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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郎归-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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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狮特立独行,跑欢了总是甩别人一截,沈越略提马缰,张小壮才跟上来。沈越淡淡接话:“人现在不好好活着吗,怎么说起疏导不够的问题了?”
  “不是我的疏导不够,而是,社会留给妇女的出路太少。我救了大丫一命,并让她在同心医馆当差谋生,可万一再来个二丫三丫,我或许救得了她们性命,但之后呢?同心医馆经费有限,雇不起太多人马,她们不还得回到社会,自谋生路?可生路是她们谋了就会有的吗?这世上的生存规则亟待改进。”
  沈越冷笑:“你的意思是‘肉食者鄙’?”
  张小壮粗略读过经典,联想到沈越昔日身处高位,便知自己一时嘴快,含沙射影把沈越也骂进去了。张小壮道歉连连,并解释:“沈将军治军严明、用兵如神,我绝对没有嘲讽您的意思。”
  “我会在意别人嘲讽?呵呵。我是想提醒你,这些话别对第三者提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心被抓了把柄。”
  张小壮忙不迭点头:“多谢沈将军提点,小壮感激不尽。”
  沈越拍拍张小壮宽肩,安慰道:“办好你的同心医馆,这就够了,别妄想相当救世主。”
  若是过去,斥责过后,沈越是绝不会有半句宽慰之语的。但这两年多的时间跟寻壑相处,沈越发现,自己处事的方式在不知觉中延续了对待寻壑的温柔秉性:敛了几分锐利,多了些许柔情。
  想到他,沈越就觉得飘忽一颗心有了着落,沧海余生之念也一扫而空。
  待会得尽快办完事,早点回去,看看那崽子有没有念着自己。沈越心想。
  抵达建宁后,沈越勒缰慢行,赫然发现道旁民居门牖开敞,偶见里头一二人影。素闻建宁县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不想这里的居民竟放心到如此地步。
  “沈将军,到了。”张小壮提醒。
  沈越错愕,张小壮所指之处,是这条街上唯一一户大门紧闭的民宅。
  敲门无人应。
  “先看看邻居吧。”
  张小壮引路:“将军,咱们去那一户。屋主姓黄,早年曾跟李承在接口卖炊饼,交情不错,他嘴里也许能问出点什么。”
  “好。对了,”敲门前,沈越回头叮嘱,“你得改口,喊我‘沈爷’即可。”
  “对的对的,多亏沈将……哦不,沈爷提醒。”
  时近黄昏,炊烟四起。入门就是小厅,正中一张老旧木桌,一豆蔻女孩正端了两个盘子,一盘白灼的萎黄菜叶,一盘刚蒸的地瓜,女孩子头发跟那烂菜叶子似的,枯黄毛躁,见了人也不怕,往屋里喊道:“爹娘,官大爷来了。”
  “???“沈越打量自己,不过穿了寻壑亲手缝制的一身新衣,怎么就被认作官爷了?不待沈越反应,就见一男一女快步绕出前厅,神情愁苦。但男人看到沈越身后的张大壮时,愁苦转为错愕:“你是……是上回打听李承的……”
  “对对,是我。”张小壮连忙应道,又介绍沈越,“这是我家老爷。我们这回还是想问你些李承的情况。”
  “哦。”弄清来人来意,黄娘子松了一口气,神情淡漠地摆开碗筷,也不管客人在场,拉女儿坐下开始吃饭。
  “起来!客人在呢你猴急什么!”说完,男人转而向沈越张小壮赔罪,“两位爷对不住,小人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招待什物,二位坐着先,我去泡茶水。”
  沈越张小壮坐下,男人很快端上茶水,沈越一看水面漂浮的两片碎茶叶渣,眉头一皱,随即摸出几块碎银子,推给男人。
  男人连忙推辞:“不用不用!”
  沈越神情如常,但语气里不容置喙的强硬却毫不含糊:“收下吧。我们问完就走。兄台怎么称呼?”
  “鄙姓黄,大人叫我‘阿黄’便是。”
  “嗯,李承母亲临终前是什么情况?”
  阿黄痛心疾首:“哎!李大娘五年前身体就不大好,这两年更是卧病在床。为了医治李大娘的病,李家连田地都贱卖了。李承一边要照顾他娘,一边还得操持家务,真的不容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李大娘走了,对李承而言,反倒是一种解脱,但谁料想,大娘没走多久,李承就疯了。”
  沈越沉思些会儿,问道:“你刚刚说,李承操持家务?那他媳妇儿做什么去了?”
  “哎,他媳妇去年得了一场怪病,好转后腿脚落下了毛病,行动不便。李承疼媳妇,就揽下大部分家务活,让媳妇照顾好孩子就行了。”
  “嗯。这生活确实不容易,李承他就没说过一句怨言?”
  “怨言嘛,还真没从他嘴里听到过。李承他本来就是个闷嘴葫芦,再苦再累的时候顶多皱个眉头,没其他别的。”
  小女孩吃完了饭,走出门去。
  沈越又问:“那他媳妇现在怎么过活?”
  “李家媳妇手艺不错,平日里织布换点银子,另外,她娘嫁人还算厚道,多有照顾,这日子总算能过。”末了,阿黄劝沈越道:“老爷,恕小人多嘴。李承得了您的照料,已经是他积德行善换来的福报。他这病古怪,应该是好不了了。老爷管他温饱即可,至于能不能治好这病,就看天意吧,老爷就别费心奔波了。”
  阿黄话音刚落,小女孩儿在门口脆声道:“李姨跟小豆子回来了。”
  “啊,”阿黄解释道,“是李家媳妇回来了。”
  沈越和张小壮连忙出去,暮色四合,只见李家娘子牵一垂髫小儿,推开家门。
  “李姨!”小女孩叫道,“这两位大爷找你问话呢。”
  李家娘子神情警惕,上下打量沈越跟张小壮,淡漠道:“找我问话?我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小女孩蹦跳着跑回父亲阿黄身边,低声央求父亲买糖吃。沈越耳尖,听得一清二楚,摇头暗笑,向李家媳妇走去。
  张小壮说明来意:“我们想问问李承的情况。”
  李家娘子牵着的小男孩登时两眼放光,下意识喊道:“爹爹?!”但很快,小男孩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抿紧嘴巴。
  李家媳妇没好气,推孩子进去后堵在门口,神情激愤:“嫌我们家还不够惨么!又提他!”说时别过头去,揩了一把眼角。
  “几句话而已,我们问完就走。”张小壮争取道。
  “无可奉告。”话毕李家娘子摔门进去了。
  张小壮无奈地看向沈越:“将军,这……”
  阿黄也走上来,宽慰道:“李家媳妇就这脾气,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好好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沈越眉头一松,爽快道:“嗯,行,既然问不出什么,那就到此为止。我们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跟在沈越身后走了一段路,张小壮终于吐露疑惑:“将军,真就这么算了?”虽跟沈越接触不多,但几次相处,张小壮眼中的沈越,绝不会是个轻易罢休的人。
  “哈哈,既然你不愿意这么算了,那咱们就回去。”
  “啊?”张小壮错愕地跟着沈越往回走。
  “你在这里等着我。”沈越低声交代,随后一个腾跳,翻过院墙跳进去。
  张小壮:“……”
  沈越贴墙凝听,确认声源后,绕道安静处,掀开窗户钻入室内。果不其然,孩童在前厅写作业,在他惊呼之前,沈越快手捂住孩子嘴巴:“别怕,叔叔问你点事,这样才能治好你爹爹。”
  孩子即刻冷静下来,但眼中仍有惊恐,小心问沈越:“是你在照顾我爸爸?”
  “对的。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弄清楚了,才能帮助你爹尽快好起来。”
  男孩点头答应。
  “你……”
  “小豆子,待会去帮我到田爷爷那儿打一瓶酱油。”
  孩童瞪大了眼睛,沈越气声敦促:“快说‘好’。”
  男孩登时反应过来,依言应声。
  事不宜迟,沈越择了关键处问道:“你奶奶去世那几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有!”男孩回头看一眼灶房,确认母亲没出来,才凑到沈越耳边,“那几天爹娘一直在吵架,但以前爹爹都是任由我娘责骂,从不还口。有次我下楼,正好听到爹爹对娘说‘我这就去买药,你满意了吧’。可事实上,我娘从来都是因为奶奶治病花钱,而跟爹爹吵起来的,可那一次却相反。我当时就奇怪。后来爹爹摔门出去,第二天,我奶奶就走了。”
  “!!!”沈越正要说些什么,灶房二度传出呼声:“小豆子,进来把酱油罐子带出去。”
  这回小男孩机灵了,朗声答应:“好,就来。”末了又揪住沈越衣袖,快口说道,“守灵那几天,爹爹总是做噩梦,总说‘奶奶找他索命’。叔叔你说,奶奶是不是……”
  “嘘!”沈越捂住孩子嘴巴,“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猜。你快去打酱油,叔叔也得回去了。”
  “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爹,他是个好人。”
  “好,叔叔尽力。”
  路上,沈越对张小壮说了经过,张小壮目瞪口呆:“这……如果事情真是小豆子推测的那样,那李承他喊娘求饶就情理之中了。可是我有两处不解,一个是事情过去半年,李大娘也早已入土为安,我们要怎么取证?另外一个,就算把真相调查出来,跟治好李承有什么关系?”
  “正如你所说,李承经常喊他娘求饶,那么,解开他心结的钥匙应该是母亲的原谅。但咱们首先得证明李承是不是真的对他母亲犯下过错。”
  “原来如此。若不是沈将军,我还真的想不到这一层。不过,恕我冒昧,沈将军为何对此事如此挂心?”
  沈越苦笑。为什么?
  因为,寻壑也曾疯魔。
  这一年里,沈越翻阅医书,问遍名医,都未能找到寻壑的病因。寻壑那次在南越发病,心智全失,叫沈越至今心有余悸。要想和寻壑长久,就必须根治这病。所以,但凡和寻壑病情沾边的事,沈越都愿意去摸索着尝试,以求一二灵感。
  不想还好,眼下念起了他,沈越心头就痒得难受,遂一甩马鞭,银狮箭步飞奔,甩开张小壮。
  “沈将军?”
  沈越头也不回:“急着见银狮他娘,我先走一步。”
  张小壮:“??!!……”银狮他娘?也就是一匹母马。沈将军见母马作什么?不过张小壮领教了沈越不走寻常路却又一针见血的调查路数,遂决定,不对高人想法做过多揣测!


第120章 暖风吹散一春愁④
  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雨滴落下之前,沈越赶回了仙眠渡。
  下马后,沈越径直往兰秀深林疾行,走至门口,恰见俩丫鬟拎着食盒出来,探头一看,果见引章正给寻壑布置饭食。寻壑本就吃不多,晚饭更是从简:一碗清粥,两只糟蟹,一碟酱菜,就这么打发。
  “鲤儿!”不等寻壑说话,沈越就大剌剌在他身旁坐下,又吩咐道,“引章,我还没吃,你赶紧准备一下,饿死我了。”
  “好,这个空碟子我不带走,沈爷将就着先吃点。”引章说完出去。
  第一眼沈越就觉得寻壑今天的着装甚是眼熟,定睛一看,登时乐开了花:“鲤儿,怎么穿起我的衣服来了?等等,连鞋子也是?!”
  面对沈越一副捡了宝的得意模样,寻壑不自然地别开眼:“你不是说这一身丢掉吗?我看着还挺好的,就捡回来穿了。”
  二人身量相似,但寻壑骨架纤细,沈越刚好合身的衣物,套在寻壑身上却是松松垮垮。沈越嘟囔道:“谁说我要把它丢了的,只不过你亲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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