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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出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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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生。然而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太想祝鹤说好吧那我们就回去吧,更不想祝鹤说那我们去咖啡店甜品店什么的坐一坐,因为这时候那些地方肯定人满为患,而他只想和祝鹤单独待一会儿。
    所以,冷就冷吧,忍耐一下就好。
    可是他扯谎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身上显而易见的反应出卖了他。祝鹤十分过意不去,因一时口快就把人拉来陪自己而心生内疚。“你嘴唇都冻紫了,还说不冷?是我欠缺考虑了,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回去吧。”
    不是吧,还真就回去啦?苏溪纯心里叫道,他们还一句话都没说呢,难道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陪我走走”,走两步就完事了?
    不过还好,他脑补的脱衣服的情节并没有成真。
    “呃,不再……走走吗?我真的还好……”苏溪纯没抱什么希望地挣扎了一下。
    祝鹤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却是把他带进了就近的教学楼。教学楼一层楼的大厅十分宽敞,摆着许多座椅和沙发,圆的方的都有,相互之间距离也挺远,很适合聚众闲聊或是讨论。
    不过现在,大厅里面没有人,灯也只稀稀疏疏亮了几盏,整个空间十分昏暗。
    祝鹤拉他在一处麻布沙发上坐下,然后去自动贩售机买了一罐冰可乐和一罐热甜奶。苏溪纯被他塞了罐甜牛奶,源源不断的热度从罐身传到手心,又从手心渐渐温暖手臂内的肌肉和血管。他打开罐子喝了两口,微烫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激得他全身忍不住抖了抖,甩落了一层鸡皮疙瘩。大厅里虽然没有供暖,但总比站在外面吹冷风要好得多,他觉得自己仿佛枯木逢春,又活过来了。
    祝鹤挨着他坐下,开罐的时候还发出气泡涌起的嘶嘶声,在寂静的气氛中格外清楚。
    一直不说话也很尴尬,苏溪纯试着张了张嘴,憋出一句:“鹤哥今天在舞台上很帅啊,跳得真好,万众瞩目呢。”
    祝鹤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有点夸张:“整个学校的人加起来,就算带上鸭子野猫野狗,离一万也还差得远呢!”
    “我就随便形容一下,这么较真干什么。”苏溪纯咕哝着。
    祝鹤收敛了一下:“过奖了过奖了,没这么厉害,我也就是随便玩玩的,业余都算不上。”
    “鹤哥谦虚了,舞社社长岂是浪得虚名。”苏溪纯马屁拍得溜,“鹤哥跳舞学了多久啊?”
    “小学一二年级开始的吧,具体我也忘了,那时候我妈觉得我走路不好好走,坐不好好坐,站也不好好站,吊儿郎当驼背含胸的,她看着难受,就把我送去舞蹈班,美其名曰练气质。其实也没学多久,断断续续的,也换了好几个地方,一开始被我妈逼着,后来长大一点了自己也有点兴趣了,就当锻炼身体。”末了,又问,“你呢?你画画这么棒,也是从小学开始学的吧。”
    苏溪纯点点头:“嗯。小时候我爸妈没什么空陪我,又不让我自己出去玩,我经常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相比学乐器,画画更能消磨时间吧,也不会打扰到左邻右舍。反正我可以坐着听听歌画上一天,挺好的。”
    祝鹤沉默了一会儿,说:“听起来你的童年生活好像过的不怎么精彩。”
    “无所谓,都过去了,再拿出来说也没什么意思。”苏溪纯拿手指悄悄地抠着沙发,嘴上说得漫不经心。
    祝鹤也没再追问,想了一下,说:“其实舞社里跳舞厉害的人很多,就今天台上几个伴舞的,还有几个新加入的大一新生,都不比我差。前几天社里开会的时候我还说了,让他们下学期重新选一个社长。”
    苏溪纯惊讶地偏头看他:“你不当社长了?”
    “是啊,其实很正常的,基本上学校的社团里,社长或者是负责主要事务的干事,都是大一大二的居多,因为大三大四课业繁忙,没工夫去管,再说大三很多人要出去交换一学期甚至一年,更加不方便了。”
    “交换?”他说了一堆,苏溪纯就捕捉到了两个字。是啊,祝鹤成绩这么好,当然有机会得到交换名额。“你打算去哪里交换呢?”
    “UK吧,去的人多,课程基本契合,回来后学分不用换算,也不用额外再补修什么课。”
    “哦,那单薇也会去UK吧,”苏溪纯喝了一甜奶,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咦,说起来,今天我好像没看到她,怎么,她不陪你过生日呀?”
    祝鹤没说话。他一口气灌下半罐可乐,强烈气体反冲刺激着他的感官,眼睛里反射性地分泌出一点泪水。
    苏溪纯听着他吞咽时喉咙间发出的咕咕声,听着他发出满足的叹息,然后听见他说:“单薇回家了。我不知道,她可能不会去UK,我猜,可能会去报的人不多的地方,比如非英语国家,她就是这样的,喜欢冒险,不随大流。”
    “哦。”苏溪纯应了一声。手中的牛脑饮料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糖,甜得发腻。好在分量不多,在到达他受不了的程度之前,已经被喝得不剩了。
    祝鹤声音平静,没停顿多久,继续说了句:“我们其实已经分手了。”
    “什么!”苏溪纯像是被一把缝衣针扎进了肉里,说话音量猛然提高,“什么时候?”
    祝鹤像是没察觉他的震惊,说:“中秋之后,国庆节之前。”
    “难怪呢,我说怎么那段时间她心情不好的样子,原来是因为这个。”苏溪纯喃喃着,语气中不经意地带了一丝对祝鹤的责备。“她这么好,这么优秀,你干嘛放弃她?”
    苏溪纯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林可抛出的问题:“林可那天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祝鹤真的是gay?
    祝鹤愣愣,说:“这没有关系,不是这个原因。我们是和平分手,也是她提出来的。分手的时候我也很难受,但是这样做对双方都好,她说她考虑了一个暑假才做的决定。我们大一刚开学不久就在一起了,但是后来相处下来,觉得彼此其实很多地方都没办法磨合,我累她也累。她是一个很有主见,很会思考,也很能坚持的女生,她尊重我,我也尊重她,一些重要的事情我不会隐瞒,所以林可说的什么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你不要乱想。”
    祝鹤一口气将手中的可乐喝完,然后继续说:“我和单薇是高中校友,都是H市人,她是我隔壁班的,我们恰好都是数学课代表,算是关系不错的朋友。现在就算是分手,我们也还是朋友。有人说分手了的男女不可能继续保持朋友关系,但我们确实是,而且还挺自然,平时见面了也不会觉得尴尬,就跟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以前一样。”
    苏溪纯表示理解。他在高中的时候交往过几个女生,大部分到现在还保持联系,偶尔还会约出来吃饭,聊聊天,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彼此陪伴着走过或长或短的岁月,在这段时光里他们拥有最好的青春,除了成绩他们不需要为什么犯愁,他们的感情美好而纯净,不带有一点杂质,相信自己心中那一刹那的感觉。然后在青春的荷尔蒙消失的时候,就像是瓜熟蒂落,彼此的分离不会很痛苦,有的也只是或浓或淡的不舍和哀伤,可能一开始还会别扭不安,但最后会被时间治愈。
    “你喜欢过单薇吗?”苏溪纯突然问。
    “喜欢。”祝鹤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喜欢,但是喜欢得还不够。
    苏溪纯斟酌着:“那你爱她吗?”
    祝鹤猛地转头,盯着他看了很久。昏暗环境下他的双眼却分外清晰,里面反射着一星一点的亮光。
    苏溪纯问完就后悔了,不敢去和祝鹤对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面已经把自己踹飞了无数次,傻逼!说什么爱啊!有病啊简直!
    祝鹤想了想,说:“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呢?”
    苏溪纯硬着头皮,套用了某四个字的电影里面一句经典台词:“呃,喜欢就是放肆,而爱是克制?”
    祝鹤扑哧一下笑出来,说:“你不觉得,这句话其实倒过来说也可以吗?”
    喜欢就是克制,而爱是放肆。
    苏溪纯抓抓耳朵:“呃,好像,好像也对哦……”
    不过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一本正经地谈情说爱,怎么都很诡异。于是两人默契地不再在这个话题绕。
    他们继续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去。祝鹤送苏溪纯到15号楼下,临走时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苏溪纯僵着身子看他。祝鹤清咳了两声,眼光四下飘,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圣诞快乐,期末考试加油。”
    苏溪纯一听,乐了:“圣诞快乐!学霸保佑我不挂科!”
    祝鹤拿手中的礼物轻轻地敲了他一下,失笑说:“傻,N大均分40分就算及格了,40分还不好拿?你闭着眼睛瞎写都不会挂的好吗!有点追求啊你!”
    苏溪纯吐吐舌头:“那学霸保佑我考80+!”
    祝鹤好像真的在思考,说:“这有点难,我分你点运气吧!”说着,光明正大地又在苏溪纯头上揉了一把,像抓稻草似的。
    “我上去了,拜拜!”苏溪纯理理头发,拿着苹果向他挥了挥手。
    “拜拜。”
    祝鹤站在寝室楼的大门口看着他。他身材修长脸好看,一只手垂着,一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气质温雅纯净。
    苏溪纯一瞬间就已经决定好,明年他的生日要送他什么礼物了。
    
    第7章 07
    
    12月31日那天,邵嘉晨下午的时候红光满面地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余下三人宅在寝室,他们的跨年状态是:11:59。平仄:“让我先吃一波兵。”苏溪纯:“涧涧来中路帮我一下。”施涧桑:“来了。”
    12:00。平仄转身大喊:“新年快乐!么么哒!”苏溪纯转身大喊:“新年快乐!么么哒!”施涧桑转身大喊:“新年快乐!么么哒!”
    12:01。平仄:“卧槽那个上路在干什么!”苏溪纯:“哎傻逼就不要管他了你快过来帮我推个塔。”
    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一群游戏狗还是选择跟游戏相亲相爱。
    楼道里时不时传来行李箱被拖动着轧过红砖地的轱辘声,那是已经放假了的学生一身轻松地开始了他们的寒假生活。平仄瞅瞅面前划满黄黄绿绿痕迹的复习资料,难过又羡慕。他还有两门考试呢!施涧桑在1月14号考完最后一门,而他和苏溪纯还有邵嘉晨的最后一门数学考试安排在1月17号。
    “太奸诈了!为什么你们建筑不用学数学!”平仄十分不满。
    施涧桑难得一本正经认真严肃地跟平仄理论起来:“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数学才是拉分大项好吗?至少有正确答案,考□□十分没什么问题。那些开放性的限时写作,还有各种设计,老师觉得你对就对,觉得你写得像屎一样那你写得就是一坨屎,写吐血画吐血也只能拿五六十分,运气好点才可能有七十多。”
    苏溪纯看了一眼资料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眼神复杂地看着施涧桑:“涧涧,你跟我换换吧,拉普拉斯和傅里叶会替我爱你的。”
    不过事实上,最后出题老师很仁慈,并没有让这两位大神出现在卷子上。
    施涧桑买了18号的车票,留下来陪着他们直到自由来临的那天。
    他和平仄一起收拾着行李。然后,他停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礼盒,递给平仄。
    “什么东西呀?给我的?”平仄好奇地接过来,“可以拆吗?”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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