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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耎磬的身体基本上恢复了,一行三人便踏上了去往青藏高原的旅途。
第二章
耎磬似乎完全忘记了她曾经是开启魔窍的钥匙这一件事,又恢复了那种很冷淡,爱理不理的样子,话不多,说出来却能活活把人噎死。什么支那和大日本之类的话倒是再也没有提起过。可是张子洛一看到那头火红的秀发,却怎么也不能把她认同成以前那个虽然可恶却是生死与共的伙伴。
两人默默然的并排走着,只有后面鲁道夫隔着很远都能听到的喘粗气声音,耎磬忽然轻声道:“子洛,谢谢!”
张子洛一愣,这是他第一次从耎磬的嘴里听到“谢谢”这个词。虽然他也曾经不少次帮过耎磬,可从来没有被感谢过,甚至有些时候反而吃力不讨好。抬起头来,就看到耎磬脸上一抹笑意稍纵即逝,转眼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张子洛却已经感受到了那一霎间从耎磬身上散发出来的无限柔情。
“不……不用谢……”张子洛结巴的道。
乘两人这一犹豫间,鲁道夫终于赶了上来,攀住张子洛的肩膀,呻吟道:“哎呀我的圣母啊!可要了我的命了。”一眼看见张子洛尴尬的表情,诧异道:“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张子洛匆忙的掩饰,加快两步又抢在了前头。鲁道夫怀疑的看了看耎磬,耎磬理都不理他,自顾自的跟上了张子洛。鲁道夫摇了摇头:“唉,年轻人啊!”也跟了上去。
刚走没多远,忽然间张子洛和耎磬几乎同时喊道:“危险,小心!”猛地向鲁道夫扑了过来。鲁道夫光顾着低头赶路,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已经被两个人扑倒,三个人扭作一团,顺着山路滚出老远去。就听得山摇地动的一声响,乱石横飞,烟尘弥漫。三个人紧紧的抱住脑袋缩在一起,承受着碎石块砸在身上的疼痛,尽量的避开要害部位。
等到骚动停止下来,三个人坐起来一看,就见刚才三个人走路的地方,已经被一大堆的乱石泥沙所淹没,一块有小房子那么大的巨石巍巍然竖立在道路正中央,拦住了去路。
鲁道夫惊道:“这……这算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张子洛收拾着他那个超巨型旅行包,边查看有没有损坏边说道:“在这个季节,这条川藏公路很容易就出现塌方和泥石流,所以是很危险的。”
“什么?”鲁道夫摆出一副郁闷的表情:“你怎么不早说?”
“哈!其实这也没什么。”张子洛把大包很帅气的往后面一甩:“就算路封住了,凭我们三个人就算走荒郊野外也不要紧的。对吧耎磬?”
耎磬眼睛看着那块巨石,好像没有听见他的问话。张子洛无趣的干咳了两声,一把拉起了鲁道夫。
“不要走!”耎磬突然拦住两人,严肃的道:“这不是自然的塌方,是有人故意造成的!”
“啊?什么?”张子洛不相信的看着四周。
“难道……难道是圣骑士?他们这么快就追上我们了么?”鲁道夫紧张的道。
耎磬喝一声:“在那儿!”一抖手,掌中法器如穿云流星一般向山崖高处激射而去。耎磬本来的一柄禅杖,在一次战斗之中被毁去,现在所拿的法器是佛教密宗特有的金刚杵,上下两端都有一个尖锋,谓之钴,钴之中间则呈握状,可供行者手持之用。又叫独钴杵。据耎磬介绍,还有三钴杵、五钴杵、九钴杵等诸种,两端分别开叉为三、五、九个尖刺,功法各有不同。
耎磬的金刚杵正打在耸立在高处的岩石之上,岩石立刻暴烈开来,碎石纷飞中现出几条人影。
没等看清楚是什么人,鲁道夫用意大利语大声的喊叫着,向着那些人比手划脚,神情激动。张子洛一把拉住他道:“别急,好像不是梵蒂冈的人。”
耎磬一把接住飞回掌中的金刚杵,同意道:“不错,是藏民的打扮。”
尘雾散去,就见五个男子,都是藏民打扮,留着长头发编成一个辫子,用红布围在头上,身上穿着藏青色的长袍,五彩的丝线装饰着长袍边沿,手中都持着藏刀,猎枪等武器。
张子洛预先已经向一些有过入藏经验的人讨教过,知道这头缠红布的是藏民族中最为好战的康巴族,只要有些许的不快,就可能会带来武力的冲突。自己三人虽然不怕,但是这种没有必要的冲突当然还是能免则免。便先满脸堆上微笑,叫道:“扎西德勒!我们三个是去往大昭寺朝拜的信徒,路过此地,并没有任何的恶意!”
在西藏地区最是好佛,分有本教、宁玛派、噶当派、噶举派、萨迦派,以及影响最深远的格鲁派等等,可以说是全民信佛,境内寺庙遍及大小村庄和牧场。据1737年统计,仅格鲁派寺庙就有3477座,僧侣316230人。而大昭寺则供奉着释迦牟尼的圣像,是所有派别都崇拜的圣地,往往那虔诚的信徒,辛苦一生省下一些酥油和糌粑,便三步一磕,用数年时间到达大昭寺,将酥油添加在佛前的明灯里,完成自己一生最后的愿望。当然也有许多人死在半途之中,一辈子也没有见到拉萨那湛蓝的天空。
所以对藏民而言,只要说是去大昭寺朝拜的人,便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好心的还会送上干粮和饮水,或者留你住上一宿。
听张子洛这样说,当先的一个汉子走前了两步,他皮肤晒得黝黑,长袍斜披着,一条筋肉纠结的胳膊裸露在外面,手中一柄长长的弯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向着张子洛喊叫了几声,却全是藏语,张子洛一句也听不懂。不过看那个意思,似乎是叫他们上去。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张子洛和耎磬都是艺高人胆大,而鲁道夫则唯两人马首是瞻,点了点头,便沿着山壁往上爬去。
那山壁本来就十分的陡峭,再加上刚刚山崩,脚下的石块只一踩上去便纷纷的碎落。张子洛和耎磬还好点,鲁道夫只攀爬到一半,便已经两腿发抖,扒住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上不得,下也下不得,看着脚下再也不敢动了,颤声叫道:“喂!子洛,耎磬,帮帮忙啊,我……我上不去了!”话音未落手中石块突然从山体上脱落,鲁道夫惨叫一声,直坠了下去。
第三章
“鲁道夫!”
张子洛和耎磬都禁不住大喊了起来。这山崖并不是很高,却十分的凶险,鲁道夫落下之处原本的平整大路布满了方才落下的碎石,犬牙交错。两人不约而同的脱开崖壁,飞扑向鲁道夫,但是鲁道夫本来就落后他们甚远,要想在落地之前抓住谈何容易,更何况就算及时抓住了人,能不能安然落地也未可知。
但是两人都已顾不得这些,但是合作已久,自然心有默契。就见在张子洛上方的耎磬突然在空中一翻身,脚尖点在了张子洛的背上,张子洛的身子借助这一股外力下落之势突增数倍,就在鲁道夫即将落地之时一把搂住了他。但是在这时再要扭转过来双脚落地已然不可能了,虽然张子洛跃出之前已经运足了护体功力,不至于横尸当场,但是如此凶险的地表,骨断筋折是免不了的。
突然一条黑影飞掠而过,将张子洛和鲁道夫带起在半空之中,像荡秋千一样的荡了出去。
耎磬借着在张子洛背后的一点之力,飞身已然上了高崖,回过头来,就见一个身量极大的康巴族汉子,双手正使劲的扯住了一根绳索,就见他怒目圆睁,脖子上青筋爆起,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一件藏袍被膨胀的肌肉充满,几乎要脱袍而出。在绳索的另一端,正是方才喊话的那个汉子,他一手抓着绳索末端,另一只手牢牢的和张子洛的手相握,像雄鹰一般滑翔在空中。
就在三个人荡到最高点即将要往回落的时候,就听那康巴族汉子高喝一声,手一扬,将张子洛和鲁道夫高高的抛向山崖顶上。
那扯住绳索的大汉闷哼了一声,掌中娑娑作响,绳索带着鲜血直向外滑去。大汉猛咬牙关,喉咙间呼声连连,长袍的接缝处纷纷崩裂,露出里面像岩石般坚硬的肌肉。终于又握住了绳索。
张子洛和鲁道夫借一抛之力飞身上了高崖,尚自惊魂未定,特别是鲁道夫,几乎站立不稳,摇摇欲坠。就在这时,就听呼的一声,那条汉子也上了崖顶。拉绳索的大汉松开双手,手掌间已然鲜血淋漓,却见他好似不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耎磬急忙来到张子洛身前,问道:“你没事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张子洛安慰的点了点头,又检视的看了看鲁道夫,对耎磬道:“他们好棒的身手啊!”
从鲁道夫坠崖到安然脱险,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张子洛和耎磬都不禁为这些康巴族人的出色身手和坚强的毅力折服。能够在这一瞬间做出如此快速的反应,这些人看来也不是普通人。
那飞身救人的汉子看来是头领,先看了看那条大汉的手掌,抬起头问了两句。这个头领的身量已然很高,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和张子洛相仿,但那条大汉更比他要高出一个半头,神情憨厚,似乎有些弱智的样子,也不说话,只是点头或摇头,说到最后大嘴一咧,笑得很是开心,好像两掌的伤并没有放在心上。
转身头领又来到张子洛等三人面前,先点了点头,指指自己道:“强巴!”看了看三人,又再重复了一遍。
大家当然明白,他这是在介绍自己。鲁道夫最是好交朋友,刚刚安定心神,抢着自我介绍道:“我叫鲁道夫!”习惯性的伸出手去便要握手。
谁想藏族人并不习惯这种礼仪,看到他伸出手去愣了一下,后退两步,打量了一下,迟疑着不知道鲁道夫想要干什么。
张子洛略微还知道写民俗,急忙合十微笑着自我介绍:“我,张子洛!扎西德勒!”强巴也合十回礼:“扎西德勒!”鲁道夫尴尬的收回手,陪笑道:“扎西德勒,扎西德勒!”后面其余的藏人也一片“扎西德勒”的声音,唯有耎磬只是冷冷的合十行了个礼,没有出声。
奇怪的是强巴好像对耎磬格外的看重些,来到她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对那满头的红发特别有兴趣。看的耎磬浑身的不舒服,眉毛一竖,低声喝道:“你看什么?”耎磬相貌本来就比较冷峻,这一做脸色,很是吓人。
强巴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耎磬跟他走。耎磬不明所以的望了望张子洛,张子洛知道这些藏民对去大昭寺朝佛的信徒十分好客,也许是要招待他们去休息,连忙道:“哦不了,我们还要赶路,谢谢。”
强巴似乎根本没听懂张子洛的话,只是固执的做着那个邀请的动作。张子洛还尝试着比划着动作,却发现自己的意思是那么的难表达。鲁道夫在旁边拉了拉张子洛轻声道:“要不要走吧。”张子洛犹豫着点了点头,对强巴挥了挥手:“我们要走了,再见!”和莫名其妙的耎磬一起转身寻找着通往公路的小径。
巨大强壮的康巴汉子不由分说的拦在了他们的面前,好像一座山一样堵住去路。张子洛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踌躇道:“拜托,我们……嘿嘿……让我们过去好不好?”那个憨厚的汉子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却没有任何一点妥协让开的意思。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三人已经被这些藏人封锁住了每一条可能离开的道路,唯有强巴还是那个姿势,指着一条小路,要求三人跟他走。
“他们……他们会不会要把我们抓去吃掉啊?”鲁道夫紧张的道。
“那倒不至于。”虽然情形似乎不太好,可张子洛还是忍不住笑起来:“你以为是在非洲啊!再说要吃掉我们的话用的着这么客气吗?”
可鲁道夫好像并没有打消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