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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楚延工作这么多年一来,第一次公私不分,也没有了以往的冷静从容。
他不是没想过方宇会生气,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气到那个程度。
他想要挽救,他需要挽救,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
***
方宇喝了很多酒,但原本不错的酒量,又加上这些年的磨炼,让他醉的很慢。
等他终于有了些许朦胧的感觉,心里刺痛的感觉不再那么明显时,他开始晃晃悠悠往家走。
身边扶着他的,是个瘦小的青年,很显然,不是上次在临淇楚延见到的那个。
坐电梯到达楼层时,方宇正把人摁在一旁迷乱地亲吻,所以一时没看见电梯外等候着的人。
还是那个男青年先有了推拒地反应,方宇才转头在醉眼惺忪里看到脸色有些憔悴的楚延。
方宇不理人,自顾自搂着怀里的人往房门走去。
没走两步就觉得怀中的人被一把拽了出去。
楚延利索的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钱全部掏出来扔给那个男人,然后用极冰冷语气说:“你可以走了!”
那人抱着钱,眼里明显有些迟疑,看着带他回来的方宇。
方宇冷笑,但没有什么表示,男人很会察言观色,立刻乘电梯原路返回。
就剩两人站在楼道中,方宇回转身,逼近楚延,脸上还是那种满含嘲弄和不屑的笑意。
“你赶走了我的点心,是打算用自己做赔偿吗?”
方宇的语气像极了从前在楚延面前耍赖撒娇的样子,但楚延知道,那不一样了。
楚延不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像很多年前一样的清澈目光,带着审视,却很坦然。
方宇甩手回头,骂一句“靠!”,晃晃悠悠往门边走去。
身后脚步声响,说明楚延有要跟着他进屋的打算。
方宇粗暴地回头怒骂:“别他妈跟着我,就算今晚没人让我压,我也对你没兴趣!”
吼完这一嗓子仿佛还觉得不够解恨,眯着眼睛又冷冷说了句:“现在哪怕你主动在我面前脱光衣服,张大双腿,我也不会有干你的欲望。”
这多好,不正是你一直盼望的吗?
说完这些话,方宇回身开门进房。
空旷的走廊上,只留楚延行单只影。
那样的打击并没有让楚延退却,他开始跟着方宇,在任何别的男人靠近他的时候帮他打发掉。
同时,他还在继续做着心理医师的咨询,同时找机会劝服方宇。
虽然知道他会再次暴怒,但有些事情他必须做。
方宇一次一次地当面侮辱他,并冷笑地问他可以将假惺惺地样子维持多久。
事实上,楚延真的没有维持多久。
两个多月之后,他便向公司请了长假,然后消失不见了。
***
雨水淅淅沥沥,虽然不大,却总是下个不停。
方宇站在窗前,看着从玻璃上丝丝划过的水滴,一动不动。
很轻微的敲门声传来,丝毫没有将他从呆滞中唤醒。
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人同样无声无息。
直到方宇冰冷地问话声响起:“什么事?”
舒络还站在门边,她有点不敢上前。
现在的方宇太过陌生,周身笼罩的气场好像散布着看不见的杀气,靠近的人便会被无情的割杀。
那天兵行险招在酒中下药,她不是没想过方宇会生气,但她没想到会是比生气更严重的后果。
他让她离开公司,没什么生死大事别再见面。
她不甘心,所以厚着脸皮留下来,寻找可能弥补失误的机会,虽然那看起来不容易。
“楚延的奶奶生病了。”她对那个明显不想和她待在一个空间里的人说。
“嗯。”回答只有一声鼻音。
舒络愣了愣,她以为方宇早就对楚延恨得咬牙切齿,不会在乎他请假离开公司的原因。
但这种毫不意外的语气,说明他早已经得到了消息。
“你……不去看看吗?”舒络继续试探着问。
“你管得太多了。”方宇语气里透着十分的不耐烦。
舒络鼻子一酸,觉得委屈,然后再不管什么,猛地上前一下子从背后抱住方宇。
“宇哥哥,你别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不能爱上我?”
这么多天的压抑此时放开来发泄,小丫头失声痛哭。
方宇一动不动,像马路边冰冷的电线杆子,一直到舒络哭到没有力气,哀求和质问的声音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渐渐消匿。
等舒络垂头走出房门的时候,忽然听里面的人轻轻说了一句:“那他又为什么呢?”
那是自言自语。
声音好像是从冰冷的停尸房里传出来似得。
那一刻,舒络忽然就明白了,方宇的深情与冷血。
他可以和一百个人上床,同样也可以为一个人守身如玉。
可惜的是,她成不了那个唯一。
***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方宇并没有喝多,只是稍微有点头昏,但他却故意把自己沉重的身体搭在那个矮他将近一个头的年轻人身上。
看着他明明承受得很辛苦,但却为了某些原因死撑着不放手的表情很有趣。
雨还在下,年轻人大半个肩头扶着他,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撑伞,已经累得满脸通红。
抬眼仔细瞄了瞄还在前方数十步的车,咬紧牙关正要再加把劲,忽然觉得有个人走近,然后一把扯落了他手里的伞。
年轻人吓了跳,再看时已经看清眼前站着个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的男人,嘴唇微微颤抖,紧盯着趴在自己肩头上的方宇。
他没说话,很明显,这人不是来找他的。
所以当那个人伸手去拉方宇时,年轻人没有制止,反而有往一边退的意思。
谁料没等他退半步,方宇就已经打飞来人的手,然后再一次把年轻人拉到怀里,紧紧箍住,开口就骂:“你有病吧?你奶奶好了?有闲工夫来这儿假惺惺?”
年轻人见眼前来人头发和肩头衣服已经湿透,这样的小雨能湿成这样,看来已经在外面待了不短的时间,不知道他和方宇有什么恩怨?
那人不说话,不再朝着方宇动手,把目标转向方宇怀里的年轻人。
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扯,嘴上还说着:“没你的事,你走!”
年轻人并不想牵扯到有可能发生肢体冲撞的冲突中,有心先离开,谁料方宇偏偏死死揽住他不让他离开。
忽听“嘭”得一声闷响,年轻人觉得身上一轻,被方宇控制的半边身子终于得了自由。
也许是方宇从来没想过楚延会动手打他,也许是从来不打架的楚延出拳时力道控制不住轻重。
方宇被打得跌飞在一旁,过了半天才缓过劲爬坐起来,鼻子嘴角全是血。
那年轻人很想走,但还是象征性地劝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快滚!”打人的楚延一声怒吼。
年轻人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跑了。
坐在地上的方宇抹一把口鼻,鲜血染满手掌。
他笑:“好样的,长脾气了!”边说边站起来,走近楚延,表情变得阴霾。
“不过,你他妈的凭什么打我?”
说话间他挥起了拳头,朝着楚延的嘴角打去。
楚延一动不动,等待着疼痛地到来,却只感觉了一阵微风。
方宇的拳头停在楚延脸颊旁边,半厘米远的距离。
他恨恨咬牙,知道自己下不去手觉得有些沮丧,用力甩下拳头,威胁着说道:“再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绝饶不了你!”
他这句话刚说完,一只拳头又已经亲密接触了他的脸颊。
他又被打了。
好在这一拳力道已经小了很多。
“我艹你……”方宇怒极,握紧了拳头。
可惜,还是没能还回去。
最后他打算指着楚延的鼻子说句:“算你狠!”
等他刚刚把拳头竖起来,食指还没伸直,对面的人就像发疯了一样,两只拳头和一只脚齐齐发动,照着方宇一阵拳打脚踢。
方宇下意识地举起手臂护住了头脸弓起身子,任凭对方雨点般的袭击落下。
楚延没打过架,但并不代表他的拳脚没有杀伤力。
方宇只觉得自己护住头脸的两只手臂,没有遮挡的后背以及双腿,片刻间疼得有些麻木。
他还能感觉得出,楚延的攻击力度逐渐的由重到轻,然后慢慢变得无力,最终停止。
方宇直起腰,放下手臂,抬头看向楚延,眼睛里像是能冒出灼烧人的火焰。
但他还是没有动作,瞪视了半天,最终只嘟囔了一句“神经病!”,然后便转身离开。
转过身的时候,虽然身上有些疼,但觉得左边胸口深处更加疼得厉害。
他看见了楚延发红的眼珠,还有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杂乱痕迹。
没等他走到车门处,身后的人大声地叫住了他。
虽然觉得不应该回头,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背叛了他。
在他转过身的瞬间,刚才狂殴他的人飞扑过来,一下子把他压在了车门上。速度之快力道之重,从发出的那声巨响中可见一斑。
方宇根本没有一分一毫的时间胡思乱想,他只觉得刚被打过的唇上又是一阵碰撞的剧痛,痛过之后,久违的温软,瞬间侵袭了他全身的毛孔和神经,乍然兴奋起来。
楚延像刚才打人的时候一样,近似于疯狂的亲吻着他,毫不计较周围偶尔经过的车辆和行人,也不在乎弥漫在两人口中,血腥的味觉。
***
方宇从睡梦中惊醒,眼前一片昏暗。
愣了会儿神,才想起来摸索着开灯。
灯的开关让他好一顿寻找,寻找的过程中他才想起来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家,而是一家离昨天停车的地方最近的酒店。
终于打开灯,方宇急切地在房间里搜寻,但除了他之外什么人都没有。
重新躺到床上,嘴角和身上的疼痛,以及床上凌乱地痕迹,都在说明昨天某个人的存在。
方宇闭上眼,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那人缠着自己时微微颤抖的慌乱,以及内里灼烧般的火热。
他从未那般热情如火,像燃烧的凤凰,激烈而忘我。
方宇拿起房里的电话,打到服务台,询问结果楚延果然已经离开了。
他又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还是凌晨时分,陈峰过了大半天才接起来,语气里透着被吵醒得烦躁。
“有病啊?这时候打什么电话?”
“楚延的奶奶怎么样了?”方宇问。
陈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靠,大清早打电话问这个?你这么担心自己回来看看不就行了?”
“少废话,好好回答。”方宇态度恶劣。
平日里好脾气的陈峰也觉得不爽,爆了句国骂,这才回答:“我前天去看过,没什么大事。大夫说调养得还不错,估计就快出院了。
哎,对了,那天我去的时候楚奶奶正跟楚延一起商量结婚的事呢。
你知道吧,上次我和你说过,楚奶奶借着病重,逼楚延跟人相亲。这才几天,居然要结婚了……
哎,你在听吗?”
“嗯,知道了,你接着睡吧!”方宇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峰在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恶骂,被方宇这么一搅和,他还能睡得着了吗?
方宇狠狠地捏着电话,仿佛要捏碎一般。
好样的楚延,大老远跑过来发泄一通,又是打又是亲,还那样激烈的献身,不过是来做一个交代,然后好安心的去做孝子,结婚生子,过上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