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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人一路走,老蛇一路说话,期间鬼侯什么话都没说过,他始终戴着那个帷帽,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跟着队伍往前走。
温白羽侧头看了一眼鬼侯,说起来鬼侯从来都没把帷帽摘下来过,无论是吃饭喝水还是睡觉,都不露出脸来,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而且道上的人也没人知道鬼侯长什么样子,只是听过他的声音,不过鬼侯这个声音也是假的,这样就更神秘了。
天色终于黑下来了,树枝在脚底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慕秋走得累了,唐无庸把他背起来。
温白羽觉得小腿上一阵刺痛,蹲下来一看,似乎被什么东西叮了,不过并不严重,只是肿了一些,有点又疼又痒。
老蛇说:“不碍事,我在这里经常被叮,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很近了。”
他说着,拽着小毛驴加快了脚步,小毛驴脖子上的铜铃铛叮铃叮铃的响,前面一片漆黑,如果没有老蛇带路,恐怕他们都要迷路在这里。
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深色的小木屋立在树林里,看起来非常简陋,但是这树林里竟然有一户人家,也足够让人惊喜的了。
老蛇笑着说:“就这里了!”
老蛇说着,把小毛驴赶过去,拴在木屋前的木桩子上,然后把车板上的行李全都卸下来,帮他们一个个搬进屋子里。
老蛇看起来高大,体力也非常好,一手拎起三个行李包完全没问题,两只手全都勒满了,快速的往木屋里走,把行李放下来,然后又出去搬,简直就是任劳任怨。
所有行李全都卸下来,老蛇又把自己的那口棺材从车板上卸下来,搬进了木屋里,直接踹开里面的一扇门,把棺材放进去,然后关了门走出来。
温白羽瞥了一眼,那房间应该是相当于老蛇的卧室。
不过卧室的门很快就关了,温白羽也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这木屋虽然小,但是竟然五脏俱全,一个小客厅,众人进去之后就满满当当的,另外还有一间堆放杂物的房子,这将是他们今天晚上住宿的地方。
老蛇笑着说:“你们今天有口福了,可以尝尝我的手艺,等着吧。”
温白羽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周,发现并没有厨房这种东西,不知道在哪里烧火做饭。
老蛇让他们坐着,然后自己进了卧室,没有关门,把那口棺材打开了一个角,然后伸手进去掏了掏,竟然从里面掏出一块生肉来!
那肉看起来像是野猪一类的肉,还带着毛刺和皮,滴答着鲜血,一拎出来顿时满屋子的血腥气。
温白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老蛇拿出那块生肉,然后又在里面掏了两下,这口棺材显然是个百宝囊,老蛇从里面掏出火石,然后走出来,笑着说:“你们休息,就等好儿吧,我老蛇的手艺,甭提了。”
老蛇一边自夸,一边踹开木屋的门走出去,一股寒风顿时从门口灌进来,那风来的突然,一下就吹起了鬼侯帷帽的一层轻纱。
温白羽刚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鬼侯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帷帽兜了下来,其余的什么也没看见。
不过温白羽不由怔愣了一下,这个鬼侯出道四十年,就算不满十岁出道,也要五十岁了,但是他的下巴竟然丝毫没有皱纹,而且白皙细滑,还透露着一种淡粉色,这保养的也太好了吧?
温白羽有些狐疑,鬼侯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帷帽,还是没有说话。
外面的老蛇已经徒手掰了些树枝,然后搭成火堆的样子,然后把火升起来,升火的时候用刀子“噌噌”两下剥下了那块生肉的毛皮,将生肉串起来,放在火堆上面翻烤。
温白羽看着他剥皮的动作,总觉得这个老蛇有些深藏不露,并不像是看到的这么简单。
温白羽轻声说:“你们说这个老蛇怎么住在这里?”
慕秋摸着下巴说:“不像是个普通人。”
万俟景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往老蛇的卧室里看,卧室的门没有关紧,温白羽能看见那口大棺材露出了一个角,在黑暗的墓室里显得非常阴森。
棺材很破烂,外面都是油泥,斑斑驳驳的,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木头做的。
万俟景侯的声音也很轻,似乎是不想让外面的老蛇听见,说:“他的这口棺材不简单。”
温白羽说:“怎么不简单?”
唐无庸说:“是整块不死木的树心。”
温白羽有些诧异,这看起来油泥斑斑,而且非常斑驳的棺材,竟然是不死树做成的?
慕秋说:“哎?这么好的东西,还真是看不出来。”
温白羽也砸了砸嘴,不死树啊,那可是上古灵树,凤凰在不死树上火焚,就可以得到不死药,这种药吃了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
而且用不死树做棺材,可保尸身万年不腐,这种东西不管是镇腐还是炼药,都是最好的材料,竟然被老蛇弄成了这个德行。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似乎赞成唐无庸的说法,说:“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他从棺材里拿出的那块肉,还带着血色,血液甚至没有凝固,颜色也非常新鲜。”
温白羽又砸了一下嘴,多少人想要这种棺材给自己做身后事,然而老蛇却拿着个棺材当“冰箱”用,真是太有个性了……
就在温白羽沉思的时候,万俟景侯又轻声说:“我觉得他和咱们并不是巧遇,今天晚上咱们需要有人守夜。”
众人都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外面的老蛇发出“啊!”的一声感慨,温白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的谈话被发现了,结果老蛇跳起来,举着手里的木头,木头上叉着一块肉,笑着说:“烤好了,熟了熟了,可以吃了!”
老蛇把肉拿进来,找了个盘子放进去,然后往上抹了一些调味。
不过这年代的调味还很简陋,而且老蛇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算温白羽擅长做饭,也搞不定了。
烤出来的肉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香味,上面全是黑烟,有种烟熏火燎的感觉,再加上调味料很一般,众人感觉吃肉跟嚼蜡似的。
连小五都拒绝吃这种东西,看着上面黑乎乎的烟末,一脸的嫌弃表情。
老蛇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吃,说:“唉,你们这些城里人,就是太娇气了,那我自己吃了,我真的自己吃了?!”
温白羽从行李包里拿出一些干粮,都是他们在客栈里买来的,粗粮的饼子,还有小五最喜欢的锅盔……
温白羽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然后弄了一个小铜盘架在火堆上,上面洒了一些调料增加味道,放在火上烤了烤,加热一些。
等热得差不多了,就分给众人吃,老蛇这个时候已经把肉吃完了,看他这样子,似乎觉得一块肉还不够,眼睛发亮的看着他们吃饼子。
温白羽又分给了老蛇一块,老蛇刚吃了一口,烫的胡子都要卷了,一边抹自己胡子上的渣子,一边说:“哎,好吃好吃!饼子都这么好吃?我怎么觉得比我烤的肉要好吃?”
温白羽看着老蛇那动作,感觉太不拘小节了,顿时头疼的不行,有种用万俟景侯的吴刀,把他的胡子全都剃掉的冲动……
小七笃是无肉不欢的,毕竟他是狼崽子,黑羽毛喂他吃了些肉块,小七笃丝毫不嫌弃老蛇的肉烤的难吃,黑羽毛自己吃了饼子,小七笃看见他嘴边上的饼子渣子,立刻从黑羽毛的怀里站起来,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伸出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嘴角,把饼子的渣子一下卷进自己嘴里,蓝色的大眼睛注视着黑羽毛,还“咯咯”笑了一声。
黑羽毛漆黑眼睛有些发沉,伸手轻轻捏了捏小七笃的脸蛋。
老蛇看见小七笃和黑羽毛的互动,笑着说:“哎呀,这小姑娘真可爱,眼睛还是蓝色的?”
小七笃没听懂什么是小姑娘,用大眼睛看着老蛇,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因为现在的小七笃还没有长开,完全不是那种日后硬朗的样貌,看起来还很稚嫩,细胳膊细腿的,脸蛋圆圆的,有些婴儿肥,下巴尖尖的,小鼻梁非常滑,小鼻子就像一颗小蒜头,笑起来有尖尖的小虎牙,脸蛋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怪不得会被看成女孩子……
小五又吃了十个锅盔,十个饼子,然后喝了一大碗水,最后大家全都吃完了,就剩下老蛇和小五对着吃,老蛇笑着说:“哎,这孩子真可爱啊,饭量也讨喜。”
温白羽有些头疼,怀疑小五这么吃会不会积食,不过小五吃的很高兴,吃饱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还把身上的渣子全都掸在了方清身上,看着方清瞪眼,顿时笑了起来,特别开心的样子。
众人一边吃一边说话,鬼侯一直没有说话过,他吃饭也很斯文,虽然温白羽看不见他的脸,但是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了,饼子不是直接放在嘴里咬,而是掰成小块才会放在嘴里吃。
饼子是粗粮做的,颗粒很粗,别人一掰都会掉渣子,但是鬼侯身上一个渣子也没有,温白羽注意到他的手腕动起来的动作特备灵动,连掰饼子都这样,看起来就不是善茬。
但是一路走来温白羽也发现了,鬼侯的左手好像是废的,虽然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他不会用左手提重物,也不会用左手掰饼子,平时的时候他的左手就是下垂的,隔一会儿抬起来活动一下。
这种动作唐无庸也常做,因为唐无庸的右手从小臂就是铁爪子,并不是真的,铁爪子需要牵引,所以平时要多活动一下。
再加上鬼侯左手手腕的地方有一圈伤疤,温白羽觉得他可能是受过伤,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众人吃了饭,就准备休息了。
老蛇将他们带到那件杂物房里,房间比老蛇的屋子要空旷的多,角落堆放了几个箱子,除此之外没什么东西了,他们打个地铺绰绰有余。
老蛇笑着说:“这间房子就是比较阴冷,地上有些潮,毕竟这个林子一年只有几个月不下雨而已,要不你们谁跟我睡一间?我那还能再睡几个人。”
众人挑了挑眉,老蛇突然出现,而且有很多谜团在身上,他的功夫,他的棺材,这些都让人很吃惊,大家在没弄清楚之前,当然不会跟他走得很近。
老蛇见没人说话,笑着说:“嘿嘿,这位姑娘跟我一起吧?我可不会占你便宜,我是正……”
老蛇笑了起来,脸上都是大胡子,虽然看不见他的笑容,但是温白羽已经能想象到他满脸“猥琐”的笑容。
然而被点名说成姑娘的人,正是鬼侯。
鬼侯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对不住,我不是姑娘。”
老蛇:“……”
鬼侯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还很薄,衬托着他纤细的腰身,又挡着脸,所以老蛇才把他看成了姑娘,但是鬼侯的声音伪装的很低沉,一张嘴老蛇就震惊了。
老蛇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说:“那算了,我还是自己一个人睡吧。”
老蛇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众人也整理了一下行李,把毯子拿出来打地铺。
万俟景侯说:“前半夜我来守夜。”
鬼侯说:“那后半夜我来守。”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其他人好好休息,咱们的路程还很远。”
唐无庸把金叶子和破布拿出来拼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发现他们的路真的还很远,刚走了一点。
万俟景侯守前半夜,温白羽躺在毯子上,把头枕在他腿上,很快就睡着了。
前半夜都相安无事,后半夜的时候鬼侯起来了,替万俟景侯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