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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如泥牛入海,没带起一星半点的浪花。
张子洛骇然发现,那百试百灵的土崩术,这次竟然没有出现他意料当中的山崩土裂,将俑人吞噬一空的情景,完全失去了效验。
正在惊慌失措的当口,张子洛突然觉得清新了许多,空气中不知什么时候布满了水汽。本来这里是内陆,干燥在这里绝对是主导的气候,而这时张子洛如果闭上眼的话,就几乎是感觉身处海边一般,他几乎就能听到碧波荡漾的声音了。
水汽渐渐凝结,化成一点点的水珠悬浮在空中,水珠再逐渐变大,变成了一个个水球,这时旋风也不再四处肆虐,如临大敌般的停在一处,时不时地摇动一下,带起一大片的尘土。
水球一下子又变成了尖利的水箭,从四面八方疾射向旋风,那旋风也在同一时间突然暴涨数倍,狂暴的风势将那些水箭卷入其中,只听见风声嘶吼,风向不定的好像在与什么东西搏斗,只可怜了那些不知死活的俑人,被卷的七上八下,到处都是。
一下子,一个巨大的水球从风眼中弹了出来,在空中划了一道圆滑的弧线,落在一片无人的空处。风速也渐渐的缓慢下来,最终一个打旋,消失在空气中,在风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剑眉朗目的青年男子,他手中持着两把蓝光闪闪的短剑,凝目注视着那半浮半沉的水球。
水球在空气中慢慢的转动着,在银色的光芒之中,它的色彩却在奇诡的变幻,五彩的流光之中,水球的形状也扭曲变化,逐渐得显出了一个头,肩膀,然后是躯干四肢。在液体的流动之中,变化为一个固定的形象。
第十八章
头上是一顶用黑色珍珠串成的霞冠,乌黑的长发从霞冠下面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一直达到臀部;两条剑眉直插入鬓,一双秀目,明亮摄人,充满了智慧的灵光,小巧的鼻子微微向上翘着,薄薄的嘴唇抿着,唇角带着一丝无意的讥讽。
一件玄黑色的铠甲自修长的脖子以下开始直至脚掌,非金非铁将她那曲线玲珑的躯体紧紧的包裹在其中,铠甲表面那奇异的花纹随着她的呼吸也在微微的起伏,黑色的光彩时而闪过。
张子洛的脑袋之中突然翁的一下,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在他的眼中只有这个曼妙,充满诱惑力的女子,就好像是他从略解风情起便在梦中一直渴望见到那个女人。
年轻人在二十出头这个年纪,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在不经意间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张子洛本不是个好色的人,但是在夜深人静,或者春暖花开的时候,也总会有一种模模糊糊的萌动,虽然他在江湖游历中,也曾遇到过不少的美女,比如说来自梵蒂冈的金发美女阿茜玛尔。格里西多,可以说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俊俏佳人,但是张子洛却也只当她是一个好兄弟;还有现在的郝露,也是极具个性的女子,而且也对张子洛很有好感,但是张子洛却毫无感觉;至于说那个狐女胡跃,虽然也可以说是及万千风情于一身,但是那却是妖法所化,在张子洛眼中只不过是一团妖气而已。
但是这个却不同,在看到她的时候,张子洛的脑海中似乎是头绪万千,又好像一片空白,而他所知不多的唐诗宋词中,恰好有一句是对眼前这种情况的最好描写: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女子却一眼也未曾扫一眼张子洛,如舞蹈般的一个转身,从水球完全的变化成了一个集天真妖艳于一体的女人,轻启朱唇,以一种在张子洛听来如同九天鸾音般美妙的声音说道:“饶洞天,你我相别已有千年,你还是如此绝情么?”
“玄武,你我一别千年,想不到你还是情关难过,”那青年男子叹声道:“你我道魔不能两立,如果我不是念你一片痴情,千年前那一剑我早已要了你的命,又何必等到今天!”
“唰”,那个叫玄武的女子胸口的甲片突然向两边缩去,露出丰满的乳沟,就见在如同玉石般洁白的胸口,赫然有一条红色的伤疤,长长的斜割向下,却恰好避开了心口的位置,显然下手之人是手下留情了。
玄武用手指轻轻的抚过伤疤,那伤疤突然又微微的渗出血来,玄武幽怨的道:“我故意要留着这个伤疤,就是因为,每一次当我抚摸它的时候,我就想到那一次你和我在一起时的欢乐,一千年了,但是这个伤疤却还像是昨天才伤到的,饶洞天你说的那些话,也好像是昨天说的一样。我知道,那一次你之所以手下留情,是因为你下不了手,因为你爱我!”
第十九章
那男子冷冷的道:“就是因为那一念之仁,我才再度堕入人界,轮回十八世还不能驾鹤仙去,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还有,我现在不叫饶洞天,我叫海驼!”
海驼!张子洛突然惊醒了过来。
道教的领袖人物八大师,大多都是各门各派的长老掌教,修行多年,但是其中有一人,名叫海驼,是天心派唯一的传人。
天心派是宋代正一道的一个支派,以传授、修炼一种新符箓“天心正法”而得名。“天心正法”源出正一天师道。《上清北极天心正法》记载:“夫天心正法者,自太上降鹤鸣山授天师。”《三天玉堂大法》亦云:“今玉堂大教之出世,源于正一天师”。该法以天上北极为主神,所传有天罡大圣、黑煞、三光三符以及北极驱邪院、都天大法主二印,符法简略,广为流传。后又吸取上清派存思法,强调作法先须内修有功,令己身与神为一,方有灵应,主张以道为本而法为末。
天心派创始人为饶洞天,他被称为“天心初祖”。
据邓有功《上清天心正法序》说:淳化五年(公元994)饶洞天掘地得天心法箓,并访五代名道士谭紫霄受学,成为“天心初祖”。此后道士王太初以天心正法治鬼妖而闻名于世;朝散侍郎路时中行天心正法驱邪,民间呼为“路真官”;雷守声行天心正法名闻朝廷,召入宫内为后妃治病立愈,赐号“洞元法师”。宋宣和五年(公元1123)升迁为元素大夫。宋元间雷时中置坛传天心正法,弟子数千人,分为东南和西蜀二派,混元之教大行于世。
该派自元中期后逐渐衰落,甚至有一段时间销声匿迹,但是它并没有像其他的一些流派般成为过眼云烟,而是在暗中流传了下来,不过人丁愈发单薄,几乎就是一师一徒一脉相传,修为愈发的浅薄,道法愈发的低下,在众多流派中简直就不入流。
直到海驼的出世!
听说海驼他居然保持前生的记忆,而且还不止一世,而是整整一十八世,自称是天心初祖饶洞天转世,从小就能驱邪避祸,在四岁那年离家出走,拜天心派卢午道人为师,说是拜师,其实那卢午道人何曾教过他什么,一切都是无师自通,甚至一些早已失传,或者在师徒相传中有偏差的东西,都被他一一的发掘了出来,十四岁就名扬道界,到了二十三岁在北京白云观开光大典上,他破天荒地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师,道教界最有权威的八个人之一。
张子洛忙躬身道:“海驼大师,在下龙虎山张子洛有礼!”
海驼好像刚发现旁边还有人似的,转过目光,线条分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张道兄不必多礼,我刚好在附近,收到了鬼道长的警讯就立刻赶来了,刚好遇到你们也算是很巧啊。”
如果从卢午道人算起,这海驼和张子洛算是同辈,但是海驼是大师的身份,可以和张子洛的父亲六十四代天师张源朝平起平坐,所以张子洛在他面前要谦恭一些。
第二十章
那边的玄武突然恨声道:“擅闯阿房宫者,杀无赦!”单臂举向天空,食指点处,一个水球凝聚在空中,逐渐变大至如同车轮大小。玄武面现黑气,柳眉倒竖,做势欲发。
张子洛立刻觉得一股难以抵御的魔气扑面而来,力量大的简直难以想象,暗含北方壬癸水的性质,如重重叠叠的巨浪,奔涌而至。
从中国传统的五行之术来说,土克水,如此坎水之力当以坤土之力化解,但是张子洛方才尽全力的一击“土崩”竟是如同石沉大海,所以这时张子洛再也不敢轻易出手,唯恐再一次不起作用的话,会用所有人的生命来做代价。当下将天子剑横擎在身前,凝神以对。
海驼朗声道:“玄武,你以为我会听凭你对这些人下手吗?”
玄武咬牙道:“每一次投胎你的功力便减弱一分,虽然你努力修炼,但是你现在的力量尚不到当年的六成,方才你我交手,你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要想活命就立刻给我静坐运气,别来管这些闲事,我保证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你!”
海驼脸色一变,默然无语,突然一张口“哇”的一口鲜血喷将出来。
他为了不在强大的敌人面前示弱,表面上侃侃而谈,暗中一直努力的将伤势硬压下去,这时被玄武看破,一时气血翻腾,再也控制不住,这一口血喷出来之后,再也无力争斗,短剑掉落,插入土中直没至柄,脸色变成淡金色,身子软软坐倒在地。
张子洛虽然明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个极其强大的敌人,弄不好己方几个人的性命都会交代在她手中,但是不知为什么心中对那魔女玄武竟是没有丝毫的敌意,非但没有敌意,而且更是对她的一颦一笑如痴如醉,好像那每一个动作都是最美丽的舞蹈,另一方面对海驼竟也隐隐有些酸溜溜的感觉,甚至现在海驼受了伤,张子洛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自从玄武显身以来,一直和海驼在交谈,张子洛数次想要插嘴和玄武交谈几句,却只是和海驼打了个招呼,这时见海驼坐倒,大好的机会岂肯放过,忙高声叫道:“玄武姑娘,在下龙虎山张子洛,想请教……”
玄武本来一直用魔力将张子洛牢牢的锁住,一点也未将他放在眼中,虽然张子洛在兵马俑的方阵中厮杀半晌,但在玄武看来也只不过是稍有道行罢了,所以本不想出手,后来狂风突起,她一眼就看出是千年前的那个负心人饶洞天的道法,所以才现身而来,伤了海驼,想要借机胁迫他重修旧好,回心转意。
所以那会给张子洛说话的余地,谁管你是龙虎山武当山,这时她恨不能赶快的将这些碍事的东西一扫而空,然后可以痛痛快快的和旧情人絮叨絮叨。当下也不答话,只将手往张子洛处一指,巨大的水球分化作数支长箭疾射而去。
张子洛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尚未讲完,对方竟然突然出手,一时来不及多想,只将天子剑运起化作一片光盾,迎向水箭。
第二十一章
水箭先后射在光盾上,一时水花四溅,金光万道,张子洛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上来。手中的光盾几乎把持不住脱手,整个人后退了几步,终于抵挡住了攻击,口中还不死心地喊道:“玄武姑娘,请别动手,我有话要说!”
玄武见张子洛居然挡住了自己的玄明水箭,也是一愣,随即将手一招,一道水花从空气之中凭空飞溅而来,玄武身子微悬于半空之中,晶莹透剔的水幕如水晶一般将她完全包裹在其中,她娇叱一声,整个人如同一柄巨刃般挟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卷向张子洛。
张子洛见来势知道光凭光盾之力已然阻不住这次攻击,危急时刻海驼突然叫道:“天心正法,血破雷刃!”再一口鲜血喷出,手指疾点,插在地上的其中一柄短刃凭空跳起,穿破空中血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