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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冕慢慢吃了一阵,用餐巾擦了擦嘴,才说道,“再过不久就是你二爷爷的生辰了,今年是九十大寿,虽然没有要大办的意思,但是家里人也都是要回去的。我就想直接过去了,不回冷杉去了。你如果抽得出时间,也早点过去吧。”
乔伊斯已经是一家之主,周冕也不好强行要求他先放下别的事一定要早点过去给祖父贺寿。而且,他也知道他不习惯于中国大家族那样的繁复的礼节和各式规矩。周家人多,乔伊斯恐怕只认识很少一部分,每次对人冷淡也很不礼貌,让别人多有微词,周冕也不会要求他改改他在周家时候的做派,所以,也就只在言语间淡淡提一下这事而已,也没有作为他必须要怎么样的大事来说。
乔伊斯道,“爸爸你不说,我倒忘了二爷爷生日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准备好贺礼,到时候赶过去的。”
其实他除了周冕的生日,别人的生日都没上心过,甚至包括他自己的。
而周家那边人实在是多,事情也多,他根本上心不过来,所以根本不管。
而且也很少和那边的人打交道,除了在那边和周冕至亲的几个人,别的人,他都不大爱理睬。
周家这种大家族,有一个很大的底子,后来人又很会经营,现在家大业大,身处上流社会,但是,老的那一套治家之法,在乔伊斯看来,古旧得可笑。不过,现在周家的年轻人,倒也没有谁非常遵守那一套礼节规矩了。
周冕提醒了乔伊斯这件事,之后和他也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倒是乔伊斯问起他的身体状况,他回了几句,之后就又沉默了下来。
他时常不知道应该和儿子聊些什么,他一个人住,爱好也不过是古董收藏,喜欢看些古书,几个仆人照顾他,朋友也都是做收藏的,和人聊天自然也是这一方面。
只要出门,坐在车里看着大街上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别人用的各式各样的电子产品,他都是不会用的,拿在手里也没有多喜欢,现在依然不会用手机发短信,在两位父亲都会使用电脑网络时候,要不是几个朋友劝他学习使用电脑,他恐怕至今都不会使用。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过了时的,而且还离了根,但是他并不因此而感觉恐慌,他在自己喜爱的领域里有自己的乐趣,并且这些永远不会背叛他离开他抛弃他。
因为自己是过了时的,生活上别的方面并不存在什么大问题,但他却实在是和儿子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有时候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幸好乔伊斯打破了沉默,仆人拿过来几本近期的拍卖会收藏品说明书,乔伊斯说道,“这是巴黎近期的几场拍卖会的藏品说明书,你看你需不需要看看。”
周冕道,“饭后我看看吧。”
于是话题转移到周冕比较有话说的收藏品上了,乔伊斯对收藏并无多大兴趣,要不是从小受周冕的一些熏陶,也许他根本不会去关注这些。
第4章 强势
之后周冕要去藏品交流会见朋友,乔伊斯也不好说想要陪他一起去,眼看着他坐着车离开了,后面跟着保护他的保镖车,他这才回身准备去公司里处理事情。
三年前,他的外祖父突然过世,他接手了家族的事业,最开始自然有人欺他年轻稚嫩,对于很多事情阳奉阴违,和他对着干。
这三年来,他不仅要把家族事业全都握在自己手里,而且还要解决很多他那苛刻的外祖父遗留下来的问题,让集团走向好的方向。
这三年,他很少有时间和父亲在一起,而且以前外祖父在的时候,他被管教严格,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看父亲和他做交流,以至于,他和父亲之间相隔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回到他小时候和他在一起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的可能性了。
再者,他也这么大了,已经无法像小时候在他的面前撒娇,扑到他的怀里。即使让他这样做,此时的他也决计做不出来。
对于他,他更想将那个男人抱在怀里。
乔伊斯在午时特地给父亲打了电话,却是周冕身边贴身照顾他的仆人接的。
“老爷在午睡,少爷有什么事吗?等老爷醒了,我转告他,给您回电话?”
乔伊斯问道,“是在什么地方午睡?”
仆人道,“是在谢尔顿先生家里的客房。”
乔伊斯觉得诧异,“不是在丽兹酒店里办的藏品交流会,为什么会到谢尔顿先生家里去,谢尔顿先生又是哪位?”
乔伊斯已经惯于发号施令,声音不怒自威,这个仆人是周家派来照顾周冕的,算是周家的老人了,见惯各色贵人,但是还是被乔伊斯说得战战兢兢,恭敬地回答道,“本是在丽兹酒店,之后因为谢尔顿先生的邀请,老爷就和大家一起过来了。这位谢尔顿先生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不过这栋宅子在拉丁区圣米歇尔大道这边。”
仆人实在不明白乔伊斯为什么突然就此问题追根究底,不免疑惑。
乔伊斯正要再说的时候,周冕已经醒了,叫人道,“呈祥?”
仆人于是赶紧过去,未挂电话问道,“老爷,你醒了吗?这才刚刚躺下怎么就不睡了,是不是不习惯这床睡不着?”
周冕坐起身来,道,“有点头疼,不知是不是又着了风。你看房间里的窗户没关好吗?”
仆人看了看窗户,道,“窗户是关好的。”
周冕应了,撑着头,看卢呈祥手里还握着手机,便问道,“是谁来了电话?”
卢呈祥想到还在和乔伊斯说话,赶紧回答道,“是弘少爷来的电话,问您的情况。”
周冕道,“哦,已经挂了吗?”
仆人立马把手机给周冕,“还没有。”
周冕接听电话,道,“周弘,有什么事吗?”
乔伊斯道,“没什么,已经中午了,想问爸爸你们用餐可有安排,要是不习惯和他们一起用餐,回家用餐也好,我让厨房里准备了午餐。”
周冕笑道,“没想到你想得这么细致。没有什么事,我和大家一起在谢尔顿先生家里用午饭也是一样,这么一顿饭,我还要回家,这实在无礼。”
乔伊斯道,“爸爸何必在乎这些。你所说的谢尔顿先生,到底是哪位,可是可靠的人?”
周冕道,“一位成员新介绍进交流会的人,他有几尊鎏金佛像,实物较重,搬动困难,就让大家来他家看看,而你所说的可靠的人,我不明白你是指?”
乔伊斯倒被周冕问住了,何为可靠的人?
他顿了一瞬,道,“我只是担心爸爸你的身体,你刚才说你头痛,我有些担心。”
周冕道,“这没什么,大约是刚才在窗口吹了一阵风的缘故,睡一觉就会好的。”
乔伊斯道,“爸爸,既然你吹风就会头疼,为什么还要站在窗口吹风。”
周冕被乔伊斯这些话说得无话可说了,想起以前在家里,大哥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地关照到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这以至于让他在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出了门连过马路都不会,红绿灯都不会认。
周冕的沉默让乔伊斯继续道,“我派人去接你回家,你好好休息好吗?你今早上出门时,我就觉得你精神不大好,为什么现在又要去别人家里帮忙看东西做鉴定费心神呢。”
周冕道,“已经答应了,又怎么反悔。”
乔伊斯道,“又不需要在乎他的看法。”
周冕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在最后道,“你按时用餐,注意身体。”
然后把电话挂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被儿子管住的人。
乔伊斯被周冕直接挂了电话后便愣住了,盯着电话,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说话太咄咄逼人了,他想又给父亲拨电话过去,对他解释自己刚才是无意的,手抬起来,却无法拨下去。
乔伊斯在晚上本有一个世交家里邀请的聚会,但是想到父亲晚上会在家里,他便推辞了,回家之后父亲还没有回来,他几次想要打电话过去询问,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最后只好待在书房里看文件转移注意力,但是依然控制不住不时走到窗口去看有无车回来。
到天色渐晚,晚饭时间,周冕还没有回,他实在忍不住了,给父亲去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周冕才接了,“周弘?”
乔伊斯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等你用晚餐。”
周冕愣了一下道,“谢尔顿先生留晚餐……”
乔伊斯打断他的话,“那你不回来用晚餐了?”
周冕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和主人家说了什么,然后才继续对着电话说道,“我现在回去,如果你饿了,请先吃吧。”
乔伊斯因他这句话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道,“爸爸,我等你回来。”
周冕回到家,乔伊斯出门来迎接了他,跟在他的身边,目光全在他的脸上,问道,“你的头疼好一点了吗?要不请医生来看看。”
周冕道,“好一些了。没有大问题,请医生就不用了。”
乔伊斯道,“真的?”
乔伊斯除了一头黑发继承了周冕,五官和身材便全是法兰西人的特点,典型的高鼻深目,灰色的眼睛给人幽深的感觉,被他看着,周冕就觉得他对自己带着审视。
乔伊斯小的时候,倒是长得非常可爱的,带着混血儿小男孩儿的精致,白皙皮肤纯真眼神,没想到长大之后,周冕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无法保持作为父亲的威严,而他也知道自己本身并无威严可言。
周冕斩钉截铁地道,“不必请医生,我想早点睡,会没关系的。”
乔伊斯发现父亲对着自己的神色冷淡下来了,他想自己也许的确是在他面前太强势,这样很不好,会惹父亲不高兴,但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晚饭的时候,两人也是沉默着用完餐,周冕吃得很少,乔伊斯几次想劝他多吃一点,但看他神色冷淡便没说出口,怕自己又说得让他生气了。
饭后周冕走了走,然后看了会儿书就要睡了。
周冕依然是住在乔伊斯的那一间卧室里,他睡下之后,乔伊斯便进了书房里关上门独处。
尤金之前被乔伊斯一句“滚”便真的走了,之后又觉得不必这样和他怄气,明知道乔伊斯脾气不好,而且那是他最隐秘的东西,自己就那样说出来,伤了乔伊斯是肯定的,于是,他决定回来找乔伊斯道歉和好。
尤金进乔伊斯家的门是从来不分时间的,而且家里仆人都认识他,知道他和乔伊斯的情人关系,他做什么仆人都不阻拦。
在以前,老侯爵是天主教徒,虽然乔伊斯也受洗成了天主教徒,但是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多少是虔诚的,而且乔伊斯尤甚,他可算是根本不在乎信仰,教徒身份也被他抛弃。
在老侯爵还在的时候,他的同性恋趋向并不敢让他知道,尤金来他家也只是他好友,老侯爵过世,再无人在这方面管束他,他的同性恋身份在家里仆人之间便并不是秘密,尤金是他情人的身份,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作为父亲的周冕却不知道。
尤金为了道歉,故意穿得非常性感,外面一件军绿色长款风衣遮掩了里面的黑色紧身小短皮衣和黑色只包裹了性器的短裤。
热情地又偷偷摸摸地跑上楼,对于打开乔伊斯的卧室门他很有一套,不费吹飞之力门就开了,又反手关上,刚才他看到乔伊斯的书房里灯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