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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瞬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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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严泓之只是想让这人填补严桦在龙霜城的位置,秋灿的反抗和不配合,引起他的征服欲。在这之前他不觉得自己是这麽好强的人,只是怎样都不喜欢被忽视,他要秋灿眼里有他,於是他侵犯了这男人的身体,并占据这人的心。
    「把灯熄了好不好?」秋灿说着,想抽身去熄灯,严泓之把他拉回床里,他不解的勾起嘴角。
    「不用,这样就好。我爱看你的样子。」
    「那算了。」秋灿自己把衣服脱了,拉扯上衫,严泓之拉开他的手说:「我帮你。」
    秋灿两手撑在身後让人伺候,严泓之解开他衣袍後,起身也褪了一身衣物,只剩下半身的裤裆,然後回到床上将棉被堆好让秋灿靠着,打开他双腿涂抹香膏。
    这不是第一次被人玩弄後庭,秋灿仍觉得不习惯,他侧首咬着指节低哼,严泓之吻着他的锁骨和胸膛,他眼尾偷觑,试着做同样的事,伸出舌头在严泓之胸口挠画,亲吻肌肤时发出的声音让人脸红,严泓之抚摸他头发给予鼓励,身体好像开始习惯被这人进入。
    「小时候你做恶梦,我唱过歌哄你睡。」严泓之深吸了口气,享受秋灿的主动,哼着低沉悦耳的旋律,变化简单的小调,不难想像哥哥哄弟弟入睡的温馨画面,那歌声温暖沉厚,但在此时充满磁性,莫名的腐心蚀骨。
    秋灿揩掉嘴边的唾液靠回棉被侧卧,拉开在小穴挖弄的手,严泓之凑上来吻他脸,埋首在他颈间喃道:「不是想要麽?」
    「我不要手。」温热的吐息让秋灿浑身酥麻,一手扳开臀肉低道:「就这样进来。」
    他知道自己放荡,但顾不了这麽多,他喜欢上严泓之了。能够多占有一时一刻,他也会争取,就算後悔也比记忆留白来得好不是?
    严泓之抓起他单脚,侧面进到秋灿体内,一边寻各种角度刺激秋灿穴眼,一边喘道:「明日教你武功吧。先前允诺你的,一直……没空……」
    「哥哥、啊,好深。啊!」秋灿被轻掐臀肉,改口喊:「泓之,嗯、啊啊──好棒。」
    秋灿硬挺而悬着的性器开始流出淫液,这晚好像格外敏感,被严泓之插了许久仍然兴奋,龟头好像禁不起风吹似的,高潮、喷薄,射出的液体颜色淡了,严泓之仍未放过他,好像巴不得把穴眼捅坏,休息片刻又再度雄起。
    秋灿睡睡醒醒,连哭泣都变得软弱无力,严泓之含着他耳垂低哼,说着平日绝对听不到的下流言语,而他甘愿沉溺在甜蜜的折磨里,哭叫到嘶哑,脑袋热得无法思考,只想快点死去。
    严泓之终於餍足已是天快亮的时候,他让人烧水,带秋灿沐浴後再回来补眠,说要练功,却把人弄得筋骨酸软。
    後来,秋灿无意间听到下人们闲聊时说:「城主跟二当家也真奇怪,近来时常大半夜才想到要洗澡,从前城里再忙也不会忘了要沐浴呀。」
    「就是。难不成像京城的贵人一样,沐浴还得挑日子才成,大半夜该睡觉嘛。」
    秋灿连反驳的气力也没有,只是对不起严桦了。
    不过严泓之允诺的话并非虚言,後来的每天都会拨空指点秋灿武功,龙霜城的人起初还感到讶异,以为城主寻二当家开心,但又传说二当家经过生死关,开了窍,习武大概也不足为奇了。
    虽然没学到内功心法,就是拳脚、刀剑的招式,秋灿心想这也能拿来唬人,没敢跟严泓之讨价还价。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龙霜城来了一行人,护送的是未来的城主夫人,名叫许荷。
    为免迎娶时过於奔波劳累,新娘提前从家乡出发,由秋灿负责接应、照料这位未来的嫂夫人,那天万里晴空,秋灿把迎客的马车缀满雪白荼蘼,前往邻近的村庄接人。
    所经之处飘散花香,许荷脸上挂着轻纱,穿了湘色衣裙,青葱玉指微露出袖摆,指甲是特地染的踯躅花色,眨着一双水灵大眼瞅秋灿。
    秋灿同样望着她,为之惊艳,他没想到来迎接的女子会生得这样国色天香,送进宫受宠都不意外,却是嫁来这麽偏僻荒凉的北方。
    偏僻荒凉是常人对这儿的印象,实际来过的秋灿不觉得有这麽夸张,像是马乳酒他就挺爱喝,熬过严冬什麽都变得美好。
    双方带头人马寒暄过後就同行往龙霜城出发,许荷一行人对秋灿布置的马车感到惊讶,喜事该用大红色,秋灿却把整车用白花装饰,他忙向来客解释,在这儿白色代表吉祥纯洁,因此为了祝福新娘,他才特地做这件事。
    许荷眼眸弯弯的瞅着秋灿,像是很愉快,秋灿报以微笑请人上车,自己则坐在马夫旁的座位,他到底是难以克服对马儿的排斥感。
    秋灿没讲的是,这个用花装饰马车迎亲的点子,原本是他年少时的憧憬。那时他想像有朝一天他会带弟弟回家乡,然後各找一个漂亮姑娘成家,他要用最浪漫的方式让媳妇儿感动,要她记住一辈子,将来两人发白齿摇想起来都会笑,他会爱护她一生一世,生同巢,死同穴。
    哪怕干偷鸡摸狗的事情,秋灿都还做着这种美梦。直到他真的找到弟弟,却陷落在龙霜城,身心沉溺於严泓之此人,他才有所恍悟──长梦将醒。
    

第6章 陆
    星空下,屋脊上坐一个紫衣男人抱琵琶弹唱,歌声温润,乐音淡婉。
    「夜如何其?夜未央。月下一别,生死茫茫。动如参商,天各一方。
    夜如何其?夜未艾。所思寄梦,向死而生。无酒自醉,乐而忘觞。」
    唱到这儿,任弦音回荡,低头拿起身边的乳酒畅饮,酒杯里漂了白花瓣,是最近开始绽放的荼蘼花。
    他思慕严桦时不照镜,越看越想念,越想越伤悲,於是唱歌,唱到嗓子哑,就让乐器出声,琴身上绘的是童年时他们兄弟俩常常画的图,象徵日月的圆圈里填满唐草、飞鸟、蝴蝶,载着他们的梦,顺着旋律的轨迹传到天上。
    「桦,我想你。」秋灿抱着琵琶低头喃喃,打了一个酒嗝,这酒并不呛,酒味很淡,所以喝再多也不容易醉。
    他多少替严桦庆幸,不必活着看严泓之娶妻生子,虽然严桦说不定甘愿为严泓之伤心,但他这个做哥哥的舍不得。
    许荷来到龙霜城已有三日,严泓之每日都会让人送东西给她,有时是点心,有时是花。因为婚期将至,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还是避免两位新人见面。
    秋灿就负责代兄传情,将礼物送给许荷,偶尔陪她聊天解闷,说些故事逗她笑,许荷表现得很大方,没有一般千金小姐有的娇气、任性,开始接触时话不多,有点认识也能多聊。
    先不说严泓之怎麽想,秋灿就觉得许荷是个好姑娘,可以的话真不想让她嫁到这儿,但事情不容他置喙。
    「噫?」秋灿挺起腰杆眺望,看到屋前的池畔有人影,似乎是许荷提了灯笼,她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说不定是迷路走不回去。
    他一手夹起酒瓶酒杯,抱琵琶蹬着环廊的栏杆跃下,凑上前唤道:「许小姐。」
    许荷听到声音,一脸欣喜的走来,脸上并没遮蔽的薄纱,脂粉未施仍然气色红润,肌肤像夜明珠一样漂亮的女孩子,她提灯笼踱近,回应:「二当家?」
    「你怎麽走到这儿来,侍女没跟着你?这池塘周边的土地湿滑,又没有照明,万一你滑进池里怎麽办?」
    许荷赧笑道:「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所以没有让她们跟着。听说这池塘种了特殊的莲花,所以……」
    「呵,傻瓜。你说的若是龙霜,那得天气够冷才会开花,现在是春天,再不久就入夏,除了蚊子青蛙就没别的啦。」秋灿失笑,叹道:「我送你回屋吧。你若睡不着,我在你屋外弹曲子助你安眠,你意下如何?」
    许荷歛眸抿笑,点头说:「那就有劳二当家了。」
    「不必客气,往後就是一家人。」秋灿说出口,心里有些别扭,这压根不关他的事,但戏都演了只好把它演完。
    途中,许荷又夸道:「二当家才华洋溢,听说还跟城主习武,将来允文允武,能嫁给你的人一定很幸福。」
    「哈哈哈哈哈──」秋灿再也控制不了大笑起来,他受不了这种相互褒扬的场面话,若他真是严桦就罢了,但至今他也没真的表现什麽,得到的尽是虚名而已。更何况……
    「幸不幸福又不是看一个人会些什麽。」秋灿收歛笑声说道。
    「听起来像是有所感慨?」
    「难道不是如此麽?」
    许荷想了想说:「可是男婚女嫁,几乎是媒妁之言,只能听他人描述家世背景和条件,也只有这些可当作依据了。」
    「啊。」秋灿挑起眉头思索道:「这话倒是不错。算我失言。」
    他目送许荷回屋,坐在外头树下开始弹琵琶,套着金属指片的手指熟练弹拨拈挽,用一种低柔的嗓音唱和,这是他久违的表演,不是自娱,亦非追思亡故的胞弟。
    上次弹琵琶作乐是何时的事了?
    秋灿边哼边寻思,脑海浮现去年底,他跟一人坐在空荡荡客栈里吃火锅的事,当时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萍水相逢,却处得自在。
    纯粹分享那一锅涮肉、几壶酒,分享乐曲和片段感触,秋灿嘴角不觉噙笑,神情惬意而愉快。
    弦音萦回不绝,几个相似的段落轮回着,催人入眠,过了好一会儿,秋灿自己也快应付不了瞌睡虫们,打了一个大呵欠信步踱回自己住的地方,在他屋前站着一人,除了严泓之还有谁。
    「你不会是也要我弹琵琶哄你睡吧?大哥。」秋灿无奈叹笑,却见严泓之面无表情看来,那模样就像第一次见到这人时的感觉,冷漠孤傲,好像谁都不懂他心里的苦愁压抑似的。
    「因为想见你才来的。」严泓之的答案简短平淡,不容秋灿拒绝的牵起手往屋里走,他关门,秋灿放琵琶,桌上是空了的酒瓶、酒杯。「你喝酒?」
    「是马乳酒,醉不了的。我不会未来嫂嫂乱来,安心吧。」秋灿把外衣挂上衣架,身後贴了那人的体温,他动作一顿,抽身避开过份亲昵的距离。
    严泓之却捞住秋灿手心问:「你跟她处得很好。」
    「你又晓得了?真是事事逃不过你眼皮子底下,还是你刚才就在不远处看见?」
    「碰巧看到。你弹琵琶的样子好像很愉快,很少见……」
    秋灿想了下,那时他想起和裴大夫一块儿过年的事,根本没什麽,可能自己有了什麽表情让严泓之多心,他暗自好笑,又感觉不妥。
    城主都要成亲,却还管到二当家心里感受,岂不是暧昧古怪?
    「夜深了。」秋灿苦笑,看了眼空杯,又比了送客的手势。
    不料严泓之却说:「我今晚想住这儿。」
    秋灿挑眉,吁气道:「我说大哥,你别闹孩子脾气啦。万一白总管或其他人问我,我还真不晓得怎麽解释。」
    「没人会问,问了你不理就好。」严泓之已经坐在秋灿床边脱靴,秋灿两手垂在身侧无奈看他,他若无其事喊道:「你过来。」
    「干什麽?」秋灿不怎麽情愿走过去,严泓之果然伸手要揽他腰,他轻巧的旋身躲开,靠到另一侧床架边问:「什麽事?」
    严泓之拍拍床里的位置说:「睡里边。」
    「哼。」
    感情好的兄弟时常同床也不是没有,秋灿以前偷过的人家就偶尔会有感情好的手足,只是他和严泓之一来不是兄弟,二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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