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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一直想着这事?”
“报纸上都说是你的错,是你指挥判断失误……”
“我是挺憋屈的,所以我现在不是在好好从你身上讨点补偿吗?你还这么不来劲。”男人叹了口气,一把将少年从地上拉起来,抱着他的细腰,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身上,“我把你从司令部带走的时候,咱们是怎么说的?你跟着我,我就承担所有后果。部下出了问题,向来都是追责长官,这是军队的制度,我不过是领了我该领的罪。至于我们俩之间的帐,我找你算就是了,没别人什么相干,就这么简单,懂吗?”
俊流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好像还没回过神来。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罪责,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轻薄得像一片羽毛。
“你要是再不卖力动起来,我就软了。”隆非说着用力地拍了一下他光着的屁股,发出一声十分响亮的清脆声,激得俊流差点跳起来。
第4章 偷窥狂
呻吟声持续不断地传来,眼前的肉体交叠着,激烈地互相需索,这情景似乎很痛苦,却隐隐有着不可告人的强烈乐趣。
黑发少年骑在将军身上,投入地律动着,身体已经完全被激发起来。齐洛甚至能感到他被热气包围,当拂过草尖的清风也拂过他肩头,他朝着天空仰起脸,就像每个毛孔都在舒畅地喘息着,全身的皮肤透着血色,在阳光下泛着粉粉的光泽。
这真是一种让人忘记了性别的美感,齐洛看呆了,他的头脑里并没有出现任何邪念,而是单纯地被少年漂亮的裸体所吸引,被他看上去非常舒爽的肢体语言所迷住了。
仿佛是直觉到了这种强烈的被注视感,也就在下一秒,黑发少年发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透过浓密高耸的草丛,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便对上了藏在后面的那双眼睛。
齐洛做贼心虚,在目光相撞的瞬间不觉退缩了一下,反而完全暴露了自己。少年的眼睛里顿时有一闪而过的惊慌,但他没有声张,只是立刻换了个体位,向后躺了下去,隐没在了草丛里。
齐洛把头埋在臂弯里,心跳咚咚作响,脸上顿时有点烧得慌。虽然自己实在不是故意要盯着人家的亲热不放,但被这么若有似无瞪了一眼后,他终于意识到已经不能死皮赖脸地继续留在这里了。
他小心地又往那边看了一眼,确认两人还在继续办事,趁着事情还没发展到更尴尬的地步,便赶紧拿起身边的书,手脚并用地开始往草更深的地方一点点挪去,尽量不弄出动静。等到确信不会再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后,他才从地上爬起来,大步走出草丛,拍干净了衣服上的草屑和尘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绕道返回学校的路上,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刚才的情景。齐洛并没有为自己的回味感到羞耻,他带着轻松的心情细细地在脑海中描绘着那个少年漆黑的头发和眼睛,那日光下泛红的躯体,另人过目难忘的表情,就连和男人亲热的场景,都仿佛有着令人愉悦的观赏价值。
至于隆非,齐洛一开始就觉得他是那种会干出点不寻常事情的男人,他似乎因为打仗的关系到现在还没有成家,看起来也不准备讨个老婆打发下半辈子,有个喜欢的情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是在贺泽啊,齐洛想着,若是换成达鲁非,即使是在管制不那么严厉的夹层区,男人和男人之间发生关系被发现的话,绝对立刻被驱逐去中心地带,对很多人来说,与其这样他们宁愿一辈子守贞。
太阳慢慢西沉,将他的影子在身后拖得长长的。在回程的路上,齐洛满脑子都是对那个黑发少年的想象,等走到山脚快要进入营区的时候,才发现揣在怀里的那封信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来回翻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和随身带着的那本书之后,他有些不安起来。信肯定是遗失了,问题是在哪儿丢的?齐洛冷静下来细细回想了一遍,认为八成是在自己跌跌撞撞爬出草丛的时候,它最有可能从怀里滑出来。
他顾不得多考虑,立刻往回跑,一路顺着来时的路边走边找,直到重新走上那片长有一棵大榕树的山坡的时候,树的巨大黑色影子已经覆盖了半个空地,傍晚的光线变得相当昏暗,离天黑不远了。
他涉进深深的草丛,在山坡上一一辨认着自己的移动路线,仔仔细细转了一圈,却连一片小纸屑都没找到,不觉有些懊丧起来。
虽说不是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但那里面是他到达贺泽以来姐姐的唯一音讯,连肆虐的战乱和漫长的路程也没有摧毁它,谁知刚刚才到自己手上就丢了。他不甘心地在原地搜索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周围的空气褪去了最后一丝橙红,变成冰蓝色,渐渐深沉直到浓稠地看不清楚。尽管齐洛的视力异常敏锐,足够捕捉到十米开外的一只小蚊子,但也无法在继续加深的夜色中清晰地辨认物体了,他停下来,开始考虑是要现在回去拿手电筒来继续找,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不管是哪个办法,立刻下山是肯定的了,山上的泥巴路没有灯光,一旦黑尽了之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熟悉环境的人很容易迷路。
他于是粗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无奈地吐了口气,正要依依不舍地迈出草丛时,身后的树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沙沙的异动,紧接着传来一个语调上扬带了点挑逗的声音。
“你在找这个吗,偷窥狂?”
齐洛吓了一跳,猛然回过头去,这才发现高高的榕树枝头坐着一个人,他的眼睛恰好反射在透过树叶漏下的最后一线天光中,显得犀利又宁静。
“谁?”他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
对方睁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意外,“你不久之前才免费欣赏过我的裸体,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说完他狡黠地弯起嘴角,故意晃动了一下手中那个白色的信封。
“那是我的信!”齐洛这才明白过来,三两步便奔到了树下,仰起头喊到,“还给我!”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看见对方上钩,俊流抄起手,不慌不忙地刁难起来,“信里写什么来着,说说我看对不对。”
“我……我还没仔细看。”齐洛万分老实地回答。
“那你说说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什么?”
“梓……不是你女朋友的名字吗,小洛?”
“你偷看我的信!”
“你还偷看我的人呢,变态。”
齐洛语塞,有点理亏却还是硬起头皮,说,“我不是故意的,把信还给我。”
“有本事自己上来拿。”俊流扬起下巴,十分明确地挑衅了。
十七岁的男孩血气方刚,哪里经得起几下招惹。齐洛并未讨价还价,抬头大致看了看榕树枝干的走势,卷起袖子二话不说便抱住树干开始往上窜。自小在达鲁非的贫民窟爬高墙翻房顶就是唯一的娱乐,如今又岂会被区区一棵树难倒?果真没几下功夫便利落地上到了和俊流相平的高度。
“还挺厉害的嘛,”俊流开始有了些兴趣,他又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过来啊。”
齐洛迟疑了片刻,一边留意着脚下的步子一边侧着身一点点挪过去,正当他的手差点碰到信的时候,俊流突然伸脚狠狠绊了他,他毫无准备地失去平衡,惊叫一声跌了下去,好在及时被下面的粗壮树枝挂住,避免了摔成骨折抬回去的命运。
俊流毫无所谓地笑了笑,从他头顶上方一步跨过,抓着一只气生根荡到了临近的树枝上,很快便顺着主干开始往下爬,像是热衷于开始一场捉迷藏。
齐洛憋了一肚子气,倏地挣起来,紧跟着他后面也往下跳,他的速度明显要快得多,没多时就已经赶上了对方。
嘴里叼着信难免有点影响视线,俊流眼看着被人追上,一心想要加快速度的时候,黑暗中纷繁的枝叶影响了他的判断,脚下突然踩空了,身子猛地一沉便摔了下去。
齐洛反应极快,本能地扑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却因为下坠的力量太猛,竟然连带他一同拽了下去,两人从七八米的上空跌落到厚实的草地上,顺着坡度滚了几下才停住,没等对方缓过气来,齐洛便扑过去,一把逮牢了俊流的手腕,将信从他手里抢了回去。
不愿意再起争执的他想也没想,从地上爬起来便开始跑远,跑了几步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一边纳闷着一边回过头,脚下的步子也渐渐放慢了。
视线里刚刚还作弄人的黑头发少年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默不出声。齐洛这才意识到这样一个看上去秀气又精贵的孩子哪里比得上自己从小摔打惯了的粗神经,想必摔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伤了筋骨。
他连忙折了回去,胡乱拨开草丛走回俊流的身边,有些别扭地小声问,“你没事吧?”
俊流埋着脑袋理也不理他,手却紧紧按住自己的脚踝。
齐洛尴尬地围着少年转了一圈,却完全找不到什么安慰和劝说的辞藻,他无奈地看向四周已经差不多黑尽了的环境,觉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索性弯下腰凑上去,说,“我先背你下山吧……”
而让齐洛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毫无防备的他刚刚接触到对方的身体,俊流便一把夺过他拿在手里的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从地上跳了起来,无比灵活地退开了几步。
“你……”齐洛这才明白自己的滥好心被人彻底算计了。
俊流的脸上重新挂起那种小小的得意的微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我不跟你闹了,快还给我。”齐洛站了起来,有点失去耐心,若是以前在达鲁非找他麻烦的小流氓,他早跟人打成一锅粥了,可面对对方那张俊俏的脸,齐洛觉得就算真的轮拳头也使不上丁点气力,就像要破坏一件万里挑一的珍品,自己都觉得可惜。
“还你可以,得答应我一件事,”俊流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信,一边不慌不忙地说,“今天下午你在这里看到的事情,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齐洛觉得多少有点委屈,没有嚼人舌根的习惯就算了,自己每天独来独往,完全是被孤立的状态,就算想说也没人听吧?
“如果是这个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根本不认识你,我也不喜欢谈论别人的私事。”
俊流沉默了两三秒,便爽快地把手伸了出去,“拿去吧,既然那么要紧,就少带着乱晃。”
事情还算友好解决之后,他们借着稀薄的月光,开始一同朝山下走,俊流对这里的路似乎相当熟悉,没过多久便可以看见学校营区的灯光了。因为夜路的寂静无聊,两人逐渐开始聊天。
俊流的音色沉静,还带着一点变声期的沙哑,“听你的口音是大陆南部国家的吧?你从哪儿来?”
齐洛犹豫了一下,似乎并不太愿意提起他们的故乡,“达鲁非。”
“那真是个奇怪的国家。”俊流直言不讳地说,语气里透露出一些好奇,“我一个朋友的家人去过,过夜的时候旅店居然要求他的父亲和母亲分房睡。”
“那他们应该是去的外层区,”齐洛微微苦笑,觉得对方的这个评价给得还算留了情面,“据说是因为资源有限,达鲁非大部分区域都严格地执行优生优育的政策,男女不可以随意同房。”
“难怪你的身体素质那么好,达鲁非的兵力历来都是东大陆数一数二的。我们如今能把侵略者阻挡在国境线附近,很大程度上也是仰仗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