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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那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声音回应了:“我就在你面前,我已看见了你,豹姨。”
豹娘子的身子忽然在颤抖,声音却颤抖得倍加厉害:“阿欢,你……你是怎么了?”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手里握着绿玉刀的白衣人,他就是“阿欢”。
慕容阿欢!
“我没事,一切都很好,但你的眼睛怎么了?”慕容阿欢问。
豹娘子道:“我的眼睛瞎了,但一颗心却雪亮得很。”
慕容阿欢道:“你把蝶蝶带回来,这是好事!”
小恶女却说:“不一定是好事!”
慕容阿欢说道:“蝶蝶,你还记得我吗?”
小恶女摇摇头:“不记得了!”
慕容阿欢道:“我是你的欢哥哥,还记得我们曾经在冰崖上诱捕大熊,结果却网住了两个老猎户吗?”
小恶女又摇摇头,说道:“也不记得了。”
慕容阿欢似是怔了怔,良久才叹一口气,道:“这里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无论是谁来过一次,都会永远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豹娘子忽然疾厉地喝了一声:“阿欢,你这样说,到底想说些什么?”
慕容阿欢默然半晌,才道:“豹姨,这里已有了一个新的主人。”
豹娘子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嘎”声道:“你……你在说什么?”
慕容阿欢道:“豹姨,我们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了,慕容世家早已今非昔比,义父虽说慕容世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若一直推算下去,他还是属于慕容世家的一分子!”
豹娘子忽然“哇”的一声,咳出了一口鲜血。
小恶女大吃一惊,急忙赶上前,豹娘子却挥了挥手,凛然地说道:“豹姨没事!”
只听到慕容阿欢又继续说道:“慕容世家既已日趋沉寂,金殿桃源与桃源金殿之不保,乃或迟或早间之事而已,与其落在庸碌小人之手,何不将之托付予一代人杰不世英雄之手?”
“阿欢!”豹娘子心头狂跳,全身血液都似快将呕吐出来,“你真是大逆不道,错得……万万不可以饶恕!”
慕容阿欢叹了口气,道:“豹姨待我很好,我是十分感激的,但大势所趋,与其逆天而行,倒不如给你骂一声大逆不道好了。”
练惊虹不让豹娘子开口,已截然说道:“老夫已明白了,说来说去,你实在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慕容阿欢道:“也只有我们这种人,才可以在风急浪涌的江湖里屹立不倒。”
练惊虹道:“所以,你现在还可以神气地站在这里,但邵小缺,曾晚庄和崔一伶这些不识时务的人,都一个一个倒下去了,对不?”
慕容阿欢道:“对了,就是这样,所以我希望你也是个识时务的人。”
练惊虹没有生气,他只是捋了捋胡子,悠然地道:“你现在说的话,老夫以前也常对别的武林朋友说,结果,有人拂袖而去,有人归附在血花宫之下,也有人给老夫一掌震毙,又或者是给老夫的手下打得半死半活。嘿嘿,想不到现在居然有人倒转过来,要老夫做个识时务的人!”
慕容阿欢道:“这句话,我只是代替别人说出来而已。”
练惊虹双眉轩动:“你代替谁说这句话?”
慕容阿欢道:“帮主天恨大帝。”
“天恨大帝!”练惊虹叹息一声,道:“老夫早就想会一会这位武林巨擘,却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这神秘的恨帝才肯钻出来见人?”
慕容阿欢冷冷道:“你若要见天恨大帝,那是一点也不困难的,只要答允加入咱们天恨帮就行了。”
练惊虹哈哈一笑,道:“这主意真是妙绝,老夫连血花宫宫主也不干了,但如今却反而要投入天恨帮,倘若真的如此,不知道江湖上的朋友会怎样说?”
慕容阿欢慨然道:“凡是有识之士,都会拇指一翘,称赞练先生此乃是明智之举。”
第二十二章
肥娘也在笑,但她的笑容充满了无可奈何。
月下婆婆道:“看来,我这个老太婆的脑袋必然是稳如泰山的,人头长廊用不着我这副不中用的脑瓜子。”
白世儒拉开吕足金,对月下婆婆苦笑道:“吕足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真是万分该死!”
月下婆婆摇摇头,道:“她并不该死,该死的是天恨帮的混蛋!”
常挂珠道:“既知天恨帮的混蛋该死,就不该拦阻咱们前往东坑!”
月下婆婆道:“你们真的要到羊牯坑东边?”
常挂珠道:“是的。”
月下婆婆道:“不怕危险?”
常挂珠道:“怕危险的就不来!”
月下婆婆沉吟半晌,终于点点头,道:“好,你们跟我走!”
常挂珠立时为之精神一振,吕足金却问道:“还要不要砍掉一颗脑袋才能前往东坑?”
月下婆婆笑了笑,道:“你以为这里真的有什么人头长廊吗?”
吕足金干咳一声,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月下婆婆道:“杨大官人只喜欢搜罗神兵利器,又怎会对砍下来的脑瓜子有兴趣了。”
吕足金不觉恍然道:“原来你是骗人的。”
月下婆婆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吕足金道:“是羊牯坑。”
月下婆婆正容道:“你知道就好了,无论是谁来到这里,都很容易会变成羊牯的。”
肥娘淡然一笑,道:“连钱有多也不例外?”
月下婆婆哈哈一笑,道:“别提这位钱老儿了,他以‘九省棋王’自居,但遇上了杨大官人,还不是为之缚手缚脚吗?”
肥娘道:“杨大官人除了棋艺高明之外,别的本领好像也十分厉害。”
月下婆婆道:“当然厉害,否则恨帝也不会视之为心腹大敌了。”
“恨帝也来了?”肥娘吃了一惊。
“不知道。”月下婆婆道:“东边形势吃紧,但恨帝是否已经亲自来了,老太婆却不怎么清楚。”
常挂珠道:“前辈听过桃源金殿与金殿桃源这两个地方吗?”
月下婆婆道:“那是慕容老人的老巢,近来不知道怎样了?”
常挂珠叹息道:“已尽落于奸人之手了。”
月下婆婆讶异地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常挂珠道:“是天恨帮的杰作!”
月下婆婆脸色一沉,怒声道:“太可恶了,再闹下去,中原武林还有一寸乐土可以剩下吗?”
常挂珠道:“前辈此言,绝非杞人忧天,晚辈也有此同感。”
鲍正行却大不以为然,道:“战阵方兴,鹿死谁手之数谁能妄下定论?但自古有云:‘邪不能胜正’,是以咱们最后终必能诛灭奸邪,造福苍生百姓!”
常挂珠盯着他,干咳着道:“如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真难相信这番话居然会出自老五之口。”
舒一照笑道:“所以嘛‘狗嘴长不出象牙’这句话并不一定完全对的。”
鲍正行勃然道:“你敢骂我是狗?”
舒一照道:“俺只是说你长出象牙来了。”
月下婆婆轻轻挥了挥手,道:“在这关口上,大家别再作这无谓之争了,还是跟我前往东坑吧!”
□□□
羊牯坑这地方,若单是听这名字,绝对很难想像得到,它居然会是一片极其辽阔的地方。
月下婆婆带着众人往西往东走,总共经过了两个池塘、三座林子,经过了几十幢大大小小的房合楼台殿阁,才来到了羊牯坑之东。
至于东坑这地方有多大,众人还是无法知道的。
月下婆婆把众人带到东坑一座八角亭下,便没有继续向东前进。
常挂珠道:“这便怎样了?”
月下婆婆道:“西坑之人,只可到此为止,再往东行,必须先得到杨大官人允许。”
常挂珠皱了皱眉,道:“这么说,咱们岂非要待在这里吗?”
月下婆婆道:“我已无法再向前行,但诸君想怎样,却大可自行定夺。”
常挂珠还没有开口,吕足金已抢着说道:“这还用想吗?自然是一直冲过去再说!”
肥娘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冲过去。”
吕足金一愕,肥娘接着又道:“来者是客,咱们可不是来攻打羊牯坑的,所以,咱们只可以慢慢的走过去,以免发生误会。”
鲍正行咧嘴笑了一笑,道:“言之成理!”
月下婆婆忽然叹了口气,道:“你们不愧是江湖上的好儿女,接下去的事情怎么办就得靠各位自己努力了。”语毕,掉头折返西坑,瞬即身形消失得无影无踪。
八角亭下,就只剩下了这群江湖儿女,其中一个还是躺在担架上的。
鲍正行忽然说:“俺早就觉得,沈总调度是个很有福气的武林福将。”
舒一照奇道:“他如今躺在担架上什么都不知道,又有什么福气可言呢?”
鲍正行道:“这才是福气之所在,咱们走路走得连腿都软了,但他却悠哉悠哉,既不花费半点气力,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还不是福气十足吗?”
舒一照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道:“亦是道理!亦是道理!”
就在这时,八角亭外一片竹林后,忽然来了八个黄袍僧人。
众人大奇,鲍正行首先迎了上前,合什叫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请问诸位大师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为首一名僧人,年纪最大,约莫五旬左右,闻言微微一笑,道:“洒家刚才大便,从茅厕出来,如今带着七名弟子操他奶奶个熊去也!”
鲍正行一愕,继而大笑,说道:“这么洒脱的光头和尚,俺已久未逢之矣,来来!咱们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喝个够本如何?”
黄袍僧人摇摇头道:“出家人不可喝酒,不可吃肉,也不可杀生,施主这番好意,贫僧敬谢不敏。”
鲍正行又是一怔,道:“佛门戒律,大师全都遵守?”
黄袍僧人忽然喋喋一笑,粗着嗓子答道:“戒律?有什么鸟戒律可守?洒家喜欢干什么便干什么,就算是人血也照喝不虞!”
鲍正行哈哈一笑,道:“大师可认识‘茹毛饮血鬼独夫’练老宫主吗?”
黄袍僧人的声音忽然又平静下来,道:“练老施主虽曾喝人血,心肠却不是坏的。”
鲍正行瞧着黄袍僧人,奇道:“大师言行,奇哉怪也。”
黄袍僧人“呸”一声,道:“洒家说话就是这样的,正是一截斯文,一截粗鲁,干你祖宗鸟事?”
说完,袍袖一扬,带着其余七个黄袍僧人向前直去。
鲍正行呆住,半晌才问常挂珠道:“这和尚好古怪,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常挂珠摇摇头,道:“不知道。”
方孟海却插口道:“家师曾经说过,江湖上有一个武功极厉害的和尚,他的脾性就是这样的。”
肥娘倏地目光大亮,道:“是不是鬼神和尚?”
方孟海连忙点头不迭,道:“对了,就是鬼神和尚!”
肥娘吸了口气,道:“鬼神和尚,一半是鬼,一半是神,可说是个奇和尚。”
鲍正行道:“但照俺看来,与其说他是奇和尚,不如说这和尚不伦不类。”
肥娘说道:“偏偏这个不伦不类的和尚,乃是少林第一奇僧了陀大师唯一的传人。”
“了陀大师?”常挂珠吃了一惊,失声道:“这和尚可乖乖的不得了,他武功犹在咱们之上!”
肥娘冷笑道:“你说错了。”
常挂珠奇道:“难道了陀大师的武功,居然还及不上咱们吗?”
肥娘道:“当然不是。”
常挂珠更奇道:“既然不是,为什么说俺错了?”
肥娘道:“你应该说,了陀大师的武功,远远在咱们之上!”
常挂珠吸了口气,才说道:“常言有道:‘名师出高徒’,了陀大师既然是少林第一人,鬼神和尚自然也绝不会是个弱者了。”
肥娘道:“弱是不弱的,但脾气却是古怪透顶,连说话也是一截斯斯文文,另一截粗劣得无以复加。”
鲍正行笑了笑,道:“俺喜欢这和尚粗劣的那一截。”
常挂珠冷笑道:“你这个混蛋本来就喜欢别人放屁,别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