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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边的位置,他屏住呼吸,探出脑袋往屋里望了望,赫然看到一个静静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正背对着他,男子有着蓬松的浅棕色短发和形状挺括的耳朵,在柔和的灯光下,端端正正摆放在那里,像是谁特意送来博他惊喜的礼物。
俊流脑子一热,大叫一声,拔腿就冲了进去。齐洛吓了一跳,转过头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对方扯着轮椅转了个圈,他只觉得眼前晃过一团黑毛,这么大个人便不知道怎么缩成了一团,撞进了他的怀里。
轮椅被撞得往后滑去,抵在了床沿上,俊流尽情地把脑袋往前拱,顶着齐洛的肩膀和胸口,然后他慢慢跪了下去,蹭到柔软的肚子上,他双手搂着齐洛的腰,整个身子都挤进了他的双腿之间,脸也埋在他大腿上不动了。
齐洛这才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揉了揉他蹭乱了的头发,“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我呢。”
他的棉衬衣散发着新毛巾的香味,俊流急促地喘着热气,把肩膀带得起伏不定。他使劲呼吸他的气息,摩挲着那具温热的身体,想与活生生的他肌肤紧贴,想就这么抱着干干净净的他,呆上一整天都行。
直到齐洛微微哼了一声,俊流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抓得太重了,扯到了他的伤处,他慌忙放开了他,仰起脸无措地望着对方。
“长胖了一点啊,”齐洛捏了捏他的脸颊,手感很有弹性,“黑市把你当猪养了?”
“可不是吗,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知道哪天就被拉去宰了。”
“不过这样好看,更年轻了,跟以前好像。”
“你倒一直都是老样子。”俊流顺势握住他的手,掌心贴在唇边,心血来潮地朝他肉厚的地方轻轻咬了两口,“我刚刚还在想你,你就从天而降了,多难得。我想过你那么多次,只灵验了这一次。”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齐洛袖口露出的白色绷带上,心疼地皱起了眉,“身上很痛吧?你流了好多血,我这几天一做梦,就感觉到你的血浸在我背上,又热又湿又粘。你怎么总是这样?死过一回还不够吗,我都被你吓破胆了。”
“好嘛,是我不对。”齐洛赔上了笑,眉目显得一团和气,“我今天就是来认罚的。”
说完他心虚地沉默了一会,认真地看向对方黑漆漆的眼睛,吸了口气低声问到,“俊流,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明知故问。”俊流的双手握进他的指间去,与他十指相扣,他仰着脸专注地凝望着他,虔诚得像个正在祷告的信徒,“我爱上你的时候就输给你了,什么权力都丧失了。就像在跟你打一场永远都赢不了的仗,你打得我一败涂地,把我流放出去,逼得我永远都要来挑战你。所以我们之间,永远都只有你接不接受我的问题。你看我现在就跪在你面前,听候发落呢。”
“我好好问你,你却来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听不懂。”齐洛低头迎着他的目光,内心就像被那目光照得无比明亮。
“在监狱里经常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俊流整个人都快软成一摊烂泥,腻在了他的身上,“想着要跟你说的话,一遍一遍措辞,更不着边际的都有。”
“那每次见到我时偏偏又冷又凶?我还以为你肯定在背后骂我呢,把你委屈成那样子,是不是经常气得想揍我?”
“岂止想揍你?”俊流低下头,继续抓着他的手半亲半咬,他不敢贸然碰触其他地方,就只能翻来覆去品尝这只手,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狠劲,“想把你绑起来,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的心挖出来尝尝。”
“看不出来,猪还能吃人。”
“我吃的人多了。”俊流不甘示弱地说, “你说,以前在军校的时候,你离我那么近,我怎么就没下手呢?我们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浪费,可我放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处男不管,到底干什么去了?”
齐洛傻傻地笑着,也不去拆穿他了,他乐意退回去当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年,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从来没有被这段岁月乱涂乱抹过。他很喜欢这么简单的时刻,什么都不想去问,什么都不计较了,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疼痛着的肉身,那些根深蒂固的苦难,突然都变得轻飘无形,只要俊流一开口说话,就吹得无影无踪,再也占不住他的心了。
“从现在开始也不迟。”齐洛的胸膛涌上来一股热量,他伸出双手将俊流搂进了怀里,俯身在他耳边说,“上官俊流,我也有话要告诉你。你身上有种力量,说不出来的,让人又向往又害怕。遇见你后,我经历了最美好的,还有最糟糕的事情,我感激过你也恨过你,我越来越没法形容你的存在。我在你面前会不知所措,也会非常在意自己的缺陷。如果没有你,我就不是现在的我,我逃不掉,也不会再逃避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竭尽所能去爱你,我想……”
他没能完成他的表白,嘴就被牢牢堵住了。俊流从他怀里挣脱,一把捧住他的脸颊就吻了上来,他故意用了狠劲,尖利的牙齿咬破了对方的嘴唇,血的一丝甜味溢进口腔,又被湿漉漉的舌头搅散了,齐洛迎着对方激烈的吻往前倾,把俊流往胸口里揉,两人手臂交错,热烈地缠抱在了一起。
俊流十分投入,气息急促湿重,舌头的技巧更是千变万化。齐洛被动地被他引导,第一次感受到这样亲密无间的交流方式,新鲜的感觉层出不穷,他不禁想要更加往前迎合对方,却没有留意到重心已经过分偏移。突然之间,他们的身体失控地朝前倾覆,两人一齐摔在了地上,倒下的轮椅跟着砸下来,正好磕到了齐洛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俊流哭笑不得地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把他扶到了床上躺着。他浑身的热度还没散,焦躁地在床边踱了几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也不敢继续了。要照刚刚的亲热劲儿做下去,俊流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便想把齐洛给进一步吃干抹净了,管他怎么喊痛都不停手。
俊流沉浸在自己的意淫里出了下神,发现齐洛的目光还追着他看,忙上前蹲了下去,凑到他枕头边上,笑眯眯地问,“吓到你没?”
齐洛摇摇头,“不至于。”
“说说感想啊?”俊流忍不住把手放在他心口上,也不乱动,就这么放着。
齐洛老实地回答,“怪怪的,为什么想把舌头伸到别人嘴里去呢?”
“待会我们再试一次好吗?”俊流继续逗他,“很舒服的,多试几次你就习惯了。”
“你别咬我就行。”他说着抬起手,摸了摸嘴唇里面的小破口,“挺疼的。”
“还有更疼的呢。”俊流简直对他的反应上瘾了。他再也按捺不住想动手动脚的冲动,拨开对方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手闲不住地又往下移,抚摸过他侧脸的轮廓,捏住他的耳朵拽了拽,又拽了拽,“不愿意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不信,比我挨的七发枪子还疼?”齐洛任他把玩着,紧紧看着他,不肯错过他此刻的表情。
俊流的心先疼了,眉尾微妙地塌了下去,长睫毛眨了眨,黑色的眸子就蒙上了一层亮光。
“你留在这里吧?我可以照顾你。”他像个垂头丧气的孩子般耷拉下了脑袋,双手趴着床沿,把下巴搁在手背上,歪着脑袋看向齐洛,“我受过系统的战场急救训练,顶得上专业的护士。”
齐洛无奈地笑了笑,安慰着揉了揉他的头,“过会儿白肆要来接我。”
在对方郁闷的沉默中,齐洛赶紧又接着说,“你别担心,我在他那里也是躺着养伤,跟这里没什么区别。倒是你呢,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嗯……”俊流回答得含糊,却突然站了起来,逼近他轻声说,“你往那边挪一点,我要躺上来。”
好在这张单人床也不是太窄,足够并排摆两个大男人。等俊流脱了鞋子,挤挤凑凑地上了床,侧身在齐洛身边趟稳了之后,才对他悄悄地耳语到,“我现在有点神经质,总担心屋子里会有窃听器。”说完,他便理直气壮地把手搭到齐洛的腰上,身体紧贴了对方。
“我们现在暂时安全,你先专心把伤养好。”俊流压低了声音说,“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这里不是我们的地方,保障再好,也全是依赖着别人给的,还是得提心吊胆。”
齐洛的耳朵被他暧昧的吐息吹得痒痒的,干脆扯着痛翻过身来,脸对脸地回答,“反正我没有可去的地方了,你要是想留在这里,多久我也陪着你。”
说完他顿了一下,眼睛里隐隐有异动,“你要是想走,我也帮你想想办法。”
俊流立刻听出了他话里的蹊跷,“你有什么办法?”
齐洛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停了好一会也理不清思路,索性快刀斩乱麻地挑出了重点,“白肆说他有黑市走私的路子,能够把人藏在货物里夹带出去。”
俊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连他的鬼话也敢信?”
“不是的,说来话长。”齐洛急忙争辩到,“我也是才知道,姐姐和他有过约定,让他帮我逃出去的。我觉得他应该没有撒谎,你想想,他是黑市的人,不帮我们是理所当然的,何必多此一举,特地编个谎话来骗我?”
“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齐洛以为对方是要责备他轻信,没想到俊流紧接着说,“不过就是给你养了几天伤吃了几天饭,就恨不得认贼作父了。”
齐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知道反击一句。在他没做那番死心塌地的表白之前,俊流就只能与他相敬如宾,而且诚如他所说,像个败军之将那样谦卑谨慎,可转眼的功夫,俊流就从心里把他认定成自己的东西了,立刻就敢蹬鼻子上脸,醋意大发起来。
这巨大的一番变化,齐洛也迟钝得毫无知觉。他高兴都来不及,觉得俊流越来越像以前的样子了,喜欢用他那点小聪明呈口舌之快,夹枪带棒地欺负他。
“我猜,他保证的是帮你逃出去,没我什么相干吧?”俊流不慌不忙问,他大风大浪经历了一番,早已清醒得过分,一下子就挑出了刺,“白肆那家伙还能大方到买一送一呢?”
“所以我说要想办法嘛,”齐洛和颜悦色地接着,“你要是真决定了,我肯定能说服他,怎么也得把你带上啊。”
“不行,绝对不行。”俊流像被针扎了一下,惊得连连喝止,“算我求你,你千万别再跟他有进一步瓜葛了,离他远点。你现在跟他住在一块,已经够让我心烦的了。”
想起白肆曾当着自己的面,那样饥不择食地品评着齐洛,俊流就恨不得掐死他。他知道这个老妖怪一直对齐洛心怀不轨,要是齐洛刚好再有求于他,难保不是主动洗干净了躺好端到人家面前,剩下的无非是任人鱼肉四个字。
俊流没忙着说话,脑子就开始快速转动起来。他转念一想,其实,就让齐洛先一步出境也好,起码自己在黑市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可以放开手脚,慢慢周旋。只要齐洛自由了,一切都……
“俊流。”
他听到齐洛突然叫了他的名字,思维一下子被打断,抬起眼帘茫然看着对方。
“你记着,你不走的话,我哪儿也不去。”齐洛平静地说,视线穿透他,直看到他的心底去。
俊流心头一颤,浑身止不住地起了鸡皮疙瘩,他又一次激动难耐,纵身上去将对方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