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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朱红指甲隐含剧毒,毛盾纵有怪兽内丹可解毒,但一时来不及运功治疗,毒性渗入手臂,痛得他冷汗直冒,阮月仙趁此一掌又打得他滚身十数丈。
“你认命吧!七绝之毒,无人能解!”
阮月仙谑笑着,见有大匹人马赶来,她倒不急于出手,只在一旁掠阵。
毛盾眼看毒性越来越强,有了头昏之感觉,猝见光头乱窜,武器齐出。
他心下一横,日月神功提至极限,连劈数掌,打得罗汉僧纷纷退去,他却因用力过猛而让毒性流窜更急,身形已显不稳。
七空但见毛盾异状,为防他掌劲威力,耍着游斗,金刚指劲东戳西点,迫得毛盾穷于应付,且战且走。
不幸,后头又是绝壁,壁顶还有个阮月仙,他苦笑不已,这次栽得实在冤枉。
情况危急,他立即自行点住肩井穴,封去毒性蔓延,右手则抽动长鞭,一招“金环套月”猛打出去,但见金光亮闪,鞭针四化冲出,迫向逼来掌门及长老。
那鞭针速度奇急,蹿绕七丈方圆啸得呜呜作响,猝又幻化成环,地面弹跳滚动,封住上中下三路空间,让人不能超越雷池一步。
毛盾猝而暴喝,人如冲天炮倒射高空,目标即是阮月仙,他得速战速决,右掌幻出日月神掌,有若太阳熔亮,照得阮月仙眼花撩乱。
她以逸待劳,立在崖顶凝掌迎敌,功力亦近到极限,该是致命一击。
眼看双方就要触上,岂知毛盾猝然把掌劲往其脚下岩层击去,那掌劲有若万吨炸药炸开,轰得碎石乱飞。
阮月仙哪知他突来此招,直觉有变,不敢硬攻,掠退十丈,以观其变。
毛盾就是要对付下边之人,眼看碎石纷纷坠落,他又劈两掌,造成山崩般压向大堆人马,他猛往下冲,逢人就打,并吸回长鞭,见人即挥。
情势太过于突然,毛盾诡计终于得逞,杀出一条通路,急急逃去。
七空被碎岩弄得灰头土脸,恼羞成怒般厉喝:“快追,死活不论!”
少林弟子赶忙围追过去,可惜毛盾轻功最是拿手,这一耽搁,他已逃往另一座山头。
阮月仙是唯一能追上他者,然而她方才却采守势,现在奋起直追也差了一段距离。
但她自信毛盾受毒伤,内力必会大打折扣,故而特别追得起劲,以让毛盾没有疗伤机会,迟早会毒发而弱了威力。
毛盾果然渐渐觉得四肢虚软,那七绝之毒实在不好惹,眼看阮月仙已不及百丈,顶多只能支持一刻钟,他得想办法逃开或是躲起来。
他拼命往森林阴暗处逃,后边追风掠急!逼得他不敢休息,忽而穿过一片森林,眼前高山一大片山洞若蜂巢,这可好了,毛盾顾不得选择,猝然往一洞口窜去,一隐即没。
阮月仙急穿而出,见状不禁傻了眼,这山洞数之不尽,又怎能找出毛盾躲在何处?明明可以逮住他,却又突来状况,气得她直跺脚。
不一会儿,七空掌门也已追来,突然见此山,他问道:“万佛洞?他躲到里边去了?”
阮月仙稍有怒气:“你们怎么让他逃了?少林武学何时变得漏洞百出?”
七空恨道:“是这小子诡计多端。”
阮月仙也不愿太刺激七空,冷道:“现在怎么办?每洞搜去?”
七空叹声:“恐怕没那么容易,此山名为万佛洞,是在唐朝年间,一位皇帝为祭神佛而派人开挖,本来此山天然洞穴即已不少,经过开挖,更如麻线打结般相互通达,算算出口竟也有万个之多。本来每个出口即有一尊佛像但后来改朝换代,佛像已变成古董,已被百姓盗走,此山才荒芜至今,若贸然搜索。很可能遭他暗算。”
“难道就让他如此逍遥下去?”
阮月仙还是不甘心。
七空见她咄咄逼人,自己也是一派之尊,遂冷道:“施主要想进去,老衲并不阻止。”
阮月仙但觉口气过火了,深深吸口气,平息不快,道:“我会进去搜,但这洞口四通八达,你总该派人守住,免得让他走脱吧。”
七空点头:“这点老衲自信能做到,少林有三千弟子,可调两千过来围守此山四面方圆,若一时无法逮捕,老衲会再发出武林帖招回天下大门派前来收拾,然后再移往金武堂兴师问罪。”
“你还是先发出武林帖,此事拖不得。”阮月仙道。
“正合老衲之意。”
七空遂找来罗汉长老七灵,要他代为发出武林帖。
七灵闻言立即离去。
阮月仙这才满意一笑:“你守着外头,我进去搜人。”已掠入最近之洞口。
七空自是欲得毛盾而后始甘心,当真下令调来两千弟子,把这座如蜂巢般的大山团团围住。
看来毛盾还是插翅难飞。
他躲在里头,在发现此处犹如迷宫之际,头稍安,追兵可能一时无法逮着自己,然后他找了一处自认为最隐秘地方,盘坐起来准备疗伤逼毒。岂知四面八方已传来阮月仙冷酷声音:“你别想走脱,四处己被围住,出来投降吧,只要你将日月神功的口诀说出来,我可以保你免死!”
“你的话可听,天下就没骗子了!”毛盾讪笑:“我倒很好奇,你是如何把七空这老秃驴耍得如此服服帖帖?”
“你不是说我有性感的肉体吗?”阮月仙浪笑着:“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叫你服服贴贴。”
“少来,七空再大胆也不敢破戒。”毛盾轻笑:“你说个道理,让我死了也冥目如何?”
“很简单,我只告诉他,少林寺也有日月神教教徒,他就听我的,要我帮他查。”
“喔?真有此事?”
“臭盖的,不过,日月教徒遍天下,说不定真的有。”
“你为何对日月神教那么清楚?”毛盾恍然:“你也是日月教徒?你竟敢谋杀教主?”
阮月仙一阵浪笑:“其实你还真笨,日月教主何其威风,只要你起来号召,天下就是你的了。我等了那么久没看见你动静,倒不如自己来,你说对吗?”
毛盾怒道:“就是你们这些败类,日月神教才会受人误会。”
“再误会也没多久。”阮月仙狂笑几声,道:“你为何不看开一点,天下各大门派还不都是伪君子,扛着正义搞邪恶勾当,就连你这么纯洁的小孩都不放过,他们还算人吗?”
“都是你搞的鬼……”
毛盾还想再骂,忽见远处人影闪动,他突然不开口了。这妖女分明是利用自己说话以听声辨位方式想逮住自己。
“臭女人!”
毛盾突然以移声换位方式将声音传至远处,再利用岩壁加以反折。—时回音四起,阮月仙再也无法找出正确方向,气得她大怒。
“你再不出来”,小心我用火攻!”
“来啊,我正等着烤你!”
两人一来—往骂个不停。
突然毛盾收口不骂了,因为毒伤在身,再骂下去哪还有心情疗伤,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还是专心治伤吧。
阮月仙怒骂一阵,未听及回音,她也闭起嘴巴,用尽所有方法想找得毛盾藏身处。
毛盾顾不得再逗她,当下盘坐暗处,隐隐将功力逼出,伤口己渗出浓黑血汁,味道奇腥无比,可见毒性之剧烈。
也不过了多久,浓黑血汁已转为淡红,那股恶臭已去,肌肤也渐渐恢复正常颜色。毛盾这才嘘口气,若非得此灵丹,恐怕已被剧毒迷倒而遭殃。
挥挥手臂,复原许多,行动起来该无多大阻碍,于是准备再脱逃,免得困得越久,危机越险。
他爬起来,直往第一洞口逃去,待到地头,往外偷瞧,深夜林中阴森森,却见一大排光头静摆地面打坐,足足围了七八圈,少说也有四五百人。”
毛盾苦笑,看来阮月仙所说不假,这里早被团团围住,想逃脱只有硬拼了。
然而现在不走,将来岂不更惨?
他捡起石头,试探地往下一抛,石头尚未落地,林中早有监视者发现,他大喝一声:“目标出现!”
十条道人影凌空掠扑面来,全往毛盾攻去,那速度又快又急,端的是下手不留情。
毛盾斥喝,一掌打退两人,一溜烟地又逃入里头。
和尚只迫近三十丈,眼见苗头不对,很快又退出外围。毛盾发觉此处戒备森严,改往他处拭了几次,皆是相同情况。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束手待毙?
毛盾当然不肯,先拼出一条路子再说。
于是他又骚扰性地一会儿东窜一会儿西窜,惹得众僧骚乱不已。
他找出东南方似乎较弱,猝而大喝,人化流星,快速扑冲出来,十余名和尚齐齐封锁,毛盾两掌翻打不止,一掌击得数个人仰马翻,凌空平射十余丈想窜出封锁线。
岂知林中突然飞来阮月仙,人在空中,她已谑斥道:“不信你不出来!”
原来此处较弱,即是她有意安排,眼看猎物上勾,她当然不肯放松,而且一上手即再使用那所谓的毒指甲当暗器,一连射出十余片。红光乍闪,速度快如出弦之箭,封杀毛盾十数处要害。
这招来得惊心动魄,毛盾哪敢硬接,身形连展千斤坠迫往地面,长鞭顿时化扣成九九连环,挥散手中,九道光环错如雀翔,罩封毒甲片,叮叮数响,指甲纷纷弹射开来,片片错向和尚,只一只沾身或划皮,和尚立即尖叫倒地,毙命死了。
毛盾喝斥,连环扣大打出手,像极九片飞动铜钱旋飞,发出啾啾急响,反打阮月仙,她稍退半步,一掌劈向飞环,岂知此环倒飞掠退,撞在后头逼来飞环,准确另打其他数枚,飞环空游动,活像浮在游涡中的小圆盘,旋得天空闪闪生亮,啸风四起。
他吼声:“打!”飞环立即受令般全往阮月仙撞去。
阮月仙厉喝,躲闪不易,她猝而双手合十,凝力聚功,待见环迫近三尺,双掌猛翻,两道劲流翻绞,硬将快闪飞环绞得乱七八糟,她怒笑,凌空一掌劈过来。
毛盾实未想到这九九连环也制不了她。
这家伙又如疯子般扑冲过来,其势来得好快,他闪避开一掌,阮月仙又追劈一掌。毛盾人在空中,行势将尽,根本避不开,肩背一紧,硬被轰着九分劲道,打得他哀哀痛叫,暴退十余丈,跌落地面。
他看情势不对,凌空吸回飞环,作势欲打出,阮月仙赶忙采取守势,毛盾趁机再逃往山洞,躲得如夹尾老鼠。
阮月仙虽被骗,但她一掌伤得毛盾,像揍去半桶恨怒,她狂笑不已:“再来啊,下次拆下你一条手臂。”耀武扬威模样,好像天下都是她的。
毛盾挨揍一掌,右臂肩疼痛不已,该不会又是什么毒掌,他急忙找地方疗伤,还好,并无发现毒物。
然而伤了筋骨,恐怕非得三五天才能复原了。
再等三五天岂非情况更糟,倒不如投降算了。
他已苦无计策可用,坐困愁城。
也许该祈求老烟枪和段铜雀那些救兵来吧?然而有了阮月仙,上次还不是一样吃瘪。
就在危急中,远处已传来声音:“少侠可愿跟老衲见一面?”
毛盾一愣,那声音又再重复,分明是老和尚。毛盾更想不透这人有何用意,他不敢开口。
那声音又起:“老衲亦是为少侠而来……少侠真是日月教主?”
毛盾还是不肯开口,免得中计。
那声音沉默一阵,随即又道:“老衲亦是日月教徒……也许这件事也该解决……”
毛盾怔诧:“你也是本教教徒?你知道暗号?”
“知道,但老衲也不勉强见您—面,老衲老了,也该为日月教尽一份心力……”那人道:“七空掌门已通知天下各派前来围剿,老衲也发出急救信号,希望召得日月教徒前来救人。这是经年累月的仇恨,将从这代结束……”
毛盾急道:“你召他们岂不自投罗网?”
“有良知者会辩别一切,”那人轻叹:“上一代恩怨又怎能留给下一代,老衲于心不忍。”
“召来救我倒可以,露了身份恐不行吧……”
“到时老衲自会决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