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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笑道:“胡先生这规矩我自然知道,他若不是你教中弟子,我也不敢前来劳烦先生。”领着胡青牛向药堂外走去,指着谢逊道:“胡先生,这位你可认识?”
胡青牛走出门外的时候已经看到王志两人,王志他自然认识,至于谢逊两人同为明教教众,相知却不深厚,但两人都是教中不俗人物,这谢逊他自然认得。他隐居在蝴蝶谷多年,和虽然没有脱离明教,但彼此之间也极少有来往,陡然之间见到谢逊却是一愣,惊讶道:“是谢法王?你不是和屠龙刀、武当张翠山一起消失了么?”他潜居于此,对外面的事情知道并不多,而谢逊和张翠山出现也就是十来天前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并不奇怪。
谢逊数十年前因灭家之事,加上教主失踪,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明教,也没有和其他教众相接触,此刻听到胡青牛的声音,彷佛回到明教总坛。叹息道:“胡神医,想不到咱们竟然在这样的地方见面了,当年你不肯医治韩经十四年了。”
胡青牛也是回忆其往事,叹道:“想不到我离开光明顶已经十四年了,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了。”他走近几步,忽然看到谢逊那双可恐可怖的双眼,心头一怔,骇然道:“谢法王,你的眼睛?”
谢逊摇摇头,道:“都是报应,不提也罢,今日能见到故人也算是不错了。”他顿了顿,迟疑道:“我是最近才回中原,不知光明顶上如何?”
胡青牛仔细瞧了瞧谢逊的眼睛,确信已经没有施救的可能,叹息道:“自从教主失踪,众兄弟心灰意冷。我因为紫韩夫人的事情,离开总坛之后便再没有回去。这些年倒是听到不少风声,右使不见踪迹,咱们其他教众都已经起事了。”他绕着谢逊转了圈,眼中神色越来越凝重,忍不住道:“你身上有内伤,有外伤,还有阴毒应该是多人所为。这些伤势有些是别人造成的,有些却是法王自己造成的,虽然看起来不过三天的时间,这些伤势已经交缠在一起,而且有些内伤已经有数十年了,医治起来十分麻烦。不过只要细心调养的话,恢复起来也不是难事王的双眼瞳仁已毁,便是华佗在世,也束手无策。”
谢逊虽然知道双眼已毁,但听到胡青牛这般说来,也自失望一阵。道:“这些都不重要。当年我因为韩夫人之事,曾威逼于你,你不记恨么?我今日来只是见一见往日故人,听一听教中之事”
胡青牛摇摇头道:“当年我不肯医治韩千叶,乃是因为他并非我教中之人,并非是因为对韩夫人有任何觊觎之心。其实我早就娶妻,只是我夫妻二人因为药理之事常常争论,故此教中多数人不知道我妻子之事。况且法王是我教中四大三**王之一,胡青牛自然要仔细照料了。”
谢逊当年因为胡青牛不肯医治韩千叶,他和韩夫人——也就是紫衫龙王私交甚厚,便出面威逼胡青牛。谁知道胡青牛脾气如他名字一般的倔强,誓死不肯医治韩千叶。后来教主阳顶天失踪,光明顶上乱成一团,胡青牛自知武艺、才能不足与众人相比,便搬下山来,隐居蝴蝶谷,一去十几年,再没有回去光明顶、不过他身为教中第一神医,仍是时时关注教中大事,只是地处偏僻,所知有限罢了。
他将三人请入药堂,细细查来,竟在谢逊身上找到了三十几处伤势,其余小伤不算。其中又以双目、心脉伤势最为严重。若是换着其他人早已经一命呜呼了,哪里还等到胡青牛给他医治?而这内伤种种更是不可一概而论:有重手、有阴柔之力,有吞吐之劲算起来也有十几种内劲之多。至于王志却是被一股强大之极的真气所伤,只有慢慢调理,药石反而没有太大的用处,倒是省了胡青牛破誓给他医治。
沈七见胡青牛如数家珍将两人身上的伤势一一指出,心中极为敬佩:当年胡青牛医治他无果,曾留下书卷医书给沈七,盼他能自救,后来在‘问凡庄’,沈七大量通读道藏,其中也有不少涉及到医药之理,这一番细细读下来,沈七也算是对中药之理有所了解,加上他自身修炼内家功夫,又来自后世,对人体的了解远胜一般人。和胡青牛相比自是大大不如,但和一般的江湖郎中、坐堂大夫比较而言,却是胜了太多。此刻见胡青牛只是提到这两处伤势,他也知晓。不禁皱眉道:“胡先生,难道没有发现谢前辈身上还有其他的隐患么?”见到胡青牛不明所以,他将谢逊身上血液之事说了,道:“依我看来,定是有人在他身体内做了什么手脚,应该是可以应该人心智之类的。”
他这样的猜测也不是没有根据:谢逊至于成昆而言一个最大的用处便是残杀武林人士,以此和明教结仇,最终覆灭明教。要知道谢逊情形的时候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至少现在不会了,那么成昆想要利用谢逊,必要要毁他心智在前。
胡青牛一愣之下,又细细检查了一番,仍是一无所获。他仔细思量之下,取了一柄银刀,在谢逊手掌处取了一大杯鲜血。从堂外映来的日光下瞧去,只见这鲜血闪耀着妖艳的光芒,和一般的鲜血确有所不同,但并不明显,若不是之前的异事,根本察觉不到。
胡青牛将那鲜血分成几分,用不同的方式查看,最后将一滴鲜血滴入煎药的火炉之中,那火光明显一闪,并呈现出淡淡的金色。这光芒一闪而没,却让众人吃惊良久,摸不透这其中到底有什么。
沈七看着胡青牛,胡青牛则看着手中的鲜血,他将自己读过的医书一点一滴的回忆,企图找到何其相似之处,莫约过了顿饭的功夫,他仍自想不通。神色有些疲倦的向三人道:“这事奇怪之极,我也想不通,且回去查看一番,你们请便。”说罢不管众人,径自回到房中。
少了胡青牛这个主人,三人并没有感觉到如何的不适。王志在一旁休息,谢逊则是定定的沉思。沈七看了一会谷中的风光,回到堂中看到胡青牛整整一大排的医书,他信手拿起一本瞧来,却是一本《黄帝虾蝗经》,不由得一怔:《黄帝内经》他是听说过的,这《黄帝虾蝗经》却是闻所未闻,依着书名所言难道讲的是医治昆虫的?好奇之下他翻开瞧去,这其中讲的却是阴阳五行之变、方脉针灸之术,和昆虫没有半点关系。而其中对阴阳五行之变颇有触类旁通之意,和自己修炼的功法更有相似之处。他好奇之下,细细读来,和自己所学相加印证,更是收获不小。
这一番细读下来,沈七不过才看了大半,已是天将傍晚。药童搬出饭菜,开在桌上,另将一大盘米饭青菜送入房中,想来胡青牛常常如此,倒也没什么好奇。
众人用过晚饭,沈七又取过那《黄帝虾蝗经》接着读来,随后又取看几本自己以前没有读过的医书细细读来,这一番用功竟然到了半夜时分,便是药童掌灯他也没发现。他将自己以前和刚才读过的医书在心中缓缓想了一遍,越觉这其中奥妙无穷,较之武学也不承多让,更觉古人智慧深邃,可笑后世有些人不知学到其中几许皮毛,便称为专家学者,更有恬不知耻着叫嚣着废除中医、把精华当着糟粕
“我有点眉目了。”胡青牛一脸愤然出现在众人跟前,将沈七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愕然看去,只见胡青牛脸上肌肉扭曲,神情极是苦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谢法王中的应该是苗疆的‘血蚕蛊毒’!”
第二十章 血蚕蛊毒
“这中蛊毒传自苗疆,极少在中原出现。|读者吧首发|而这‘血蚕蛊毒’乃是‘金蚕蛊毒’的变种,和金蚕蛊毒的无比剧毒相较而言,血蚕蛊毒几乎没有毒性,藏在人的血液之中也没有什么危害”胡青牛说着想起往事,面色神色更是狰狞:“也因此极难被人发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谢法王血液中便是混有大量的‘血蚕蛊毒’。不过依谢法王的经历来看,你没有去过苗疆,难道说这中原也有人会这中蛊毒?”
众人知道原由之后,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但是这‘血蚕蛊毒’闻所未闻,既然是金蚕蛊毒的异种,应该是毒性更强才是,金蚕蛊毒的大名大家都是听说过的。沈七知道胡青牛的经历,叹息道:“胡先生,当初我在‘问凡庄’和你的说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沈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那人的结果不会看到的。倒是谢前辈这蛊毒到底有何怪异之处,还请您明示。”
胡青牛不过是想起平生恨事,将其藏在心底不愿想起,所以才没有想到这苗疆的蛊毒。他也不是一味惺惺作态之人,点头道:“不错,这血蚕蛊毒端的是怪异之极,我也只是从医中见过,也不知道人种了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不过依医上记载凡是中了这种蛊毒之人,开始的时候察觉不到任何的状况,乃是为了这蛊毒在身体内繁衍。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种蛊毒便会爆发出来。会让人性情大变,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有甚者杀妻灭子,什么糊涂事都会做出来”
“杀妻灭子?”谢逊闻言冷笑不止,淡淡道:“谢某早已经是孤身一人,师父这样做恐怕是”他并不清楚成昆的阴谋,隐隐觉得事情不妥,却又不知道不妥在什么地方,便说不下去。
“那他会不会自残呢?比喻说自杀?”沈七有些好奇,这蛊毒如果仅仅只是影响人的心智,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似乎还比不上金蚕蛊毒,毕竟很多药物都有同样的效果。
“嘿嘿如果‘血蚕蛊毒’只是如此的,它也算不上毒中之怪了。”胡青牛冷笑道:“这种蛊毒乃是以人的精血喂养,一旦被缠身,数年之后骨削肉薄,变成不死不活的怪物,连求死都不能,更可怕者这种蛊毒分成子母两种,蛊毒之间有奇妙的关联。施毒之人只有对母毒加以控制,便能控制住中毒之人,那时几乎变成活死人。”
靠!这岂不是遥控?沈七暗暗叫道。他想到谢逊数年之后变成那个样子,岂不是可恐之极?不禁打了个寒颤。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去这种蛊毒?”他知道胡青牛曾为鲜于通解过蛊毒,想来这种蛊毒也难不倒他吧?最后也只是多耗费些时候。
胡青牛脸色难看之极,缓缓摇头道:“我曾经立誓再不会救任何中蛊毒之人,而且这种蛊毒藏在血液之中,想要救他只有换掉他全身的血液,但这样一来,谢法王的性命也就随之去了…首发胡某无能,便是破誓,也救不了。”
沈七定定的瞧着胡青牛,不知道他是因为伤心往事不肯出手还是真的束手无策。但瞧他一脸愤然,应该是后种。
谢逊忽然道:“沈七,谢逊往日和你既无恩怨、亦无过往,今日之事已经很清楚了。我不知道我师父的心思如何,但是谢逊往日所谓虽然是为了报仇,但亦造下不少的血债。和五弟相处的这些年来,我不断的思索如何打败我师父,可是前日一战,我知道便是我再练上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我双眼已瞎,更无报仇的可能。然而这几天我身处黑暗之中,静静思来这些年的恩怨:我若是杀了我师父又能如何?我妻子儿子也会活过来,毕竟他对我尚有传功之恩”说道后来,谢逊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如今谢逊身中这蛊毒,而是被他控制,不知还要造出多少杀孽来,更不知道又添多少江湖血仇既然已是无用自身,不如”
“谢前辈,我沈七对你往日所作所为并不赞同,却也认同你是位奇男子,不是那悻悻作态之人。而你既然是无忌的义父,我身为武当弟子自然有份责任。你若是打着求死的心思,别说我沈七看不起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