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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宗接着道:“相士的话如一瓢冷水当头浇下,所谓命中贵人更是让我们心灰意冷,天下人何止千万,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呢?但那相士却又说,从雪雁的八字来看,她命运的转折当和音乐脱不了关系。正是抱着这万一的希望,我才让她从小学琴。”
叶星落忍不住苦笑道:“您的意思不是想说我就是那贵人吧?”
李道宗微笑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雪雁自幼学琴,却显出她的不凡来,家里请来的老师最后都被她赶走了,说是曲调不高,太过庸俗。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她不喜欢弹琴,故意找借口,但她却又很喜欢自己一个人琢磨琴技。你说她的指法不出色,那的确是的,而且也不奇怪,因为她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并没有经人指点。”
叶星落又是大吃一惊,说李雪雁指法生涩本就是以高手的要求而言,其实李雪雁的指法也算是一流了,如果这完全是自学成才,那对李雪雁天赋的评价,更要高上一线才合适。
李道宗续道:“虽说相士的话不可尽信,但做父母的自然想为儿女扫除一切灾难,这么多年来,为了寻找所谓的命里归人,我们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却始终徒劳无功。本来我已经有点淡忘这个说法了,但你的出现不仅让我重新想起,而且坚定了我的看法。”
叶星落不知该说什么好,苦笑道:“怎么会这样呢?”
李道宗微笑道:“因为你是雪雁第一个一见如故的人,而且能在她最相信自己的音乐方面让她信服。最主要的,你跟相士说的亦正亦邪完全吻合,而且名字又和雪雁出生时的异相有关。”
叶星落早猜到李道宗已明白自己的身份,此刻也不惊讶,淡淡道:“您早就知道我是圣门中人了吧?”
李道宗微笑点头:“那晚皇上亲自出手对付你们虽然隐秘,但我还是听到一些风声,你的名字也是颇让我印象深刻。后来秋小姐让我帮忙找你,我想到你的身份,本以为会徒劳无功,只是想尽点心力而已。但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第二天居然就出现在我的家中,看到雪雁前所未有的高兴,我惊讶之余,却突然想到那相士的话,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叶星落叹息道:“你的怜女之心,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你也说相士的话不可尽信,为了区区一个命里贵人的虚言,而和我一个圣门中人交往,是否值得呢?要知道,当今天子李世民已下定决心要将我们铲除,你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你的仕途?”
李道宗笑意不减:“叶兄弟能这么想,可见绝非无情无义之人,也正合亦正亦邪的评价,虽出身魔门,却是重情重义。要确切说出我的感受实在太难,不过你了解一点就够了,现在我已完全肯定你就是雪雁命里的贵人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与你的交往。为了雪雁能一生平安,纵使丢了前程我也在所不惜。”说到这里,他忽然狡黠一笑:“再说了,当今天子是少有的明主,又怎会为了我与魔门中人交往就治罪于我呢?”
叶星落哭笑不得:“难得您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可是认真的。不说您了,您觉得让爱女与魔门中人交往合适吗?”
李道宗收起笑容:“其他人我不敢说,叶兄弟我是信得过的。而且根据我对魔门的了解,魔门其实并不是那么邪恶可怕。”
叶星落感兴趣地问道:“你了解到的圣门是什么样的呢?”
李道宗认真道:“魔门中虽不乏邪恶之人,但更多只是特立独行至愤世嫉俗的人,现实总是不能尽善尽美,怀才不遇的人大有人在,虽不会人人都入魔门,但对魔门这种心态却是能理解的。而且魔门中人个个身怀绝技,抛开正邪立场,单作朋友,也是很让人愉快的。这一点在叶兄弟的身上尤其明显。”
叶星落叹道:“没想到您这么了解圣门,还真是圣门的自己呢。”
李道宗微微一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肯不肯承认自己这个贵人的身份?”
叶星落苦笑道:“此事实在是太过荒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道宗笑道:“其实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肯教小女弹琴就行。这一点总可以答应吧?”
叶星落苦笑道:“这还用说吗?难道你们来了,我能闭门不见?其实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只是怕牵连到你,李世民不会难为你,李承乾可就难说了,我和他也是势同水火。”
李道宗不屑道:“那小子?我提都懒得提他。”
此时却听得琴声忽停,接着传来李雪雁的声音:“叶大哥!”
叶星落快步回到秋雨苇的闺房,李雪雁拉着他的手,兴高采烈地说道:“终于可以了,叶大哥你来听听,看我是不是有进步。”
李道宗也紧跟着进来,站在一旁慈爱地望着李雪雁。李雪雁全神贯注地弹奏着,琴声果然是流畅了许多。
一曲终了,叶星落由衷地赞叹道:“一上午就能弹得这么好,雪雁你真是了不起。”
得到表扬的李雪雁顿时高兴得忘乎所以。
李道宗插入道:“雪雁,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雪雁有点不舍地向叶星落告别,说道:“叶大哥,我下午再来。”
叶星落有点难以启齿道:“真是不巧,下午我还有点事。”
李雪雁脸现失望之色,旋即又笑道:“叶大哥自然还有事要忙,那我就不来打扰了。对了,能不能借那本曲谱让我回去练习一下,下次来保证让你看到我的进步。”
见李雪雁如此懂理,叶星落自然连口答应,把曲谱拿了给她。虽然没有得到秋雨苇的同意,但想来她是不会有意见的。
刚送李道宗父女出门,忽然从斜刺里窜出一人,二话不说,伸手揪住了叶星落的衣襟。
叶星落早听出是花浪,也不反抗,只是笑道:“又在师傅那里受苦了?那也不能拿兄弟出气呀。”
花浪一副恶狠狠的神色,喝道:“少说废话,早上的事忘了吗?无情无义的家伙,现在我要讨回公道。”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 大师论道
叶星落轻轻推开花浪的手,讥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心胸怎么那么窄?鸡毛蒜皮的小事,用得着这么耿耿于怀吗?”
花浪一脸悲愤:“你不是我,怎知我伤得多重?我那颗脆弱的心,此刻可是血淋淋的。”
叶星落顺手将一物塞到花浪手里,笑道:“好了,别这么当真,只是玩笑嘛。这个给你,当赔罪好了。”
花浪看看叶星落塞给自己的小金牌,先自不满道:“我心灵的伤害用金钱就可以弥补吗?”接着又评点起来:“星少,不是我说你,品味怎么变得这么差了?金子的价值在于它的购买力,而不是用作装饰。佩带金银饰品,看似威风,实则庸俗无比,只有暴发户才会那么做。”
叶星落又好气又好笑:“先别长篇大论,先看清楚再说好不好?”
花浪嘟囔道:“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能看出花来?”不过却也依言细看起来。一看清楚金牌上的字,他突然惊叫起来:“御赐金牌?”接着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叶星落道:“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你从哪里弄来的?”
叶星落漫不经心道:“是雨苇看我们可怜,怕我们被别人欺负,送给我们防身的。”
花浪“哈”地笑了一声,郑而重之地将金牌收起,高兴地道:“还是星嫂想得周到,懂得体贴人。这东西可是好东西,不啻是一道护身符,可得好好收藏。”
听到花浪对秋雨苇的新称呼,叶星落不由汗毛倒竖:“什么?星嫂?”
花浪白他一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是星少,她自然是星嫂了。一遇点新名词就大呼小叫,真是没见过世面。”
恢复常态的花浪,自然又是大道理成堆,叶星落对此只能苦笑摇头。
左右看了一下,花浪问道:“你的账是算晚了,可还有一个没义气的家伙呢,飞飞干什么去了?”
叶星落这才想起自己也一上午没有见到关度飞了,笑道:“吃过早饭他就躲到房里面去了,应该是在琢磨武学上的疑难吧。”
花浪神气地一撇嘴:“什么琢磨疑难,是怕我找他算账吧?哼,这种事情岂是躲能躲得过去的?”当先向关度飞的房间奔去。
远远听见“咣当”一声,想来应该是花浪将关度飞的房门一脚踹开了,叶星落哑然失笑下,并没有跟过去,反而在大厅里坐下,一个人静静沉思起来。
李道宗的话听上去是让人难以相信,可想想他对李雪雁的慈爱之情,叶星落却又不能不相信。莫名其妙成了能影响别人命运的命里贵人,叶星落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思绪飘得更远,想想自去年年底以来发生的事情,叶星落更觉得如在梦中,不知不觉,原本素不相识的花浪,关度飞,秋雨苇,李雪雁,甚至雷九指等,都成了他生命中重要的一环。也许生活本来就是这么奇妙,虽然祸福难料,但毋庸置疑的是,这些人以及相关的事,大大的丰富了叶星落的人生。
叶星落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喜时忧的时候,花浪和关度飞两个人从房中出来了。并没有叶星落想象中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两人勾肩搭背,俨然又是亲密无间的兄弟模样了。
花浪边走边道:“幸好有向雨苇借来的百两黄金,钱是绝无问题的。只要那萧老头不是江湖骗子,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他。”
关度飞不耐烦道:“都跟你说人家是有道之人了,还这么多废话。对了,那萧大师很喜欢喝酒,我们也顺便带上两坛过去,算是一点心意。不知道哪里有好酒?”
花浪笑嘻嘻道:“你又变傻了?风雅阁是什么地方?这里最多的就是美女和美酒了,我们顺手牵羊,拿上两坛就好了。”
看到有点愣神的叶星落,花浪打趣道:“哈,不就是一会儿没见到星嫂嘛,怎么就这么没精打采的?唉,年轻人,尤其是发情期的年轻人,真是要不得。”
叶星落笑骂一声,上前就是一脚。花浪连忙躲闪,关度飞却唯恐天下不乱的给他们加油,三人在大厅中闹成一团。
闹了一通,三人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出发向城西黑市所在地而去。
花浪找了辆马车,车一到,二话不说,先按关度飞所言,往车上装了三坛美酒。有叶星落在,自然更是连车夫也省了。花浪和关度飞坐入车内,大模大样地喝道:“那赶车的东张西望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大爷们可是有急事的。”
叶星落啼笑皆非,装出惶恐模样应了一声,坐到了车夫的位置。马鞭一挥,马车便急驰起来。
车入大街,关度飞开始闭目养神,花浪却是凑在车窗前张望着,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
关度飞对萧风扬的信心虽然十足,但能否得到一柄天下无双的神兵毕竟事关重大,他心下不由有些忐忑不安,被花浪的行为搞得心烦意乱,他不由喝骂起来:“安生会儿不行吗?鬼叫什么?”
花浪依言坐好,一脸失望地说道:“唉,本来还想找个七派弟子试试那‘如朕亲临’的鬼牌子是不是真的有威力,却连一个合适的人选也没有。这些胆小如鼠的家伙,究竟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关度飞哭笑不得:“大中午的,太阳又这么毒,谁有闲心出来让你做试验?”
花浪想想也是道理,不过却仍是一脸不甘。关度飞了解他的脾气,暗自好笑,不过被花浪插科打诨地一闹,心中的焦虑马上不翼而飞了。
来到萧风扬的铺子前,叶星落先把马车在一边停好。三人每人手托一坛美酒,摆出正式登门拜访的架势,庄重地进入屋内。
跟昨天关度飞看到的一样,萧风扬又是一个人坐在桌前自斟自饮。似乎是在等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