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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他可是连傅唯一的性取向都不知道更是不敢让人家知道自己藏着什么心思,打从一开始就“无私奉献”,没指望回报。
可现在,虽然岑缺不松口,让他等,但叶勉知道,他们俩的这一段路是有终点线的,等跑到了终点,俩人自然就可以牵手了。
这么一想,他就喜上眉梢,在公司里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同事们都在猜他究竟是升职了还是恋爱了。
然而事实上两个都没有。
陶瑾不会因为他是傅唯一的竹马就格外照顾他,岑缺也不会因为他是傅唯一的竹马就提前答应跟他恋爱。
说来,多少有点儿扎心。
“叶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坐在叶勉旁边工位的一个男生说,“陶总找你干嘛啊?”
叶勉一边整理自己的资料一边回答说:“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问问我公司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他说过阵子要请咱们部门的人吃饭。”
说完叶勉自己都笑了。
给领导挖坑,不亦乐乎。
忙到下班,要交给陶瑾的东西还没写完,虽然今天并不是deadline,但按照叶勉以往的性格,肯定会写完再走。
不过今天不一样。
刚到下班时间,叶勉立刻关电脑走人。
同事见他竟然下班这么积极,都有些意外。
“叶哥晚上有约?”
打卡的时候同事笑着问他。
“嗯,”叶勉说,“约了朋友。”
其实人家岑缺根本没和他约见面,是他沉不住气,想见人家。
这事儿挺妙的,之前两人没互表心意的时候,一天不见、几天不见,充其量就是互相惦记一下,可今天一天,叶勉想岑缺想得不行,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抓心挠肝。
这种感觉其实挺好的,无聊又有些泛着苦涩的生活突然就有了乐趣。
从叶勉公司到岑缺上班的蛋糕店不算太远,但也不近。
以往叶勉下班都是坐地铁,可去找岑缺的这条路如果坐地铁要换乘,公交的话,这会儿人还多,来一趟他能不能挤上去都不好说。
叶勉看了眼时间,给岑缺发了个消息,问他还在不在店里。
岑缺只简单回了一个:在。
叶勉没有再多说,岑缺也没有继续问,但默契已经达成,岑缺知道叶勉要来找他。
在路边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叶勉第一次意识到没有车是件多麻烦的事儿。
他转身进了地铁站,宁可多换乘几次也不想没有尽头地等下去了。
他太着急了。
换乘两次地铁,从2号线换到6号线又换到10号线,期间好几次被人踩了脚,但叶勉连皱眉都没有,一想到自己离岑缺越来越近,心情就好得不行。
他给傅唯一打电话,说了自己这情况。
傅唯一冷笑说:“你这算是怎么回事儿?不喜欢我了就可以这么给我喂狗粮了?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的感受?”叶勉笑了,“你家学长呢?”
说到陶瑾,傅唯一问:“今天你们在公司见面了吧?怎么样?你们同事都喜欢他不?”
叶勉听得出来,傅唯一是很在乎陶瑾的。
“还行吧,不过他毕竟是领导,同事们说不上喜欢和讨厌,先保持距离,慢慢相处呗。”
傅唯一哼哼了一声:“他在你们公司要是有什么事儿,你及时跟我汇报。”
“什么?”
“尤其是,如果有小妖精勾搭他,你立刻告诉我!”
叶勉笑出了声:“你能不能行了?我怎么还成了你的眼线呢?”
“你帮我盯着他,我帮你盯着我哥。”傅唯一说,“我哥肯定有什么心事儿都告诉我的,但他不一定跟你说,咱俩这买卖,其实很划算。”
叶勉觉得傅唯一跟陶瑾他们这两口子真是绝了,各个儿都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行啊。”叶勉说,“你今天晚上回去就给我探探岑缺的口风,不用问别的,就问他今天有没有想我。”
“……叶勉,你现在怎么脸皮变得这么厚了?”
叶勉就只是笑,不说话。
因为他发现,厚脸皮真的好办事儿。
以前他脸皮薄,所以暗恋无终。
这两天厚着脸皮跟岑缺挑明关系,俩人现在就差互相给个名分了。
人都是在成长的,叶勉觉得自己在这短短两三天里彻底成长了。
“不跟你说了,”叶勉看了眼站牌,“我要下车了,你哥还等着我呢。”
????????
76
叶勉从地铁出来,直接快步朝着蛋糕店的方向去。
现在已经过了岑缺的下班时间,他其实有点儿懊恼,还不如两人约个地方见面。
九月底,晚上七点左右,天已经擦黑,叶勉沿着马路走,路灯已经都亮了,路边的店铺也都开了灯。
他到蛋糕店的时候,店门上已经挂了“close”的牌子,但里面温馨的黄色灯光还亮着,从大大的落地窗能看见里面的一切。
岑缺正穿着制服打扫卫生,拿着拖布,弯着腰,不疾不徐地拖着地,竟然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享受。
这段时间,岑缺的手已经彻底好了,因为不用继续风吹日晒,人也变白了不少。
但还是很瘦,细胳膊细腿,叶勉总觉得好像稍一用力都能把他折断。
叶勉站在窗外看了他一会儿,看得有些出神,忘了推门进去。
拖地的岑缺突然直起腰来朝着外面张望,看见他时,愣了一下。
两人对视,隔着玻璃窗,都笑了。
窗内窗外像是两个世界,里面温馨安逸,外面人声嘈杂,可是那一瞬间,他们又好像根本就是在一起的,整个世界都被他们排挤在外。
叶勉走到门边,开门进去,笑着问:“就剩你自己了?”
“嗯,”岑缺冲洗了一下拖布,一边继续拖地一边说,“今天我值日。”
叶勉笑笑,也不拆穿他。
“还要收拾哪里?”叶勉挽起自己的衬衫袖子说,“我帮你。”
“不用了,马上完事儿。”岑缺加快了拖地的速度,麻利地收拾完,对叶勉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他边说边伸手解自己的制服围裙,平时很轻易就能解下来,结果今天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后面系着的结说什么都解不开。
岑缺皱起了眉,扭头看自己的身后。
“我来吧。”叶勉走到他身边,带着笑意轻声说,“这谁给你系了个死结啊?”
岑缺收回手,站在那里乖乖让叶勉帮忙解开,自己有些尴尬,双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放。
“说真的,”叶勉的声音从岑缺身后传来,“你穿这身衣服,挺帅的。”
“店里统一的制服……”
“我知道,”叶勉笑笑,“但你穿着比别人穿都好看。”
岑缺抿了抿嘴,没有再回话。
“好了。”
死结被解开,岑缺刚要摘,就听叶勉说:“别动,我来。”
叶勉藏着小心思,故意逗弄岑缺,明明直接扯掉围裙就行了,他却非手臂绕到前面去,像是从后面把岑缺抱在了怀里。
岑缺一动不动,紧张地站在那里任由他胡闹。
叶勉闹够了,看着岑缺红透的耳朵笑着说:“给你。”
岑缺看都不看他,拿过围裙就往后面的更衣室走。
叶勉问:“还有别的扣子需要我帮忙解吗?”
“……没,没有。”岑缺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叶勉在原地偷笑。
岑缺换衣服的时间也比平时慢了好几分钟,他一进更衣室就反锁了门,解扣子的时候手都在抖。
这些年他其实一直很恐惧跟人有肢体接触,小时候被打怕了。
他刚跟叶勉认识的时候也还是那样,对方碰他一下,条件反射似的甩开。
这些日子他一直有意识地去改变自己的这种情况,至少最近不管是叶勉还是傅唯一无意间碰到他时,他都不至于像之前反应那么大。
但是今天,他又扛不住了。
只不过,这种“扛不住”跟之前那种感觉并不一样。
他一颗颗解开自己的制服扣子,慢慢地换衣服,脑子里乱糟糟的,不停地回忆着刚才叶勉带给他的感觉。
那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
心跳加速,大脑停摆。
在那个自己几乎被对方抱住的时候,他除了觉得自己身体发烫之外,什么都没法思考了。
直到现在,后背好像还有灼烧的感觉。
他脱掉制服的时候,转过去对着镜子照了照背部。
没有新鲜的烫伤痕迹,叶勉没有真的在他身上纵火。
岑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背上那些疤痕还清晰可见,它们像是年久失修的桥,每一处都曾渡了他一段路。
过去,在难熬的日子里,他甚至沉溺于那种鞭打在身上的痛感,只有在那个时候,他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反手摸了摸肩上的一处烫伤的疤痕,心想: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些疤痕给去掉。
太丑了。????????
77
岑缺换衣服换得慢,叶勉就在外面一边搜附近美食店一边等他。
人就是这样,一旦喜欢了谁,就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搬到对方面前。
尤其像岑缺这样的,这二十年来吃了太多苦,有太多对于叶勉来说很寻常的事物,岑缺却从来没有体验过。
岑缺的世界像是一个被压缩又压缩的封闭空间,里面甚至连花花草草都没有。
叶勉想在他干枯的世界中打开一个缺口,让风进去,让水进去,让阳光和花草都进去。
他想让岑缺的世界也丰盈起来,遍地都是鸟语花香。
岑缺换完衣服出来的时候,叶勉已经订好了今晚的“约会”行程。
“可以走了?”
岑缺点点头:“可以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叶勉看着岑缺谨慎地检查完水电然后锁了门。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叶勉问他:“是不是饿了?”
“还好。”岑缺说,“下午糕点师傅出了新品,让我们尝试来着。”
叶勉笑着说:“哎呦,待遇这么好?”
岑缺也笑了:“嗯。”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下个星期就是十一长假了。”
“你有安排?”叶勉问。
“不是,”岑缺有些迟疑,跟着叶勉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十一结束之后我就要去培训了。”
说起这个,叶勉其实很期待。
他总觉得岑缺的不自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在这个城市里没有立足的根本。
现在岑缺的生活已经逐渐走上正轨,再学一门手艺,以他的性格,肯定能做得好,在某个领域得到了认可,慢慢会变得自信起来。
“挺好的,”叶勉说,“等你学成归来,我给你试新品。”
岑缺笑笑:“我挺紧张的。”
“紧张什么?”
“怕学不好。”岑缺看着前方,轻声说,“从小到大也没正经八百地学过什么,一点儿基础都没有,学什么又慢……”
“说什么呢?”叶勉抬手,揽着他的肩膀轻轻捏了一下,“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徐经理眼睛很毒的,她能让你去学习,肯定不会是因为你是我朋友。”
叶勉的话对于岑缺多少是个安慰,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也还是期待的。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岑缺问。
“吃饭。”叶勉对他说,“这附近有家做披萨的店,据说很不错,咱们俩试试去。”
岑缺跟在他身边,不予评价。
叶勉已经学会了不在事前问岑缺“喜欢什么”“想不想要”,一来,岑缺的回应肯定是“随你”“都可以”,二来,他问的这些岑缺可能根本没有概念。
就像披萨,过去的二十年里,岑缺肯定一次都没有吃过,而二十年前,就算他们家条件还不错,可当时这座城市想找一家像样的披萨店也没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