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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浪挠头道:“千头万绪,从哪说起好呢?”
叶星落笑道:“很为难吗?我给你提个醒吧,比如说,张可谓是怎样一个人?”
花浪像想起了什么,笑道:“说起张可谓,倒也有趣。他原来也是乞丐出身,在我和飞飞之前,他可是并州的乞丐头子,只是年龄大了以后,不愿再做乞丐,改行做了生意。我和飞飞有一次与一帮小乞丐发生了冲突,那些小乞丐却和他有关系,就找他出头。了一架之后,我们居然成了朋友。”
叶星落笑道:“好象你在并州的关系都是出来的。李夫人是一个,这张可谓又是一个。”
花浪也笑道:“谁说不是呢?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后来我们互相之间又帮了几次忙,关系更好了。张可谓是要饭出身,为人八面玲珑,专门从事货物转贸易,虽缺少资金,买卖很小,倒也做得有声有色。我们有时在一起喝酒,喝到高兴处,他就跟我们大谈生意经,哀叹没钱作本,要不然自有大钱可赚。”
叶星落问道:“那盘生意也是他想出来的?”
花浪笑道:“正是。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早就听说往西域那边有一条赚钱的商路,有心去那边发展,却是没有资金。我也听说过,长安那边的大商家都是从这条商路上赚钱的。现在水路为官府所控制,主要是应付皇室贵族的需求,老百姓的日常用品要靠旱路运输,虽然辛苦一点,但获利也是颇丰。见张可谓有如此雄心,我也心动,准备与他合伙赚大钱。”
叶星落沉吟道:“这张可谓还真是有眼光,有远见。”
花浪笑道:“何止呢?他还是一个性情中人,最是急公好义,在并州商界也是小有名气。像马啸天这件事,我要找人帮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也不问是什么事,就一口答应。就冲这一点,我也决定要和他和作了。说起来牛圭那铁公鸡可就差远了。”
关度飞和叶星落见他忽然又把话题扯到牛圭身上,不禁啼笑皆非。
关度飞想了想,道:“那我们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花浪神气地道:“我们出钱,自然是大老板了,哪用那么辛苦?先让张可谓去探探路,等生意开始赚钱了,我们在舒舒服服地去过大老板的瘾。”
叶星落哑然失笑道:“你还真会摆架子。”
花浪笑了一通,这才低声道:“其实是我和飞飞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去了只会给张可谓添麻烦。你想,本来有什么事他作主就好了,碍于我们是东家,他有事还得来找我们,多麻烦,一来一去,说不定就耽搁生意了。就让他一个人去好了,他做生意可是没问题,这一点我从来不担心。我们又没有麻烦,又可以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
叶星落笑道:“看来你还真是经过认真考虑的,这一招用人不疑还真是高明。我没意见了,现在连我也认为这盘生意可以稳赚。”
花浪笑嘻嘻伸出来,叶星落莫名其妙道:“干什么?”
花浪笑道:“给钱呀。既然你同意了,那这盘生意就算你一份,你也不能等生意好了之后白拿钱不是?现在自然要先投点钱进去。你不会想反悔吧?那样的话,我可要象鄙视牛圭一样鄙视你了。”
叶星落拿出自己的一百两黄金,却不给花浪,笑道:“你别老什么事也扯到牛圭身上去好不好?老实说,我对赚钱并没有你那么大劲头,钱我并不能就这么交给你。”
花浪一脸失望道:“星少你又玩什么花样?怎么这么不爽快?”
叶星落笑道:“你别着急。钱我不能直接给你,但你可凭自己的本事拿去。我一直想不通那天你在赌场的表现,现在我就拿着一百两黄金和你赌一场。你若真有本事,就把黄金赢去,随便你干什么我也管不着。如果我侥幸赢了,我就把黄金送给你,你一样可以随便用,只是这面子上怕是有点不好看了。”说完他笑眯眯地看着花浪,想知道他会如何反应。
花浪却笑得合不拢嘴,道:“星少,你这个想法和直接把钱给我没什么两样,想和我赌?我怎么好意思赢兄弟的钱呢?”
叶星落酒意涌上,笑道:“我就是不服气,倒要看看你如何赢我的钱。”
花浪沉吟道:“星少想赌些什么呢?”
叶星落笑了一下,道:“就牌九吧,那天你不就是赌的牌九吗?”
花浪大笑道:“星少还真是又气派,非要挑我的强项。说到牌九,家中还正有一副,我去拿来。”兴高采烈的去了。
关度飞看着叶星落,摇着头,道:“星少还是不要和花子赌的好,那小子是个怪胎。”
叶星落奇怪道:“这么说来,你是知道他的秘密了。你觉得我一定会输吗?”
关度飞肯定地道:“绝对!”
花浪大摇大摆地提着一副牌就过来,那是原来不知塞在哪个角落的。在桌上铺开一块布,花浪放好牌九,问道:“谁坐庄?”
花浪叹气道:“你还非把所有优势都让给我?我坐庄,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叶星落没好气道:“少废话,还不知鹿死谁呢?开始吧。”
花浪好整以暇道:“别急,我先给你讲讲规矩。我们就和那天一样,两张牌比大小好了。”接着给叶星落讲解了一番牌九的牌对,其实也没多复杂,叶星落一听就明白了。
讲解完了,花浪伸个懒腰道:“好了,课就上到这儿,现在开始实战。”双挥动如飞,很快洗好牌,将牌九整齐的排在桌上。
见叶星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花浪笑道:“看也没用,我没有花样的。”挥将中的骰子掷下,然后按顺序将牌分发给叶星落。
叶星落看看牌,押了十两黄金。花浪笑道:“用不用赌那么大?急着输完吗?”
叶星落也不客气,道:“你管得着吗?我愿意,快点开牌。”
花浪笑道:“你输了。”现出底牌,果然比叶星落的牌对大。
叶星落挥道:“有赌不为输,你说的。再来。”
花浪洗牌,码牌,掷出骰子,发牌。一切都跟第一把一样,叶星落又输了。
叶星落想了一下,道:“这次轮我坐庄,由我来发牌。”
花浪没说话,只是笑着将牌九和骰子递给叶星落。
叶星落虽没真的赌过,但看也看的熟了,洗牌倒也是干净利索,码好牌,他将骰子掷出。
花浪倒显出几分关注,他紧紧地盯着转动的骰子,等骰子停下,他才吁口气,笑道:“星少,看来你气实在是不怎么样,你又输了。”
叶星落奇怪道:“可我还没发牌呢。”
关度飞笑道:“还用等发牌吗?若要发出牌来才知道,花子也不是怪胎了,只要骰子一掷出,他已经知道会有什么牌了。不信让他告诉你你们分别是什么牌,保准分毫不差。”
叶星落不相信地望向花浪,花浪却是献伸个懒腰,这才道:“所以说,赌博对我来说一点刺激也没有,只有赢钱时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快乐。这一把你是很难得的地对,可惜我却是大小通杀得天对,你输了。”
叶星落仍旧半信半疑,按骰子点数将牌九分发,结果却正如花浪所说。叶星落不禁有点愣神,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浪和关度飞看他傻乎乎的样子,禁不住大笑起来。
叶星落叹口气道:“我是服了,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花浪伸拿过两张牌来,以背面对着叶星落,问道:“你看着两张牌有什么不同?”
叶星落皱眉道:“从背面能看出什么来?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花浪笑道:“乍看是没什么不一样,可你仔细再看看,注意牌上的木纹。”
这副牌九是用黑木所制,叶星落仔细看看,果然发现木头上本身所带有的纹路。他认真分辨了半天,居然也能从背面认出这两张牌各是什么牌了。他似乎有点明白,却又觉得难以置信,皱眉问道:“你不会想说,每一张牌你都可从背面这细小的纹路上辨认出来吧?”
花浪不说话,只是得意地笑着。关度飞虽没他那么夸张,但也满脸笑意。叶星落惊讶道:“难道是真的?”
花浪耸耸肩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只是我的基本功而已。”
叶星落笑道:“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既然这只是基本功,那比较高深的又是什么呢?”
花浪随洗牌,道:“洗牌也很重要,但我并不在洗牌中玩花样。在从背面刻认出所有牌九的基础上,你还必须有一双快眼,这样你才能在码好牌后知道每一张牌的位置。接下来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根据参与的人数,算出骰子应该掷出几点才是最有利的。顺便说一下,对于赌国高来说,想要中的骰子掷出任意点数都是轻而易举的。最难的是一切要快。洗牌要快,码牌要快,计算更要快,这样才算比较厉害。”
将牌码好,花浪又傲然道:“只要让我坐庄,保证没有人能从我里赢走一两银子。”
叶星落想了想又道:“你说的这些我勉强能理解,可你怎么能做到呢?比如说那天在聚宝赌场,你只是验了一下牌,怎么能马上从背面将牌认出呢?”
花浪又得意地笑了起来。关度飞解释道:“要不怎么说花子是怪胎呢?他这样的人只怕是天下少有。天生记忆力超强,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都是轻的。还有不象是人能有的超强计算能力。任何一副牌到了他里,让他扫上两眼,已经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了。骰子一掷下,他已知道会是什么牌了。”
看叶星落一脸的震惊,花浪接口道:“牌九的材料虽有很多种,但每一种都有痕迹可寻,别以为我只是会认木头,任何牌九我都能一眼看穿。而且不仅仅是背面,从四个侧面我也认得出。”
叶星落彻底服了,对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花浪笑道:“你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第一次将这个秘密告诉飞飞的时候,他的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大叫不可能。”
叶星落大笑,却又问道:“哪为什么在聚宝赌场你会连输那么多把呢?”
花浪耸耸肩道:“其实我去赌场,即使完全靠运气也可以。输上几十把,只要赢一把我就赚了。不过那天是那个庄家在玩花样,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背呢?我当然看得出,却也不便说,以免得罪花满枝。最后那一把,我是早想好的,我故意把椅子拉开一点,就是准备用苦肉计。这样才能有机会改变他的骰子点数。我倒不可能单凭撞一下桌子就得到自己想要得点数,但只要不是庄家自己想好的点数,我就有机会。很幸运,点数不错。我一看就知道赢定了。正好一把解决问题。”
叶星落听得入神,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这种能力的?”
花浪笑道:“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比别人强,可真把这种能力用在赌博上,还是我那半个师傅教我的。他可是个老赌鬼。别以为我只是靠天生的记忆力,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其实我师傅训练了我很久,想起来还真是痛苦。而且这样做是很费神的,我一般也不愿用这种方法。不过家里这副牌九我可是熟的不得了,赌起来一点也不费神。”
说到这里,花浪得意地道:“还要不要再来?”
叶星落将所有的黄金都向他推了过去,苦笑道:“还赌什么?你他妈是天才,我认输了。”
花浪笑道:“其实你也不用沮丧,栽在我下的人多了,而且栽得莫名其妙。你至少输得明白。”停了一下,花浪接着道:“既然你认输了,怎么用这一百两黄金就由我说了算。这一份仍算你的,但在所有人当中,我要算第一大老板,你们都比我稍稍低那么一点。当然只是名义上的,分红上没有任何不同。你们觉得如何?”
叶星落只顾和关度飞举碗痛饮,不耐烦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