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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定清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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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聂容茵的死,将高淮燕从他原来的师父那里叫回江阳奔丧,又是妹妹的病危,让他带着妹妹千里迢迢到大阳关找父亲,在啸龙潭的后山他发现了父亲的尸体,而后他又亲眼看到段客洲和徐明山死去,于是有了后来。

他兜兜转转,求的是一个因果,一个究竟,想安慰的是天上的英灵。

“哈哈哈哈哈哈……”虞木容还在笑。

“呃……”突然,他将手中的小刀扎进了心脏,呼吸在瞬间粗重了起来。

“廖……廖云锋,你师弟再也活不成啦。你去告诉虞……虞文茵,她哥哥要死了,她……她永远只有一个人了……他们都只有一个人……你告诉她,她只能永远恨我……恨我……我本名……应…………应……天……骄……”

积在喉头的血猛得喷出,他带着莫大的怨与恨,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不会的,”廖云锋在和自己说话,“我会救他,如果救不了,就去陪他。”

没有人不想要长长久久,欢欢喜喜。只是事已至此,正应了那句老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那又什么关系,大不了,一起走尘世路,一起过奈何桥。没什么大不了。

然后他半蹲下来,看向杨彬谦,问道:“还撑得住回去么?”

经历这些许,杨彬谦是真的累了,他道:“你刚刚要是再晚些进来就好了,等我死了,他死了,大家都死了,干干净净。”

廖云锋道:“他的意思是,带你回去到师父坟前磕头。”

“是这样吗?”杨彬谦听到这话,眼里突然有光,“他是找到你师父的骸骨了吗?”

廖云锋点点头。

杨彬谦竟然在此刻还能高兴起来,他连道了三个“好”字。

廖云锋看了看他身上的伤,觉得有些无从下手,便道:“我去牵马。”

“等等,”他嘴里都是血,张嘴说话的时候牙齿都是红的,又可怖又可笑,“虞彻是,一代侠者,你师父又、又有恩于我,我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在了,那个东西的手上。”

他这话没头没尾,廖云锋一时没能消化。

“他那么些年,就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一门心思……炼毒……是我,有些自作多情,只当他是要来,害我的,”杨彬谦一字一字,费力地说着,“所以,虽然他的毒药制成的时候,他就把解药都毁了,我却留有一手,藏了……一份。你,拿去吧。”

行至无路可走,当是柳暗花明。

高淮燕睡得昏昏沉沉。

梦里好像魑魅魍魉驱不散,一会儿是没日没夜的追杀,一会儿是两个长辈没心没肺地一起跳崖,还有虞文茵在夜里惊醒,哭着来找他,上一刻还是父亲和母亲举案齐眉,转瞬就是血流成河。

梅娘的脸骤然放大,她拿着一条小蛇,勒在他脖子上,笑嘻嘻地啃着自己的指甲:“我掐死你这个小坏蛋。”

有人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从蛇口救下来,回头一看,已经置身一处山洞,段客洲在那里打坐。印象里他身上应该受了很多伤,但此刻他身上干干净净的,只伸手拂了拂膝头的灰尘。

“有多久没见了?”

徐明山从外面回来,恰好听见,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好算的。”

“是是。”段客洲蹭蹭鼻子,拍了拍身边一块地,“来吧,坐这。”

高淮燕依言坐了,有些不明情况。

段客洲与他道:“你这个人,一点都没沾上我的脾气,尽爱那些虚的,好看的。我们稀罕姓杨的磕什么头?你有多久没回来看我们了?”

高淮燕不敢再坐,头碰地真的给他们磕了一个头,等要磕第二个,就被徐明山拦下了。

徐明山面色不善:“老段,当着我面欺负我徒弟。”

高淮燕抬头看他,立刻道:“徒儿愿意被欺负。”

“切!”段客洲不觉好笑,“你看他这孩子,又傻又实诚。”

徐明山拍拍他的手,道:“辛苦你了。”

他自然道了一句不辛苦。

“我那园子,我想了想,还是留给你师兄,免得他说我偏心。”

一眨眼,他们已经站在融园了。徐明山和段客洲站得离他远一些,朝他挥手:“园子既归了你师兄,你住在这里,就也是他的,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他这人总是有些小气。”

再一眨眼,场景散尽,有微光透进眼帘,触手可及的是一只常年微凉的手。

有个声音在轻轻唤他:“阿容?”

他挣扎了一下,没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来。

“阿容。”

原来是喊他的。

他想露个笑出来,不晓得成还是不成,声音断断续续:“师兄……”

那人便附耳过来,挨得极近。

他听见自己道:“我等你这么喊我,好像等了好多好多年。”说完也不管那人是什么反应,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这回睡得很沉,身上却是轻快的,像戴了多年的枷锁终于放下。

再度醒来是个清晨,旭日初升,虞文茵坐在他床边打盹儿。他便叫了一声:“文茵。”

虞文茵一睁眼看到他,立刻眉开眼笑:“你醒啦,饿不饿,渴不渴?”

纪温就在这时推门进来送药,看到她就开始告状:“诶,你别看她现在乖得和猫似的,听说应天骄死了,直嚷太便宜他,凶巴巴地跑过去捅了人家几刀,要不是有人拦着……”

虞文茵嘟囔着:“胡说八道什么呐……”

高淮燕揉揉额角,将一碗药喝下,问道:“我师兄呢?”

虞文茵听他提起,便道:“正要和你说呢,这几日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杨彬谦先前不是打着诛枭行动的名号来的么,那诛枭旗也一直带着,可害惨我们了。定西换了个新太守,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做出点成绩来,非说我们是一群江湖草莽,在诛枭旗上绘龙是意指今上,带了兵要来打我们呢。”

“哦?还有这等事?”高淮燕躺得久了,浑身酸痛,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虞文茵继续道:“消息一来彭前辈就火了,说是要杀上门去,可半道上听了个信,说是下月初三那些门阀士族要一起砍了吴老头,于是彭前辈临时改道,说给吴老头收尸去。所以那个太守的事,廖大哥先去应付了。”

“这样啊,”高淮燕笑笑,“那就不用怕了,有师兄在,天塌不下来。”

虞文茵笑嘻嘻道:“你可小心一点,你瞒你师兄比瞒我们的都多,偏偏他什么都猜出来了,等他回来,还不得找你算账。”

“算什么账?”可巧,廖云锋在这时候回来了。他作一贯的打扮,背一把刀,径直走到床边来,还未问话,手背先贴着高淮燕的额头探探看烧是不是退了。

高淮燕有些得意地冲妹妹笑,虞文茵便朝他做了个鬼脸,和纪温一道出去了。继而他问道:“那个太守的事情,如何了?”

廖云锋想了想,道:“事情有些复杂,以后再找机会跟你说。”

……

这个话听着十分耳熟,感觉就像他不久前自己说过的。

高淮燕干笑着揭过,又问:“等此处事了了,师兄作何打算?”

廖云锋又想了一想。

“等到了那天,就知道了。”

果然还是生气了。

高淮燕正搜肠刮肚地想些话出来,感觉到廖云锋一推他:“腾个地方给我。”

吃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高淮燕朝里间挪了挪,见廖云锋脱了鞋躺上来,分掉他半个枕头,闭目养神。

他闭眼时脸上疏离冷漠淡去几分,一张脸衬得愈发端正好看,高淮燕不自觉地伸手摸摸他眉毛,接着就被抓住。

“别闹,困了。”

于是他不再动了。

如此过了几日,有纪温妙手回春,高淮燕已经痊愈,只是听说那个定西太守带了几万兵来,声势浩大,有点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意思。

这日吃过晚饭,房中有下人在剪烛芯,高淮燕在床头看刀谱,廖云锋在灯下擦刀。过了一会儿,虞文茵推门进来,一脸的失魂落魄,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个踉跄。

高淮燕便放下书,问她:“怎么了?”

虞文茵一指门外,还有些没回神:“姓杨的……抢了马,带走了诛枭旗。我去拦他,他跟我说,他这生一直是自私着过来的,也想自私地去了,诛枭旗实际是他的野心,和旁人不相干,就揣着那面大旗,往定西去了。”

听罢一阵沉默,高淮燕轻叹一声,未置一词。

隔天就传来消息,说定西那边抓到了诛枭旗的贼首,已经打死了吊在城头,要曝晒三天,以警示黎民,万不可乱生事端。

这晚梅娘闹得厉害,一府的下人都劝不住,连廖云锋都被拉去救场,好不容易将她绑了,已是入了亥时,廖云锋回房一看,虞文茵保持着一个抓取的动作被点了穴,床上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高淮燕特地看着时候溜的,他蒙了面巾,望着那城墙的时候,直在心中笑话自己。他骑在马上,手中拿了一把小弩,做工精良,易拉易放,他拽着缰绳在原地兜圈子,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阴云移动,遮住了最后一丝月华。

“嗖”得一声,箭矢如流星,湮没在夜色里,高淮燕脚踩马镫,一夹马腹,连人带马奔了过去,那一头城墙上的绳索已经应声而断,黑黢黢的,有重物自高处落下,那马到了城下,发出一声嘶鸣,两只前蹄抬高,将马背上的人托起,高淮燕双掌凝力,真气斗转,拉拽托放,把尸体给接稳了。

这点动静还是惊动了守城的人,上面即刻备了箭阵,只不过夜色浓重,大失准头,高淮燕一面笑一面躲,转眼已跑出一段。

却不曾想和另一匹马不期而遇,马上的人冷脸看着他,看得他心头一紧:“师兄?!”

廖云锋不说话,甩出一股绳,不知怎么一绑,将他两只手缠到背后,然后捆在了马脖子上。

“师兄这是干什么?”高淮燕怕他发怒,说话都不敢大声,“这件事我分寸还是有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毫发无损吗?”

廖云锋不想听他多言,一点他昏睡穴,然后拍拍马屁股,叫那马驮着人跑远了,才转过头去,那边已经点起火把,开了城门要追出来。

正合他的意。

听说这件事惹得廖云锋大怒,虽然他的大怒就是板着脸一言不发,然后勒令纪温拿点让人吃了就睡的药出来,给高淮燕灌了一海碗,吩咐众人收拾收拾一起回江阳。

整个过程称得上是风厉雷行。

这些高淮燕都无缘得见,是听虞文茵一边嗑瓜子一边和他汇报的,当时他一觉醒来就发现他睡在碧海波涛自己的屋子里,脑袋如浆糊,稍稍回忆了一下,头痛得要命。

廖云锋来的时候,隔着门扉就能听到虞文茵清脆的声音:“……姓杨的自己把诛枭旗的屎盆子往脑袋上扣,廖大哥就猜到你要去救人,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他可气坏了,冲到城头上去,挟持了那个什么鬼太守,并放话:‘诛枭旗至今已存在十年之久,你们那些位高权重的当然随时可以追究。只是江湖草莽都是贱命一条,恐怕比不上有些人金贵。’那群白吃粮食的果然吓得屁滚尿流,连夜就灰溜溜地回老家啦。”

廖云锋推门进去,见高淮燕坐在床上听虞文茵说话,他睡得太多,脸上映了一圈红,人却精神了不少。只听他哭笑不得地道:“文茵,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不要这么粗。”

虞文茵朝他吐吐舌头。

高淮燕又问:“那杨彬谦入土为安了没……师兄来了。”

两人被廖云锋惊动,齐齐看他,他便朝高淮燕一点头:“已经安葬了。”

虞文茵见是他,乖巧地叫了一声“廖大哥”,便把床边的椅子让给他,自己到外面活动筋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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