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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顿时瞪大了眼睛,说:“那刚才那只熊……?”
叶流响皱眉说:“虫子爬进鼻子和嘴里,真够恶心的。”
熊一直处于癫狂的状态,刚才万俟景侯也说了,那只熊不对劲,看起来被人控制了,很可能是因为这张面具。
这张面具看起来年代非常久远了,没想到上面的机关还能用,而且蛊虫也还活着。
众人仔细研究着那张面具,除了口鼻的位置有个小巧的机关,其他位置都没有机关这种东西了。
年轻人一直没有醒过来,他们的帐篷也报废了,现在天色非常黑,除了他们点燃火堆的位置,其他地方根本看不清楚,需要明天早上才能下山。
而且众人都没想到江老板这么不靠谱,去过的地方都能迷路,所以没有带多少补给,必须要下山去补充补给,起码要带一个能用的帐篷再上山来。
温白羽有些困了,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叶流响也靠着骆祁锋睡觉。
倒是江老板,把自己的睡袋抽出来,幕天席地的睡得也很香,还“呼呼”的打着震天的大呼噜。
后半夜一直相安无事,万俟景侯并没有睡得太死,一直保持着警觉,毕竟这个林子不安全,现实老大爷的儿子在林子里出事,之后又跑出一只喝血的熊,或许这两件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现在还说不好,唯一能说好的是,这片树林肯定有问题。
万俟景侯轻轻闭着眼睛,阖目养神,就听“呼——呼——”的呼吸声,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躺在地上的年轻人似乎从昏迷转变成了昏睡,而且睡得非常不安稳。
年轻人躺在地上,粗重的喘着气,身体不断抽搐,双手在地上乱抓,指甲里抓的全是土,嘴里除了发出粗重的喘气声,还在胡乱梦呓着什么,好像在做恶梦。
万俟景侯一动,温白羽也醒了,因为没睡好觉,头有些发晕,他身上还中了梼杌毒,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总觉得有些偏头疼。
温白羽看向地上的年轻人,不知道他怎么了,叶流响和骆祁锋也醒了,最后醒来的是离年轻人最近的江老板。
江老板一边砸着嘴,擦着睡觉流出来的口水,一边从睡袋里爬出来,看着地上抽搐的年轻人,惊讶的说:“哎呀,不会是羊癫疯吧,太可怕了!”
叶流响说:“他是做噩梦了吧?在说什么?”
叶流响仔细看了看年轻人的口型,但是因为是梦呓,口型非常杂乱,叶流响看不出来他在说什么。
温白羽仔细听了听,年轻人的声音很微弱,说的很快,一边说一边抽搐,断断续续的说:“不……不要……不要戴……走开……”
年轻人身体越抽搐越快,几乎要癫狂了,但是就是醒不过来,样子有点可怕,江老板坐起身来,伸手一够,对着年轻人的脸,“啪、啪!”甩了两耳刮子。
温白羽:“……”
江老板甩的声音又脆又香,年轻人的脸顿时被打红了,不过也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猛地坐起来。
“嘭!”的一声,年轻人猛地坐起,江老板被他一顶,两个人的额头真好撞在一起,江老板嘴里喊着“哎呀妈呀”,随即就像王八翻个儿一样,向后翻去,捂着额头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爬起来。
年轻人一睁眼就看到了江老板,脸上出现一股厌恶的表情,随即有些惊慌,立刻伸手抱住自己旁边的青铜盒子,“啪”的一声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碎了,一脸的震惊。
江老板爬起来,凑过去,说:“哎呀,年轻人啊,这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是干什么用的你知道吗?”
年轻人根本不理江老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机,发现耳机不翼而飞了,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只能作罢,把青铜盒子合上,站起身来就要走。
江老板也站起身来,大臂一伸,比年轻人高出很多,手臂自然也长,就拦住了年轻人,说:“哎呀,年轻人啊,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湖边那次咱们就不说了,刚才那头狗熊追你,还是我救了你的,是不是啊,做人要知道知恩图报嘛,你告诉我这东西在哪里找到的。”
年轻人鄙夷的抬头看着江老板,江老板一脸拉黄,满脸的褶子,也就身材高大,但是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西装,品味真是敬谢不敏,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猥琐的气场。
年轻人说:“刚才掉下土沟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撞我,我也不会晕过去。”
温白羽看了一眼江老板,江老板好像每次救人的时候都会搞小动作……
原因不用说了,肯定是想趁着年轻人晕过去的时候,把青铜盒子打开。
江老板说:“啊呀,错手撞得嘛,这些细节就不要深究了,重点是你好端端的,我还被熊拍了一巴掌,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两次,年轻人啊,你必须告诉我这青铜盒子哪里来的。”
年轻人根本不理江老板,转身就要走,温白羽也想知道这东西哪里来的,毕竟找到了这个东西的出处,应该就能找到那些大批的墓葬,现在完全相信江老板能带他们去,脑袋肯定是进水了。
温白羽刚要拦,万俟景侯却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年轻人转身要走,江老板突然跨出一步,长臂一展,一下将年轻人抱了个满怀。
年轻人吓了一跳,他怀里还抱着青铜盒子,猛地挣扎,双臂往外撑,但是别看江老板一脸拉黄,感觉像吸了大烟严重肾亏似的,但是竟然一身怪力,可以说是力大无比,年轻人也是个练家子,竟然撑不开他的手臂。
年轻人试了两次,一脸的震惊,难免多看了江老板一眼。
江老板则是笑嘻嘻的说:“快点告诉我,不告诉我不让你走,你不告诉我我要给你上刑了,信不信我再舔你舌头?”
年轻人的脸顿时涨红,随即变得铁青,黑的像锅底一样,咬着嘴唇,气得胸口快速起伏,似乎在找词语骂江老板,不过被气得实在找不到词,最后咬牙切齿的愤愤说:“你!你敢!你这个无赖!”
江老板突然“哈哈哈”的笑了出来,似乎觉得年轻人骂自己的词还挺有意思的。
江老板笑着,真的把头往前探,立刻就要亲到年轻人的嘴唇,年轻人拼命把头往后仰,眼珠子都气红了,嘴唇直哆嗦,说:“我……我告诉你,快放开我!”
江老板倒是立刻把人放开了,笑眯眯的说:“哎呀,年轻人啊,早说不就完了,我还能为难你吗?我可是善男信女呦,信佛的!”
温白羽:“……”
年轻人被江老板放开,立刻戒备的后腿了好几步,这个时候才惊觉自己竟然一头都是汗,是刚才挣扎的,江老板一身怪力,实在太吓人了。
年轻人踉跄了两步,很快坐了下来,坐在火堆旁边。
年轻人很快扫了一眼众人,说:“你们是来倒斗的?”
温白羽说:“差不多。”
年轻人笑了一声,说:“来这里倒斗的,每年都有,但是这几年消停多了,没想到还会有人来。”
温白羽说:“看起来你知道的挺多?”
年轻人看了看自己的青铜盒子,把他放在地上,说:“我叫安然。”
年轻人自报了姓名,这是一重要拉帮结伙的前提预兆。
温白羽也介绍了他们的人,轮到江老板的时候,江老板笑着说:“我姓江,你可以叫我江大哥,也可以叫我恩人,随便你了。”
温白羽:“……”
安然根本不理他,看向万俟景侯有些吃惊,说:“原来你就是万俟景侯。”
安然很坦然的说:“我来这边的确不是旅游的,是来找附近的悬棺墓。”
温白羽说:“悬棺墓?”
安然点头说:“你们难道自己在找什么都不知道?”
温白羽看向江老板,说:“江老板说是成百上千的墓葬。”
安然点头说:“这样说也没错,应该是成百上千的墓葬,而且全是悬棺墓,就是挂在悬崖上和洞穴里的墓葬。”
温白羽看了看那青铜盒子,说:“你已经找到了?”
安然说:“我如果找到了,还用和你们说这些始末吗?”
江老板笑着说:“哎呀,我知道了,你想和我们搭伙吗,一定是看我们人多,而且我们的人都非常靠谱。”
安然并没有反驳这种说法,看来是默认了,但是依旧不理江老板,对温白羽说:“我确实想和你们搭伙,因为我发现这件事情我一个人完不成。”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的青铜盒子,说:“这不是从墓葬里带出来的,这是我从树林的土地里挖出来。”
温白羽越听越奇怪了,难道这附近除了悬棺葬,还有其他的墓葬?
安然见他的表情,倒是挺了然的,解释说:“我也是听说的,之前在湖边,好多人在聊天,我听到她们说了,说每年都有人来这里旅游,还有探险队,但是听她们的描述,这些旅游的人,还有探险队,应该全是来倒斗的土夫子。”
温白羽想到之前彩鹊说的,那些探险队进了山,就没出来过,后来有一个人出来了,但是因为太可怕了,彩鹊就没有出门去看。
这山里或许有什么蹊跷,也或许有什么危险,安然进来之后,也发现自己一个人完成不了,所以才选择和他们搭伙。
安然指了指林子深处,说:“我之前进来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这片树林里有勘测的痕迹,而且非常奇怪的是,很多地方的土是五花土的样式,我就挖开来看了,像这种青铜盒子,这片树林里还有很多。”
温白羽有些惊讶,看向青铜盒子,也就是说,像这样的面具也有很多,而且全都埋在树林里?
安然继续说:“虽然面具和盒子都很古老,但是看翻土的年代,绝对不算太久,我怀疑是之前进山的土夫子,把这些青铜盒子埋下来的,但是为什么找到了古董却不带出山去,反而全都埋下来,我一直也没想到。”
他说着,顿了一下,又说:“在湖边的时候,我听见那几个人聊天,说他们那天早起,听到一声惨叫声,就走到湖边来看,结果看到有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但是没有看到人影。”
温白羽说:“所以你就下水去看了?”
安然点点头,说:“水里有一个青铜盒子,盒子是打开的,但是没有面具。”
温白羽说:“你知道这个玉蝉面具是干什么用的吗?”
安然这次摇头了,说:“不知道。”
安然说完,就开始出神,似乎谈起这个玉蝉面具,安然有些话没有说,而且眼睛里露出浓浓的悲伤。
江老板是这次的出资人,显然江老板非常喜欢安然加入队伍,所以安然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队伍里。
已经是后半夜了,再有一两个小时估计就要天亮了,大家准备各自迷瞪一下,等天亮了就下山去拿补给。
温白羽靠着万俟景侯,侧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安然,他似乎头有点疼,毕竟磕流血了,有一点脑震荡,就直接躺在了地上,拉了拉自己的领子,把领子拉高,缩圈起来。
安然缩圈起来之后,闭上眼睛,等了几秒钟,突然伸出两只手,按住了自己的两个耳朵,然后整个人蜷缩的更加厉害,几乎圈成一个球,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
温白羽看的奇怪,小声对万俟景侯说:“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怪怪的?”
万俟景侯点头说:“他肯定还保留了事情没说。”
温白羽想起树林里遇到安然的那一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