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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把手放在箱子上,说:“黑色的箱子可能是避光用的,这个东西应该不能照光。”
匡少义去把灯关了,屋子里没有窗帘,不过窗户上全是灰,外面又是冬天,阳光比较弱,也照不进来。
万俟景侯就快速的掀开了箱子。
大家还以为这么神秘,里面会是什么可怕的,奇怪的东西,结果打开一看,竟然只是一块玉。
白色的玉石,而且没有任何造型,看起来像是个不规则的边角料,上面还有红色和黄色的杂质。
这让众人很失望,边角料的大小还不足手掌,太小了也不值钱,也没有花纹。
匡少义说:“太爷爷把这么一个东西藏起来,到底为了什么?”
温白羽摸着下巴,反复看着那块玉,说:“好奇怪,感觉在哪里见过。”
万俟景侯说:“是月亮,魏囚水拿走的那块玉盘,应该是这个材料。”
温白羽一愣,随即说:“怪不得觉得在哪里见过,不过魏囚水不是说月亮是陨石做成的吗?那这不是玉,是陨石了?会不会有辐射?”
放在黑色的箱子里,估计就因为它是陨石,具体物质不明确,怕有辐射。
万俟景侯赶紧把箱子扣起来,说:“这个东西光用眼睛看不出来,最好拿去检验一下,到底是什么物质。”
温白羽点了点头,匡少义和章巷之听得似懂非懂的。
温白羽说:“咱们先下去看看。”
万俟景侯说:“等一下,要准备些东西,下面太暗了,不能直接下去。”
他说着,出去准备东西,温白羽想要跟着去,不过怕又冒出粽子来,让匡少义和章巷之等在这里有危险,就让万俟景侯一个人去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屋子里,只有章巷之一个人坐着。
这回轮到温白羽做电灯泡了。
而且温白羽瓦数强劲,还特别没有做灯泡的自觉。
匡少义等了一会儿,咳嗽了一声,说:“巷之,刚才我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章巷之听他一说话,也咳嗽了一声,说:“什……什么事情?”
匡少义还以为章巷之没当回事,或者忘了,不过一抬头,就看到章巷之脸上有点红,这表情肯定不是忘了,立刻笑起来,说:“我说我喜欢你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和我试试?”
章巷之没想到他当着温白羽的面,说的这么直白,脸上顿时腾一下就红了。
章巷之没说话,匡少义看见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有戏,如果章巷之真的讨厌自己,或者烦自己,肯定会直接说出来的。
匡少义说:“好不好,咱们试试看?”
温白羽干脆坐在地上,反正刚才地板已经被那两个人擦干净了,然后托着腮帮子,眼睛转悠悠的看着匡少义和章巷之。
章巷之被温白羽盯得很不好意思,匡少义打算趁热打铁,走过去,说:“怎么样?巷之?可以吗?”
章巷之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他刚开始对匡少义真的很有好感,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匡少义救了他,虽然那时候匡少义喝多了。
章巷之本身就是弯的,不像匡少义,匡少义身为大少爷,以前就有女朋友,但是因为他脾气很臭,交往总不长久,看上男人还真是第一次。
但是两个人的第一次相当不愉快。
章巷之乍听到匡少义表白,心里竟然猛跳了好几下,有点心动的感觉,不过匡少义也不是弯的,以前还有女朋友,又是有钱人,怎么看也和自己不搭配。
章巷之冷静下来之后,说:“匡先生,你不是弯的吧?你不喜欢男人的吧?”
匡少义立刻抓住他的胳膊说:“我之前不喜欢,但是我喜欢你。”
章巷之说:“我觉得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承认我的确长得有点……有点像女人……”
章巷之咬牙切齿的,他承认这点,他遗传他母亲多一些,章巷之的母亲是个大美人,不然也不能生了孩子还嫁那么多次了,这一点一直是章巷之的痛脚,他也想长的比较爷们。
章巷之继续说:“可是我终于是个男人,我不想和我的另一半都是盖棉被纯聊天。”
温白羽“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章巷之说话还挺犀利的。
章巷之应该是破罐子破摔了,说完之后瞪了发笑的温白羽一眼,温白羽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实在太好笑了。
匡少义立刻说:“巷之,你想多了,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且咱们不是……”
他们本身已经做过一次了。
章巷之板着嘴角,说:“那时候你不是喝醉了吗,把我当成女人了吧。”
匡少义想也没想,说:“没有,那时候我没醉,我没喝醉,我真的很清醒!”
他说完了,先看到章巷之惊讶,随即章巷之的脸色沉得跟锅底一样黑。
温白羽也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原来匡少义没醉啊。
如果是喝醉了酒,那还能说是酒后乱性,这要是没喝醉酒,简直就是有预谋的……
匡少义见他脸色不对劲,赶紧说:“巷之,之前是我不对,我……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
章巷之接口说:“哦,见了第一面就强上,匡先生还真是不拘小节。”
匡少义说:“我那不是鬼迷心窍吗。”
章巷之脸一耷拉,说:“你骂谁是鬼?”
匡少义:“……”
温白羽很不厚道的“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真是不是他幸灾乐祸,而是太好笑了,匡少义简直多说多错。
匡少义也发现了,自己说什么错什么,无奈的说:“巷之,我错了。”
这认错的态度堪比万俟景侯,简直又简单又爽快。
章巷之这回拿他没办法了。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提着东西走了进来,东西带的不多,同时进来的还有黑羽毛和七笃。
七笃身上已经没有面粉了,脸上和手上的伤口都愈合了,一副忠犬的样子跟着黑羽毛旁边。
因为人太多了,匡少义也不好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但是看章巷之的态度,其实也差不多了。
大家进来,万俟景侯把手电分配了一下,温白羽打开手电,往床底下照了照,说:“这也太窄了,床能搬开吗?”
万俟景侯和黑羽毛试了试,不过没搬动,黑羽毛说:“是焊死的。”
显然这个床是想要挡住地道用的,所以直接焊死在了地上,根本没办法搬开。
温白羽说:“那我打头下去吧。”
他说着,率先钻进床底下,床下面很窄,温白羽使劲往里钻,然后他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场面,他是头先进来的,结果要进地道,又不能在床底下调头,只能头先进去,倒着走,那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又有粽子扑出来怎么办。
温白羽只好退出来,然后这回腿先搓进床底下,一点点的最后把脑袋搓进去。
这回是正着进入地道里,里面也有楼梯,进入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后面万俟景侯紧跟着进来,看他的脸色黑的难看,就知道万俟景侯爬进来的实在太艰难了。
再往后是章巷之和匡少义进来了,最后是黑羽毛和七笃垫底。
大家顺着楼梯往下走,这个楼梯的样子让他想到了坟墓下面的地窖,好像样子都差不多。
大家慢慢走下来,非常深,楼梯一直盘旋而下,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了底部。
到了底部之后,只有一条狭窄的路往前,一直蔓延的往前延伸。
路也非常长,大约走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只有一条路,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就是一片黑漆漆,不知道要通向什么地方。
万俟景侯皱眉说:“这个方向,而且隧道有坡度,咱们应该是上山。”
温白羽诧异的说:“上山?那不是匡家的阴宅吗?”
众人走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隧道豁然开朗了,前面已经走到了尽头,尽头的空间并不大,好像是个小屋子一样,四周黑漆漆的,一股尸臭的味道,还有潮湿的阴气。
正对着他们的一扇大铁门,而这扇大铁门,真是似曾相识。
匡少义说:“这个铁门?”
温白羽说:“阴宅的地窖!地窖里有八个铁门,就是这个样子。”
众人都环视着这个空间,空间里堆放着一些东西,有桌子,有椅子,还有柜子,而铁门关的很严实,里面没有锁,锁是从外面锁上的,也就是从地窖锁上的。
他们当时没有检查这八扇铁门,没想到其中一扇铁门竟然通向了匡家,还秘密的打了一个地洞,这么长的地洞,可不是一时兴起才打的。
温白羽说:“匡家的那些人来这边看地窖,是不是现在就在咱们外面?”
章巷之说:“早就回去了吧?这么长时间了。”
万俟景侯说:“刚才我去拿行李的时候,没看见有人回来。”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么长时间还没回去?”
匡少义皱眉说:“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变故?”
他说着走到铁门旁边,铁门不是太厚,趴在贴门上,可以听到后面清晰的风声,地窖里不会有风,肯定是又把上面的土给刨开了,这样才会有风声穿梭的声音。
但是除了风声,外面没有一点声音。
匡少义皱眉说:“外面好像没人?”
温白羽说:“咱们先看看这些柜子里放的是什么。”
温白羽说着,拉开柜子,发现里面还是一些图纸,让温白羽奇怪的是,他发现了一张老照片。
温白羽将老照片从柜子里拿出来,说:“你们来看。”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一个黑盒子,黑盒子打开,里面照的就是那个不规则的边角料。
温白羽拿出照片,翻过背面一看,上面用黑色的油漆笔写了两个大字。
——吸魂
那两个字写得龙飞凤舞,乍一看有点吓人,而且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个字很诡异,四周又黑漆漆的,只有手电光,铁门还漏着“呜呜”的风声,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温白羽说:“吸魂?什么意思?”
章巷之说:“这块石头的名字吗?”
匡少义笑着说:“那也太前卫了。”
章巷之没想到他还会开玩笑,侧眼看了一下匡少义。
温白羽说:“那和铁盒子咱们带来了吗?”
万俟景侯点头说:“在我背包里,装着铁盒子呢,没拿出来。”
温白羽这才放心下来,不管是名字,还是提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吸魂”这两个字,显然都很诡异,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他们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找了一遍,全都是材料、资料,还有一些老照片。
黑羽毛从一沓子资料里翻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群人的合照。
黑羽毛拿给众人看,温白羽数了数上面的人数,说:“十二个人,这难道是匡佑启说的那个科研队伍?”
他说着,扫了一遍所有的人,大多数是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大家穿的都一样,而且是黑白的,照的也不是很清晰,辨识度其实并不高。
匡少义说:“这个是太爷爷,和叔叔长得非常像。”
温白羽看向他指的位置,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人很多,照的脸就笑,那时候的照相设备不高级,照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温白羽发现,匡佑启和他爷爷长得真的非常非常像,或许这就是隔代遗传,温白羽以前也听说过,有的儿子和父母并不像,但是和爷爷或者奶奶非常像。
匡佑启的爷爷穿着很朴素,还带着帽子,看起来很年轻,嘴角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