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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了神的奶娘这才稍稍冷静,又吩咐:“去禀报陛下和皇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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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赫连清病了,赫连淳锋与华白苏到得很快,进屋后,华白苏去查看赫连清,赫连淳锋则是上前抱起赫连澜,赫连澜哭累了,被赫连淳锋抱起后便趴在他胸口打了几个嗝。
赫连淳锋见状将视线转向奶娘,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事其实倒也怪不了奶娘,她睡前给二位皇子喂奶时,他们都还没有丝毫异样,也不知为何赫连清忽然便病了。
她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从睡前到被赫连澜哭醒之后之事全都一一如实说明。
“是澜儿发现清儿生病的?”听到赫连澜开口说话,赫连淳锋与华白苏都有些诧异,赫连淳锋的神色很快柔和下来,将赫连澜的小脸抬起,“澜儿,告诉父皇,是不是?”
赫连澜再怎么乖巧听话,到底也还是刚满一岁的孩子,今晚有些被吓到,见赫连淳锋问他,便轻轻点了点头,略微含糊道:“是。”
“澜儿真乖。”赫连淳锋摸了摸他的脑袋。
华白苏此时也已经从奶娘那里接过赫连清,诊了诊脉,确定只是普通的风寒后,便回头赫连淳锋道:“陛下先带澜儿去我们屋里休息吧。”
华白苏原本对医术毫无兴趣,哪怕有个神医父亲也从未想过要学习,可后来赫连淳锋为他一夜白头,他又有了两个孩子,倒是开始想要了解一些,便时常去太医院请教,不求能真如父亲那般治病救人,但求他们真有了什么时,至少能清楚情况。
赫连淳锋与华白苏交换了一个眼神,也知晓赫连澜此时不适合待在屋内,一来容易被传染,二来他哭了半宿也累了,本就该休息。
赫连淳锋抱着赫连澜往外走,赫连澜却是不愿意,开始在他怀中扭动着身子:“清,清清!”
“怎么了?”赫连淳锋停下步子,低头询问道。
“要,要……”赫连澜似乎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有些着急地用小手捏着赫连淳锋的衣襟,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道,“看!”
赫连淳锋皱着眉,一时有些难以理解,倒是一旁顾着赫连清的华白苏转头问:“澜儿想看着清儿?”
赫连澜闻言立刻点头,手舞足蹈道:“看!看!”
华白苏便笑,担心赫连清之余,心中亦有欣慰,至少现在他们明白赫连澜并非不会说话,只是不太愿意开口罢了,他甚至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明许多,小小年纪已经知道关心弟弟。
赫连淳锋稍一犹豫,便不再向外走,而是抱着赫连澜找了张椅子在离赫连清稍远之处坐下,又让奶娘取了毯子给他披上:“那我们在这看着清儿。”
赫连澜这才又乖乖趴回赫连淳锋怀中。
太医没一会儿也到了,替赫连清诊断过后确认他是患了风寒,赫连清还小,哪怕是风寒,太医们也丝毫不敢轻忽,开了方子让人立刻去煎药,又拿帕子替他降温,配合按摩,舒缓他的不适。
一旁赫连澜撑不住在赫连淳锋怀中睡了过去,赫连淳锋便将他抱回小床上盖好,一屋子的人仍守着赫连清。
太医劝了几句,无论是赫连淳锋还是华白苏都没有丝毫要回去休息的意思,太医便也只能作罢。
两人虽贵为皇上、皇后,但面对孩子时,也只是最平凡的父母,会担忧,会害怕,亦会为了孩子学会说话、走路而感到欣喜。
奶娘在照顾赫连清之余,偷偷瞄了一眼靠在一块儿的两人,不禁在心中感叹,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帝王却也未必全是无情之人。
天色快亮时,赫连清身上的热意开始慢慢退了下去,无论赫连淳锋、华白苏,还是太医、奶娘,都松了口气。
太医再次替赫连清诊脉后禀道:“近来天气转凉,二殿下这是受了寒,好在发现得及时,如今烧已经退下,之后再服三帖药,好好休息,便该能痊愈。”
华白苏点点头,见天色不早,便让赫连淳锋先去早朝,自己继续留在屋中守着。
没过一会儿,赫连清也醒了,他昨夜是在睡梦中直接发病的,自己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见着华白苏,还有些开心,伸手便喊:“爹爹,抱……”
华白苏捏了捏他的鼻尖,无奈道:“你倒是睡得开心,难受也未醒来,要不是你皇兄发现,还不知道后果多严重。”
赫连清歪了歪脑袋,不懂华白苏的意思,听到“皇兄”,倒是转头瞧了瞧,总算发现自己是躺在大床上,而赫连澜未与自己一块儿,便嘟了嘟嘴,不满道:“澜,澜澜!”
“什么澜澜,你得喊皇兄。”华白苏纠正他。
两人自出生便在一块儿,几乎是形影不离,此时找不到赫连澜,赫连清眼眶渐渐发红,拉着华白苏的袖口:“兄兄……”
华白苏笑了一声,用棉衾将他包好抱了起来,走到小床旁:“你的皇兄在这呢,没丢。”
赫连清这才安心,拿小手戳了戳小床的围栏:“澜澜,兄兄!”
赫连澜这时也醒了,睁眼正对上赫连清的双眼,他先是一愣,确定赫连清已经无碍后,嘴角极为罕见地向上翘了翘。
第97章 番外二 兄弟(下)
待赫连清长大一些,俨然变成了赫连澜的小尾巴,无事时总爱跟在赫连澜身后“皇兄皇兄”地喊。
赫连澜不爱说话,只偶尔给他回应,赫连清也不气馁,继续缠着他的皇兄。
明明二人一般大,身长上也毫无差异,却总让人有一种赫连澜年长许多之感。
随着他们长大,不再需要奶娘时时照看,按理本该早到了分房,甚至分宫苑的时候,但赫连清死活不愿,非要与赫连澜同榻休息。
赫连淳锋与华白苏自然希望二人兄弟和睦,见赫连澜也并不排斥与赫连清同住,便由着他们继续黏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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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成婚时赫连淳锋答应过要陪华白苏一道回冉郢,可惜他身为一国之君,忙于国务,一直抽不出空闲来。
这一拖便是十年,澜儿与清儿也已经长大,赫连淳锋终于寻到个冉郢与苍川通商满十年的借口,在朝中提出要以国主的名义,出访冉郢。
去往冉郢访问,算上来回路途及在冉郢都城停留的时日,意味着赫连淳锋至少有三四个月无法处理朝中事务。
朝中依旧有不少大臣反对,但好在近年来赫连淳锋亲自提拔了一批官员,当初高中状元的李容参也已经在朝中任吏部侍郎,那几个反对的声音很快便被压了下去。
最后赫连淳锋如愿,名正言顺地带着两个孩子去看华白苏生长的地方。
苍川君主到访冉郢,这对两国而言都不是小事,在出发前,朝野上下便做了许多准备,连路线也全是经过众臣商议,早已经确定好的。
赫连淳锋对他们商议的路线毫无异议,只是在随行人选上,指定了由胡鸿风及康奉率领禁卫军护卫。
朝中都知道此二人乃是他的心腹,一直颇受重用,因此并无异议。
赫连淳锋与华白苏成婚多年,但除去当年战争时,这却也是赫连淳锋第一次真正踏足冉郢这片土地。
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两月余才终于抵达銮城。
两国近年一直保持友好的关系,互派使节赠礼也是常事,銮城中按照苍川人的喜好专门建了座苍燕馆,用来招待每年来访的苍川使节,赫连淳锋等人抵达銮城后,便入住了苍燕馆。
当晚冉郢国君主在宫中设宴,欢迎他们的到来。
也是在这宴席上,赫连澜赫连清遇见了与他们年纪相当的冉郢皇子及小王爷。
小王爷卫梓熙正是当年邢辰修先华白苏一步诞下的那个孩子,他在几个孩子中最为年长,也最有做兄长的自觉。
而冉郢的男后也在多年前为冉郢国诞下一位皇子,起名邢安星。
卫梓熙比邢安星大了不到两岁,但一场宴席下来,卫梓熙几乎没吃到什么,全程都在替邢安星布菜,邢安星似乎也早已经习惯了他的照顾,只偶尔小声提醒他记得多吃些。
二人见的亲密看在赫连澜眼中倒也没什么,但赫连清心中便不免有些羡慕。
苍川国皇室旁系的几位王爷几乎都不在凤临城内,因此他从未见过旁的兄弟是如何相处的。
直到此时宴上,见了卫梓熙与邢安星的相处,他才忍不住想,原来别的兄长是这样对待弟弟的……
从小到大,似乎一直都是他执着地追着赫连澜跑,赫连澜极少会给他回应,更别说如卫梓熙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
赫连清忽然便觉得眼前的这些美食都索然无味,他搁下筷子,眼神忍不住在卫梓熙与赫连澜之间来回。
赫连澜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皱眉,赫连清便有些高兴,心想原来自己的皇兄也是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说不定就是见自己吃少了有些担心。
可谁料他正想着,就听赫连澜凑到他耳旁道:“别乱看,注意礼仪。”
赫连清懵了一瞬,紧接着便被铺天盖地的委屈感包围,他甚至有些鼻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碍于场合,忍了又忍才没丢脸得让那水珠落下。
晚宴后返回苍燕馆,一路上赫连清都显得情绪不高,赫连淳锋与华白苏都是在晚宴时便察觉到了赫连清的异状,只是二人都不想插手他们兄弟间之事,便未多说什么。
回到苍燕馆,赫连清难得主动地提出要与赫连澜分房休息,本以为赫连澜至少会问清楚其中原因,不料赫连澜在听到他这么说后,只是稍愣了愣,很快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道:“那你在这屋休息,我去找人再安排一间卧房。”
赫连清瞪着眼,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的皇兄转身离开。
之后半月,赫连清一直在与赫连澜怄气,也不再入往常那般一直粘着赫连澜,只是赫连澜仍旧与往常一般,没有太大反应,也不知是否有发现皇弟的不满。
因着苍川国的两位皇子在,这半月冉郢君主便让邢安星与卫梓熙也在苍燕馆作陪,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半月的时日,四个孩子朝夕相处,赫连清更加认识到卫梓熙对邢安星的好。
卫梓熙清楚邢安星的喜好,会在侍女每次送来点心时,挑出邢安星最喜欢的一块喂到他口中,卫梓熙关心邢安星的身体,会在夜里起风时亲手替他系上披风,也会在午后阳光炙热时,拉他道阴凉之处休息。
就连邢安星所用之剑,亦是他生辰时卫梓熙所赠。
眼看着隔日便要离开冉郢,赫连澜却仍没有半点要来哄自己的意思,赫连清心中又生气又着急。
他早已经习惯粘着自己皇兄,入睡前也要与他说话,近来一人睡一张大床,每夜都无法好好休息。
这夜赫连淳锋、华白苏二人约了邢辰修饮酒,夜深了也未返回院中,四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后便也各自回屋休息,赫连清在屋内越想越觉不甘,索性跳下床榻去找赫连澜。
赫连澜本也已经睡下,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便起身披上衣服,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见赫连清在外头扣门。
“怎么了?”赫连澜打开门,将人让入屋内。
赫连清看着面前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未说。
他凭着一腔怒意一股脑的冲到赫连澜房里,可他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一犹豫气势便弱了一半,在赫连澜再次开口询问时,他才提高了几分嗓音,豁出去般道:“皇兄是不是十分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