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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转过脸去,低声对下凤道:“妹妹作答应下吧!我立时赶回谷去,告诉爹爹,我想爹爹一定不会反对。”丁凤知道姐姐一向料事如神,她既然说爹爹不反对,心中就深信不疑,微微一笑,转脸仰望着天玄道长,问道:“一宫、二谷、三大堡,素来齐名江湖,你和我爹爹武功不相上下,有什么好的武功传我?”她胸无城府,心直口快,想到了什么,随口就说了出来。天玄道长倒是未料到她会有此问,不禁微微一怔,道:“你爹爹所知所学,岂能比得本观主,就单以武功而论,也难和本观主相提并论……”
神丐宗涛突然插口道:“你们鬼王谷中的武功,如何能和牛鼻子的剑术相比,你尽管放心拜师,你那鬼王爹爹知道了,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怪罪于你?”
无玄道长拂髯笑道:“不知亲兄是否相信贫道之言,三年内我能把她调教成当代武林第一流的顶尖高手,足可和眼下几个江湖上高手一较长短,就以家兄而论,三年后也未必能再胜过她!”
宗涛笑道:“这个么,老叫化只信一半。”
天玄道长南道:“要信就信,不信咱们就等过三年试试,怎么只信一半?”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宗兄可是觉着贫道武功、剑术高出宗兄有限,故而不肯相信是吗?”
宗涛道:“论轻功、剑术、老叫化子自知不如……”
天玄道长道:“何止轻功、剑术,贫道的百门罡气吗,天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徐元平暗暗忖道:“此人当真是自傲的可以,自己夸赞自己的武功,竟是这等滔滔不绝。”
但闻宗涛大笑道:“你在三年中能把那小鬼女调教成第一流中高手,老叫化深信不疑,而且老叫化还可断言作如全心全意去培养她,十年内青出于蓝……”
天玄道长黯然一叹,道:“宗兄果有过人之能,洞观细微,一芥不遗……”宗涛微微一笑道:“夸奖,夸奖!”
丁凤听两人谈的抨然心动,回头望了姐姐一眼,转向老道问道:“你收徒弟,只肯收我一个人吗?能不能连我姐姐一起收到门下?”天玄道长望了丁玲一眼,说道:“如论天资聪明,你不如你姐姐甚多,不过本观主绝艺不传二人。”
丁玲微笑道:“观主肯把我妹妹收到门下,我也一样感激…
…”忽听步履声响,那道装童子带着金老二走入大殿。
徐元平急急奔了过去,叫道:“叔叔,你毒伤痊愈了吗?”
金老二点头笑道:“我很好,这一月时光,你在什么地方?”
徐元平笑道:“我在水车中过了二十五天;但叔叔毒伤痊愈,这点苦总算没有白受。”
金老二不知是高兴过度,还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两行泪珠,滚下面颊,笑道:“孩子,苦了你啦!”大步走了过去,先对宗涛抱拳一揖,然后又对天去道长施了一孔说道:“多谢观主除我身受剧毒之思。”
天玄道长似忽然开心起来,拂髯笑道:“数十年来,求我疗毒以后,生出玄武宫的,你可算第一个人!”
金老二道:“观主盛情在下终身不忘。”
天玄道长道:“不必了。”
徐元平回头瞧了宗涛一眼,道:“宗老前辈,还有什么事?”
宗涛道:“我和牛鼻子老道,从未说过这么多话,咱们也该走了。”丁凤樱唇启动,正想说话,天玄道长已抢先说道:“老叫化不要急,咱们话还没有说完。”宗涛道:“咱们还有什么话说?”
天玄道长道:“你刚才说的话前后矛盾,尚未解说清楚如何能走?”宗涛笑道:“一月之前,你说小鬼三年后能胜老叫化子,老叫化深信不疑;但此时非被时,老叫化已非一月前可比了!”
天百道长略一沉思,怒道:“你满口胡说八道,这一月时光,你在我水牢之中度过,难道还有什么奇遇不成?”
宗涛笑道:“这个请恕老叫化歉难奉告,你如不信老叫化之言,三年后咱们试试,那时只怕你牛鼻子也不是老叫化的敌手了。”
原来他在水牢之中,和徐元平相互研究《达摩易筋经》上武功,短短二十五日,武功精进极多。
天玄道长知他素来说一不二,既说歉难奉告,多问也是无用,当下举手一挥,道:“你们擅自闯入我玄武官来,格于本观戒条,贫道不能相送,除非你们参拜本现祖师遗像,许为记名弟子……”
宗涛笑道:“做叫化无拘无束,何等自在,岂肯改头换面,皈依三请教下……”
天玄道长接道:“贫道早已料你一定不肯,大殿外七重门户,都已摆好剑阵,诸位怎么来,还请怎么出去。”
徐元平道:“这是什么戒条?如此不通情理,你摆下七重剑阵,难道我们就怕了不成?”
心动中愤怒,不自觉的流现于神值之间,只见他剑眉微动,两目中神光闪闪。宗涛一看徐元平的神态不对,怕他出言顶撞,闹成僵局,赶忙接口说道:“七重剑阵,非同小可,不论老叫化是否能够闯过,只怕难免有所伤亡。”
天玄道长笑道:“你们手下留神一些,也就是了,快些走吧!”
宗涛知他确实格于它中戒规,并非有意相难,拱手一笑,道:“老叫化就此拜别了。”
双肩一晃,人已出了大殿。
闪电手查玉抱拳对天玄道长一揖,道:“晚辈也要告辞了。”
天立道长挥手一笑,道:“你们都该走啦!”
丁玲拉着丁凤右手,无限依恋地说道:“妹妹安心留此学习武功,过些时我再来看你!”
丁凤黯然说道:“姐姐武功尚未全复,路上要多多保重,小妹不能随侍身侧,照顾你了。”丁玲婉然一笑道:“不妨事,我一离开此观,就直回鬼王谷去。”
丁凤星目恻顾了天宝道长一眼,看他面无倔意,低声求道:“师傅,我想送姐姐一程。”天玄道长道:“只准送出大殿。”
丁凤道:“弟子遵命。”牵着丁玲玉手,缓步向殿外走去。
那小叫化和金老二紧随丁氏姐妹,徐元平走在最后。
出了大殿,小叫化和查玉立时加快了脚步,急迫家涛,丁玲丁凤却握手对立,依依不舍。徐元平暗里叹息一声,大步由两人身侧面过。丁凤忽然高声喊道:“徐相公……”
徐元平回身走去,说道:“姑娘有何教示?”
丁凤凄凉一笑,道:“你对我这般客气了,数月不见,咱们好像陌生了不少。”徐元平眨眨眼睛,笑道:“二位姑娘相待徐元平诸般好处,在下终身难忘。”
丁凤幽幽说道:“但愿你过些时和姐姐同来看我。”
徐元平沉吟一阵,道:“玄武官素不许外人擅入,我如来看姑娘,只怕难进宫中的道人拦阻……”
他心地纯直,觉着如要答应了来看丁民,不论如何险难,也要依约而来;但想到玄武宫的重重警戒,来时难免一场拼搏,单单为了探望丁凤,和官中遭人动手,岂可贸然应允。
丁凤嫣然一笑,道:“你如果真的肯来看我,我就到宫门外面接你。”徐元平道:“我身负大仇,今后行踪难定,纵然答应了来此看你,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来……”
丁凤道:“不论你何年何月来,我都将耐心等待!”
丁玲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妹妹,徐根公要事缠身,你怎能这般的强人所难……”丁凤微微一怔,道:“姐姐说的不告……”
丁玲接道:“天玄道长乃当今武林中一代人杰,肯自愿收作为徒,可算千载难求良机,你要善为珍重这段时光,下番苦心,莫负恩师之望。”丁凤道:“姐姐之言,我当深铭肺腑,恕我不远送了。”徐元平突然一扬双眉,接道:“一年后,徐元平如尚活在人世,当会旧地重游,相探姑娘。”抱拳一揖,转身大步而去。
丁玲挣脱了丁凤紧握的右手,笑道:“妹妹快请回到大殿去,巴!”丁凤点头微笑,缓缓转过身去,漫步踱入殿门。
丁玲加快脚步,追了上去,转过殿角,只见神丐宗涛等,正在等地。徐元平低声说道:
“姑娘请走中间,家老前辈领先,在下断后。”丁玲不谦辞,急赶两步,随在金老二身后。
宗涛回头笑道:“闯阵之时,切勿出手伤人。”
大步当先冲去。这是紧依大殿的第一重门户,八个中年道人各执长剑,并肩而立,拦住去路。
宗涛左拿一扬,大声道:“小心啦!老叫化要出手了。”
余音未绝,掌力已发,一股强猛的掌风,直撞过去。八个道人忽然齐齐向旁边门开,动作纯熟,身形一错而过。
就这一瞬工夫,宗涛使出上乘轻功,抢到门口,双掌“分花拂柳”分向左右拍出。
八个道人的长剑也同时挥洒出一片精芒,封住了出路。
宗涛拍出拿力强猛,八个道人剑势未及宗涛,人已先被震退。
那几个道人各自向后退了两步,手中长剑已无法再封住出路,宗涛大步出门而去。查玉走在宗涛局面,早已暗中蓄势戒备。
哪知意外的是,八个道人竟未再出手拦住宗涛身后之人,查玉、金老二、丁玲、徐元平都平安而去。
几人都已连出了六重门户,闯过六座剑阵,那些道人们似都是虚应故事,挥剑拦阻宗涛几招,只要宗涛闯过去,随后之八,都平安而出,再无人出手拦阻。
这等容容易易的出了六重门户,连宗涛心中也动了怀疑,暗暗忖道;这牛鼻子老道为人一向冷傲,虽是有意放我们出观,也不会这等轻轻松松的就放了我们。忖思之间,已到了最后一重门户。
这是玄武宫的大门,出了这道门户,几人就算离开了玄武宫。抬头望去,只见剑光闪动,数十个执剑道人,团团守在一起,一见宗涛等,立时散布开来。
这一座剑阵,声势大不相同,散布开足足三丈方圆。
徐元平侧身探头向前一看,不觉失声一叫。
只见两个白髯老道,盘膝坐在剑阵之中,每人面前放着一面红旗,一支持制的长剑,估计那两辆长剑,足足有五尺以上。
徐元平低声说道:“家老前辈,你看那两位盘坐在剑阵中的老道长,可有一位是诱咱们入水牢的道人吗?”
宗涛笑道:“我还道牛鼻子真的对咱们另眼看待,摆摆拦截的样子,哪知他却把全宫中精锐,尽都集结在最后一重门的剑阵之中,刚才六重剑阵,倒不是和咱们客气,那些人都是三四流的人物,如果真要和咱们动手,只怕立时拆穿,当场出丑。”
徐元平道:“以老前辈的说法,这座剑阵,只怕要得真才实学方能闯过去了。”
宗涛道:“天玄牛鼻子纵然没有真的存心把咱们拦在宫中,羞辱咱们一阵,至低限度,要给咱们一点颜色看看。”
徐元平忧虑地说道:“如果他们尽集全它精锐,咱们不能出手伤人,先已吃了大亏,何况我金叔父所中毒伤初愈,丁姑娘病体未复……”
宗涛忽然转过身来,接道:“最可怕的还是那两个白发蓬乱,盘膝而坐的老道人,那夜咱们被诱陷入水牢之时,老叫化曾经接了他一记掌力,被此虽未接实,但就老叫化感受而言,其掌力的雄浑,似不在老叫化之下,一个已够麻烦,怎的又加了一个出来,这一仗不好打,咱们得先商量商量。”
查玉、金老二、丁玲等,听神丐宗涛说的这等严重,都知事非小可,以宗涛的身份,决不致随随便便的称赞敌人,都不禁把目光向那盘膝坐在剑阵中两个白发地老道看去。
丁玲为人,心细如发,看那两个人特制的长剑,心中忽然动了怀疑,暗道:用剑之人,大都要以轻灵为主,这两个道人用的宝剑,不仅特别长大,重量他亦故意加重了甚多,不知是何用。她素慎言行,虽然看出蹊跷,但未想出其中之意,不愿随便说话。徐元平目光流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