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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旧迎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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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
    郑俊从初中开始就给彭会辅导功课,到高中情窦初开的季节,两人挨着写作业的时候,彭会小声说郑俊我喜欢你,你能让我摸摸吗?
    房间外家长在看电视做家务,两个男孩偷偷反锁了门,艰难地、手忙脚乱地偷吃了禁果。
    少年人的欲望总是不加节制,彭会甚至想过就这样拖着郑俊不让他好好复习,他就能留下来陪自己。但郑俊的基础好,虽然被热恋分了心,实力依然摆在那,高考结束,一切顺理成章——彭会留在家里读技校,郑俊考去上海。彭会说你别走,郑俊说我怎么可能不走,寒暑假我都会回来,你等我回来。
    但彭会连第一年寒假都没等到,就跟别人鬼混在了一起。
    轻鼾声把郑俊从回忆中拉扯出来,他从床沿站起身,并未看一眼身后熟睡的彭会,走出屋反手关门,徒步回家。
    
    第2章 02
    
    郑俊攥着个环保袋混在大爷大妈间排队等超市开门,准备抢购早晨的新鲜蔬菜。手机铃声大作,震得他大腿发痒,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七点,郑俊的确不认识这么早起的人。
    “你好。”
    “你好,请问是郑俊老师吗?”
    郑俊略懵,对方声音年轻,语调稳妥,既不像家长也不像学生,但除此之外,谁还会叫他一声郑俊老师?
    “是我,您是……?”
    那边笑了一声:“阿新,我们昨晚见过。”
    “你好。”郑俊迅速回忆一番,确定昨晚没向他通报全名,“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看朋友圈就知道了。郑老师。”
    郑俊的微信好友多是学生和家长,发的朋友圈十有八九跟高考相关,且每晚都有“郑老师出招”的固定节目,拼凑出他的全名并不难。
    郑俊无语,干笑暖场。
    “不妨碍你上课吧?”
    “不妨碍。”
    “还记得欠我一顿饭?”
    “记得。”
    “你住的地方离莱山区远吗?”
    郑俊就住在莱山区,事实上,他正站在莱山区最大的超市门口:“莱山区我挺熟的。”
    “能吃辣?”
    “能。”
    “那约在金沟寨的渔公渔婆怎么样?”阿新说,“我今天吃饭比较晚,十点。”
    郑俊今晚给小班上课,也差不多要在十点钟吃个宵夜什么的:“好的,那就十点见。”
    “郑老师,”阿新说,“公平起见,我姓白。”
    郑俊擎着发出忙音的手机被买菜大军卷进超市,心不在焉地碍了大爷大妈的事儿,脚面挨了好几下,腰间挨了好几肘,后背还被抓了一把。等拎着菜突围到收银口,他已经狼狈得像个逃兵。
    直到把菜放进后备箱,郑俊才反应过来:既然晚上有约,买菜干什么?
    他打开微信试图窥探白新的朋友圈,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显然,阿新把他屏蔽了。
    这才是老手的做派,加人却不给对方设置权限,这种低级错误只有郑俊犯得出来。
    正像彭会昨天激将他时说的,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坐在那守株待兔,是大自然法则中注定被饿死的物种,只不过gay圈的生态扭曲,零多一少永远是主旋律,物以稀为贵,才总会有人前赴后继地送到他嘴边献爱心。他们眼里只看到一根,至于附带的是谁,无所谓。
    彭会醉醺醺地说郑俊啊郑俊,你这样退化下去迟早会被淘汰的,以前有我陪你浪着,现在我要定下来了,你可怎么办?你的退路呢?
    正是因为这句话,郑俊才下定决心主动搭讪一次。
    烟台的雨水一年四季都不按常理出牌,傍晚时分晚霞满天,理论上说该是晴行千里的好天气,几道闪电却在下课的前一秒划破天空,大雨随着下课钟声倾盆而下。
    郑俊和学生都傻了眼。
    离家远的学生早就有家长开车等在外面,住附近的基本都在一楼大厅傻等,辅导班虽然贴心地常备雨伞,但外面的雨正横着下,打伞出去纯属送死。
    然而学生们很快兴奋起来,不需要做作业,不需要面对家长,被迫无所事事,乐得清闲。每次响雷都伴随着一阵欢呼雀跃,这种毫无道理的快乐惹得郑俊都笑了。
    一个穿着肥大亮黄色雨衣的人跑上台阶,摘下帽子冲吴佳文招手。
    吴佳文向剩下的同学打个招呼,跑出去帮彭会脱下雨衣自己穿上,夺过彭会打算撑进雨里的伞。
    彭会呈呆傻状,高他半头的吴佳文撩起雨衣前襟把他罩住,两人脚下乱绊了几步,终于统一节奏,摇摆着走进雨幕。
    郑俊目送他们消失在拐角。
    雨还在无休止地下,没有停的意思。等到所有学生都被家长接走,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郑俊放弃回家换衣服的念头,直接开车去渔公渔婆。
    阿新像个落汤鸡似的等在那。
    他穿着松垮的T恤和松垮的牛仔裤,头发全都趴在脑壳上滴水,脚下扔着把被狂风□□得一塌糊涂的烂伞,扬手微笑算是招呼。
    他完全失去了酒吧里显露出的那种深重的心机和露骨的性感,清新爽利的像颗薄荷。
    郑俊之前怀疑他是否会冒雨赴约,此时深感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隐隐惭愧:“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阿新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毛巾擦头发擦胳膊,伸进T恤里擦身上的雨水,抖着前襟道,“反正是你报答我,我就不客气地先点了菜。”
    “应该的。”
    阿新弯起眼睛,伸出右手越过桌子:“白新。”
    他弯眼时右眼先闭,看起来像个媚眼。郑俊握住他的手:“郑俊。”
    白新拧干毛巾搭在椅背上,左右看了看,店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说声不好意思脱下T恤用力拧出雨水,抖开套上,又说:“不好意思。”
    他里面还套了个背心,蒙上一层半干的T恤肯定难受。郑俊干咳一声起身:“稍等我一会儿。”
    作为杞人忧天的践行者,他在车里备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以防万一。也就半分钟的时间,郑俊拿着件春秋季节的运动衫回来让白新先换上,叫来服务员问有没有办法把换下的衣服晾着控水。
    白新递给服务员T恤,把运动衫的长袖撸到手肘:“可能是光线问题,你看起来比昨晚正派。”
    郑俊想说同样的话,提起茶壶为他倒茶。
    尴尬随着沉默卷土重来,白新喝完一杯暖茶,郑俊还在盯着桌面神游。
    白新给自己添茶:“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他又抢了郑俊的台词,郑俊摸摸额头:“我是辅导班老师,假期最忙,没心情出来玩,昨天刚闲下来。”
    “难怪。”
    眼见又要冷场,郑俊说:“我以前也没见过你。”
    “我刚来。”白新握拳撑着下巴,垂眼看杯子里的茶梗,“说起来特别心酸,我跟人合租,室友一两天搞一次,每次都闹腾到一两点,我神经衰弱,只好躲出来找人收留,情非得已。”
    郑俊觉得他不像如此窝囊的人:“你昨天在哪睡的?”
    白新往后靠住椅背,方便服务员把毛血旺端上来,要了碗米饭隔着热气说:“好不容易看中某个主动搭讪的人,结果他突然拒绝我,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睡另一个。”
    他口中的“某人”显然是郑俊,好像郑俊是他的最佳选择。郑俊错综复杂地笑了笑,表示领情。
    白新连塞几口血旺,鼓着腮帮说:“我等的就是纯一,但找上门来的都是零,所以昨晚被拒绝我真的非常失望。”
    郑俊刚夹的豆芽全掉到桌上。
    白新又弯起眼睛:“我不像零号是吧?”
    郑俊窘到发笑。
    白新继续往嘴里塞菜:“我为了蹭张床也就挑挑长相,一直违心地当一号,已经惨到一定境界了。”
    郑俊点头:“确实惨。”
    白新盯着他的眼睛:“今天室友又带女朋友回家,我又在找床。”
    如果今晚天气好,郑俊绝对自告奋勇,载他去酒吧让他自由发挥随意勾搭。但是雨这么大,酒吧哪来的生意。白新的用意很明确,是要跟他打炮换床,但郑俊不想当一个趁人之危的嫖客。
    “不然在我家沙发上凑合一晚?”
    白新抿着满嘴的血旺笑:“我倒是无所谓,只是郑老师你留陌生人过夜没问题吗?是不是太欠考虑?”
    “我有你电话和微信,也不算陌生人了。”郑俊一向烂好人,白新这么可怜,他没法袖手旁观,“帅哥落难我于心不忍。”
    这也是实话,即使没有了酒吧催情的音乐、头发塌着、衣服过时,白新的英俊也没有折损半分,甚至多了几分亲切,难怪一众人等趋之若鹜。
    白新掏出钱包,拿出健康证递给郑俊:“给我你的。”
    郑俊以为是名片,接过来看一眼递回去:“没必要交换这个,我们不会发生什么的。”
    白新咳嗽起来。
    确实,炮圈有炮圈的约定俗成,带陌生人回家是大忌,大家都是在旅馆解决,也几乎不会一起过夜,白新总是要挖空心思甜言蜜语一番,才能说服对方同床共枕,才能把钟点房延时成通宵,睡一整夜。
    不带人回家是正常秩序,带人回家却不发生什么,是异常中的异常。
    白新直接把钱包扔给他:“拿着。”
    “我不收钱,一张沙发而已,免费睡。”
    “这是抵押品,你不担心我偷东西,我替你担心。”白新不知该对他的天真发怒还是发笑,“郑老师多大年纪?”
    “三十。”
    “三十岁了,总该有点社会经验的积累吧。”
    郑俊老师向来是教训学生,很少被人当学生教训,笑了笑:“我狗屎运好,顺风顺水的很难积累社会经验。”
    这话在白新听来十分欠揍,但郑俊脸上的苦笑更多的是无奈,反而让人没了脾气。
    白新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保持警惕,除父母之外从不敢轻信他人,后来他也知道是自己家庭环境过于特殊,慢慢将戒心降低到普通人的程度,但郑俊的水准,比普通人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也许他是跟学生打交道不需要尔虞我诈,缺乏锻炼吧。
    一顿饭吃完,白新身上的雨气都被川菜的麻辣蒸干了,正作势脱掉运动衫,郑俊说先穿着吧,反正你要跟我回家。
    白新由着他买单,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依然潮湿的T恤,拾起烂伞跟在郑俊身后。
    老师,哪怕是辅导班老师,在他心目中也是清贫的职业,有车不新鲜,住在海边的高档小区似乎还是过分了。白新倚在电梯厢里打量郑俊,后者感受到视线转头看他。
    运动衫的拉链不上不下地卡在白新锁骨下三公分处,露出些许胸肌的隆起。
    白新问:“你是富二代?”
    “不是。”
    “哦。”
    白新就此打住,不再继续发问。
    郑俊松了口气。
    除了学生、彭会还有自己的合伙人,郑俊与人相处总会倍感棘手,时常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在别人眼里他的交际能力正常,顶多算是内向,只有他自己清楚跟人打交道有多吃力。
    郑俊把卫生间里彭会的一套洗漱用品扔进垃圾袋,拿了双拖鞋给等在玄关的白新。
    白新跟在他身后走进卫生间,接过衣架撑起半干的T恤,看着他摆出一套崭新的、齐全的洗漱用品:“你这架势好像我要来常住似的。”
    “让你睡沙发毕竟不是待客之道,尽量在其它方面弥补。”郑俊从抽屉里拿出一次性纸杯,摆在牙膏牙刷旁边,“好像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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