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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说话,晏秋倒是提起另一个话题来,“他会安排人监视我,我倒是并不意外。只是我那些属下于此专精,若是宫里那些人他们未曾发现,我倒是能理解。他们不过是一些江湖人,为何会如此精通?”
系统沉默。
晏秋接着道:“我能想到的事,他未必不能想。若是发现我一直派人盯着他,那他为何不生气?”
系统还是沉默。
“系统兄,你也不知道吗?”
“你既然让人去查卫天教,难道没有察觉到什么?”
“有。”
“那又何必问我。”
晏秋闻言,笑了笑,翻身换了个姿势,闭上眼。
“你说的没错。”
晏秋的脑子是停不下来的。
他从小到大,要思考的事就极多,有时候连在梦里,都在部署着自己的计划。本就体质比常人差一些,如此一来,所需要的睡眠时间自然更长。
鬼翡的事,晏秋这几日想的极多,多到他一时半会都说不完。
既然鬼翡要查他,那他反过来查查鬼翡,礼尚往来,也没什么不对吧。
谁也没有规定过,魔教的教主,就只能做一个教主了。
一个江湖组织,情报组织比他们这种百年延续的还精通,未免太奇怪了。魔教又不是卖这些东西的。
第52章
鬼翡求娶萧秋的事; 不需要魔教亦或者飞燕宫如何说,没多久就传的全天下都知道了。
红衣美妾身份落了实,即是飞燕宫宫主义妹; 又是魔教教主鬼翡的未婚妻; 一出江湖来头就如此大,恐怕没人敢欺负她。
萧秋之名; 名扬江湖。
这时众人还不知道晏秋不通武功,只他身中剧毒的事; 不知为何却是慢慢传开; 而且传着传着还变了样。
‘身中剧毒’变成了‘身带剧毒’。偏晏秋还十分配合流言; 戴上了冰丝手套,若有人问起,就说怕把伤着无辜人。
不仅如此; 关于‘萧秋’的毒有多狠,不小心害了多少人,传的有声有色。尤其前段日子温神医与魔教分舵护法柳雨竹离开河阳,去向不明; 搭着传言,就成了晏秋不小心碰着了柳雨竹,温神医为了救治她; 带着人去寻解药了。
于是美人秋便成了毒美人,生生吓退了众多好奇的江湖人士,还有一些不怕死的采花贼登徒子,以及那些生有脑疾的‘少侠’。
温神医都感到棘手的毒; 是一般人能解的吗?
而对此事知情的众人,想了想,觉得某方面来说也没说错,于是也没做什么解释。
晏秋原打算办完宴就启程去蘅邑,因鬼翡横插一杠,又有国师在后,晏秋还是多留了几日。
当日夜里,国师就要见鬼翡,晏秋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倒是真把人领过去看了。
在路上,他还算好心的与鬼翡说了两句:“师父虽然隐于山林,不管俗世之事,但我师兄师弟都不少,你若是惹他生气,得罪的人可不少。”
鬼翡闻言,侧头看他一眼,“前朝国师桃李满天下,此事本座有所耳闻。”
听他直接挑明了国师的身份,晏秋微微挑眉,“教主知道的倒是挺多。”
鬼翡却回了一句:“不及你。”
晏秋:“……”
感觉几日未见,这教主是不是口齿伶俐了不少?
晏秋心生疑惑,却已经到了书房,便对鬼翡笑了笑,“到了,教主请。”
人领到后,晏秋进屋没多久,便被自家老迈的师父赶了出来,看着紧闭的房门干瞪眼。
一旁的属下见了,有些踌躇,问道:“主子,属下给您搬把椅子过来?”
“不用。”晏秋摆摆手,转身离开,“我回去了。”
国师不让他听,他不听便是。
此后也不知道鬼翡与国师说了什么,对于两人的婚约,国师没有提出异议。
晏秋虽然有些好奇,但是涉及恩师却能忍得住,便也没有问鬼翡。
后又在河阳呆了段时日,某日深夜,晏秋换上了白色男装,与众人连夜离开的了河阳。
第二日,飞燕宫等人也启程回宫,而魔教教主的未婚妻也将与飞燕宫宫主宁瑶一起,前往飞燕宫做客。
为了这事,魔教还派出了一小队人马护送。
晏秋与属下骑马疾行半夜,第二天一早人就瘫了,在马车里扑了好几层棉絮,躺在里面睡的昏天暗地。
醒来的时候,晏秋只觉得头疼。
车外天色已晚,晏秋此刻做富家公子打扮,白衣胜雪,面若冠玉。只下车的时候,却是顺手摸走一旁的面具,扣在面上。
见他下来,守在一旁的属下忙上前扶一把,轻声道:“主子睡的可好?”
“尚可。”晏秋看一眼那边的火堆,轻轻颌首,“不必多礼,该如何就如何。现在是到了哪儿?”
“刚经过黎王的领地。”
晏秋闻言,点点头,“回头给黎王送点东西。”
“是。”
并未与属下聊太多,晏秋在火堆旁坐下,接过他们做好的烤鱼,随意吃了两口后,便又回了马车,继续睡。
如此睡了快一整日,第二日白天倒是精神抖擞的坐在车内,隔着窗纱看着外面的景色。
赶路的过程实在有些无聊,这会儿晏秋倒是有些想念青沐她们了。
上一次远行,有青沐几人在旁陪着,就算他不说话,听她们聊天也颇有趣味。
行了半月,终于到了目的地。
马车在蘅邑的宅邸前停下时,早就接到消息在门口等候的老管家连忙上前,扶着晏秋下车,然后领着众人行了礼。
晏秋随口说了两句,便进了院,又忙活了一阵,梳洗用餐,终于安定下来。
晏秋:“上山的人有多少,自愿的多少,被强迫的又是多少?”
晏秋不在时,负责蘅邑这边事宜的便是面前这位老管家。听得他这么问,老管家一一将数字报上,然后问道:“陈大人得知您要过来,这几日送了不少吃用,怕您这少了东西。还有这山贼一事,陈大人好像也有些想法。”
“请他过来便是。”晏秋端茶慢慢饮一口,复而放下杯子,淡淡道:“都是自己人,又不是头一次了,每次都做这些虚的做什么?”
“您身份尊贵,礼贤下士,是我们的福气。”听到他的话,老管家满脸笑容,说道:“只是年年都有新人进来,总还要给他们起个榜样,免得失了尊卑。”
“随你们。”晏秋说着,手搭上桌子,随意地支着头,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去请他过来吧,对外的说辞你们自己斟酌。”
“是。”
没到半个时辰,一个穿着青色便服的中年男子便在老管家的迎接之下进来,见了晏秋,上前便是扑通一声跪下。
晏秋眉头一动,连忙起身去扶,在对方开口前,在其耳边轻声说道:“隔墙有耳。”
陈池喉头微动,声音颤抖,看着晏秋,半响却是热泪盈眶,道:“恩公!”
“先起来。”晏秋力气不大,一时扶不起来,微微皱眉。
一旁的老管家连忙扶人起来。
陈池看着晏秋,手抖了半天,最终却是转身朝着门外跪下来,哭道:“多谢老天保佑!”
晏秋神色微动,轻轻叹一口气,“好了,坐下吧。若是知道你如此激动,今日便不请你过来了。”
“是陈池失态了。”陈池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起身,在晏秋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陈池还以为……还以为……还好老天保佑,恩公福大命大,避过了这一次的灾祸。”
晏秋嘴一抽。
系统冒出来,说了句,“此人身上已经有了功德金光,虽然不明显,但肯定是个好人。”
晏秋嘴抽的更厉害了。
“莫非我是罪孽深厚之人,所以你才找上我?”
系统沉默片刻,语气鄙视,“若是罪孽深厚,你直接死了去地狱不就好了。”
晏秋也就是随口一说,得了系统的话,也不生气,对陈池笑了笑,“我听说你对那些山贼有些看法?”
说起正事,陈池瞬间正襟危坐,道:“是。那些山贼原也不过是难民,此前蘅邑附近闹了旱灾,他们无法过活,便来了这边。”
晏秋此次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对于基本情况已经了解过,闻言点点头,“我知道。只是去年旱灾并不严重,救济过后,他们回去继续过活未曾不可,怎么就上了山做山贼?”
现如今也不是什么战乱年代,天灾已过,不回去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跑去过舔刀口的日子,这实在有些不正常。
若非如此,晏秋也不会亲自过来。
听到他问,陈池也没有隐瞒,将自己调查的结果说出,“原也不是这样。去年冬日他们都回去了,还说是日后有机会好好报答我们。但今年年初的时候,就拖家带口的领着人上了那边的山,落了寇。”
陈池顿了顿,歇口气,继续说道:“我让人查了,原是他们回去的时候,那些房子租地都被那边的地主收了回去,那地主儿子还嚷嚷着要拿他们祭天。”
说到这,陈池眼神闪了闪,似有些迟疑。
晏秋问道:“嗯?怎么不继续说?祭天怎么了?”
“他要拿那些难民的儿女祭天,说是要救……”陈池轻咳一声,道,“救‘晏秋’。”
晏秋:“……什么?”
他没听错吧?这事还扯上他了?
虽然蘅邑是他的地方,但‘晏秋’本人可跟这里没有一点儿关系,怎么会跟蘅邑附近的人牵连上关系?
晏秋觉得有些……荒谬。
滑天下之大稽。
偏陈池却说:“我头一次听到时也有些意外,但此事我与管家说过……”
晏秋看向自己的管家,微微挑眉:“此事当真?”
“当真。”老管家表情有些微妙,垂着头说道:“属下让人查了,那地主家的儿子虽然有些傻,但对男女之事却似乎……前几年有人拿了您的画像到处卖,属下等虽然收回了大部分,但是还是有一两张流传,却是不巧让他拿了一张。”
说这话的时候,老管家的表情不太好看。
这事晏秋倒还记得,那年有几个不知死活,学了点东西就想到处卖弄。后发现第一美人的画像居然没有出现过,于是偷偷画了他的像,又自以为是的画成了女子,拿出去卖。
晏秋知道的时候,还被那些狐朋狗友打趣了一番。后却是从属下那得知,自己的画像,那群狐朋狗友可是人手一张,可把他气笑了,让人好好地教训了他们一通。
不过那几年的事,现在还有影响,晏秋怔了怔,道:“救我又是怎么一说?”
“那晏清早盼着您死,此次一知道你必死无疑,可不就兴奋的立马办了葬礼?”老管家提到晏清之名时,一脸不屑,“他担心的什么事,您也知道,可不得把葬礼办的轰轰烈烈的,举世皆知?”
晏秋是晏家最受宠的孩子,全京城都知道。儿子死了,晏清办的大一些,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也说得上理。加上晏秋此前是为四皇子挡刀死的,当今总得有些表示。
前段时间一直在魔教中,若非晏秋主动放出消息,这群属下都不知道去哪找人。加上晏清办的是他的葬礼,晏秋没问,他们也就略过不提。
晏秋却还是觉得奇怪,“此处离京城甚远,他不过一个地主儿子,也能知道?”
“去年冬天的时候,那人为了见您一面,特地赶去了京城。”
晏秋闻言,一时失语。
系统呵呵笑一声,“你的脑残粉真可怕。”
第53章
什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