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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你以为我认不出来吗?上一次,你与你的主子无缘无故拦截我,在交锋时,你又施放毒暗器伤我,害得我为鬼脸帮所捉。这都是你这卑鄙小人所赐。”
“大侠!你一定弄错人了!”
“贼子!你还想强辩么?尽管那一次你们都戴上一个假面具,但你们说话的声音,我怎么也忘不了!不然,你既与我从未谋面,又怎么能一下认出我是江湖狂生史不了?还知道我为鬼脸帮人所捉去,令我蒙羞?”
二爷一下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江湖狂生竟然从声音辨认出自己来。江湖狂生又说:“贼子!要是照我以往的性子,我一掌就拍碎了你的脑袋。但我现在不想杀你!”
“那你要对我怎样?”
“将你的解毒药丸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鬼脸帮人没有将那瓶解药给你服下么?”
“他们只给了我三颗,当时我只服下了一颗,顿时精神振奋,以为将毒全解了。谁知离开他们后,渐渐感到精神不振,浑身没劲,只好再服第二颗。这些药丸的确见效神速,马上又有精神。以为这一下体内的毒全解了,不用再服。谁知没有多久,毒性又发,而且更厉害,鼻涕口水一齐来,似乎不服这种药丸,浑身没处放的,干什么也提不起劲来。昨夜里,我只好将仅有的一颗药丸也服下了,才有精神去埋葬那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正担心今后体内之毒会不会再发作,万一发作,今后去哪里弄这种解药的,想不到却撞到了你这贼子。这真是太好了!说!你那次暗算我的是什么毒药,为什么你们的解药,只能解决一时,却不能永久的解决?”
二爷听了不禁暗暗高兴,但自己的生命,仍操纵在他的手上,不敢表露出来。心想:你这狂生服下了我主人的这种药丸,不怕你今后不乖乖听从我主人的使唤了!他机灵地说:“大侠,你要将整瓶药丸服下,才能清除体内的毒。”
“什么?一下将整瓶的药丸服下?”
“不不!是隔一天服一颗,一连服下整瓶三十六颗,大侠体内之毒,才能化解掉。”
“你怎么当时不说清楚?害得他们只给了我三颗就走了!不行!现在你得将解药给我,不然,我先扭断了你的手。”
“大侠,你就是扭断了我的手也没用。”
“什么?你不想给我?”
“不是不给,因为解药我没带在身上。”
“你以为我相信吗?”
“大侠不相信也没办法,我的确没有带出来。”
“你用毒暗器伤人,哪有解药不随时带在身边的?”
“这一次不同。我这次出来是寻找失足掉下来的弟兄,没打算与人交锋。不但没解药,甚至连暗器也没有带。大侠,你想要解药,你先放开了我,我回去给你取来。”
“嘿嘿!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这么容易上当?我让你回去,你不再回来,叫我到哪里去找?”
“大侠!那你说怎么办?”
“你在这里陪我,叫你那三个弟兄回去将解药取来。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一过,我就杀了你!”
二爷无可奈何地对那三个汉子说:“你们快回去向老爷禀告,将那‘神仙丸’取来给史大侠解毒!”
蓦然,一条人影在暮色中似幽灵般出现:“不用去了!”
二爷一见大喜:“主人,你来了?”
那三条汉子一见,更是齐声叫“老爷”,一齐下跪叩头请安。狂生见了甚为纳闷:怎么三条汉子叫老爷,而自己手中的所谓二爷却称主人?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但却不及去细想了,冷冷地问:“你终于来了!”
来的正是那位拦截江湖狂生的黑衣老者,虽然一身衣服不同,但戴的面具却是一模一样,说话的声音也相同。
黑衣老者对那三条汉子说:“你们起来吧!”跟着对江湖狂生说:“阁下久违了!”
江湖狂生仍捏着二爷手腕不放,说:“别跟在下来这一套,快将解药给我。”
“阁下要解药还不易?只要答应老夫三个条件,老夫立刻将解药奉上。”
“是以前的那三个条件?”
“不不!情况变了,条件也不同了!”
“你以为我会答应么?”
“阁下不想要解药了?”
“解药当然要,但以此威胁,在下是宁死也不从,除非是你胜了在下才说。”
“阁下莫非还想与老夫比试武功?”
“不错!你胜了在下,我答应你三个条件;在下要是胜了,你不但要将解药给我,还得将你的面具除下去,让在下看看你是什么人。”
“你要看老夫的真面目?”
“不错!”
“好!老夫就答应你,你快放了黑二,站起来与老夫比试。”
江湖狂生左手一掌,骤然拍碎了黑二的肩胛骨,等于废去了黑二的一身武功,然后放开了他跃起。
黑衣老者看得目光一变,以一股冷电般的目光盯视着江湖狂生,怒问:“你这是干什么?为何任意伤人?”
江湖狂生淡淡地说:“对不起,正所谓上过一次当,学过一次乖。上次我与你交锋,正因为他突施毒暗器,令在下失手于你。在下怕他重施故伎,不得不防,所以只好先废了他的一身武功。一来在下可以放心与你交锋,二来也给他一个教训,今后不能再行卑鄙的手段伤害人。”
“你这教训太过分了!”
“他暗算在下,令在下体内之毒,至今不能完全化解,这恐怕比在下更过分。在下没有一掌取他性命,已算宽大了!”
“什么宽大!你比杀了他更残忍。”
“你说错了!在下废了他的武功,说不定因此得福,今后免遭横死。”
黑二这时一声惨笑:“主人!小人今后不能再伺候你老人家了!”说完,一头向岩石撞去,脑浆迸射,当场魂归地府。吓得一旁的三个汉子呆若木鸡。
黑衣老者目露凶光,阴森森地对江湖狂生说:“狂生!老夫现在提出的不是三个条件,而是一个条件!”
“哦!要取在下的一条命!”
“杀了你又有何用?老夫要你终身为老夫所用,代替他的位置。”
“你胜了在下再说吧!”
“哼!到时就由不得你不就范了!狂生!出手!”
江湖狂生知道黑衣老者武功极高,也不再客气,暗运真气,说声:“看掌!”一掌骤向黑衣老者拍去,打算等黑衣老者身形一闪,便以一招折梅手法去抓他。
黑衣老者早已熟悉分花拂柳掌法的优缺点,一声冷笑,不与江湖狂生真对掌,身形一闪避开。却见江湖狂生另一招式出手来抓自己的下盘,身形又是纵起,人在空中,一袖力击出。这似乎是少林寺的一门绝学,衣袖之功,劲道异常凌厉,宛如一股狂风怒浪,逼得江湖狂生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了脚根。可是黑衣老者身形如电,不等江湖狂生喘过一口气来,第二招已出手了,手指如剑,这又是武当剑派太极两仪剑法的招式之一,直刺狂生的要穴,狂生慌忙以太乙门的树摇影动的身法闪开。正所谓上乘高手交锋,一招失势,以后便步步被动。黑衣老者这时已是誓要将江湖狂生活擒到手,霎时间,一连出手七八招,招招都是武林中精湛的招式,上乘的武功。江湖狂生要不是身怀太乙门树摇影动这一奥妙无比的身法,恐怕不出三招,就为黑衣老者击飞或活擒了。但他已完全处于被动,无回手反击之力了。他的两门绝学——折梅手法和分花拂柳掌法,似乎对黑衣老者完全不起作用,只有靠树摇影动来应付。因为这样,黑衣老者也一时抓不了江湖狂生。但黑衣老者两掌纷翻,抖出的是少林寺的伏魔掌法,几乎将江湖狂生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掌影掌风之下了,江湖狂生失败是迟早的事。
江湖狂生越战心中越凛然,想脱身而走吗?深谷中的地形地势对他十分不利,两旁都是一式如刀削般的悬崖峭壁,无处可攀,更不能立足。唯一的出路口,又完全为黑衣老者封死了,只有往深谷深处退。何况这时夜幕降临,深谷中只凭朦胧的月光可见对手的行动。黑衣老者的身法之快,几乎如飞魂幻影,有时江湖狂生根本就看不清楚,只凭风声影动来抖展自己的身法闪避。
江湖狂生出道以来,从来没有遇上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恶战。要是以往,他知道自己不能取胜,早已抽身而走了,但这一次却不能。时间、地形于他都不利;另一个他不想抽身的原因,是等待聂十八穆娉娉的出现,揭开这黑衣老者的真面目,所以奋力与黑衣老者周旋,哪怕自己一死,也要拖住这个戴着面具的黑衣老者。
蓦然,黑衣老者一声长啸,真气凝聚,一掌从千幻掌影中拍出,“啪”的一声,将江湖狂生拍飞,身形横起。也在这时,有两条人影快似流星急电从一处岩飞了出来,其中一条人影凌空抱住了受伤的江湖狂生,似残叶般轻轻飘落下来。另一条人影,一支利剑,直取黑衣老者,剑法之快,招式之奇,将黑衣老者逼得往后跃开。虽然跃开,但来人的剑锋已将他胸口的衣衫划开了一条缝,几伤皮肉。黑衣老者在朦胧的月光下一看,不由心头大震,是一个戴着鬼面具的女子,惊震地问:“是你们?”
黑衣老者怎么也想不到,在关键的时刻,武功莫测、行踪神秘的鬼脸帮人又出现了!
第五十七回至化禅师
正文第五十七回至化禅师
上回说到,行踪莫测的鬼脸帮人,蓦然在深谷中出现,令正想捉江湖狂生的黑衣老者心寒,脱口而问:“是你们?”
戴了鬼脸具的穆娉娉说:“是呀,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穆娉娉早已从小兰的口中,知道那一次的详情。她更从黑衣老者的声音听出,这个黑衣老者,就是昨夜在深林山庄中没露面、凌空出指而杀了误事的手下,又喝令总管派人前来深谷寻找至化禅师尸体的山庄主人。此刻她更加肯定这恐怕就是神秘黑风教的教主了!不然,武功哪有如此的高,连小雨也不是他的对手。小雨这江湖狂生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凭他身怀太乙门的三门绝技,可以说在江湖上少遇对手,就算赢不了,也可以从容而走,几乎没人能伤害他。然而这个黑衣老者,似乎通晓当今武林各大门派的上乘武功,不是教主又是什么人了?只是不知他与回龙寨的邵家父子有什么联系。
而黑衣老者,却以为穆娉娉就是上一次的小兰,因为上次小兰一直没说过话。
黑衣老者问:“你们来干什么?”
穆娉娉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这江湖狂生而来!”
“你们是来救他?”
“哎!我们是来找他。”
“找他?”
“是呀,他乱说了一个藏宝的地方,画了一张假地图给我们就走了,害得我们白忙了一场,当然是来找他问罪啦!不过,你说我们是来救他也可以,不然,他死了,我们找谁问去?”
黑衣老者见不是来找自己的,略为放心了,说:“原来这样,但你们现在不能带他走!”
“哦?为什么?”
“因为他体内的毒性未完全化解,需要老夫的解药。何况他目前又受了老夫一掌,伤势不轻,你们带走他也没用。要是不及时医治,他迟早会是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有这么严重?”
“老夫绝非虚言。”
“这么说,我们得将他交给你了?”
“最好如此。”
“你以为我们会答应吗?”
“那你们是准备看着他死去了。”
“这狂生的死活,我们才不放在心上,我们的目的,是要从他口中得到宝藏的地点。你也别忘了,我们还有你那一瓶解药,他是一时死不了的!”
“你们是不愿意将他交给老夫了?”
“我们才没有那么笨哩,一个活宝藏能交给你吗?你想要他,除非问过我手中的这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