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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水,我将你从河中救起,送你回来。」古仲颜语气平淡的说着,简单几个字就把唐昙的问题给解决了。
他这么一说,唐昙才隐约的想起自己在上桥前看见另一端站着的古仲颜,一时失了神,然后被人推撞落水,恍惚间看见那张脸似乎还喊了孟朝胤的名字。
「原来如此……那么小的就在这谢过古爷的救命之恩了。」唐昙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生疏而客气。
虽然在他内心其实并不想摆出这种态度,但他还是理智的告诉自己,这个人并不是孟朝胤,就算有可能灵魂是孟朝胤,但只要没有他与孟朝胤相爱的记忆就不完全算是,他也不可能贸然的做出一些出格之举。
「你不用那样自称「小的」,我也不是什么大老爷,不过是个替人打下手的。」古仲颜听见他的自称,似乎不太高兴他这样。
对古仲颜如此和缓无架子的发言,唐昙有些意外的眨眨眼,就连襄王府的德总管在无意识当中都会带有一些高高在上的态度,而古仲颜和德总管相比,可以说是掌握更多侯府实权的人,却比德总管看得透澈。
「啊,瞧我这糊涂的……说了这么多,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唐昙,大唐的唐、昙花一现的昙。」
赫然发现自己要人报上名来,但自己似乎也忘记这回事的唐昙说完又想起来,自己落水……这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还把他送回来的?照理说他们应该是素不相识才对吧?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谁?
「我知道。」男人依旧面不改色,停顿了一下,连唐昙都还没来得及讶异他为什么会知道,便又补上了句。「舒副总管有说。」
舒副总管……唐昙眨眨眼,很努力的思考这是哪号人物,他好像不认识这个人才对。
「舒副总管是那天你把长生不老草交给他的那个人。」大概是看出唐昙的困惑,古仲颜又补上了一句,让唐昙脑海中快速浮现了那个年轻人的模样。
原来如此……那他一点也不意外自己的讯息包含姓名、居住地点在哪里会被对方知道了,八成是自己在把东西交出之后,这位古爷带着几分探究地请人调查过自己吧?就算古代人消息再不怎么比现代灵通,但某些程度上应该还不成问题。
就算查不到在「唐昙」之前的资料,起码他现在的住处什么的也应该知道。更何况他还是药铺里的小伙计,说不定这男人还有暗中观察他,好确认他跟那个窃贼并非一伙的。
「他还说,你没向我们要求什么条件。」
闻言,唐昙有些讶异的看他,可旋即了解他会开口说这句的原因。
虽然自古有拾金不昧这句话,但真能做到拾金不昧且完全不要求任何代价的人又有多少?谁不是带着几分侥幸的心理希望失者能回馈几分。
「我没什么好要求的……再说……就算我有想要的,也不是说要求就能获得,那又何必提出?」唐昙垂下眸子语气冷静的说着。
他最想要的……老天爷在冥冥之中带到了自己面前,只是却偏又让他看得到吃不到。
这男人不是他说想要就能得到的。
对于此时的男人来说,自己应该也不过是个陌生人吧?最熟悉的陌生人呵!
他说得平淡不以为意,可古仲颜愣是从他的平淡当中听出了几抹失落和伤痛,不知为何,也让他胸膛有种说不出的闷窒。
得不到的是什么呢?古仲颜发现自己很想知道。
「你想要的是什么?」他忍不住开口。
只见唐昙听见他的问题时,抬眼和他对视了几秒,才露出略带感伤的表情,轻摇首表示不必要。
「不用了,既然古爷还救了我一命,不就两不相欠了吗?」唐昙很明显的想要就此揭过这事不再提,可古仲颜却因为他的话而抿起唇,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这人到底为什么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他相信对方绝对不会有孟朝胤的记忆,否则不会是用这种眼神望向自己,但要说对方在这之前也不认识自己……唐昙顿了顿,轻蹙起眉。
该不会,这个人是已经死去的温秋甫……认识的人?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如果温秋甫真的认识这个人却跟那个襄王在一起……他会说,这温秋甫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居然舍弃眼前这个美男子不下手,而去选择一个花心的王爷,搞到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没了。
「古爷?」见对方直盯着自己,唐昙不自在的开口,毕竟被一个跟恋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这样一直盯着,说他没感觉是骗人的。
「你……很像一个我在找的人。」古仲颜突兀的开口,让唐昙怔了怔。
该不会真的那么巧?唐昙投以充满问号的眼神,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侯爷的嫡长子,七年前离府出走后下落不明,这几年来我们一直在找大少爷的下落,但他却像人间蒸发似的,半点音讯皆无。」古仲颜也不再拖泥带水,干脆把话说开,一边仔细观察唐昙的反应。
侯爷的长子?唐昙诧异的看着他,从古仲颜的表情和眼神来看并不像在说谎或是开玩笑,这才想起之前武师兄说过的,长生侯长子于多年前下落不明这件事。
呃……不会真的是自己……这具身体吧?
古仲颜看唐昙那明显错愕和意外的表情,似乎真不知道这事会和他有关系,也皱起眉头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唐昙回想着关于之前在王府时,唐绣告诉他关于他那些为数不多的讯息,也仅仅提到他大概是五、六年前进王府,而在这之前的过往,似乎没人知道也没人提及过。
温秋甫的过去就像个谜,被埋葬在未知当中,他是不是长生侯长子、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些,所有的原因已经没有人知道,全随着他的消逝湮没在岁月洪流当中。
「所以古爷是觉得……我是长生侯的长子?」唐昙充满不确定的语气询问,在见到古仲颜盯着自己缓慢点头之后,顿时觉得有些头疼起来,想了想又再问。
「那,你家少爷……叫什么名字?」
「唐甫,和你一样大唐的唐,杜甫的甫。」
听到这名字,唐昙觉得十之八九温秋甫就真的是长生侯之子,连假名里都还保有原名中的一个字,长相又一样,要说没关系还真难让人相信。
如果照这取名方式来看……
「……侯爷夫人姓什么?」
这突兀的问题让古仲颜也跟着一顿,似乎隐约的有个答案在他心中浮现,只是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臆测成真。
「已过世的元配姓温。」古仲颜在说出这答案时看见唐昙先是露出讶异、接着是苦笑的表情,几乎已经确定那答案。
「那么……你又是从哪里肯定我是你家少爷?说不定我只是个长得相像的人罢了。」
虽然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可唐昙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对于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饼,他只觉得又干又硬又难嚼。
这可不是什么香饽饽,越是古老而庞大的家族,就越有其沉重的负担,即使是有古爷如此能力卓越的下属支撑着也一样。
他只想平淡的在这陌生的年代过完日子,那些大宅里的斗争他完全不想接触半分。
「你昏迷的时候我替你梳洗更换衣服,在锁骨上有着一道和少爷一模一样的伤疤,那是小时候少爷您爬上树却跌下来所受的伤,还有髋骨也和少爷一样有颗痣。」
古仲颜冷静地一一陈述唐昙身上有哪些特征,却是让唐昙内心轰隆隆如万马奔腾过的想惨叫。
泥——马——就算他再冷静平淡也没办法这么轻易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居然在昏迷的时候被这男人帮他洗澡拭净身体?而且你一个管家为什么会知道你家少爷这么隐密的地方有痣?唐昙得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让自己用传说中的咆啸体。
他这是该害羞呢还是该害羞呢还是该害羞呢?虽然说都是大男人的身体被看光也没什么,当兵时团体洗澡还有谁没看过谁,但重点还是在这个男人那张脸啊!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当时昏迷过去,要不然很有可能就被对方洗着洗着就起了反应?
倚着床头的唐昙看着他一会儿,才用略带为难的困扰表情开口。
「我想……在厘清关于我是不是长生侯长子这问题之前,我有两件事得先让你清楚。」唐昙清了清嗓子,语气虽平静但带着几分认真和严肃。
「……请说。」
「第一,我没有过去的记忆……起码,今年初春以前的我到底是谁我也不晓得,所以关于我是不是你家少爷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虽是预料中的答案,可古仲颜还是微微的蹙眉,毕竟失忆也是件让人困扰的情况,尤其是那些对侯府财产虎视眈眈的家伙来说,这绝对是个让他们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这不是太大的问题,侯府中有许多媲美御医的大夫,总有人能医好这病。」古仲颜冷静的回答。
唐昙也只能在心中苦笑,想这「病」大概是永远也医不好了,毕竟他根本就不是温秋甫,而是整个内在都换了个人呐!
「第二是……我醒来的时候,人在襄王府,王府里的婢女和总管说我叫「温秋甫」,是王爷的前……情人,据说是跟王爷新欢争风吃醋时落水,因而丧失记忆,后来也因为这样而领了银饷离开王府。」
唐昙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然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如果说前一个讯息是让古仲颜苦恼,那后面这个就是让人头疼的困扰了,只见他方才总是颇为冷静的表情,此刻则是重拧眉头地瞪着唐昙。
「你跑去当那家伙的男宠?」古仲颜的声音低八度似的,听来颇有风雨欲来的压迫,语气里是清晰可见的不满。
堂堂长生侯府少爷居然自己倒贴上襄王被人当男宠也甘愿……那个襄王到底有哪里好的?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甚至连那个襄王生得什么模样都不晓得,从我醒来到离开王府也没见上那王爷一面,和那王爷的关系也是别人说给我知晓,所以我选择离开王府,改名换姓过日子。」
古仲颜露出头疼的表情揉揉眉心,似乎对于这个太具有冲击性的消息一时难以消化,他也想不透为什么唐昙要将如此不光彩的过去说出来。
「我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是你家少爷,跟着你回去了,总还是有一天会有被人挖出这件事的可能。与其让你们到时头疼,不如先把事情说清楚,又或许就别找我回去,当唐家少爷已经遇难。」
「古爷您的能耐是有目共睹的,看是要扛下长生府扶持到那位小少爷足以上位,或是自己……」
「不行,那种事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样,您得回去,长生侯府是属于您的,至于那些过去……我会处理的。」古仲颜哪听不出唐昙的甩手计划,虽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但更多是觉得头痛。
虽然能够明白唐昙把这些告诉他的用意了,但这可真是个大难题,而且为什么无论是失忆前或失忆后的少爷,都对长生侯府的家业如此不放在心上呢?
「……好吧其实我真的没怎么想恢复这个少爷身分,不管我有没有失忆,我都不会回去的。」唐昙有些无奈的说着。
虽然这个身分和古仲颜的关系是让他有些惊喜,能让他稍微接近一些这个和恋人有着同样容貌的男人,但一想到如果接受那身分得承担的各种责任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