青荷又留下了一个青瓷小瓶,说是用来盛酒,便于携带,这才退下。
这时雷声隆隆,闪电频频,雨愈下愈大,隔窗向外看去,整个院落都在狂风暴雨之中。
朱翠和衣坐床,盘膝运了一会儿内功,全身上下十分通畅,再看窗外夜色已浓,只是不复再闻雷雨之声,大概雨已经停了。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觉得有点冷,随即披上披风,信步步出室外。
※※※
整个楼阁,想必只有她一个人居住,显得那么静寂,倒是悬挂在客厅内的四盏别致的吊灯,散播出一片青霞流光,美固然美,却别有阴森之感。
她倒是很久没有这么静过了,睡觉又大早,又不便再把青荷找来闲聊,一眼看见一旁大理石案上置放的一樽焦桐,不禁触发了她的雅兴。
朱翠缓缓走过去,随便播弄了几下琴弦,其音郁然,颇有古味,再看那琴式样,竟是一樽古琴,这一来更触发了她必欲一试的兴头。
窗外骤雨初歇,细雨连续,尤其是落在荷叶上的声音,十分凄然,古人有“留得残荷听雨声”的绝句,足见可以激发思古之幽情了。
朱翠大家出身,小小年岁时,已涉猎琴棋书画,那时虽皆通晓,到底造诣不深,真正领会音韵之妙,当在十六岁随师深居高山之年。然而离师后这两年来,整日忙于凡俗,不思此闲情逸致久矣,这时睹物思昔,便感到非弹一曲不足以排遣旅邸寂聊了。
这么想着,便不自觉地坐下来,弹弄起琴弦来了。
窗外细雨声声,她的琴韵不期然地与之凑合,一曲《雨打芭蕉》,简直如应斯景,两者配合恰到好处,弦音飘渺,如缩天音。
一曲方终,朱翠已不能自己,正待一倾余兴再弹上一曲《悲秋》,就在这一霎,她仿佛看见了一条人影由窗前掠过。
朱翠一惊之下,手按石案,蓦地把身子拔了起来,起落之间,翩若惊鸿地已扑出门外。
一条人影,自楼栏间扑向荷池。来人胆敢跃身荷池,足见其轻功造诣极深,朱翠自然不敢等闲视之。她冷笑了一声,足尖飞点之下,疾若箭矢地纵身而起。
她在空中强收真元,提起了一口真气,轻飘飘地落向荷丛。她身子方自落下的一霎,眼中已窥见前面人影极其轻捷地跃上了岸边。
天黑,又下着小雨,朱翠实在看不清对方的身形,只能约略辨别出一个人的影子而已。并不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影子,似乎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难道是青荷那个丫头。”心里想着,决计要把这个人给截下来,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对自己究竟又有什么企图。
一驰一追,眨眼间已是百十丈外。
方才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两丈左右,此刻反倒远了,约在三四丈之间。
这还像是对方故意示情,否则只怕两者距离将要拉得更远。
朱翠这一阵追赶之后,心里大为吃惊,敢情对方这身轻功是自己生平罕见的高,即以所知的海无颜、风来仪二人来论,亦不见得就能胜过对方。
大雨之后,小雨未歇,到处都是水淋淋的,由于出来过于仓促,未能来得及换上雨衣,这时已是全身透湿,行动越嫌不便。
更因为这样,她才决计不肯与对方干休,暗中咬了咬牙,俯展出。“凌波虚步”身法,连续几个起溶,向前快速欺进。
眼前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前面那个人一头扎进了像是开满了藤萝花的花架,脚下早已放慢,正因为这样,才被朱翠自身后霍地欺近上来,这人迎着朱翠猝扑的身子,倏地一个急转,差一点与朱翠撞在了一块。
黑夜里看不清对方那张脸,却可见对方已呈花白的头发,朱翠一愣之下,还不及思索下一步的动作,对方这个人已欺身上步,蓦地抖出右手,一式“二龙抢珠”,直向她两眼上点了过来。
好尖锐的指上风力。
朱翠倒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向自己出手,暗吃一惊,当下右手用“分花拂柳”的一招,霍地去拨对方的那只手,同时身子滴溜溜一个快转,已到了这人左测,清叱一声,击出了一掌。
在内功招式上,这一招叫“吐气开声”。
这一招朱翠为的是测量对方功力深度,倒是用了八成的力道。
那人哑着嗓子一笑道:“丫头。”拧身错步,霍地劈出一掌,招式巧妙,大出常规。
朱翠心里一动,两只手掌已迎在了一块儿。
一股内劲之力,通过对方那只手直传了过来,以朱翠之能,亦不能不腾身化解,当下不假思索,霍地腾身掠起,飘出丈许以外。
身子一经站定,却见对方那个人好端端地站在花架之下,天虽然黑,但朱翠已略能窥清对方面影。
她心里怦然为之一动,真有点令人难以相信,敢情对方那个人竟然会是傍晚时分所见的那个桑老太太,当时她一言不发地在小船上采莲,只当她是个寻常妇人,虽然青荷没有对她介绍一番,到底令人费解,这时见她身手才知果然厉害。只是,彼此并无仇恨,何以她上来即向自已施以重手,却是令人难猜透。
“是桑老太太么?”一面说着,朱翠抱了一下拳道:“失敬了。”
对方愣了一下,哼道:“你怎么知道我姓桑?”
朱翠轻轻闪身,来到了她面前,再次抱拳道:“青荷已告诉了我你的一切,刚才也见过了令郎,贤母子具有如此身手,令人佩服。”
桑老太太翻了一下眸子,嘿嘿冷笑道:“我就知道那个丫头最爱嚼舌,她都对你说些什么?”
朱翠道:“也没有什么,只是谈到你丈夫桑太和……”
她本来想说出桑太和被高立所害死事,但到底事属揣测,未便轻易出口,话到唇边,顿了一下又吞回肚里。
桑老太太上前一步:“我丈夫怎地?”
朱翠见她说话口气甚硬,心里未免不悦,只是到底来此是客,不便发作。微笑了一下,她接口说道:“桑大侠武功盖世,我很久就听说过他了。”
桑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一派胡言,你今年才多大,居然会听过先夫的名字!”
朱翠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被她两句话一抢,一时只有翻白眼的份儿。
桑老太大冷笑一声,踏进一步道:“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朱翠见她这般盛气凌人,不禁心里有气,当下冷冷地道:“我的事又何劳你来动问?”
桑老大太碰了个软钉子,越加有气。“嘿嘿!说得是!”桑老大太眸子里闪烁着凶光:“如果在你的鄱阳湖,我是管不着,亏你还是名门望族之后,竟然认贼作父,我倒是看错你了。”
毫无来由的一番臭骂,直把朱翠骂得火冒三丈。
“你胡说!”朱翠一时气得脸色苍白,大声道:“你凭什么开口骂人!哪个又是认贼作父了?”
桑老太太一双三角眼瞪得极大,聆听之下,沉声笑道:“事实俱在,还要狡辩,你以为有了风三婆娘撑腰,别人便不敢奈何你了,今天碰见了我,可是你八字排错了,先废了你这个贱人再说。”说时,陡地向前跨出了几步。
像是海无颜那般内功杰出之人一样,立刻就由她身上传出了大股的内力。
这股内力,宛如一面无形的钢箍,倏地紧紧勒住了她的四周——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第26节
朱翠顿时一惊,经验告诉她说,这就是动手出招的前奏,以朱翠个性,绝非欺软怕硬,只是平白无故被桑老大太误会,认为自己与不乐岛成了同路人,着了她的毒手,实在是有点划不来。
可是这件事亦非三言两语所能解说清楚,尤其是在眼前情况之下,更不容她分说。
桑老太太看样子像是要真下毒手,身子一晃,疾风般地袭了过来,来得疾,停得也快。
奇怪的是就在她身子霍地顿住的一霎间,朱翠却似当胸着了一锤般,身子一阵大晃,蓦地向后一连踉跄了三四步,尚未能拿桩站稳。
这种动手方法,显然是朱翠前所未闻,敢情桑老太太凭借着她的内功造诣,以所练经年的“无敌罡气”向对方猝下杀手。
朱翠因有备在先,早已提实真力护住了全身穴道,可是尽管如此,亦不禁为对方桑老太大这兜心的一击,震得全身发麻,眼前金星乱冒,忖思着对方如果再来这么一次自己决计是当受不住。
桑老太太满以为凭自己苦心孤诣数十年所精练的“无敌罡气”,这么迎面一击一撞,对方不死必伤,最起码也当摔地不起,却是没有想到对方只不过后退了几步而已,由此足证对方内功不可轻视。
“好个丫头!”凌笑着,桑老太太第二次提具真力:“你再试试这一次。”这一次她功力运足,一时间白发齐开,身上那袭长衣也似突然间涨满了气机,变得十分肥大。可以想见的,桑老太太再次地一扑之力,必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朱翠万万当受不住。也就在这要命的一霎间,对面长草地里忽然吹过来一阵疾风,冷森森的,使得一树藤萝连连打颤地落下了一地。
桑老太太原已将要扑出的一霎,忽然顿时止住。
那股冷森森的风力,像是专为照顾她才吹起来的,一时间使她一连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