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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仄看得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跳脚抓狂道:“啊啊啊啊啊啊给我闭嘴!都不许笑!啊啊啊啊!……”
可能是白天奔来奔去有点累,晚上又闹了一会儿,第一天晚上三个人都睡得挺早,十一点不到就爬上了床。
半夜三更,整栋楼都静谧下来。
平仄躺在床上,久久无法睡着。他又想起傍晚同父母道别的场景,想起敦厚少言的父亲,想起常常唠叨却心地细致的母亲,分别时刻的那种心酸思念难过的情绪在这样寂静的晚上没有预兆地爆发。
他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想家。
好像在高中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样,自己躺在学校寝室的床上没出息地流眼泪。尽管家离学校很近。
没想到三年后还是这么没出息,都成年了还这样,他难受地想着,吸了吸鼻子。倏然,他感觉有什么在碰他的小腿。
平仄一惊,半撑起身一看,有个黑黑的人影扒来他的床帘,探头进来。
“你怎么了?是你在哭吗?”
施涧桑的声音压得很低很轻,却让平仄空缺的心一下子填进了什么东西,之前的悲伤情绪好像就在瞬息间烟消云散。
“你不舒服吗?”见他不答,施涧桑又问。
“没有没有。”平仄忙答,嗓音有些哑。一开始没注意,用了平时说话的语调,他顿时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大声了,赶紧捂住了嘴。幸好苏溪纯睡得跟小猪一样沉,没有吵醒他。
“没什么,你去睡吧。”
施涧桑顿了顿,没说话,却是沿着斜梯下去了。很快,他又上来,扒开他的床帘,递给他一包纸巾。
“……谢谢。”平仄忘了在床上放纸巾,这时因为哭过原因,鼻涕堵在鼻腔里面,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不停地吸鼻子,难受得很。
他感激地接过,二话不说直接擤了一把,顿时觉得呼吸通畅,宛若新生。
“给我吧。”施涧桑伸出手说。
平仄连忙把剩余的纸巾递还给他。谁知他没收手,又说:“那个垃圾也给我。”
平仄怎么好意思让他帮忙丢,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扔就好。”
“没关系,给我吧。”施涧桑没动,占着通道,平仄也下不去。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扔地上说第二天再捡。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纸团放到施涧桑摊开的手掌上。
施涧桑很快又下到地上,黑暗中传来流水声。不一会儿他回来,坐在平仄床尾,说:“你还好吧?怎么了?”
“没事,”平仄怎么好意思把这么丢脸的原因说出来。他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吵到你了。”
“没有,我也睡不着。”施涧桑仿佛摇了一个头,“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有点兴奋吧,第一次离开家到外面生活,所以有点失眠了。你呢,是……想家啊?”
平仄觉得脸热热的,肯定红了,幸好没开灯看不见。他撒谎否定道:“不,不是……”
施涧桑却像看透一般,语气像是在轻笑,但并不是嘲笑:“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人之常情,说明你跟家里关系好嘛。不过你家离得近,周末随时可以回去,也很方便,别难受了。”他拍拍平仄的腿,安慰着,“而且你又不是一个人住,还有我们呢。苏溪纯不和你是同学么,你们这么熟,连成一气,我以后也肯定不会欺负你,别担心了啊。”
平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嗯嗯啊啊点着头,心中又是羞愧又是觉得温暖。
“谢谢,我现在是真的没事了。”
听他声音平缓稳定,施涧桑才放心下来,说:“那我去睡啦,晚安。”
“嗯,晚安。”
平仄重新躺下,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想:自己的室友都是好人呢,真幸运。
第2章 02
下周才是正式上课。学校安排新生提早一周报到入校,意在让他们尽快熟悉校园和课业系统,期间会组织参加各类的活动和讲座,包括校长讲话,辅导员讲话等等。据说,一般情况下,N大四年里,公共场合中能见到这位校长的机会只有两次,一次是入学时的讲话,一次是毕业典礼。而辅导员,在平仄之后的回忆中,见到这个身材娇小的女辅导员的次数,好像一双手就能数过来,而且基本上都是在每学期开学报到,去行政楼敲注册章的时候。
迎新周的一部分活动是由学生会组织的。新生们被分编成10…15人的小组,由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志愿者带领,完成学校安排的新生指导以及熟悉生活环境,后者实质上就是带着新生们在S市吃喝玩乐。这也是N大的迎新特色之一,代替了传统的军训。
“我的组名是……”苏溪纯瞄了一眼手中淡蓝色的纸张,突然“噗”地笑出声:“悟空!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名字……”
悟空是他们小组的名称,每个小组都有自己的名称,每年命名法都有不同。前年是各种海洋生物,去年是各个国家地名,今年是台风名称系列。
施涧桑:“我是海葵。”
“我也是悟空。”平仄说着,突然叫一声,跳起来指着苏溪纯:“悟空只有一个,你肯定是假的!你这个六耳猕猴还不快快现原形!”边说边奸笑着扑过去捏苏溪纯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捏苏溪纯的脸,软软嫩嫩,手感超级好。
“哇靠!”苏溪纯先是一愣,继而麻溜地满屋子跑:“傻逼平仄你的戏也太多了吧!这都能演起来!话说,凭什么我是假的,我说你才是假的!”
施涧桑从平仄跳起来的那一刻开始目瞪口呆,到现在捂着脑袋,有点头痛地看着这两个成年人仿佛六小龄童附身一样上蹿下跳,心中默默吐槽:三岁,三岁,不能再多了。
“哎,对了,桑桑,你们的领队是谁呀?”苏溪纯和平仄闹累了才歇下来,一个接一个扑倒在床上,问道。
“噗!”施涧桑刚喝进去的那口水一滴不留地全喷了出来,飞溅的水珠飙出数道漂亮的弧线。
苏溪纯:“……哇你好恶心。”
平仄强自忍笑,在一边啪啪鼓掌:“好□□好□□……”
施涧桑瞪了平仄一眼,面无表情。如果他嘴里还有水,这时铁定又要喷了。“你才恶心,别那样叫我。”
“哦,”苏溪纯也不别扭,笑嘻嘻道,“涧涧,这个可以吧;不然叫全名多生分呀,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们都是要一起睡的人了……”
“睡你妹!”施涧桑看着苏溪纯扑闪扑闪的眼睛,无奈地咽下了拒绝的话,也懒得吐槽:“随便你吧。”
他看了一眼信纸,说:“祝鹤。”
“啊?祝贺什么?”苏溪纯一时没明白过来。
“我是说,我的领队名叫祝鹤。”
“哦,不认识。”
废话你当然不认识!施涧桑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却又听苏溪纯忽然又自顾自地乐起来:“可是这个名字很有趣哎,你想,‘祝贺你考了59分’‘祝贺你生病了’‘祝贺你跟你女朋友分手了’……啊!那人得多无语啊!”
“……”
施涧桑补充道:“不是贺喜的贺,是仙鹤的鹤。还有,你的想法也是很独特。”
“哦哦,”苏溪纯想了想,“不过念起来也没差啦。”他在床上蹬了两下腿,弄得整张床都跟着微微颤动,声音带着一丝轻松愉悦:“那就不知道男女了。我和平平的领队叫单薇,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个学姐。啊,希望是个漂亮的学姐!”
平仄趴在苏溪纯的床铺上,正戳着他的脸:“哟,原来喜欢比你大的呀?”
苏溪纯拍开他作乱的手,啧了一声,故意拔高声音,用仿佛诗朗诵般的语气,说道:“真爱!是不分国籍,种族,年龄,和性别的!”
“嗯?性别?”平仄抓住了重点,“那岂不是学长也可以?”
“呸呸呸!我就随便说说,老子只喜欢女的!”苏溪纯红着脸,拿脚丫子踹平仄,“倒是你!快从我床上滚下去!”
“好好好我滚我滚,你别踢我!”
“只有漂亮的小姐姐才能上我的床!以后不许你上来!”
“行行行……我说你别踩我了行不行!”
平仄和苏溪纯都是土生土长的N市人,周边大大小小的景点差不多都逛遍了,再去也没什么新意,不过这种迎新活动主要目的还是结识新伙伴和增进同学之间的情谊,吃吃喝喝聊聊天,做做小游戏之类的,故而他们玩得还算开心。
悟空小组的领队单薇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性格开朗,行事大方又温柔体贴,而且玩得开,在整个小组里,相比起略显稚嫩腼腆的女新生们,她毫无疑问是一个夺目耀眼的存在,十分顺利地成为了包括苏溪纯在内的一众男新生们心目中的女神。
苏溪纯本就长得嫩,一口一个学姐叫得那个甜,表现得乖巧又细心,还主动要帮单薇做事,与在寝室时的画风简直翻转了一百八十度,直让平仄心里大骂虚伪,一脸嫌弃。
但追大一届的学姐,比追同年级的女生要艰难一些。比如,他们队伍中,就有一个男生很是让苏溪纯讨厌。
那个男生叫林可,与单薇同年级同专业。他并没有报名做领队,而是提前一周了来学校。由于学生会并没有限制高年级的学生参加迎新周活动,单薇也没有拒绝他的加入,所以他就光明正大地跟着单薇的队伍一起混着玩。
林可明显就是冲着单薇来的,殷勤献得比苏溪纯还要勤,而且还明里暗里使小计策,挑开苏溪纯与单薇之间的距离。林可好歹跟单薇认识有一年,而苏溪纯认识她才三天都不到,虽然感情不分先来后到,但好感度和熟悉度积累的差距摆在那里,他的赢面实在是不大。
何况,不知是否别有目的,林可还告诉他一个堪比晴天霹雳的消息:单薇有男朋友。
“失恋了失恋了我失恋了平平!”苏溪纯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平仄身上,语气听起来十分凄惨,面容哀戚戚的,“我好难受我的心碎了!”
“什么鬼,你俩连朋友都还不算呢,你失什么恋。事前不做准备,连人家有没有对象都不问,踢到铁板怪谁?”
平仄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幸灾乐祸,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由着他自顾自地乱嚎。苏溪纯的感情史,光他知道的高中那一会儿,成功交往过的,他就能给他掰出五个手指头来,更别说那些表白被拒的了。
苏溪纯从不是一个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平仄看一眼就知道,他这番表情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做出来故意夸大的。
“这才三天,”平仄没好气地说,“你也太快了吧。”
苏溪纯哼哼唧唧地,突然抬头看他认真道:“男人是不能被说快的!”
“……”神经病。平仄心里默默想,不过还能开玩笑,根本就没什么事嘛。
“我是说,你感情投入也太快了。”平仄忍不住化身知心小哥哥摸摸他的头,说:“行了行了,别难受了。你要想呀,那么就是说,林可那货也没戏呢,你俩半斤八两,他没比你强多少……”
苏溪纯吸吸鼻子,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用力眨了眨,然而没能挤出眼泪。他闷闷道:“平平,你说的有点道理……”
“而且啊,很可能是我们组别的女生们不是你的菜,你没喜欢的。一会儿晚上不是联谊么,到时候多看看别组的女生呗,涧涧说他们组有几个挺不错的……”
明天是周五,也是迎新周的最后一天,安排有表演晚会,不太可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