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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炎的武功,也不忍见杨炎丧在他师兄的手下。
但此际他要取胜也没把握,更遑论废掉杨炎的武功?
他不敢和杨炎硬拼,只好运剑如凤,稍合即分,一沾即退,希望以迅捷异常的剑法,乘暇抵隙刺着杨炎的穴道。
杨炎不知他的用意其实还是想要保全自己,见他剑招如此狠辣,不禁亦己有点动气。
杨炎陡地喝道:“甘师兄,你苦苦相逼,恕小弟不客气了!”剑光一起,矫若游龙。不但身受的甘武维感到吃力,连旁观的石天行都不觉暗暗吃惊。看了一会,方始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想道:“本门剑法,天下第一。这小子的剑法虽然不弱,毕竟是稍逊一筹。而且他的功力尚浅,看来是用不着我出手了。嘿嘿,让甘师弟废掉他的武功更好,免得别人说我假公济私了!”
他那知道,杨炎其实是未尽全力的。
杨炎心高气傲,两个师兄说他反出本门,他就索性不用天山剑法。用他“爷爷”龙则灵教给他的“龙形十八剑”。
“龙形十八剑”以刚猛见长,在招数的精微方面比不上天山剑法,剑势的浑雄则有过而无不及。认真说来,两种剑法实在是各有千秋。
但正因为“龙形十八剑”是以刚猛见长,杨炎不敢用上内力,自是难免相形见拙了。
再过一会,甘武维出招越来越快,好几次险些就要刺着杨炎。
杨炎正在踌躇,想要运用内功,又怕自己这套剑法太过刚猛,万一失手,只怕甘武维抵敌不住就要重伤。虽然他已动气,但还是不愿伤害甘武维的。
举棋未定,甘武维唰的又是一剑刺过来了。
这一剑又快又狠,一招之内,遍袭杨炎九处穴道,他已经使出天山剑法追风剑式中最厉害的一招了。
杨炎情知闪避不开,百忙中只好挥袖一拂,使上五成内力。甘武维脚步一个踉跄,这一剑就剑歪了,连一处穴道都没刺着。
石天行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甘师弟,你何必对这小畜生剑下留情!”甘武维被杨炎那一拂之力,胸口隐隐作闷,呼吸都还未曾舒畅,有苦也说不出来。
杨炎被他一再侮辱,怒极气极,反而哈哈大笑出道:“老畜生,你不服气,你来试试!”
石天行本来就想亲自动手,这一下更加激得他暴跳起来,喝道:“甘师弟,你不敢杀他,我来杀他!你给我退下!”拔剑出鞘,立即痛下杀手!
石天行名列天山四大弟子之首,内功剑法都是远在甘武维之上。这一剑猛的刺将出去,隐隐挟着风雷之声。
甘武维虽然已知杨炎的武功不凡,但真正的深浅如何却还未知,他怕石天行杀了杨炎,也怕杨炎伤了他的师兄。是以师兄虽然叫他退下,他仍是不能不挥剑再上。而且尽量抢攻,希望能够由他抢在前头,废掉杨炎的武功。只要能够废掉杨炎的武功,料想可以稍解师兄之怒,保全杨炎性命的指望就多了几步。
天山派两大高手合斗杨炎,杨炎可就不能从容应付了。
他逐渐用到了七分内力,仍是险象环生。
他不愿意伤甘武维,甚至也不愿意杀石天行。石天行虽然可恶,到底不及他的儿子可恶。杨炎对石清泉也只不过割掉舌头而已。
但石天行却是要取他性命的。
剧斗中三柄长剑颤成了三团剑花,三个人都在剑光笼罩之下。
在这样剧斗的情形底下,杨炎要避免伤及甘武维,可真是耗尽精神了。
甘武维虽然不想取他性命,也是要废他武功的。
好几次杨炎由于避开甘武维,险些给石天行刺着。
杨炎喝道:“甘师兄,你退下,我不想伤你!”
他不这样说还好,他这么一说,甘武维攻得更急。
“当”的一声,杨炎把甘武维的长剑荡开,但想要刺他穴道,却没刺着。
说时迟,那时快,石天行趁着他稍微分多一点心神对付甘武维之际,一招“铁骑突出”刺到他的胸膛。
杨炎身形疾转,胸口虽然没给刺个正着,左臂已是给石天行的剑尖划开了几寸长的伤口。
杨炎猛地一声大喝,反扑回来,剑掌开发。
一阵断金戛玉之声,石天行的剑断为两截。
甘武维大吃一惊,连忙喝道:“杨炎,你敢!”
话犹未了,只见石天行摇摇晃晃,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甘武维尚未来得及喝阻杨炎,他的师兄已经是受了重伤了!
原来在这最后一招,杨炎已是出尽全力,剑法的刚劲也还罢了,掌上的力道更是有如排山倒海,石天行如何禁受得起?
杨炎把师兄伤得这样重,心里不觉亦是有点悔意,但既已造成这样的局面,难道他还能向石天行赔罪不成?
当下他嘿嘿的发出几声冷声,拂袖便向前行。
他的左臂给石天行的剑尖划开了几寸长的伤口,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伤得虽然不重,可也必须料理了。
石天行双眼睁得铜铃般大,强忍疼痛,怒声喝道:“甘武维,我以长老身份,命你替我杀掉逆徒!咱们纵然都活不成,也不能让他独留人世!”
话中之意,即是要某武维与杨炎同归于尽。他知道甘武维打不过杨炎,但杨炎此际亦已受伤,甘武维则尚未受伤,要是甘武维肯舍弃自己的性命,那就未必没有与杨炎同归于尽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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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严厉的命令,为了维护师门荣誉,甘武维纵然不想依从也得依从,何况他此际亦已是十分痛恨杨炎!
甘武维大吼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了一道银虹,掷向杨炎。
他是生怕追杨炎不上,因而使出了追风剑式最后一招绝招,这一招可在百步之内,“飞剑”伤人。剑已脱手。倘若伤不了对方,那当然是准备自己送命的了。故此这一招在师父传授他的时候,曾经郑重告诫过他,非到最后关头,决不可轻易使用。这叫做“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杨炎心乱如麻,恍若视如不见,听而不闻。
猛觉背后劲风飒然,他这才反手一弹。
“铮”的一声,弹个正着。背后就像长着眼睛一般,刚好弹着无锋的剑脊。”
但天山剑法的绝招岂比寻常?而且这一招也正是甘武维毕生功力之所聚。
弹是弹开了,但余势未衰,剑锋掠过,在杨炎的小腹上又画开了一道伤口。
这一次的伤可比左臂的重得多了。饶是杨料内功深湛,也禁不住“哎哟”一声,弯下腰来!
杨炎心头的创伤比身体的创伤更重。本来对他还有几分“好意”的甘武维竟然对他使出了这样狠毒的杀手绝招!
“难道我当真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么?”这霎那间,杨炎的自暴自弃、愤世嫉俗的心情不觉更加强烈。
甘武维大喝道:“小畜生,我和你拼了!”
扑上去便要扭打杨炎。杨炎又是伤心,又是气恼,但见甘武维满额红筋暴涨、气急败坏跑来的那副模样,不知怎的,又觉得他有几分可悯。
他腹痛如绞,无暇敷上金创药,只好用急救之法,迅速点了伤口附近的几处穴道,这是一种暂时的止血之法。说时迟,那时快,甘武维已经扑到他的身旁。
杨炎凄然说道:“甘师兄,你真要取我性命。”
甘武维怔一怔,但这不过是瞬目的踌躇,倏地一拳就扫出去。
杨炎双眼火红,左掌一拨,右手抓下。
“卜”的一声,杨炎的胸膛中了他的一拳,但却抓住了他的琵琶骨。
琵琶骨被抓,武维登时发不出话来了。
杨炎冷冷说道:“甘师兄,对不住,我不能让你废了武功!”
这霎那间,甘武维不觉一股寒意,直透心头。
他说过要废杨炎的武功的,如今杨炎讲出这样的话,是不是要反转过来废掉他的武功呢。
“小畜生,你,你杀了我,……”话犹未了,只见杨炎双眼圆睁,一指向他太阳穴戳下。
甘武维闭目待死,忽觉浑身麻软,杨炎手一松,他就跌倒地上,抓不起来了。
原来杨炎刚才只是吓一吓他,并没有点他的死穴,而是点了他的麻穴。
杨炎回过头来,向石天行走去。
石天行受的内伤是比杨炎更重的,他虽然随身携带有金创药和碧灵丹,但金创药只能治外伤,碧灵丹解毒最有效,治内伤功效则是平平,而且他此际亦已根本没有气力把药取出来了。
此际他已是到了奄奄一息的田地。但一见杨炎走来,却不知那里来的气力……”
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他,居然能够大声骂了出来。虽然声音有点嘶哑:小畜生,有种的你杀了我!否则我只要有口气在,非揭发你的丑事不可,你和那小贱人都……”
他知道杨炎最怕别人骂冷冰儿,所以他虽然不想骂冷冰儿,也要将她和杨炎牵连在一起骂了。他是忍受不了内脏流血的剧痛,想图个“痛快”,想激使杨炎一剑把他杀掉的。
他正要再骂下去,只听得杨炎已在冷冷说道:“你再骂,我先打你十七八记耳光,再割掉你的舌头!嘿嘿,你想求死是不是?我偏有办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下倒是比张天师的灵符还灵,石天行登时闭上了嘴,不敢再骂。
他名列天山四大弟子之首,要是当真被打了耳光,只怕死了也会给人嘲笑。
被打耳光之辱他都受不起,更何况还有更进一步的侮辱——被割舌头。
他闭上了嘴,可是杨炎却偏要他开口。
杨炎一托他的下巴,轻轻一捏,石天行不由自己的“啊呀”一声,嘴巴张大。他只道杨炎当真要割掉他的舌头,吓得几乎晕了过去,那知杨炎却是把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原来杨炎虽然憎恨他,却还不愿意让他死的。他强逼石天行吞下的这颗药丸,是他“爷爷”秘方配制的灵丹,治内伤的功效不在少林寺的小还丹之下。
“石天行,你回去好好养伤,一年之后,当可恢复如初。我伤你,也救了你的命,你要报复那是你的事情,我自问已是对得起你。你是天山派的长老,你要把我逐出门墙,那我不做天山派的弟子就是。我不做天山派的弟子,你那些什么‘清理门户’的话头,也用不到我的身上了。总之,从今以后,咱们的同门情份,一笔勾销!”
他痛快淋漓的大说一顿,把胸口闷气发泄出来,回头就走。由于说话太多,耗损精神,腹痛更剧痛,鲜血又流出来了。
他吞了一颗药丸,但他的腹部的剑伤主要乃是外伤,必须敷上上好的金创药的。
他知道石天行的身上必定有金创药,他也知道天山派的金创药比他爷爷的金创药好得多。可是他心高气傲,当然不愿意去拿石天行的金创药,甚至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敷上自己的金创药。
于是他一喂石天行吞了那颗药丸,立即回头便走。
四野无人,时节已是冬季。冬天的雪山脚下,是不会有猛兽下山也不会有人来的。他不必担心石甘二人受到伤害。石天行内伤虽重,抵御严寒的功力料想还有。
他点了甘武维的穴道,但并非是用重手法点穴。估计最多也无须一个时辰,甘武维便能自解。甘武维的穴道一解,就有保护石天行的本领,有风险也只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内的风险。
此际,他亦已没有心情再去详加考虑石甘二人可能遭受的风险了。
此际,他最担心的倒是冷冰儿。冷冰儿可能遭受什么风险,那是他无法估计的。
他心乱如麻,禁不住心头苦笑:“割掉石清泉的舌头,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如今又重伤了身份是天山派长老的他的父亲,恐怕天山派的长幼同门,都不会放过我了。不过,我反正不想做天山派的弟子,也不会到天山去,除非他们有本领杀得了我,否则他们怎样闹得大翻地覆,也是与我无关。
“但冰姐姐与我不同,她始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