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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早上,周子骞过来送早饭,见叶涛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胃口也不太好,这才意识到,需要适应的不止之顾九清一个。
顾九清的学校离家太远,为了周末接送孩子,把大半积蓄投在新店上的叶涛准备贷款买车。他这儿正根据自己的财务状况和要求选着车型,罗东就来了。
“买什么车?钱多烧的,我那儿闲着一匣子呢。”罗东扣上笔记本,拉上叶涛就走,“带你蹭饭去,吃饱了去我那儿拿车。”
这顿饭吃的叶涛颇为尴尬,他万没想到,罗东是带他来相亲的。
对方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高管,年纪三十有五,长的不是太出挑,但也算端正了。罗东看中的是他的人品和态度,人家是奔着好好过日子来相亲的。
当然了,相亲这种事儿,少有一次成功的,你挑人家,人家也挑你。叶涛模样儿是好,可看着太年轻了,他的相亲对象又是个老成的男人,两人站一起就像两辈人,郭先生不得不怀疑这么水灵的年轻人能不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当着叶涛的面,郭先生周到又得体,对叶涛的态度就像是和善的长辈。
叶涛去洗手间的时候,郭启民苦笑着对罗东说:“我以为你真要给我介绍对象,敢情是拿我逗闷子,忒不厚道了。”
“谁跟你逗闷子?我头一回正儿八经的给人保媒,你给我严肃点。”罗东搁下叉子,擦了擦嘴,“说正经的,我这小哥们儿人品没得挑,不贪不争,一点脏心都没有。你别看他面少,性子稳着呢,自己开着三家店,既能主外又能主内。你俩要是成了,赚的铁定是你,你上点心,争取把人拿下。”
罗东把叶涛夸的跟个宝贝疙瘩似的,生怕推销不出去。经过这番游说,郭启民才相信这是一次认真严肃的相亲活动,分别时与叶涛互换了号码。
罗东是个尽心且强势的媒人,回去的路上又跟叶涛磨烦了半天,磨的叶涛都没工夫追究他自作主张诓自己来相亲。
一路絮絮叨叨,终于到了罗东的家。罗东找出来一匣子车钥匙,让叶涛自己挑。
“别闹腾了,让我消停会儿。”叶涛捧着杯热水不上眼,中午吃的鹅肝和大蜗牛,跟他脾胃不和,在肚子里头横冲直撞的。
“老子上赶着借你车开,你还端上架子了。”罗东气的直乐,从小木匣子里扒拉了几下,挑出一把扔给了叶涛,“就它吧,低调。”
宝马M3,矿石白色,罗爷最低调的座驾,因为低调所以不受宠,连个地下停车位都没混上,常年日晒雨淋,挡风玻璃上糊着几摊干涸的鸟粪。这车要是有思想的话,多半会哭着求叶涛带它走。
叶涛先去了趟加油站,把油箱加满,然后洗了洗车。回家赶上了下班高峰,堵了一个半点,到家时天都黑了。
周子骞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叶涛才打开门锁,身后虚掩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周子骞一眼就看出了叶涛脸色不对,跟着他进了门,端茶送水的照顾着,真跟伺候祖宗一样。
郭先生打来电话时,叶涛刚把无福消受的鹅肝蜗牛倒进马桶,恹恹的窝在沙发里,身上披着毛毯,怀里抱着个猫咪造型的暖水袋,看上去脆弱又惹人疼。
周子骞自是心疼的不轻,安顿好叶涛就回家去了。先前做的饭菜不适合闹胃病的人吃,他重新淘了米,切了细姜丝一并煮上,然后趁着煮粥的当儿去了趟中药房,一刻都不得闲。
胃口欠佳的叶涛已经把一碗姜丝粳米粥喝完了,周子骞还在厨房里忙活,屋子里充斥着草药味,茶几上放着和中药一起带回来的果脯。
叶涛望着那袋花花绿绿的果脯出了阵神儿,捏起一片送进了嘴里,许是太久没吃了,以往吃腻的东西竟然变得可口起来,酸中带甜,清口留香。
周子骞从厨房出来,见叶涛脸色好看些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叶涛抱在怀里的猫咪暖水袋,眼里透出了柔和的笑意:“喜欢猫就再养一只。”
叶涛没搭话,抱着暖水袋安静了半晌,有些突兀的说道:“我去相亲了。”
周子骞一愣,眼里的笑意潮水般褪去,人也沉默下来,垂眸坐在那里没了言语。
叶涛道:“别瞎想,没影儿的事儿,我就是告诉你一声,省的万一哪天撞见你又要多心。”
周子骞抬起眉眼看向叶涛,有那么一瞬表情没有管理好,露出一个像是破涕为笑的笑容。
叶涛不怕这人跋扈强势,甚至可以在他怒不可遏任何人都不敢靠近的时候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让他滚远点去疯,却偏偏吃不住他不经意间流露的孩子般的脆弱。
“你小时候肯定比现在讨人喜欢,你发小儿说你长残了情有可原。”叶涛把变温的暖水袋放他怀里,顺手捏了捏他的脸,“好看又听话的孩子谁不喜欢?”
周子骞:“……”
好看又听话的周总很想问一句,如果我一直好看听话你还会喜欢我吗?
哪怕叶涛不说,周子骞也能感觉到,叶涛肯再给他一个机会,并不是因为旧情难忘。那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让步,或许是没有力气挣扎了,又或许是看透了他这个人,知道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
周子骞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次得到叶涛的感情,他只能尽可能的去偿还,去弥补,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第216章 适得其反
周子骞才把叶涛吃坏的肠胃将养好,郭先生就打来了电话,邀叶涛共进晚餐,这次不吃大蜗牛了,郭先生请吃俄国菜。
只听餐厅的名字,叶涛的胃就抽搐了一下。连饭都吃不到一起去,别说搭伙过日子了,连朋友都没法做,得了,还是擦肩而过,江湖不见吧。
罗爷保媒不成,揣着一肚子闷火来找叶涛,凝眉瞪眼的问:“人家哪点配不上你了?论年纪,没比你大几岁,论身家,人家年薪百万,就算模样儿普通了点,可人家没拖累啊。你呢?身子骨儿不好,还拖着那么大一个拖油瓶,人家都没嫌你,你还不乐意了,你什么条件自己心里没点数儿吗?”
叶涛还没开口,回家过周末的“拖油瓶”就撂了脸子:“叶叔叔养我一小,我养他一老,用不着您操这份闲心。你老有这闲工夫还是给自己找个对象吧,三张儿多的人了,成天招蜂引蝶逮谁撩谁,当自己是楚留香啊?你小心自己的发际线,万一玩儿成秃顶,再想正经找个对象都没人要你了。”
罗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怒道:“放屁!你少给我乌鸦嘴,你小子秃了我也秃不了!”
俩人剑拔弩张,口沫横飞,叶涛规劝不成,差点被喷一脸。
罗东憋着狠拆散叶涛和周子骞这对冤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位爷竟然找了个和叶涛三分像的小鸭子去勾引周子骞。罗东要求不高,只要小鸭子把姓周的灌醉了弄上床拍几张照片就成,做不做的他不管。
商圈里的人都知道,周家现任当家人自打侄子过世之后性情乖僻了许多,能由他人代为出席的应酬,他一般不会露面。
小鸭子等了很久才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前也做足了功课。他和叶涛原本只有三分像,按照罗东的要求捯饬完,几杯黄汤下肚保不齐真能把俩人搞混。
不过他还是失败了,周子骞向来眼里不揉沙子,察觉小鸭子别有用心,直接把他丢给了多宁。
多宁一米八八的大个子,浓眉虎目,肌肉喷张,脸色一放,威慑力噌噌的往上飙。
小鸭子登时就怂了,吓得直打哆嗦:“是罗总,盛晖的罗总,是他派我来的。”
叶涛提及相亲的时候,周子骞就想到介绍人是谁了,但他忍下了,一是因为叶涛的关系,不想跟罗东起冲突,再有就是此举没有对他和叶涛的关系造成负面影响,反倒让他认识到叶涛并非一点不把他放在心上。可这一次周子骞忍不下了,他生平最恨别人背后阴他,这比明刀明枪往他身上戳还犯他忌讳。
惊魂未定的小鸭子被打包送到了罗东家里,过来送人的恰恰是和罗东不对付的杨子。
罗东欠得慌啊,见了杨子就想撩,就跟摸老虎屁股好玩儿似的,有瘾。
杨子不出于意外的发飙了,差点把罗东肋巴骨踢折几根。
“妈了个逼的!老子稀罕你,让着你,你丫的下死手!”罗东捂着肋下嘶气,眼里都冒火了,“真想给老子废了?!”
杨子又让他恶心着了,要不是老板交代他适可而止,他真想把这流氓放倒,给他那造孽的玩意儿来个爆浆。
周子骞虽然没叫罗东得逞,却喝了不少酒,被多宁送回住处之后,带着一身酒气敲开了叶涛的门,所幸头脑还算清醒。
周子骞把罗东干了什么,自己又如何“回敬”,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叶涛,连存心派杨子去送人都没隐瞒。说罗东干了什么是告状,说自己干了什么是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叶涛也觉得罗东太过了,就算他算计的人不是周子骞,这事儿都办出格儿了。可要是助涨周子骞的气焰,由着他们互掐,保不齐真能掐死一个,所以叶涛先把周子骞斥责了一顿,随后又打给了罗东。
“滚滚滚,没工夫搭理你。”罗东没等叶涛把话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翻出一盒药油,往杨子脚边一扔,“给老子擦药,擦好了就放你走,不然你就跟这儿待着吧!”
罗东把大门反锁了,他家在十七楼,他不把钥匙交出来,谁也别想出去。
杨子一脸阴霾的瞪着他:“把门打开!”
罗东:“给老子擦药!”
杨子:“开门!”
罗东:“擦药!”
角落里的小鸭子弱弱的插了句嘴:“放我走吧。”
俩人一齐瞪过去,异口同声:“闭嘴!”
小鸭子肩膀一缩,大气儿都不敢喘了。他就是个拿钱办事儿的,事儿没办成,钱没拿着,还被困在这里看两个活土匪恶斗加调情,叫救命的心都有了。
叶涛虽不知罗东那边出了什么状况,但他了解罗东的脾气,有些放心不下。过了一会儿,叶涛又打了过去,这回罗东接都没接,直接把手机关了。
叶涛正想让周子骞给杨子打个电话,就觉得肩膀一沉,偏头去瞧,周子骞竟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这是觉着挨完骂没事儿了?还是醉的撑不住了?
叶涛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脸,他迷迷瞪瞪的动了动,把脸埋在叶涛颈窝里蹭了两下,心满意足的不再动了。
叶涛费了些力气才帮他脱掉外套,把人放平在沙发上,然后取来枕头被子,又凉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
经过这么一搅和,叶涛就把给杨子打电话的事儿忘了,安顿好周子骞便回房睡觉去了。
叶涛在自己家里没有随手锁门的习惯,当晚起夜,愕然发现,原本睡在客厅里的人竟然裹着被子蜷在他床下。
老房子不是地暖,这时节睡在地上,无异于自虐。可这人卷着被子,呼吸绵长,竟然睡的很踏实。
叶涛拍着他的脸叫了几声才把他叫醒,还不是完全清醒,酒精的作用还在。周子骞迷迷瞪瞪的上了床,浑身都冻透了,下意识往热源靠拢,靠着靠着就钻叶涛被窝里去了,还把叶涛当暖水袋似的搂在了怀里。
叶涛被他冰的直打哆嗦,挣了半天才挣脱出一只手,抵着他往后推,这要是挣出来一条腿,保不齐就给他踹下去了。
周子骞不胜其扰的睁开眼看了看叶涛,然后把叶涛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