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娇娇柔柔喊了一声,眼圈红红的,像胆小迷茫的小兔子。
池尚书一看,“女儿哎!”
心疼的皱起了眉。
池明娇抬头一见自己的爹,强自忍着眼泪。
强迫自己笑了笑,又委屈的喊了一声:“爹。”
池尚书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了,“为何哭啊?”
池明娇摇了摇头。
池尚书看向一旁侍女。
侍女行了一礼,“殿下从回来后,还未来过这里,侧妃心里不大痛快。”
太子不来她处,这种丢人的事,无论如何是亲自说不出口的。
即便听侍女说来,也觉得面上无光。
尚书却松了一口气,“这有什么,男儿心在四海,何况太子身份贵重,心中记挂着受灾的万民,岂能沉溺于儿女事啊?”
池明娇停了一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尚书扶着自己的明珠,小心的按到了椅子上,“别急,爹的娇娇,等到太子登基,少说你也是贵妃一样的人物了,不可小家子气。”
池明娇静了静,嘴角艰难的向上挑了挑。
“对了,”尚书拍了拍她,“极好看的。”
池明娇想起一事,犹豫道:“女儿有一事,想问问您。”
“直说。”尚书道。
“咱们家那老大夫上次随太子南下,回来后说太子身体似乎无恙,他每日去请脉,却次次都被挡了回来,只能通过面色身形判断一二。”
越说,她眉间盛着的哀愁越多,也越迷茫不解,“太子到底有什么病,三天两头请太医院的宋太医诊治,别的大夫连看不不叫看一眼。”
池尚书想了想,先说:“你已经是太子侧妃,既然成了东宫的人,往后‘咱们家’这种称呼,只可指代东宫,不可再惦记娘家。”
池明娇点了点头。
他这才后道:“其一,太子去南方事多事杂,顾不得日常查脉这种琐事;其二,太子真的有什么病,不好对外人说,并且已经请太医在秘密诊治了……”
“若真是有病,你可当做不知。”他交代道。
池明娇问:“不可去关怀吗?”
尚书摇了摇头,“既然太子有意隐瞒,想必不是什么能开口的寻常病症。”
池明娇想通,终于点了点头。
答应了下来。
“只有爹能教我,不然女儿不知如何,惶惶不可终日。”她又丧起脸道。
“说着怎么又伤感起来,”尚书存心逗她开心,便问道:“一路上听迎袖儿说,那个刚建成的‘春椒殿’,是给你建的?”
果然,她心情立刻好转许多。
尚书也松了一口气,“真的吗?”
他又问道。
池明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尚书疑惑的看着她。
“太子还未定下何时叫女儿过去,”池明娇低着头,手里揪着手绢,“说是未装修好,缺几幅画还是什么的……”
她看了迎袖一眼。
手中缠缠绕绕,那手绢仿佛是她的心,跳的又乱又慌。
迎袖上前道:“是,奴婢买通春椒殿的守门丫头说的,说是太子亲口所说,叫宋太医画一幅画,当做以后太子妃入住的贺礼。”
“是太子妃,不是侧妃吗?”尚书皱着眉问。
“估计那丫头也没有听清,”迎袖眉间也皱着,自己领差事道:“下午奴婢再去问问。”
尚书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女儿眉间的一捧哀愁,觉得心也碎了。
想了想,嘱咐道:“若真是给太子妃的,切记不可争抢,切记。”
池明娇强撑着点了点头。
她虽骄纵,还是懂事明理的。
尚书松了一口气。
提起个笑模样安慰道:“太子刚刚在书房里还夸你呐。”
池明娇疑惑的看他。
尚书擦了擦她的眼泪,“夸我的明珠懂事又能干,还说是爹教的好,称呼爹为岳丈呢。”
“真的?”
她迟疑问,“刚刚听迎袖说,我还不大敢信”。
“真。”
尚书尽是受用和放心:“太子是看重你啊,连带着,爹也更受器重了。”
池明娇望了望书房方向,心事重重,缓缓点了点头。
尚书欣慰的拉着她的手,笑着轻轻拍了拍。
太医院。
毛毛雨飘了一天,这会儿更加细密,风也停了。
冲刷的窗外昂扬春意,绿芽突然都冲上了枝头。
隔着毛毛雨,像仙女儿在雾气中起舞。
朦胧的美才是真的美。
缭绕勾人。
看的人眼热心痒。
宋春景在烟雾外发着呆,终于挨到下班时分。
他放下手中物,站起身来。
沈欢问:“回家吗师父?”
宋春景把胡乱挽起的袖口放下来,随意的一点头。
率先走出了太医院,冒头走进了雨中。
“师父……”沈欢举着乌黑织银斗篷,犹豫的喊:“这个带着吗?”
宋春景摆了摆手。
沈欢望了望手里的斗篷,又望了望外头不甚晴朗的天。
做主捧着出了门。
追上宋春景,他将斗篷往上一抖,盖到了师父的肩头。
宋春景也不推辞,披着那斗篷自顾自往前走。
沈欢觑的他脸色,小心问道:“仍是有些雨,师父等等我回去拿把伞出来吗?”
宋春景摇了摇头,脸色蒙上一层细密水汽。
“吹吹风,淋淋雨,松快松快。”他说。
沈欢年少,不懂大人的愁心事,也不懂这有什么好松快的。
但是师父淋着雨,他总不能自己躲在伞下。
于是挺着胸脯,陪着宋春景一起散步。
他肩膀单薄,不一会儿肩头就濡湿一片。
宋春景终于回过神,看了他一眼。
取下斗篷给他披了上去。
他身量不够,挑不起来,斗篷拖到地上。
宋春景蹲下身将下摆捞在手里,给他系上织金领带,手指极其好看的在眼前穿梭几下,就绑了结结实实一个结。
沈欢有些不好意思,靠后躲了躲,“不用了师父,我都多大了。”
宋春景也不强求。
将斗篷的下摆交到了沈欢手中。
沈欢紧紧抱在怀里,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朝着宋春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
宋春景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
宫道尽头显现出一个深色身影,有人撑着伞,匆匆往这边走。
走进了才看清,是乌达。
乌达见他淋着雨,直觉不太好,把将伞往外略微一举,撑在了二人头顶上。
伞下空间有限,乌达这个人形火炉周身都是干燥气息。
两厢对比,宋春景一身潮湿水汽落魄至极。
冷暖一撞,他侧过头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二人同撑一伞,乌达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关心问道:“宋太医别是淋病了吧?”
宋春景摆摆手,觉得这距离有些太近了。
不露痕迹的向后躲了躲。
乌达上前半步,又把伞撑在了他二人头顶。
宋春景:“……”
乌达直道:“您下班了?现在有空吗?”
宋春景:“没有。”
“若是有空,太子请您去一趟。”乌达仍旧坚持着说完。
宋春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没有。”
乌达:“……”
乌达得了闫真提点,已经不是当初的乌达了。
他清了清嗓子,笑道:“太子说他病了,请您过去给瞧瞧,开点药吃。”
宋春景也清了清嗓子。
乌达笑着等着他下文。
“太子这病,下官治不了,”他谦顺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十足讽刺,“还是多喝点白水吧。”
言下之意:太子可能是闲的。
乌达虽直却不傻,立刻就从这话里体会出来了深意。
他笑容僵在脸上。
心道:怎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呢???
宋春景朝他礼貌的点点头,走出了伞外。
乌达立刻跟了上去,追在他后头,急急道:“您真的不去啊?”
宋春景面无表情,毫不迟疑的往前走。
乌达想了想,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舍之情,“今次随殿下出门,宋太医也有段日子不能见我啦。”
宋春景这次脚下一顿,放慢了些,“怎么太子要出门吗?”
乌达有些腼腆,憨笑着说:“对呀。”
不等宋春景开口,乌达低头嘿嘿一笑,“那我去回复殿下,这就走啦?”
宋春景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乌达撑着伞,又转身离开了。
细密雨丝又掉到了头顶上,突觉冷意,宋春景又打了个喷嚏。
沈欢也怕他生病,担忧道:“师父,咱们快回家吧。”
宋春景点了点头,牵着沈欢出了宫门。
宫门口宋府的马车在等。
宋春景望了一眼长且无尽头的归路,主动上了马车。
沈欢问道:“咱们不散步了吗?”
“不散了,”宋春景道:“还是坐着舒服。”
沈欢哭笑不得的上了马车,将斗篷解下给他披在身上。
他个半大小子,身上更如火炉一般,将斗篷烤的非常温暖。
宋春景又打了个喷嚏。
沈欢:“……”
他心道,师父身体真弱。
一炷香,宋府到了。
宋春景昏昏欲睡。
沈欢拍了拍他,“师父,到了。”
宋春景醒来,拖着惺忪眼皮,慢吞吞的下马车。
他一伸手,旁边有人极其有眼力劲儿的接了过去,扶住了他胳膊。
将他稳稳扶了下来。
头上也遮上了雨伞。
宋春景头也不抬,“有劳。”
“不必客气。”那人带着些愉快腔调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上周的投喂:
谢谢大宝贝们扔票~
阿宅扔了1个地雷;想飞的蚂蚁扔了1个地雷;气势汹汹扔了1个火箭炮、地雷x3;深蓝妖孽扔了地雷x2;木磁扔了1个地雷;雨天想睡觉扔了1个地雷;火火火嚯扔了1个雷;23432979扔了1个地雷
谢谢大可爱们灌溉营养液~
biubiubiu发射爱心~
第23章
宋春景猛地抬头。
目光所集处,太子站在一旁,剑眉星目,似乎将深渊都盛在双眸里。
微笑着,静静看着他。
乌达在身后给他撑着伞。
除了衣角有些濡湿,身上干干净净,一丝雨水也没有。
太子沉默着。
两人均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宋春景率先移开目光。
随后低着头,对沈欢道:“你先回医院,等下我叫人进来接你。”
沈欢悄悄望了望前面的人,从车角蹦下去,担忧的点了点头。
宋春景这才想起来。
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太子张了张嘴,“我……”
他难得踟躇。
向后一伸手,接过了乌达手中的伞。
乌达退后几步,顶着雨水,站在了宋府边角檐下。
那伞撑在了宋春景头顶上。
伞下空间闭塞拥挤,不仅视线胶着难以理清,甚至呼吸起伏都能缠绕到一起。
宋春景微微低下头。
垂着的睫毛,又是那般缠倦多情的模样。
加上今日水气蒸笼,显得更加不堪重负。
每一根都沉甸甸的、轻轻弯着好看的弧度。
太子手有些痒。
宋春景一步迈出方寸之地,站到了伞外。
“殿下请自忙,下官先进去了。”
人到门前,却不请进去。
这人也实在胆大包天,不把当朝太子放在眼里。
太子上前一步,微微向他倾斜着身子,把伞又牢牢的撑在了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