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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亦奇道:“他们三位在桃园结义前,谁都不肯说出实际年龄。”
岳小飞道“这是为什么?”
文亦奇道:“因为他们都想做大哥。”
“爬树又是怎么回事?”
“这办法是张飞提议的,因为张飞动作快,轻功又好,所以提议三人比赛爬树,爬得最快的是老大,最慢的便是老三。”
“如果是这样,刘备一定不同意。”
“偏偏刘备不但同意,而且是欣然同意。”
“以后呢?”
“于是三人一同比赛爬树。”
“结果如何?”
“结果不难想见,张飞爬得最高,关公第二,刘备在树下根本没爬上去。”
岳小飞道:“那不变成张飞是大哥了?”
文亦奇道:“张飞当然以为自己是大哥,但刘备却说他该是大哥。”
“这又是什么原因?”
“刘备说树是由根长起,他在裉上,当然是大哥,关公爬到树干,应当是老二,张飞在树梢上,必定是老三。”
“张飞肯吗?”
“由于关公同意刘备的说法,张飞也只有少数服从多数了。”
只听严寒道:“文先生,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
文亦奇哈哈笑道:“文某不过跟岳小兄弟开个玩笑,说说玩儿罢了。”
接着正色竖起大拇指道:“岳小兄弟果然高才,文某实在佩服。
遗憾的是他没去考状元,该是皇家的一大损失!”
严寒呵呵笑道:“皇家的损失算什么,为什么不说是咱们皇元教的一大收获,今晚咱们就大大的庆贺一番!”
到了傍晚,果然又是一顿盛筵,这次除了严寒夫妇和大小姐外,更加上了文亦奇做陪。
岳小飞一直想提母亲在灵堂守灵之事,但当着这么多人,又实在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酒筵散后,天还并未全黑,严寒起身道:“岳小兄弟就请在大厅坐一坐,老夫暂时失陪了。”
严寒走后,严夫人、大小姐和文亦奇也都相继离去。
大厅内只剩下岳小飞一人。
此刻他难免有些茫然不解,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只留下他独自一个呢?既然严寒对自己颇为赏识,就不该以如此态度相待。
就在他意念尚未转完之际,大厅外已响起脚步声,接着,一个年在四十左右身材高大魁梧,看来颇为威猛的中年人迈步而入。
那中年人一进门就望着岳小飞抱了抱拳道:“这位可是岳公子?”
岳小飞离座还礼道:“在下正是,请问大驾是什么人?”
中年人道:“好说,在下周海山,是育化城府总管,奉城主之命来陪公子的。”
岳小飞越感诧异,纵然城主不来,尽可止严夫人或者大小姐甚至文先生来陪,怎会派总管来陪呢?
只听周海山道:“公子,为了赶时间,咱们现在就走吧!”
岳小飞吃了一惊道:“周总管要在下到哪里去?可是送在下回五关总镇?”
周海山笑道:“周某是奉城主之命,陪公子到一趟富国城。”
“到富国城做什么?”
“公子不必多问,去了就明白了。”
岳小飞只有闷在心里,不便再问,为了救出母亲,即便任人摆布,也必须忍受。
于是,他在周海山陪同下,往富国城赶去。
两城相距不足十里,不消半个时辰便到。
由周海山的行动中,岳小飞便已看得出他是早行准备,因为他居然带着富国城的翠玉通行令牌,并发给岳小飞一面。
进入富国城后,由前进的方向,使得岳小飞越来越感吃惊。
他依稀记得,这条路分明是通往美人关的。
情势逼得他不得不开口,他轻咳了声道:“周总管,没走错吧,这条路好像是往美人关去的。”
周海山道:“原来公子到过美人关?”
岳小飞脸上一热道:“在下昨天才随大公主到过富国城参观,美人关虽然到过,但却不曾进到里面去。”
周海山笑道;“那正好,现在正是美人关里最热闹的时刻,进去看看,等于开次眼界。”
这句话颇伤岳小飞的自尊心,他脸色微变,站住脚道:“周总管,很抱歉,那地方我不想去。”
周海山一愣道:“公子为什么不去?”
岳小飞道:“我为什么要去?美人关里不管多么好看,总是不正常的场所,在下没有必要开那种眼界!”
“公子,这是城主吩咐周某带您来的。”
“希望你能说出城主要你带我来的理由?”
“这个……”周海山带点吞吞吐吐,许久没接上下文。
岳小飞冷然道:“在下从没想到干寻花问柳的事,何况以在下这种年纪到那种地方去,越发容易引起人言物议。”
周海山陪着笑道:“公子别恼,不管如何,您还是走趟,不然周某回去无法向城主交差。”
“你是否带我来过,城主又怎么知道呢?”
“美人关的老鸨和茶壶们,那一个不认识周某,城主只要派人一问就知道周某没来过了。”
“既然如此,就由我在这里等着,周总管一人进去就成了。”
“不成,城主若派人问,必定会问周某是否陪着一位年轻公子来过。”
“可是周总管总该说出城主要你带我来的理由!”
“周某现在不便讲,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岳小飞无奈,只好随着周海山走。
周海山边走边道:“公子是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看?”
岳小飞道:“这话怎么讲?”
周海山道:“窑姐们分上、中、下三等,也叫甲、乙、丙三等,分住在三处大院,从上往下看,就是先看甲等,再看乙等,最后看丙等。由下往上看是按相反次序观看。”
岳小飞既然躲不过,只好随口道:“就由你决定好了。”
周海山带着神秘一笑道:“其实如果只想看看,丙等的反而最好看。”
“为什么?”
“同为丙等的衣服穿得最少。”
“穿衣服除了保暖之外,也是为求美观,衣服穿得少不是更难看吗?”
“公子刚好讲错了,在男人们的眼中,女人的衣服穿得越少越好,最好是不穿。”
“那与禽兽何异,这种男人,一定是眼睛有问题。”
“偏偏现在的男人,十个有九个像公子所说的眼睛有问题。”
“周总管不必多说,就由你随便带吧!”
说话间已进入一处大院。
好热闹,简直是人挤人,人碰人。
当然,这是指的进门处,至于进去以后,由于庭院很大,寻芳客们自然分散了很多。
周海山果然是位显眼的人物,一进大门便有几个龟奴围拢上来打招呼。
一个獐头鼠目的独眼龟奴咧嘴哈腰趋前叫道:“是什么风把周大总管吹了来,当真稀客,要找那位姑娘,小的给您叫去。”
周海山嘿嘿笑道:“老吴别客气,我是陪这位公子来的。”
独眼龟奴目光一触到岳小飞,先是愣了下,接着一哈腰,露出两只带着黄垢的大板牙道:“这位少爷看好了那位姑娘,只管讲!”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在下只是随便看看,不想单找那一个。”
独眼龟奴瞥了周海山一眼道:“大总管,这位少爷是那来的贵客?”
周海山道:“是我们城主的亲戚。”
独眼龟奴似乎吓了一跳,嘴咧得更大,忙道:“那边亭子下面有几位姑娘,玩不玩没关系,小的带少爷去看看!”
穿过假山水榭,在一处亭子下,果然有五大名姑娘,正在陪着几个寻芳客谈天。
岳小飞一搭眼就觉得那情景实在不堪入目。
只见那些姑娘们,全身只有一件肚兜和一件亵裤,其余部分,整个光溜溜的露在外面,就像进了牛肉场一样。
她们的脸上,都抹着厚得不能再厚的脂粉,在灯光映照下,简直像妖怪,根本看不出是美是丑。
其实,这要全看各人的眼光,有的人看了她们会恶心,但也有人把她们看成美若天仙。
不过,她们的身材却都不错,大腿修长,双臂柔嫩,晃动在灯光下,臂波乳浪,还确实有那么点儿诱人想入非非的味道。
独眼龟奴在相隔丈余外便山声喊道:“你们别闹啦,现在来了一位贵客!”
那五六位姑娘立即不约而同往这边望来。
她们有的认识周海山,但视线却不约而同集中在岳小飞身上。
她们难免奇怪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会到这种地方来,但却又禁不住惊羡这少年人物竟是如此的英姿焕发,仪表出众。
只听独跟龟奴再道:“今天来找你们的,不是周大总管,是这位少爷,这位少爷是育化城严城主的亲戚,并非一般客人,他若看好了谁,谁就等于中了大奖,必须拿出真工夫真本事来招待。”
那些姑娘们一听之下,立刻一涌而上,像肉屏风般把岳小飞围了个水泄不通。
岳小飞有生以来,那经过这等阵仗,简直连呼吸都有些窒息之感。
岂知那些姑娘围拢上来不打紧,而且还动手动脚,有的要摸岳小飞的脸,更有的呶着红唇要和岳小飞亲嘴。
岳小飞情急之下,又不便出手打人,只好高叫周海山道:“周总管,叫她们走远一些!”
周海山再叫独眼龟奴道:“老吴,姑娘们这样拥上来,让我们公子怎么挑选,公子还年轻,总不能照单全收吧!”
独眼龟奴连忙叫道:“大家别这样,离开一点,让公子挑,反正只有一个中奖的。”
但她们的眼睛和嘴巴却都没闲着。
其中一个嘴角有黑痣的道:“这位少爷准是位童子鸡,干咱们这行的,一辈子也不一定能遇上一个,希望你们大家让给我,我明天一定请你们的客!”
另一个左颊有酒窝的道:“你别专想好事,让给我,我可以连请大家两次客!”
又有一个右眉下带点疤眼的道:“谁都别争,这公子今晚和我有缘,该是我的,不过我明天也照样请客。”
再—个发边插着一朵花的道:“好东西谁都想吃,你们再争也没用,我倒有公平办法。”
那左颊有酒窝的道:“你有什么公平办法?”
发边插花的道;“咱们抽笺,谁抽中了就是谁的。”
那疤眼的大声道:“不行,那样抽不中的还是落空,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左倾有酒窝的道:“咱们今晚都陪这位公子睡,这样谁都不吃亏,明天也谁都用不着再请客。”
此语一出,至少两三个拍手赞成。
另一个道:“老吴,我们就这样决定了,现在该和公子说了!”
独眼老吴呲呲牙,望着岳小飞一哈腰道:“公子,姑娘们的话您听见了,是抽笺好?还是她们一起陪您好?您请吩咐!”
岳小飞不动声色道:“现在我是客人,我想要谁就要谁,怎能由姑娘们自己抽笺决定?”
独眼老吴嘿嘿笑道:“这样说公子是让她们一起陪了,雨露均沾,正是她们所希望的。”
岳小飞道:“只怕你们没有这样大的床铺。”
独眼老吴笑道:“设关系,大床可以睡三个人,公子在中间,他各一个,其余的临时睡在床下地上,只要换两次班每个人都有机会服侍公子。”
此刻,姑娘们视线全盯在岳小飞脸上,急待着他点头答应。
岳小飞冷然摇摇头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晚只想来参观参观,
因为我必须马上回育化城去。”
此语一出,顿时使那些姑娘们凉了半截。
独眼老吴也愣在当场,
忽听周海山道:“公子放心,城主交代过,如果您看中了那位姑娘,只管留下,明天周某再来接您。”
独眼老吴也紧接着道:“公子千万不能走,这几位姑娘,平常对客人都是挑三拣四的,今晚她们对您这样热情,可说实在少见,公子不能让她们失望!”
就在这时,亭边一个紫衣大汉,斜瞪着眼趔趔趄趄的走了过来。
姑娘们一见这人,腧上似乎都落了颜色。
独眼老吴也似是觉出不妙,忙转过身去陪笑道:“蒋副统领,您喝醉了,随便到那位姑娘房里休息去吧!”
紫衣大汉耸起两道浓眉,哼了一声道:“谁喝醉了?你祖宗才喝醉了?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