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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揽江山-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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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慕言说是醒来之后再谈,可愣是没再提及那个话题。出了吩咐下属拿来一些东西,对慕白以前的记忆是半个字也没提。
    既然人找到了,又栓在了手上,慕白就令人准备了舒适的马车,由二十余人护着,第二天雾一散去,大清早的就驶出了城。
    除了明面上的那二十几人,暗地里还有人护着,加上慕言手底下的,倒不用太在意路上的安全问题。
    川井城到皇宫有近十日的距离,因为多带了一个慕言,回去花的时间比来时还多了两日。马车里只有慕白和慕言两个人。
    一个不说话,另一个也没拿刀逼着追问答案,只是靠在软枕上试图从模糊的记忆碎片找出些蛛丝马迹。但往往想出点就头疼得很,只能慢慢来,不可强求。
    这么一来回就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慕白培养的那个影子皇帝纰漏倒是没出什么,大部分的事情也交给了能干的宰辅处置。只剩了一些重要又不太急的折子,全都被那伪皇帝压了下来,等着慕白回来批改。
    尽管如此,换上了龙袍的慕白还是是瞅着那厚厚的折子抽搐了唇角,令人填了张椅子,备了两副笔墨,链子一扯,手一推一半的折子就到了慕言的跟前。
    慕白的神色真诚得很,语气也丝毫不会让人有讽刺之感:“兄长还是先把这些折子给解决吧。”
    两个人之间只隔了不过一张长桌,坐在他对面的慕言轻飘飘瞧了他一眼,把折子挪了大约半寸,取了挂在笔架上的狼毫笔,又蘸了些许砚台磨好的墨汁,翻开最上头的一张就开始批阅起来。
    慕白这个做皇帝的倒是没动,折子也摊开了,取了笔就那么坐在那里,静静地瞧着面前俊美的男子,像是对方的脸上生出了一朵花来。
    慕言的书法不及他,可写字的姿势比起大部分人更出挑,一开始批折子还有点慢,到后来显然是上了手,速度比他这个做了半年,不应该说是两年半皇帝的人还来的快些。
    这样平缓的场景,他总觉得像是曾经经历过,但记忆里并没有。那些鲜活的记忆和仇恨像是隔了几世,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原本属于眼前人,如今那金銮殿包括这御书房都成了他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无论是在他登基前,抑或是登基后,慕言显然从未把他自己当成过臣子。
    他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是死了,化为了烟尘也不会有一丝的改变,简直是像极了那长眠皇陵的厉后。
    多年来,慕白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这回瞧见了慕言却猛然发觉自己心里那股气早就消散了。
    一回京,被慕白安排在各处的暗卫就以书面形式把调查来的消息都交到了慕白手里,除了个别地方有出入外,其他和慕言说的都没有半分差别。
    原本慕白对自己的那段记忆并不以为意,能够忘记的应该是些不重要或者是太痛苦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当下他很有寻回这段记忆的必要。或许该抽出一个时间去国师那里一趟,毕竟根据慕言所说,这里头一直有个国师在牵线。
    他低下头批了几张折子,等到自己面前的奏折十几张有了朱批,拿着钥匙的锁匠也被宫人领着到了御书房外头。
    从慕白登基起就一直贴身服侍他的喜公公尖细的嗓音在外头响了起来:“陛下,徐锁匠来了。”
    “进来吧。”慕白的话音刚落,被搜过身的徐锁匠就拿着把精巧的钥匙进来了。跟在他后头的是拿着浮尘,身材消瘦的喜公公。
    身体健全的小书童吉祥早就没在慕白跟前伺候了,他还想着要娶妻生子,便留在了原先的安王府替自家主子打理那里的住处。
    慕白去找慕言之前无意间问起来,苏嬷嬷还说吉祥已经和原本安王府一个老实的丫头成了亲,前不久那丫鬟还怀上了大胖小子。
    慕白这边想着苏嬷嬷在谈起那大胖小子时有意无意的暗示,这边锁啪嗒一声开了,掉落的镣铐和钥匙都被徐锁匠给稳稳当当的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福喜端着的空锦盒里。
    徐锁匠开锁的时候,抬头瞧见了慕言的脸,还好巧不巧的和那双有些阴郁的眸子对上了。他为皇家也干了不少年的活,脸上当即露出惊惧颜色,头连忙低了下来,声音里还带着分不易叫人察觉的惊颤。
    “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小人的?”
    慕白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镣铐留下的一条红痕,颇为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已经没事了,下去吧。”
    “小人告退。”
    等福喜和徐锁匠离了御书房老远,到了一个十分偏远的地方,这个满头冷汗,手心早已湿得不像话的中年汉子才小声的问道:“那个人不是早就没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废太子早就死了,你刚刚只是眼花,见到了个陛下身边的起居郎。”福喜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嗓音尖细得有些刺耳。
    徐锁匠也不是个傻的,只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陛下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福喜扬了扬手里的浮尘:“杂家不说别的,这主子的心思你要猜,可也要拿捏好分寸。主子有自己的计量,你要这条命,就缝住自己的嘴。”
    徐锁匠猛地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袖口里拿了锭刚到手的雪花银,往对方手里塞了一塞,做了个封嘴和捂眼的动作:“小人晓得了,今日我就在外头喝了些花酒,什么也没瞧见过。”
    这个点该是用晚膳,一个个端盘子进来的宫女太监没一个像徐锁匠那样大胆,头一并低得快贴着胸膛,两只眼珠子只敢瞧自己的脚尖和地面。等东西摆好了便鱼贯而出。
    在慕白的地方,自然是慕白做主,等东西全上齐了,又经人验了毒,这才抬了抬手,语气带着几分东道主的得意:“说起来这还是父皇母后去后,朕和你第一次用餐。操劳了这么久,皇兄想必也腹中饥饿得很,动筷便是。”
    两人“气氛融洽”地用完了一餐,留下来许多只动了一口甚至根本就没动的膳食留着人善后。慕白本身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他做安王的时候如此,成了皇帝也不大遵守那一套规矩。
    今日这满满当当的一桌子,是按礼法规矩来的,显然是苏嬷嬷有心的安排。
    等到主子们都吃饱喝足了,苏嬷嬷这才迈着有些急促的小碎步到了两人跟前。既然在诏书里被废的太子早在东宫上吊成了个死人,她也就装傻充愣的没向慕言行礼。
    而后者像是想当个哑巴,从川井城回来就一言不发。只是有些凌厉地看了苏嬷嬷一眼,不友好的态度流露于表。
    对待自家主子放个这样危险的人物在身边,苏嬷嬷心里头不是没想法的。也不知是否与慕白被尘封的记忆有关,对这样的行为她也没说几句。从另一方面来说,如今她的小主子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存在,君无戏言,皇帝做出的决定也容不得她这么一个做奴才的横加指责。
    接下来苏嬷嬷的消息才算是重磅炸弹,“今日正午夏国大将军已经护送着宛然公主抵达了我北国都城,如今在驿馆安歇。和亲的队伍明日就将进宫,陛下不会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吧。”
    夏国离北国远得很,那样一个浩浩荡荡的和亲的队伍要到这里来,至少要跋涉半年的时间。慕白的记忆不过也就半年,这些他倒是真的愣住了。
    不过他关心的还是队伍前的那个词:“你说的和亲队伍是怎么回事?我记得,那夏国只有一个和离了的长公主,如今四十又六。”
    既然慕言都来了,苏嬷嬷也就没想着要瞒慕白记忆丢失的事:“看来陛下是真忘记了,一年前,夏国的新皇派遣使者向陛下送来了求亲的诏书,有意将他二八年华的女儿嫁与陛下。大臣们多次上书陛下,言后宫空'虚。陛下当时也应了,若公主前来,必以后位相待。如今人已经来了,陛下若是对使臣说忘了,恐怕要在北国的土地上燃起战火。”
    一旁站着的慕言这会脸色已经比砚台里的墨汁还要黑了。
    
☆、第六十章

选在这个时候把消息说出来;苏嬷嬷就是故意的。看着慕言难看至极的脸色,她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慕白尚未荣登大宝以前,她没少在这位前太子手上吃过苦头。就算是慕白登基了,她也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对方使出什么两败俱伤,玉石俱焚的龌龊手段来。
    一直以来;慕白没个暖床人就叫她心里不安,以前还可以说是为了大业,不能沉迷于男欢'女爱。虽说这也能说得过去;可苏嬷嬷一颗心始终提着;非常不安。
    果然在登基之后,慕白又因为压力大,偌大的后宫里就没个温香软玉候着。还是做太后的张瑾塞了些张姓或者和张家有着紧密关系的女子进来。
    然而后宫还是没有喜讯传出来,简直和当初的太子东宫一样。她总算是能够体验一把厉后那种着急抱孙子的心情。
    她就是恨不得在慕白的房里燃上点催'情的熏香,或者是弄点助兴的药物,然后再弄几个喝了生子汤的女子丢到龙床上。最好一夜风流之后这几个女子都有了龙种。
    不过想归想,再怎么焦急她也不可能会这样做。且不说药物会不会给慕白身体带来什么危害,光是下'药这种事出了篓子她就把慕白对她的信任全都毁了。
    慕白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能依赖她的小男孩,她没有那个把握也不愿意去承受新帝的怒火和失望。
    太医发了毒誓保证皇帝和宫里那些皇帝的女人绝对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每一回那些被翻了牌子妃子美人都是喝了助孕的汤药的。
    时间长了,苏嬷嬷心里头起了疑,也就知道自家的主子竟是夜夜都独睡到天明。
    在皇帝跟前侍候的宫女找了时间出来禀告了苏嬷嬷:“奴婢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帐子里头是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通常是过了一个时辰多些,那些美人娘娘们就被陛下裹着锦被扔到了地上,然后大力气的宫人就把裹着的娘娘给送走了。”
    当即苏嬷嬷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来打小报告的宫女也不想着拿赏银了,两条腿打着颤。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宫女,苏嬷嬷摆了摆手,命人给了这宫女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那些被锦被裹着的美人,且不论身份高低,或娇媚或清纯或艳丽,还有些是有着男儿家的英气,当然一身皮肤是绝对入得了手,决不会让皇帝陛下扫了兴致。
    总之一句话,什么特色的都有,可偏偏慕白什么都看不上,这个时候苏嬷嬷就想着是不是自家主子的喜好走偏了,正好那立了功的大将军苏之冉进宫想要驻守边疆。苏嬷嬷就想起当初慕白还是安王时候和这皇帝跟前新宠的断袖传闻。
    这下心里头就咯噔了,看着苏之冉的眼神也不对劲起来。不过她又观察了一阵子,慕白的眼睛既没放在千娇百媚的女子身上,也没放在那些风神俊朗的男人身上。
    也就是说,可能慕白真的是为了事业和江山把婚姻大事和子嗣抛在了脑后!得出这样结论的苏嬷嬷觉得自己都要心绞痛了。
    在她看来,这一切的一切是谁害的,还不就是那个眼里总是透着一股子阴郁气的慕言。慕言的祖先抢了自家主子先辈的皇位,而如今她的主子好不容易登上皇位,却连子嗣都要受到那慕言的影响。
    苏嬷嬷也瞧见过这个手段破高的太子对着别人是什么态度,真真是令人如沐春风。只有对着她和某些和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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