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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方才带着一名伤患来这里,还在吧?」唐昙反问着对方,而少年明显一愣,不太会说谎的脸上流露出迟疑与打量,大概是担心他是追兵之类,让唐昙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
「如果觉得不方便回答就算了,我在这里等他吧!」唐昙也懒得多解释些什么,就直接在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深深地呼了口气。
看唐昙似乎不像他怀疑的那样,少年给他倒了杯水,站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唐昙也不甚在意他的打量,只是悠悠哉哉地看着简洁明静的医馆。
这里的规模比较小,但从动线和摆设来看,应该就是他们家的医馆,这让他心中再一次感叹唐家的家大业大,简直就像是要应证他当年听过的某个广告台词。
什么都有、什么都卖、什么都不奇怪。
他没等多久,就见古仲颜从后堂匆匆地走了出来,看见悠然自得地坐在前堂的唐昙时,明显地松了口气。
「古爷,这位……」少年本来想先说这位公子说是他朋友,但没等他开口,就见古仲颜毫不迟疑地快步走到唐昙面前,抓着对方状似检查对方有无异样。
「我没事,那人情况怎么样?还好吗?」唐昙拍拍对方摸上自己脸颊的手,提醒他这里还是算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虽然没有想要对两人的关系粉饰太平,但做人还是低调比较好。
「……大夫还在救,有些伤口太深……」古仲颜摇头,语气里有着一种难言的担忧,让唐昙多看了他表情几眼,终于肯定一件事。
「你认识那个人?」虽是疑问句,但其实是肯定的。
只见古仲颜本来就已非常面瘫的脸更是明显僵了一下,露出些许困扰头痛的表情。
「……算是吧……没什么交情,只说过几句话。」古仲颜明显不想深入地去谈关于这个人的事,轻描淡写几句话便带过。
见状,唐昙虽然有些好奇心,但也不是什么不会看人脸色的,当下也不再多问。他相信古仲颜也不是什么会避着他做坏事的,如果是自己没必要知道的,那就算了吧!
「你先去换件衣服吧,都是血迹……」唐昙低头看着他身上暗色的血渍,还有双手的鲜血,心里有些难受。虽然那不是古仲颜的血,但总觉得那就像是在彰显着生命的流逝,让他想起当初孟朝胤一点一滴失去生命力的模样,很不好受。
唐昙把装着衣服的包袱递给他,考虑等一下去帮古仲颜再买一件,这样的血衣即使洗干净了,还是会让人看了心里有疙瘩,而他们出门带的换洗衣物就只有各自一套,反正没有天天洗,都是换一套时顺便将另一套洗好晾干。
古仲颜没反对他的提议,也觉得两人现在都需要好好沐浴清洗一番,便转头请那少年帮他们准备四大桶的热水到后厢的浴房,毕竟两人多天没洗澡……还是需要彻底清洗一下比较好。
少年恭敬地点头应下,充满好奇心的眼神不停地在唐昙身上扫来扫去,对唐昙的身分异常好奇。毕竟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如此面色正常的和古爷交谈,而不是像他们一样带着尊崇恭敬。
等到唐昙也洗好换上干净的衣服时,看见古仲颜正朝外放出一只信鸽,让他有些诧异,更加确信那个人大概颇有身份,才会让古仲颜有些异常反应。
他撇了撇嘴,不管怎样,反正只要不是他的情敌他都无所谓。
第十五章
那个伤患当天下午就开始发起高烧,气若游丝的惨白脸庞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要了他一条小命,而唐昙也发现古仲颜似乎挺犹豫该留下等这人没事再走,还是当作没遇上这人直接继续他们的路程。
这人身份可能真的不简单吧?唐昙瞄了那个男人几眼,在对方脸上来来回回的看了数眼。
「仲颜,我们要等他好了再上路吗?」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这个陌生男人长得有一些眼熟,但又想不出自己曾在哪里见过对方。
「……不,侯爷的药比较重要,这里有大夫就够了。」古仲颜几乎没多加思考,立刻否决他的提议,反而让他噎了一下。
他还以为这男人会让古仲颜如此重视,说不定对古仲颜而言很重要,但……好吧他心里是因为这样而舒爽愉悦了不少。
「不过,就算这人能撑过去,万一那些黑衣人的同伙又来了怎么办?」想起这种可能性,唐昙还是有些顾虑。
古仲颜沉默了一下,走到门前唤了声。
「卫九、卫十。」
尾音甫落,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突然出现并跪在他们面前,让唐昙吓了一跳。
嗷呜,他差点都忘了他们身边还有这些暗卫……想着想着唐昙拧起眉头,因为以往大多只有卫一到卫八会摆在明面上,其他人都以为他们不过是寻常护卫,而不知晓是经过特别训练。他熟悉的也就他们几个。
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命令这个本该隶属于自己的私人护卫队,甚至连运作、人数都不知道,想想还真够失败。
不过他更庆幸自己这些天没有因为四周无人就和古仲颜做些不该做的事,要是被人偷瞧见他和古仲颜接吻做爱……他估计想死的心情都会有了。
「你们留下来保护到他的属下到来。」古仲颜简洁利落的下令。
那两人毫无问题地应下并消失后,唐昙颇为好奇的戳戳他手臂,让他低下头看着他。
「怎么?」
「我几乎都要忘了我们身边还有暗卫,说起来到底这些暗卫有多少人啊?」
「……是我疏忽了,一直没把他们交给你。执行任务中的有三十人,益州那边有个山营专门培育。」
大概是因为下意识地不想让唐昙接触,并不是担心握在手中原有的这些权力被取回,而是因为他想让他的少爷无忧无虑不去烦恼那些琐碎,甚至是有些阴暗的部分。
长生侯一族虽然在商讲求干净、公道、公允,不会主动做出一些黑事,但不代表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找碴。只要有人行动他们就会反击,而且反击绝对是深根究柢,让对方无法再找他们麻烦,而这当中自然免不了一些手段。
古仲颜知道唐昙迟早要知道,只是有些坎在心中过不去。他希望唐昙永远都是干干净净,那些污浊不堪、见不得人的事情,由他来承担就够了。
「不用特别交给我也没关系,以后交给小尧就好,他才是以后长生侯府的主子,你告诉我这些估计我也弄不上来。」唐昙无所谓的拍拍他大掌说道,很轻松愉快地将这些责任全部推到年幼的弟弟身上。
「就是……嗯,要注意以后身边何时有人,我可不想和你独处而做些亲密事时被人窥去。」
闻言,古仲颜先是一愣,低笑地亲了亲唐昙额际。
他真是相当喜欢他家少爷这样轻轻淡淡好似全然不在乎,可想得比谁都透澈的个性,从一开始就不曾对于这些权势上心,也就不会有失去时的失落。
「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古仲颜忍不住低语,也有些感慨。
没想到古仲颜会有这种念头的唐昙诧异地看他,他竟会发现自己对这里那种可有可无、毫无归属感的心情。
没错,虽然他已经在这里度过三年多的时间,可毕竟他骨子里是个受过现代教育与知识传播二十六年的成年人,打从心里不认为这里是他的故乡。
虽然他也很清楚,依他当初车祸的情况,连人带车摔下山崖,绝对不像电视剧里那些九命怪猫怎样都死不了,能不能留全尸都是个问题了,更别说像电视上演的那些男女主角醒来发现自己只是昏迷一场。
「谁说的,我在乎的人不是有你吗?」唐昙双手去捧住对方双颊,脸上带着温温淡淡的笑,但眼神相当认真。
他并不是安慰对方而已,而是很认真地如此想着。
他在那个年代已经失去所有珍视的家人,父母、妹妹、恋人,对他而言孤寂得可怕。就算古仲颜不是他的胤,但最起码……最起码还有同样一张脸可以令他看着缅怀,会笑着亲吻他、拥抱他、宠溺他,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这是自己过于执着,甚至到有些偏执的地步,但他无法将之放下,好像他放下这么点执着,那么过去的一切,属于二十一世纪唐昙的那些记忆、孟朝胤的存在,都会被抹煞掉。
他不想忘记,所以不会想离开。
古仲颜捕捉到他脸上瞬间的恍惚,知道他又想起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人紧紧拥入怀中。
※※※
他们所需要的药材,握在大理寰宇门门主严腾之手中。严腾之这人评语好坏参半,好的一面是三十年前以年少英雄之姿成为武林盟主,替武林江湖做了不少极有建树的事,江湖对其评语多是此人极为公允公正。
坏的评语则是于二十年前,严腾之突然毅然决然地退下武林盟主之位的同时,竟休妻驱走结缡十年多的发妻,然后闭关于寰宇门中,任何来客全不再见,曾经疼爱的稚子也交由副掌门抚养,这一闭就是二十年。
谁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让严腾之舍弃自己的家人,有人说是因为他的妻子红杏出墙、勾搭别的男人,也有人说是因为这场婚姻本来就是被人暗算。
各种流言都有,但严腾之都不予理会,要不是寰宇副掌门的央求,他甚至连那掌门之位都会让给副掌门。
但即使如此,严腾之在江湖上还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与崇高地位,据说他手里那药材也曾多次有人请求索讨,但连严腾之的一面都见不到,更何况严腾之也不在乎那些。
「唔……这样这位严门主会愿意与我们见面交易吗?」
听起来好像是个有些麻烦的长辈啊……唐昙困扰地边想边看着远远就可以瞧见的宏伟高门,心中有几分怀疑犹豫。
万一人家连见他们一面都不肯,还谈什么愿不愿意把那药材让给他们。
「……放心,他会见的。」古仲颜意有所指地道,但没再多解释。
很快的他们就来到了寰宇门的门口,大门口守着六位子弟兵,目不斜视直到他们的马匹于门前停下,才略微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在下古仲颜,长生侯府总管,想求见贵派严掌门,这是拜帖。」古仲颜身手利落地自马背上一跃而下,拿出名帖双手交递给寰宇门门徒。
本来那些个门徒看他们两人衣着朴素又风尘仆仆的模样,虽然外貌和气质极好,却是有些轻视,但一听对方报上名头,面上皆是一凛。
长生侯之于大宋的特殊意义,是连他们这位于大理国境内的寰宇门也熟知的,尤其是这长生侯府总管,可以说是现在风头名气正盛的一个人物。
古仲颜为人其实相当低调,他的盛名来自于将长生侯府治理得如此之好,容貌俊挺、还有那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高强武功,以及周遭那些隐藏的暗卫,个个出了江湖立于阳光之下肯定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却甘于听令于他。
曾被誉为下一任武林盟主人选的青年侠客叶云涛也曾亲口说,他的武功不如古仲颜,而婉拒各大世家吹捧他为武林盟主的央求,也在一时之间将古仲颜推到浪头上。
有好一阵子都有些武痴前仆后继的前去找他麻烦,但诡异的是往往在三招之内就被制伏,若是再纠缠不休,就会被古仲颜给彻底废了功夫。
对这些武痴而言,废了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